我的腦袋很疼,記憶的片段閃過,可就是想不起來發生了什麽。他隻感覺到現在被緊緊地裹著,絲毫不能動彈。


    好多好多的記憶一股腦地湧入,卻總是模模糊糊無法分辨,隻能回憶起自己好像去了很多地方,經曆了很多事,具體的就不大清楚了。


    徐……阿……姨……


    對不起,我還是讓你失望了。當初我和墨蝶被徐阿姨幫助前往另一個地方完成自我淨化。隻可惜終究功虧一簣,我們在那邊荒廢了無數的時間,最後還是靠你來帶我們回去。


    徐阿姨坐在我的床邊,而我發現自己竟然身處醫院之中。四肢也漸漸恢複知覺,數個針頭還停留在體內輸送著**。


    墨蝶呢?我下意識問道。


    徐阿姨指了指牆壁,大概就是對麵吧。


    三天後,在醫院的門口,一名漂亮的女子扶著一個略顯病態的男生上了一輛很普通的轎車。這個女生,梳著過耳的短發,穿著白襯衫和和黑色過膝裙,露出雪白的小腿和精致的小腳。


    沒有著絲毫粉彩,卻讓醫院門口很多人看著入迷,不少丈夫還被狠狠地掐了幾下。


    這女生便是墨蝶,而病態男子就是我。不知道為何墨蝶恢複得比我快多了。


    坐在駕駛座的是徐阿姨,副駕駛的小女孩自然是可愛的小文軒。


    直到這一刻,我心裏突然有了那麽一絲輕鬆的感覺。


    下午和晚上的時光依舊是那麽無聊,明天又是一個惱人的星期一。隻是這個星期一,徐阿姨很早就被吵醒了。


    淩晨不到四點,就一臉凝重地穿上衣服,連洗漱都沒來得及就走了,我們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僅僅幾個小時以後,正當墨蝶催促著我去上課避免蹺課太多拿不到文憑的時候,一群特警卻破門而入。


    一進門看見一臉茫然的我,特警對比下照片便即刻帶走,墨蝶看到後尖叫著衝過來“你們要幹什麽!到底出了什麽事情了,他才剛剛出院啊!”


    被關在警車上帶往看守所,剛剛從那邊回來就是這麽大個驚喜。看來走之前就已經謀劃得差不多了吧,反正那顆心已經被他們得到了,接下來自然就是徹底地滅除後患。


    死亡近在眼前,他依然沒什麽感覺,甚至更多的是荒唐可笑。自己一個窮學生,卷入這麽多的事情,經曆了別人一輩子都無法想象的神奇。可是到頭來依然是這般下場,心裏有些不服啊。但我就是不怕,仿佛一切都會船到橋頭自然直。


    我被帶到審訊室的時候,竟然被上了三重手銬腳銬,而且看樣式還是特製的。我隱隱覺得事情很可能不會朝著自己猜到的方向發展。那個神秘人做事都是很有把握地,三重手銬這種畫蛇添足的滑稽事情不像是神秘人的風格。


    之後進來的是一個已顯老態的警察,但是卻有著不怒自威的氣場。他坐下之後先是做了自我介紹:


    “我是公安局的代理局長,我叫白一丁。我是個從基層一步步靠著破案立功升遷的老警察了,我不會冤枉任何一個好人,所以還請你放輕鬆,從目前證據來看,你基本沒有作案嫌疑,隻是出於程式化的問問而已。”


    這個白一丁笑起來很是和藹可親,比之前那些見過的警察那種假笑不知道高到哪裏去了。


    我露出淡淡的微笑,“我剛剛起床就被帶過來了,發生了什麽事都不知道您能給我說下到底發生了什麽呢?”


    這種淡定的反應倒是出乎白一丁的意料,按理說這種陣仗之下,我這種小年青就算真的無罪也會緊張地不行啊,怎麽這麽淡定?要麽是心理素質真的極好,要麽就是他真的做了,才故意裝的這麽淡定。白局長的反應被我看在眼裏,覺得很好笑,對方我一個小小的學生,還這麽思前想後的。


    “是這樣,本市市長,算了,就是本市的一些高官和富商一夜之間大量被殺,而死者都是本地豪門歐家之人或者與其來往較多者。而你最近和死者歐維發生過較大衝突,有明顯的作案動機,所以叫你來問問,隻是……”說道這裏,白一丁又看了看麵前這個依然臉色蒼白帶著病態的男生,搖搖頭像是在否定自己可笑的想法。


    歐家,歐維?我從來沒聽說過啊,真是有意思。


    “隻是,死者都是被利爪說殺,死狀不僅極為淒慘,很多甚至連屍體都找不全,被撕成無數的碎片。而且案發現場有著明顯的先後順序,痕跡也很一致,基本斷定是一人,恩,暫時還是叫做人吧……隻是我們綜合調查了一下你的情況,你實在是沒有本事能做到……我們甚至連犯罪嫌疑者是不是人都不敢斷定……這個案子已經不是我們能解決的範圍了……過不了多久上麵就會來人處理……隻是某警員一直聲稱你有嫌疑,我們才叫你過來……”


    “那個詞叫啥來著,對了,人畜無害。我看你就很像嘛……”


    到這裏時,白一丁都有點長者和年輕人嘮嗑的神態語氣了,“我們就問幾個簡單的問題就行了。”


    沒過多久,我就重獲自由。白一丁叫了一個警官親自開車送我回學校。我看這位警官的臉色居然比自己還蒼白,不禁感到好笑。


    “警察叔叔,有那麽可怕嗎?”


    我這一發問又讓警官本來就發白的臉色更加慘白了。沒過幾秒就停車在路邊幹嘔起來,讓我非常無語。本來隻是想逗逗他,沒想到反應居然這麽大。得,看來自己真的又中槍了。看著警察的反應這槍中的還挺深的,雖然我也壓根不在乎。


    待了兩年多,每周都要來五天的這座毫無名氣的野雞大學,卻給了我一種畢業多年回來看看的感覺。看來我和墨蝶真的在那邊太久了,回來發現很多東西竟然變得陌生起來了。


    我隻記得自己所住的寢室園區,至於哪一棟樓哪一間宿舍,還真不記的了。怎麽辦?總不


    能一間一間地去找吧,那也太傻了。


    也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一走進園區就看見一個很麵熟的人。這個男生看見我就跑過來狠狠地錘了我胸口兩拳,邊錘還邊罵:你個混蛋早就勾搭上了女神竟然還對我們兩個室友噎著藏著,你趕緊帶出來給我們看看!不然你就等著買早飯買到畢業吧!


    原來是室友啊,正巧,把我帶到寢室,省下麻煩。


    墨蝶那丫頭記得很多東西,反正她的適應性比我強多了。不僅記得寢室,還記得家,記得電話號碼,甚至還記得qq號和密碼。記得自己注冊過的大部分網站……人比人氣死人啊……


    所以晚上吃飯的時候,她在飯桌上和我室友們有很多聊的,而我隻能敷衍著,努力在隻言片語間去回憶本來應該是很熟悉的內容。


    歐家這個本地最大的毒瘤被連根鏟除了,雖然我壓根兒不知道到底是個啥,反正大家都在談論的樣子,我也就跟著來幾句大快人心之類的話咯。


    在月光的照耀下,以及路邊昏暗的燈光。我和墨蝶兩人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走著。她像個活潑的小天使一直蹦蹦跳跳的,有那麽一刹那我甚至覺得自己是在帶女兒……


    站在圖書館的高層遙望市中心,城市依然燈火通明如同白晝。然而,很快這種輕鬆就被打破咯額。


    先是受到一條短信,寫著“和墨蝶一起看”,然後又受到一段視頻。


    視頻的第一個視角是某個小區裏的某處住戶,幾家人正舉辦著生日派對高興地慶祝著。音箱開著最大的聲音,屋子裏的人興奮過了頭也發出著各種噪音。原本這種情況應該早就引來了鄰居的投訴。尤其是隔壁那家年輕的小夫婦,一有點小事兒就找物業,搞得心煩。


    旁邊說房主本來都在想要是今天這個好日子那對夫婦還來找麻煩,就幹脆拖進來打一頓得了,老子這麽多人,怕啥!這位也是喝多了,暈的不行。旁邊的聲音就是神秘人的沙啞喉嚨。


    沒有人注意到,在這生日派對發出的巨大噪音裏,有一種奇怪的聲音被掩蓋住了。如果有人貼著牆壁仔細聽,就會聽見類似野獸的撕咬聲。


    嗨翻了的房主更加不會注意到如果此時從窗戶向外看,隔壁的陽台上,隱隱約約有血液溢出來……


    走廊裏的感應燈沒有亮起,因為它是紅外感應,而接近的生物確實冷血的……它打了一個飽嗝,人肉消化後的一股酸臭冒了出來,讓這冷血生物聞著有點惡心。


    它在想要不要吃掉他們“算了,這次吃完不知道什麽時候才有下次,就算撐著了也要吃……而且據說豬是之前如果很開心肉的味道也會更好,這群人聽上去真的很嗨……天了嚕……忍不住了忍不住了……”


    很快,這間房裏就隻剩下音箱還在持續製造著噪音。


    我隻在意,最後那個怪物的內心獨白,是配音還是……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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