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昭海爾和拜伯爾斯兩個人爭論的不可開交的時候,在他們的營地的外圍,在那完全沒有火光照耀的地方,大約三百米的距離之外,一批騎士們開始最後一次檢查他們的裝備。鏈複合甲,重型騎槍,鳶型盾,頭盔,戰斧,陸軍半凰旗幟……


    而在另一側,同樣的距離,也有著為數不少的騎士們在如此作為——倘若,此時此刻有人可以撥開黑暗,並且從天上往下看的話,就能看到在這個阿拉伯人營地的周圍,大批量身披重甲的重裝騎士,以及手持馬刀,身披輕甲的輕裝騎兵部隊已經包圍了他們。


    “到時候了。”在第三次看過懷表之後,埃吉爾這樣小聲的喃喃自語了一下,緊接著“嗆啷”一聲,長劍出鞘,這樣子大喊道:“所有人!所有篤信基督的,秉持正義與勇氣的戰士們!隨我衝鋒!奪取聖地,殺死異教徒!!!”


    “殺死異教徒!!!”


    隨著埃吉爾話音落下,衛隊騎士們這樣狂吼著,之後將麵甲拉下,覆蓋住整張臉,隨著埃吉爾,對著敵人發起了猛烈地衝鋒!同時,嘹亮的號角聲劃破了夜晚的寧靜。士兵們,正如同埃吉爾所說的那樣,所有篤信基督的士兵們,所有的參與了此次夜襲行動的騎兵們,爭先恐後的怒吼著,端平騎槍,高舉長刀,向著被他們包圍了的阿拉伯人,發動了最為猛烈的攻擊。


    大地因為大批量的戰馬的奔馳而顫動著,夜空因為忽然間點起的無數火把而驟然間明亮起來。隨著埃吉爾的一聲令下,在其他的十幾個外圍陣地的長弓手們瘋狂的向前奔跑,在到達射程之後便張弓搭箭,向著對方陣地射下無數火箭。


    “下火了!!”耳邊震耳欲聾的馬蹄聲,而眼前所看到的則是極為震撼人心的,漫天火雨的場麵,原本就士氣低落的阿拉伯人在此時此刻變得惶惶然,不知所措起來。他們驚恐的爬起來。漫無目的的四處亂跑,那些被射中了的士兵們慘嚎著倒在地上,大聲的哭喊著求救。然而完全沒有人想要來幫助他們。此時此刻,人們隻顧得上自己的安全了。


    “攻擊!殺光這些異教徒!將他們全都殺了!全部!!!”衝在最前麵的諾曼騎士們這樣咆哮著,在進入五十米距離的時候,便夾緊馬腹,將身體盡量前傾,趴在戰馬的脖子上,同時拚了命的揮舞韁繩,抽打戰馬。將速度提升到最快!


    “是敵人!!!”眼看著連人帶馬都包裹在甲胄之中,看起來猙獰恐怖的諾曼騎士,阿拉伯人變得更加惶恐了。完全沒有任何陣型,沒有任何抵抗的士兵們,毫無懸念的被騎士們撞到,或者被騎槍刺穿,或者被戰馬踩爛,又或者被撞的骨骼破碎。諾曼騎士毫無阻礙的將對方的外圍陣地擊破。同時繼續向營地內側衝鋒。


    “快!快上馬!我們戰鬥!”拜伯爾斯這樣大喊著,同時一躍而起,三步並作兩步,快速的跑到旁邊,他的戰馬的位置,跨上馬背,抽出了彎刀。之後將兩個驚慌失措的四處亂跑的士兵砍掉了腦袋。


    “抵抗!你們這群懦夫!和異教徒作戰死後會上天堂的!”拜伯爾斯這樣氣急敗壞的大喊著。


    “情況已經很糟糕了!我們現在應該突圍!突圍之後回去耶路撒冷!”而這時候。拜伯爾斯身邊,昭海爾這樣大喊著。


    “懦夫!”氣急敗壞的拜伯爾斯終於沒忍住,一邊這樣狂吼著,一邊揮動彎刀,向著昭海爾砍了過去。隻聽見一聲金鐵交加的碰撞聲——卻是昭海爾見勢不妙,也處處了彎刀,擋下了拜伯爾斯的攻擊。


    “現在是內訌的時候嗎?!你這個莽夫!”昭海爾同樣氣急敗壞的大喊著,而隨著他的話音落下,慘叫聲和馬蹄聲也越來越近。昭海爾再不猶豫。大喊了一聲:“還想活命的跟我走!”緊接著便拋下了拜伯爾斯,帶著一票騎兵向著東方突圍——南方乃是耶路撒冷地區,對方必然布置重兵。西方跑不了多遠就是地中海,沒有縱身,北方則是法蘭克人的領地——所以向著東方突圍才是正理。昭海爾一瞬間便做出了這樣的判斷。倒配得上名將的稱呼。


    “懦夫!我沒有你,也能大敗他們!!!”眼看著昭海爾逐漸跑遠,之後與一隊諾曼皇家騎士展開了激戰。拜伯爾斯這樣衝著他的背影大喊了一聲。之後便聽見身後一陣邪風——便馬上轉過身去,彎刀猛然揮砍,架住了背後偷襲的一名身著黑色甲胄的騎士。


    “身手不錯。”那人用諾曼語輕哼了一聲,這樣說道——正是諾曼皇帝埃吉爾麾下的頭號騎士阿爾法。


    “背後偷襲,異教徒。卑鄙!”拜伯爾斯大罵著,同時揮動彎刀。向他發動了攻擊。


    “哼……”雖然聽不懂對方所說的阿拉伯語,但是看對方氣急敗壞的樣子,絕對沒說什麽好話就是了。阿爾法輕哼了一聲,之後用胸口的甲胄硬接了對方一次攻擊,同時揮動手中長劍,向著拜伯爾斯的胸口刺了過去。


    “糟了!”拜伯爾斯心裏暗叫不好——這一會兒事出突然,自己那一身指揮官用的重型紮甲並沒有穿在身上,而對方卻有著看起來相當結實的甲胄,而自己手中的武器卻偏偏是一柄彎刀——隻聽見“當啷”的一聲,拜伯爾斯的彎刀斬擊隻是將阿爾法胸甲上的一點黑漆崩落,同時阿爾法的長劍眼看著就要刺穿拜伯爾斯的喉嚨!


    “拚了!”拜伯爾斯拚了命的向後仰過去,同時另一隻手臂向上抬,擋住了自己的脖頸處。緊接著便感覺到手臂傳來的一陣劇痛——卻是阿爾法的長劍將手臂刺穿了——恐怕連裏麵的骨頭都斷裂了的感覺。雖然如此疼痛難忍——但是拜伯爾斯卻安心了許多——至少,他的性命保住了。


    然而還沒等這位阿拉伯將軍高興多長時間——恐怕連一秒鍾都不到,他便馬上又感覺到了痛苦,他的脖子上不知道什麽時候套上了一個粗糙的繩套,緊接著一股大力便將他從他的馬背上拽了下來,脖頸上頓時留下了一道紅印,那種窒息感以及喉結都快要被揉碎了的急劇疼痛的感覺,讓這位將軍一下子昏了過去。


    而在他的周圍,一眾諾曼驃騎兵卻歡呼了起來。一個驃騎兵千夫長嬉皮笑臉的對著阿爾法點了點頭,之後跳下馬背,掏出繩子來,麻利的將這位將軍捆綁好。而獵物被搶走的阿爾法冷哼了一聲,心理麵帶著厭惡的看著這群“下等人”暗暗埋怨自家主君,不應該組建如此多的驃騎兵部隊——當然,盡管如此,這位死亡騎士仍舊免不了,給了這些驃騎兵一個較高的評價。


    “雖然是一群混蛋,但是好歹是一群比較靠的住的混蛋。”


    在這樣想過之後,阿爾法便調轉馬頭,向著仍舊在抵抗的一個地方衝了過去,尋找其他的獵物去了。


    戰陣進行的非常順利,一如十幾天之前,在溪穀處的那場戰役一樣。隻是原本的襲擊者這一回變成了獵物。而敵人的數量也不如那個傻“嗶”德國皇帝帶著的那麽多。所以多少有些不能盡興。


    在經曆了將近三個小時的戰鬥之後,在天色蒙蒙亮的時候,最後一個還有膽子抵抗的阿拉伯人被一刀砍掉了腦袋。緊接著,歡呼聲此起彼伏,十字軍在極端〖興〗奮之中迎來了黎明。而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在人們身上的時候,這一片沙漠多出了兩千多個嶄新的,上麵綁著活人,死人,半死半活人的十字架。在這些阿拉伯人痛苦的哀鳴聲中。十字軍愉快的進行了早餐。而埃吉爾,也以勝利者的姿態接見了斷掉了一條胳膊,滿臉灰塵的失敗者,拜伯爾斯。


    “把他的雙手砍掉,眼珠挖出來,鼻子舌頭耳朵……朕還有什麽遺漏的,你們就自己補上。做完這一切之後把他扔到阿拉伯人控製的地區。讓那位‘仁慈的’薩拉丁見到了的話那就再好不過了。”沒有任何詢問,勸降以及嘲諷之類的舉動。埃吉爾一邊揮動餐刀,切開一小塊牛肉,一邊這樣子,對著這位將軍說出了這樣的話。


    “異教徒——唔——”這一次,衛隊騎士們的動作變得更加熟練了。在對方還沒來得及說出什麽值錢,就被捂住了嘴巴,然後拖了出去,將身上能切割的東西全都切了下來,灑上石灰,裝在一個破布袋裏麵掛在了拜伯爾斯的脖子上……就這樣,一邊享受著自己敵人的慘叫聲,一邊愉快的就餐……此時此刻的埃吉爾和魔鬼沒什麽兩樣。


    此次會戰,在諾曼間諜前期的情報搜集的支持下,總共兩萬餘名十字軍部隊參與了作戰。主力則由諾曼皇帝麾下的諾曼騎士和驃騎兵擔任。總共五千名阿拉伯騎兵,除了極少量突圍而走之外,其餘絕大多數都被殺死,或者被俘虜後虐殺。殘暴的諾曼皇帝,以數千個十字架,和一個被削成了人棍的阿拉伯將軍證明,自己的力量與能力遠在那個叫艾伯特的廢物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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