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


    胡天宇猛地一驚,因為那火人的容貌,居然與玉炎有八•九分相似。如此詭異的一幕,他已猜測出到了幾分可能。


    玉炎施展了一門改變身體結構的戰法,將自己的肉身變成了火焰之軀。


    改變身體結構的戰法相當稀有,而似玉炎這樣,完全將身體變成火焰的,胡天宇隻是頭一次見到,一時間也驚訝不已。


    隻見白蘭剛要將綢段中的龍元果拿到手中,這時玉炎全身火焰一陣湧動,形成一隻巨大的火焰手掌,一把抓了過去,將白蘭那綢緞中的龍元果一下奪過來,折返方向朝南而去。南方,沒有強敵,是以這是最好的逃離路線。


    “不好!”


    “想逃!”


    便在這時,劍縱橫等人也猛一驚醒,隻不過玉炎速度太快,幾道烏光直刺,幾道風刃劈去,都隻讓火人身上火焰轉換各種形狀,躲了過去。


    白蘭臉上布了一層寒霜,手指捏印,一枚蓮花大手印,朝著玉炎飛去。手印之上寒氣四溢,所經之途立即將四下空氣結成層層冰渣子,冰渣隨後跌碎在沙地之上。


    水與火相克,白蘭這一招,是想徹底將玉炎那火焰熄滅,她看得通透,知道如果火焰熄滅,人也就死了。


    玉炎朝南而行,突覺背後寒風四冒,靈力縱橫,也無須回頭,便知道是什麽情況。隻見火焰再湧,他身上的火焰一陣搖曳,最終成了一個火焰大環,內裏空心。


    呼!


    蓮花大手印穿環而過,陣陣寒氣激蕩著空氣,將火焰大環內部結上一層薄冰。不過,僅僅刹那間的功夫,冰便被火焰所灼燒,最後蒸發為一團白霧。


    火焰大環重新化作人形,顯現出玉炎的輪廓,他一邊直馳,一邊回頭冷笑,揚長著要離去。然而,就在這時,他突覺那隻火焰手手中一空,再看之時,發現龍元果已然不見。


    一隻有著幾道九色花紋的石碗,突然憑空出現,一下子穿透那火焰手掌,將龍元果罩在其中,而後懸空著向南飛去,仿佛有一隻無形大手,將那石碗拿住。


    眾人見到石碗憑空出現,懸浮在半空,都大吃一驚,參差不齊地叫道:“是本命境,那個不要臉的本命境強者出手了!”


    石碗飛行,最終落到胡天宇的手中。眾人見到胡天宇不過一名青年,渾身的氣息也隻不過是……成體境而已,但誰也沒有立刻衝上去搶奪。


    因為之前那一幕,確實是本命境靈士控製本命兵器的手段,隻不過本命兵器是一隻大碗,這這……


    眾人呐呐的說不出話來,臉色都現得陰晴不定,連風陀刀聖、劍縱橫等人也隻是看著,並沒有動手。而玉炎此時身上的火焰已經褪去,恢複人體肉身,隻見他玉牙緊咬,死死地盯著胡天宇。


    本已到手的東西,轉眼讓人給奪去,任誰也不會甘心的。


    胡天宇讓這麽多雙眼睛給盯著,心裏也是覺得毛毛的。他之前雖有爭奪龍元果之心,但見到風陀刀聖等人的表現,心裏雖然沒有怯意,敢說自己可與他們一戰。不過,待他轉念一想,便不敢輕舉妄動,原因自是他不會半門步法,即使真的讓他在群虎中將龍元果奪來,也脫身不了。


    那最終的結果,自是會遭到眾人圍攻,到時迫不得已之下,幸許得動用保命底牌了。隻不過要他以保命底牌換取龍元果,卻是得不償失了。


    思慮甚多,胡天宇最終的動作,隻得是穩坐鉤魚台,觀之望之。而當玉炎將龍元果奪到手中,再朝南而來時。


    胡天宇終於坐不定了。玉炎與他有難以化解的仇隙,若是讓龍元果落到玉炎手中,他心中怎能甘心,於是等到玉炎臨近之時,腦子一熱,便築建出靈力手臂,探前築建九彩玄石大碗,將龍元果裝到碗中。


    胡天宇雖然能築建出靈力手臂,隔空築建,不過這靈力手臂乃是虛幻的,雖然可以抓住自己築建出來的東西,但是卻不能接觸到其它東西,所以隻得築建出大碗將龍元果裝進去。


    可就是他這必然之舉,卻是暫時解決了眼前的危難。


    胡天宇心中又驚又喜,又有一絲茫然。驚喜的自然是沒料到這麽輕易便得到了龍元果,茫然的是,那些人居然還不衝上來……


    一時之間,他並沒想到那麽多,並不知道此舉已讓人誤認自己是本命境修為,隻覺被這麽多人盯著,手中的東西越來越燙,隻想一甩手便將東西扔出去。


    劍縱橫朗聲說道:“這位前輩,敢問你的名諱,可知這麽做是不符合規舉的。”


    前輩?


    胡天宇一怔,道:“什麽規矩?”


    劍縱橫昂然道:“三大宗門規定,本命境不得出手的規舉,你還是快快將東西放下,離開此地,否則必遭三大宗門的圍捕追殺,哪怕你躲到天涯海角,也要落得身隕的下場。”


    聽到劍縱橫不悲不亢的聲音,眾人精神一振,登覺大有底氣,敢於直視胡天宇了。


    胡天宇眉毛一挑,這才明白,這些人將自己當作是本命境強者,這才沒有出手。隻不過,劍縱橫那頤指氣使的姿態,令得他心生反感,冷冷的道:“三大宗門?你就是三大宗門的掌門?”


    劍縱橫道:“不是。”


    胡天宇道:“我聽你說的那麽有氣勢了,還以為你就是三大宗門的掌教至尊。”


    眾人啞然失笑,均覺得此話不無道理,劍縱橫身為縱橫劍宗最強的成體境,同時又是掌教的親兒,平時所表露出來的氣度,確實與一教掌尊有數分相似,儼然一位少年掌教了。


    隻不過,雖然相似,但他畢境還不是。


    劍縱橫眉微微一蹙,道:“我雖不是,但以後會是。我還是有幾分話語權的,你這次若將龍元果奪去,勢必要遭到三大宗門追殺。你要清楚,三大宗門的尊嚴不可辱。”


    風陀刀聖上前幾步,冷笑道:“與他多作廢話有什麽用?此子年紀輕輕,氣息又遠不及本命境,決計不可能達到本命境,估計隻是撐握了什麽隔空縱物之法,才令得大碗飛行起來。況且,有人以大碗當作本命武器的麽?”


    眾人聽了,都暗覺好笑。


    隻聽得風陀刀聖又道:“老夫出道數十年,經曆大戰無數,隻因悟性稍低,遲遲沒有突破,但憑借老夫對於戰鬥之道的理解,即使是本命境靈士,麵對老夫也得嚴陣以待。你不過一個毛頭小子,就算真是本命境,也不過剛剛晉升,照樣要被我斬在刀下。”


    祝小藝朗聲說道:“風陀前輩,你也無須與他廢物,大家一起上吧,若是他沒掌握什麽曆害步法,或許能將他留下……我是不行的了,要對付這個大個子,若一分心,難免讓它逃了出來,到時大家也別想要龍元果了。”


    一些人聽到這話,心裏暗暗腹誹,誰都清楚祝小藝打的是什麽主意,無非是想隔山觀虎鬥,坐等收獲漁翁之利。然而,雖然誰都清楚祝小藝心中打的小算盤,但均無可奈何,畢竟祝小藝在場中的作用最為巨大,是不可或缺的。


    一些人都覺得祝小藝是否預先料到這個結果,才將這個重擔扛下來。


    風陀刀聖叫道:“我看誰敢動手,他是我要對付的人。”場中一靜。


    胡天宇眉毛為之舒展,心想這老頭兒也可愛了些。他不過造物境修為,若是這些人一擁而上,那他是怎麽也抵擋不住。


    既然龍元果已到了自己手中,那胡天宇沒理由再將之交出來,要一撐到底,便即要將東西收進世介之中。但見他手中紅芒一陣熾盛,竟生成一股抗拒之力,原本要被裝入世介的龍元果被世介的空間彈了出來。


    胡天宇見狀一陣茫然,又償試一番,結果一致,心想:“這龍元果上的靈氣好龐大,莫不是這靈氣太過龐大,且不似靈石那般靈氣內斂,竟然裝不入世介之中。”


    風陀刀聖見胡天宇行為古怪,竟似完全不將自己放在眼中,當即大怒,喝道:“小子,接招!”腳踏青光,迅速接近胡天宇,刀光連連閃動,一共十五道刀刃連劈過去。


    胡天宇見風陀刀聖下手極猛,左手拿著大碗,右手靈力舞動,一張盾牌擋在前麵。但聽得砰砰連響,盾牌碎成數塊,最後化作靈氣。


    胡天宇臉色鄭重,抽出斬木刀,土行刀法施展出來,身姿氣勢登時成了一座沉穩大山,將十五道刀刃盡數抵下。


    肉身力量疊加靈力,足以讓胡天宇能正麵與成體境靈士一戰,不落下風。斬木刀材質奇特,雖不顯得鋒利,但是卻是堅固得驚人。是以這兩者相加一起,使得胡天宇看起來從容地接下了刀陀刀聖的攻擊。


    能夠如此從容接下風陀刀聖的刀,有不少人心裏已然篤定,胡天宇確是本命境修士無疑。


    風陀刀聖身子一晃,人藏身刀勢形成的狂風之中,雙刀交疊成劍,重重地從斜刺裏遞了過來。隻見巨劍上藍青二色的光繚繞,風雷之聲響於耳畔,儼然便是風陀刀聖之前對赤沙蠍王的一體二式之法。


    胡天宇不動聲色,水行斬看準巨劍來勢,貼到風雷巨劍的尖頭,順勢一帶,腳下同時向後斜退。水行斬勁力輕柔,而風陀刀聖的風雷巨劍勢道剛猛淩厲,以柔克剛,巨劍直衝過來的勢頭一頓,轉向斜方刺去。


    風雷劍,被化解了!


    風陀刀聖眉毛一挑,接連兩招被胡天宇輕鬆接下,心裏也是略受打擊。他這兩招雖有試探之嫌,但他縱橫西域多年,這兩招已熟練無比,接得天衣無縫,即使是一般的成體境,在這兩招之下,恐怕也得受傷了。


    “小子,你是不是小瞧老夫,快快亮出你的本命兵器,看老夫如何取你項上人頭。”風陀刀聖兩道眉毛倒豎,臉容不怒自威。


    胡天宇揚了揚手中的斬木刀,笑道:“這刀便是我的兵刃,你看能不能斫斷?”他也沒說這是他的本命刀刃,隻說是自己兵刃,間接的沒有承認自己是本命境修為。(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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