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說,周棟梁的兒子,若是突然死了一個,那帶給周棟梁的,並不是厄運!


    周岩的死,帶給周棟梁的將會是平步青雲!


    周岩一死,整個風水局就亂了。


    周棟梁的真龍命,就轉化成了怒龍。


    龍一怒,衝天起!


    難怪這老不死的一點兒也不難過。


    他奶奶的!


    我咬了咬牙。


    沒想到殺了一個小不死,反而成全了一個老不死。


    周棟梁無法自己去攙和這些事情,隻能等順其自然。


    因為冥冥之中,一切都有安排,要是自己插上一手的話,一切都會亂了。


    算命的不給自己算命,看相的不給自己看相,跟這是一個道理。


    沒想到這周棟梁左盼右盼,還真的給盼來了,被我成全了他。


    唉,罷了,飛黃騰達就飛黃騰達吧,反正我要做本分的生意了,這輩子,跟他恐怕再也不會有什麽交織了。


    這兩天我也打聽了一下,金老五的仇家,仍然沒有什麽消息。


    根據金老五說的,那姓陳的明明有很大的生意。


    可是為什麽找不到呢?


    隻能等我的生意開起來,再慢慢打聽了。


    在窗子邊站了足足一個小時,莫家成才迷迷糊糊的爬了起來


    。


    “哥,起這麽早。”


    我嗯了一聲,等著莫家成洗漱完了。


    兩個人看了會兒電視,然後我給豆子和劉煜星發了個短信,告訴他們我要回家弄生意了。


    都交代完了之後,我們踏上了回鄉之路。


    家裏仍然在那個陰氣森森的宅子住著,關鍵是家裏現在連買口鍋的錢都沒有。


    更別提換房子了。


    這搬家倒是也省事兒,家裏啥都沒有,把人帶上就行了。


    帶著莫家成,興高采烈的回到家裏,看到父母正在院子裏幹活。


    看來我媽的病已經好的差不多了,都能下地幹活了。


    “爸,媽,我回來了!”


    我跑了兩步喊道。


    “雷雷回來了,這……這咋還穿了身兒這麽洋氣的衣服?


    哎呀,你這孩子真不省心啊,這一走又是好幾天。


    這回出去……沒闖禍吧?


    這個是你朋友吧,唉,家裏窮,讓你見笑了。”我媽好像有說不完對的話。


    我衝著我媽尷尬的笑了笑:


    “媽,你能不能別老提闖禍啊。


    就好像我長這麽大,就會闖禍一樣。


    媽,告訴你們個好事兒,我把咱家的錢要回來了!”


    爹媽一聽,全都愣住了,然後我爹哈哈一笑:


    “雷雷啊,你可別糊弄我了。


    那錢到了那些狼的嘴裏,還有個吐出來?


    唉,咱們家,這輩子本本分分的就行了,也不求啥富貴了


    。”


    “家成,快給爹媽看看。”


    “哎哎。”


    莫家成答應著,然後把手裏的大口袋給拆開。


    一張張紅色的毛爺爺,都在口袋裏放著。


    父母更是愣住了,長大了嘴巴,久久說不出話來。


    “雷啊……這錢,咋要回來的啊?”老爹半天才反應過來,問道。


    我笑了笑:


    “我在狗洞的時候認識的那個哥哥,他幫我要回來的。”


    老爹點了點頭:


    “那……咱們改天得好好請請人家,這可是十五萬啊。”


    “知道了,爸。”


    我嘴上答應著,可是心裏明白,劉煜星絕對看不上我的一頓飯。


    如果說報答他,隻能等我有一天真的飛黃騰達了,再報答他。


    “爸,上次我說,想要弄個店。


    我想好了,就弄個洗車店,讓我這個莫家成小兄弟跟我一起。


    他沒爹沒媽的,以後就跟咱們住到一塊,到時候大家互相照顧。


    等以後兒子掙了錢,讓你們二老享享福。”


    “行,行


    。”


    聽到我要做正經生意,老爹高興的直點頭。


    也放心的讓我支配這十五萬。


    用他的話來說,反正這十五萬是失而複得,就算是賠了,也頂多是沒了而已。


    到時候大不了再搬回來住。


    ……


    有了錢,做事情也痛快。


    第二天,我就開始忙活著租房子,買設備,開洗車行。


    劉煜星不在,但是他已經叮囑豆子幫我了。


    豆子也實誠,短短幾天的時間,就幫我把一些證件執照全都辦好了。


    一個星期,一個店麵就支了起來。


    我是盤下了這裏以前的一個洗車行,生意不錯,但是因為有更好的買賣,老板不想做了,便宜了我。


    換了牌子,裝上了新設備,也省得裝修,一個星期之後,二雷洗車行開張了。


    這店鋪位置不錯,我看了看,風水也可以。


    周圍有幾家洗車的,規模都差不多。


    但是因為這條街流動性比較大,所以競爭也並不激烈。


    開張的那天,家裏也沒請什麽人,關鍵也不認識什麽人。


    農村的東西,全都不要了,我們一家子,就算徹徹底底的搬到城裏了。


    租的房子很大,中間正好有個隔得。


    前麵當店麵,後麵給我們自己住。


    豆子和劉煜星在我開業的那天倒是來了


    。


    劉煜星剛回來沒多久,知道我做生意,二話不說就過來了。


    不過這兩人似乎很著急,來了也沒怎麽站,匆匆離開了。


    劉煜星要給我一個紅包,不過我死活沒要。


    今天第一天開業,肯定沒什麽生意……明天,就算是正式營業了。


    當天晚上,我深吸了一口氣,將自己的新衣服脫了下來。


    洗車也不是個幹淨活兒,這麽好的衣服,弄髒了可惜,等以後正式場合再穿。


    一起收起來的,還有一把手槍,一把刀,兩隻假手,兩把削尖的牙刷。


    這些東西,救了我很多次,不過以後,要做正經生意了。


    在看不見金老五的仇人之前,這些東西,應該是不會拿出來了。


    曾經的腥風血雨,恩怨情仇,是時候告一段落了。


    “多謝保命之恩。”


    對著這些東西鞠了個躬,我將它們放在了最陰暗的角落,放在了我父母和莫家成都看不到的地方。


    第二天,穿上土掉渣的衣服,跟著莫家成拿著管子,微笑迎接客人。


    不得不說,現在人的要求真挑剔。


    不是這兒不好,就是那兒不好。


    我和莫家成忙活了半天,才洗好了一輛車。


    賺到了今天的第一筆錢。


    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新店的原因,這一整天,就洗了三輛車。


    我和莫家成,還有父母,也從剛開始的熱情高漲,變得有些低沉了


    。


    “哥啊,咱小本生意,你以後不能動不動就給人家打折了!”


    莫家成垂頭喪氣的埋怨道。


    我笑了笑:


    “嗨,幾塊錢的事兒。”


    “雷啊,咱洗個車才賺多少,你說你給這個減去五塊,給那個減去四塊的,能行麽?”老爹也說道。


    我摸了摸後腦勺,傻笑了一下,沒說話。


    今天洗了三輛車,一輛因為那個客人很挑剔,總能找到一些紕漏。


    我覺得有點尷尬,所以免去了五塊。


    還有兩個,跟我聊得挺開心,我給打了個七折。


    “唉,這也不能怨我,東北爺們太能嘮,跟人家嘮的挺好,你說我也不能要那麽多不是,不打個折不合適。”


    想了半天,我還是決定解釋一下。


    說完之後,周圍一片沉默。


    “哥,咱們洗一輛小車,才二十塊錢,你給人家減五塊,你不覺得難過麽?”


    “行了行了,都別說了,明天家成你收錢,這總行了吧?”


    ……


    第二天——


    莫家成盯著我:


    “哥,不是說好了我收錢麽?”


    “是讓你收的啊。”


    “咱們今天就洗了四輛車,你一直在那喊,家成,給這位兄弟打個七折,家成,收這個兄弟十五就行了。


    我能說什麽


    !


    哥,你以後能不能別說話了,咱們這生意本來就不好,你再這樣,咱就要關門大吉了。”


    ……


    第三天——


    莫家成一臉氣惱的在原地走來走去,然後氣惱的問道:


    “哥!你怎麽……”


    “我操,這回我可沒說話!”


    我打斷了莫家成。


    “對對對,你是沒說話,但是我每次收完二十塊錢,你都還給人家五塊是什麽意思!”


    ……


    這樣的生意半死不活的足足有一個星期,才慢慢的有了些起色。


    可能是因為跟一些司機熟悉了,他們覺得我實誠,往我這裏拉了不少人。


    被家成訓了幾次之後,我也不怎麽給人打折了,除非是聊得特別投機了。


    可是店裏的錢還是入不敷出,眼看著就是虧本的節奏。


    這一天,我洗完一輛車之後,眼看著天色慢慢的黑了,坐在那裏跟莫家成聊天。


    這時候,門外拐進了一輛摩托車,動靜很大。


    摩托車的車主是一個很健壯的男人,看起來有三十歲的樣子。


    “摩托車能洗麽?”


    男人摘下頭盔,臉上有一道長長的刀疤。


    說話之前,還往地上吐了口痰。


    我看著地上惡心的痰,忍不住皺了皺眉:


    “能洗,五塊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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