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一聲,似乎地球和月亮撞在了一起,嶽明旗身子不由自主的被巨大力量排斥,幾萬斤的慣性力量能把狗熊甩出三十米,但是就在安全帶崩裂的一刹那,嶽明旗身子生出一股力量,不但自己的身子猶如長了根一樣,一動不動了,就連他按住的張娜也穩住了身體。


    兩個人鎮定了一下心神,向車前望去,才知他們的豐田越野車和一輛奶白色普桑撞在了一起。


    “好險啊。”張娜抹了一下通紅的臉,瞬間冷汗順著指縫流淌。


    “張老師,你不要下去,這事有些不正常。”嶽明旗豈能看不出來,在張娜以五十邁的速度正常行駛,在停車帶的一輛轎車猛然啟動,快速的進入了行車道。


    出了車禍並不可怕,但是被三個牛哄哄的圍在當中,嶽明旗實在不爽。他圍著兩輛轎車轉了一圈,嘴角浮出耐人回味的淡淡笑容。


    “草,你們開的是車還是飛機,快的把老子的車追尾了,老七,打電話報警。”普桑汽車上司機下來,是一個中年的男人,胳膊上刺著兩隻尾巴和嘴對著偷情的蠍子。


    “大哥,你說哪裏話,這等小事用的著報警嗎,私了吧。一看你就是做大事的主兒,時間寶貴,去了交警部門,很劃不來啊。”嶽明旗遞上一棵紅河香煙。


    五元錢一包的紅河煙在嶽明旗眼裏算是奢侈品了,但對方不屑一顧,狠狠的捏碎,似在表現手頭強悍的力量。


    蠍子紋身的司機很樂意這麽做,換句話說他正求之不得呢,於是裝模作樣的看了看兩輛車親吻車斑,伸出五個手指,要求五千塊賠償,獅子大張嘴,算起來那輛六成新的桑塔納也就值個兩三萬。


    嶽明旗嗤之以鼻,心裏暗笑,但表麵上以三千元還著價,搞的十分真實,自己一身農民簡樸穿戴,不要象大款一樣讓別人看著明顯著裝逼。


    這下紋身司機不幹了,“靠,不行,我給你算算,修理費、拖車費、誤工費,哪樣不需要錢,你賠四千五,是看在你是農民工的份上,否則七千也解決不了。”


    嶽明旗轉回身,來到駕駛車門前,不好意思的向張娜祈求到四千五百元錢,他點來點去,很舍不得樣子。這些可愛的人民幣啊,夠鄉下父母和外祖母一年的生活費了。


    張娜手裏拿著手機,就是想報警,此刻她也明白了,這夥人就是“碰瓷”騙子,和搶劫犯性質是一樣的,但是他相信嶽明旗能處理此事,所以一直沒把電話撥出去。


    事情很快就解決了,張娜駕駛豐田越野車行駛了三裏地,嶽明旗在身上摸摸,掏出了三疊百元的大鈔,把其中最厚的一疊放到張娜前麵的儀表盤上,“這是你的四千五,另外加一千元的利息。”


    “明旗,我沒看到你碰那幾個人的身體,就又把錢取回來了。”


    “時代在發展,我的功夫也不能總是原地踏步啊。”剛才嶽明旗把錢交給刺青的漢子,在他和同夥上車之際,嶽明旗圍著車子轉了一圈,輕而易舉的就把四千五百元錢和這夥人身上的財物順了過來。


    利息,張娜有點不願意了,但是沒有出言責備,她知道自己這輛豐田越野車單單碰壞的保險杠也不止一千元能修好。


    嶽明旗把剩餘的幾千元錢放進土黃色背包裏,妥善保存,找到銀行就存起來,能多掙一點利息是一點,自己不但要履行承諾,按期給予韓芳表妹“賣身契”上的錢款,另外自己大學畢業後,攢起來錢幹一番事業,讓日出而足、日落而息的貧苦鄉民過上富足日子。


    終於看到了工商銀行,嶽明旗要張娜停車,他自己下車了,張娜知道他要去幹什麽,沒有阻攔。天藍色的上衣,土黃色的背包,怎麽看嶽明旗都像來城裏打工的農民工。


    嶽明旗到了銀行門口停住了,因為他看到旁邊的花店,從認識張娜到現在幾個月了,沒給她買過一件禮物。一邊思索著進了銀行,把錢存到了自己帳戶裏,卻看到一個西裝革履,頭發鋥亮的公子哥捧著數不清的玫瑰花興致衝衝的經過身旁,一想便知向哪個工作員妹妹獻殷勤來了。


    “嘿嘿,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嶽明旗悠閑的走出銀行,手裏多了九十九支鮮豔欲滴的紅玫瑰,香氣就像興奮劑,他不由自主哼唱起小曲。


    “先生,是你剛從明心鮮花店購買的玫瑰嗎?”一個漂亮的職業裝女孩跑來追上,露出兩顆健康的小虎牙說道。


    嶽明旗疑惑的點點頭,擺了擺手裏的玫瑰花。隻見製服女孩將


    手裏的長形小盒子遞過來:“先生,這是你遺落在本店收銀台的物品,收銀員要我追來還給你,請你收好。”


    製服女孩禮貌的頷首,遞上一張優惠卡,希望嶽明旗經常光顧明心鮮花店。


    目送製服女孩窈窕背影,嶽明旗心裏樂開了花,今天是“收獲節”吧,看那鑲著金邊,燙著金字的小盒,裏麵裝有的一定是珍貴物品,一定是,剛進工商銀行的公子哥是開寶馬房車來的,他的物品不會是破爛貨。嶽明旗來不急細想,道了一聲謝,轉身而去。“好漂亮的鑽石戒指。”匆匆的打開盒子看了一眼,可把嶽明旗雷到了,比玉米粒還大的鑽石閃閃刺眼光芒。


    將鑽戒盒子放進背包,順勢上了奧迪車,遞過玫瑰花:“張老師,送給你。”嶽明旗沒有說鑽戒的事,否則張娜會威逼著他送回去。嶽明旗才不呢,對能開寶馬房車的有錢人來說,兩三萬元隻不過是九牛一毛,而對自己講,是以後創業的基金。


    花很漂亮也很香,張娜作為登聖中學校長親自提拔、性感卓著的美女老師,收受的玫瑰花不計其數,但是對於今天嶽明旗送給的最為熱衷和喜歡,她臉上綻開鮮花般的迷人笑容,嶽明旗如喝了二斤老白幹般的迷醉。


    “隻要張老師高興,我以後還會再送,比這次還要多。”嶽明旗旗暗自一笑,想那個西裝革履的冤大頭,如果女朋友數過來他送的玫瑰不是吉利數,再有知道求婚鑽戒丟了,會怎樣懲罰他呢?


    “有一支就行,不需要太多。”張娜不想嶽明旗太多的付出。


    暖暖的陽光照的人升起睡意,嶽明旗也不例外,不大一會兒就進入了夢鄉,也不知過了多長時間,感覺著車子放慢了速度,他睜開眼睛一看,原來深入了城鄉結合部,穿梭的車輛多起來。


    原來大城市這麽美,高樓大廈,美女如雲,美女穿的和沙灘上洗澡的那麽少;嶽明旗由衷的感歎完後,不停的詛咒起瘸腿老頭來,如不是他強留自己在身邊做飯、洗衣、練功,自己總會擠出時間來中陽市逛逛的。


    可現在搞的自己除了那些功夫,眼光短淺的就像井底的蟾蜍。


    豐田越野車經過繁花似錦的陽泉大街,巍峨的聖心樓,氣派王中王大酒店,最終進入一片樹木環繞的,環境清幽的地帶。


    登聖學校選擇這個地域做校址,可謂費了不少心思,東麵是緩緩流淌的海河,北靠綠色滴翠的望龍山,有點腳踏白虎傍青龍的神韻。


    嶽明旗徹底被雷到了,如此大的學校,這麽牛逼的建築,平坦的甬道兩邊望了幾次才能望到樹頂的法國銀桐,他連做夢都不敢夢到。


    正好趕上放學,學生們如出籠的鳥兒歡快的跑出教室,下樓,三三兩兩的走在甬道上,看來張娜是登聖中學的名人教師,好多學生和老師在打招呼。張娜問詢了兩個同學,才知道一個叫常影才的學生在高三級的訓練場。


    同時,嶽明旗的裝扮引起過路學生的注意,好衰的一個農民工,是張娜老師找來砌牆抹灰的吧?嶽明旗對這些人複雜的眼神不屑一顧,老子偏要這身農民工衣服進登聖中學。


    超大的訓練場比雙輝縣二中還要大三倍。


    正有幾個矯健的身影做著各種體能訓練,有男有女,穿著各不相同的運動服裝,汗流浹背,但還是堅持著,另外有一個小平頭學生坐在籃球上,喝著大瓶子飲料。張娜指指這個人的後背,說他叫何雄飛,晚飯由他帶嶽明旗去用餐樓。


    看著這些養尊處優的公子哥、大小姐,嶽明旗暗自好笑,這種運動對他來說,隻是熱身,而他們氣喘籲籲,上氣不接下氣的樣子讓人揪心。


    “我給大家介紹一個新學友,嶽明旗,以前是雙輝縣二中高三學生,大家認識一下吧。”等著大家圍攏過來,張娜介紹一番。


    嶽明旗懶得去記那幾個男生的名字,而是把注意力全部留給三個女同學,胸脯高高的,臀部圓圓的,小蠻腰,看上去健美、健康、健壯,但不缺少特有的少女風韻。


    也不知躲在何處的一個七十左右老者出現,西裝革履,老人頭的皮鞋,像被人舔過一樣的光亮照人,腦門也倍亮,精神矍鑠,雙手托著特製的長形濕巾,躬身遞給一個女孩,她擦拭了幾下,道:“安伯,這裏不需要你了,先回車裏等著吧。”


    老人應了一聲,看了一眼嶽明旗,再沒說一句話,離開了訓練場。


    “馬勒個13的,好闊氣的丫頭,上學還帶著仆人。”嶽明旗對這個女孩


    格外的留意。想起張娜介紹她叫崔月。


    眾人這才仔細的打量嶽明旗,一副民工子弟的裝束,臉上十幾個青春痘留下的坑坑十分明顯,鬆緊口布鞋有點開線,手腕上還有很醜陋的疤痕,不由得大笑起來。


    “有什麽好笑,嚴肅一點。”張娜一扳麵孔,頓時寂靜下來。


    穿著t恤衫,牛仔褲,耐克運動鞋的崔月取下真絲手絹,把頭發重新束緊,“張老師,我們是在笑啊,多了一位新學友,當然高興,高興就笑出聲來了。”


    崔月一副高傲之氣,一副什麽也不在乎的神情,但絲毫沒掩飾她的靚麗,眼睛很大而有神,圓圓的臉堂,白淨光滑,象閃光的牛奶。一米六五的個子,偏豐滿,之所以胸前的肉團特別顯眼。崔月說話的聲音也很好聽,這些給嶽明旗更增添了印象。


    “你好,我叫嶽明旗,嶽飛的嶽,嶽飛啊,民族英雄,你的祖宗輩分。”說到這裏,嶽明旗一摸腦袋,裝作醒悟的道:“是崔月同學,姓崔而不是嶽啊。如果嫌我的名字不好記憶,可以叫我放牛哥。”


    嶽明旗伸出手,想和這個第一眼就給高分印象的崔月握一下。


    “小農民、放牛的,我以為鄉村來的學生多麽的淳樸可愛,原來是你這麽的沒有禮貌啊。”崔月嘴巴一瞥,根本沒有伸手的意思。是的,如果崔月和一個小農民工出身的新同學握手,那可是滑天下之大稽了,會成為登聖一年內的熱點話題。


    “農民,不錯啊,我就是農民,可你們是吃農民種的糧食、蔬菜長起來的,農民相當於城裏人的爹娘,沒有爹娘,你們怎能風光的站在這裏。”


    張娜臉色一變,訓斥口吻道:“嶽明旗,你是怎麽保證的,今天的說的話就忘了嗎?同學,同學,同一條心,學天下事。”


    嶽明旗暗暗叫苦,這是一道無形枷鎖啊,偏偏張娜用這道枷鎖卡住自己的喉嚨,算了,認了吧,“崔月同學,對不起,我見到新同學,心情激動,說錯了話,請你原諒。”


    “原諒你,要我原諒太不容易了。”崔月咄咄逼人的態度越來越強烈。


    “那我就努力去做,直到你原諒為止。”嶽明旗態度很誠懇,就像在老師麵前承認錯誤的小學生。


    “小姐,已經放學了,我們還是回去吧。”也不知什麽時候,那個老者又出現了。雖然是催促,但說起話來一點不急,這種風度和鎮定是在一個特殊環境鍛煉出來的。


    “嗯,今天到此為止,張老師再見。”崔月說完,拉著羅芸芸的手一同離開。


    看著她們的背影,嶽明旗嘴角閃過一絲玩味,登聖中學的女生和雙輝縣小縣城中學的女生就是不一樣,青春中帶著野蠻,靚麗中又不失高傲,但他有信心逐個征服。


    瘸腿老頭明確的告訴給他,“征服才是男人的本色。”嶽明旗一直把這句話當成座右銘,無論是武力征服還是依靠男性特有的魅力去征服美女,結果都是一樣,令人爽。


    “常影才,你以後就做嶽明旗的輔導吧,幫助他把學習搞上去。”張娜注視著那個一身校服的女生,略顯瘦弱,但臉上洋溢著淡淡的光澤,屬於那種清純如水一族。


    原來找找常影才同學是這個原因啊,嶽明旗現在才明白,不由得仔細打量女生,校服穿在身,幹淨合體,收拾的很利落。這些和崔月大同小異,但是給人的感覺卻是一種心平氣和,容易相處。


    “又是我啊,好的,張老師。”常影才想拒絕,但這樣做又對不起張娜,所以答應了。她雖不像崔月和羅芸芸一樣排斥嶽明旗,但是也沒有一見鍾情的意味。


    “你的親和力最強,學習最好,是最佳人選。”


    “他在原來學校學習怎麽樣?”常影才的確很為難,嶽明旗領悟能力差造成的成績低下,那輔導起來會很費勁;如果是聰明才智好,不願意學習的那種,會很難管理,一旦把自己也拉帶的逃學曠課,那就太糟糕了。


    “成績不低於120分。”張娜在心裏早就打好了草稿,所以脫口而出。


    “這麽高,那還用我輔導什麽,他輔導我還差不多。”常影才一下子愣住了,滿分才120啊。


    “數學、語文、英語、化學等加起來120。”張娜很巧妙的開了個玩笑。


    常影才頓時覺得腦袋大起來,不定的眼神細看嶽明旗,這個少年黝黑的臉堂,眼睛出奇的亮澤,像是無比的強健,為何身子卻瘦弱不堪,像是吃白菜疙瘩長起來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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