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問,殺一次人之後你會怎樣?如果這一次殺人不會讓你受到任何的法律製裁呢?如果你連著殺很多個!十個,二十個!每一個都是那麽的血腥,一把快刀抹開被屠戮者的喉管和動脈。再最後的幾個被屠戮者被殺的手,你的身體如同機械一樣隻知道抽刀子放血,挖開天靈蓋,然紅白相間的腦漿滾滾傾瀉、出去,甚至可以看到那腦子微微地在頭顱骨中跳動。


    那學猩紅的鮮血噴灑得你全身都是,慘叫聲在你的耳畔不斷的不斷的回想,而你如同野獸一樣,用刀子如獠牙一樣撕扯開他的喉嚨、動脈,甚至用力過猛的時候在那鋒利的刀子下連腦袋都割下來了,屍體掉在你的腳下,斷裂的脖子大股大股地噴射出血來,你抱起他,毫無憐憫的把屍體拖拽上去,隻因為那血要在你眼前流到容器中。


    然後你再蹲下身子,抱著死人頭,滿臉看不到表情,隻有被鮮血染紅的雙手和臉頰,還有已經被鮮血汙濁的眼睛死死地盯著死人頭,挽著刀子一點藝術感都沒有的切開頭骨。你會怎樣?


    我想很多人會回答,可怕、殘忍、血腥和……禽獸!


    王書記和孫市長就變成了上述中的那個人。


    雙眼無神,人如機械一樣重複著殺人的動作。


    祭壇中心的血越來越多,心髒跳動的聲音越來越強。


    當四十八個活生生的死囚犯在他們的手中終結了生命之後,兩個人還在機械的重複著殺人的動作,那樣子一絲不苟,近乎於完美。可以用熟能生巧去形容嗎?即便這樣的舉動太過殘忍。


    那些一次次架著死囚來往的戰士已經換了四波了,每一次退下去的小戰士第一件事情就是跑到倉庫外麵,跪在地上狠狠地、用力的抽自己兩巴掌,然後開始大口大口的嘔吐,連同鼻涕和眼淚一起混雜在那些穢、物裏。


    這樣的場麵不光是血腥就能夠形容,也許這樣的場景會是他們一輩子的噩夢!


    血池積蓄翻滾,厚重的血腥味好像粘稠在空氣中的膠水一樣令人惡心。由於有祭壇那神秘的力量在內,那麽冷的天裏,祭壇內的血根本沒有凝固凍結的意思。還有可怕的,那四十多具屍體,那麽多鮮血,在那個可笑的,看上去不過兩米直徑,深度也不過四五十公分的祭壇裏,愣是沉的看不到屍骨,不知道阿基米德跑來看到這一幕,還會不會有‘浮力’的算法。


    當最後一具屍體沉入血池,整個血池開始震動,發出如同鬼一樣的嘶吼聲。


    然後翻滾的血,投射出淡淡地,紅色的霧氣,如同一縷揮舞的赤色飄帶,遊走在文怡的周圍,隨著她那神奇的舞步,不斷的遊離在身邊。輕輕點出一指震碎那赤色飄帶,卻又立刻濃烈的血霧占據,如此反複十次?百次?千次?速度一次比一次快,肉眼已經很難分辨出文怡的雙手在哪裏。


    不理會被公安局長和張鹿死拉硬拽,甚至最終沒有辦法用槍柄敲暈過去的兩位本市大佬,文怡似鐵石心腸一樣,始終沒有表現出任何的不適。如神女一樣高高在上,殺戮、血腥,根本玷汙不了她純潔的內心一樣舞動著身姿。


    她的扭動的軌跡越來越玄奧,越來越接近這一方天道。除了那一雙手,每一次扭動後都會在身後留下一道殘影,然後動作越來越快,殘影越來越多,最終如分身術一樣,分化出九個麵容相同,動作卻完全不同的‘文怡’來。


    隻看到九個不同的‘文怡’擺出不同的姿勢,每一種姿勢都掐著一個不同的法印。


    她們的身邊纏繞著九條赤血的彩帶,凝如絲布,光若明珠。柔滑的如同廣告裏絲滑巧克力一樣紅豔。


    “血!”一字如杜鵑泣血一樣悲鳴的聲音,從文怡的口裏說出,那隻是九個‘文怡’中的一個,那神秘的手印,在這個聲音中如同大功率的抽水機,伴隨著翻滾的血池一條血柱倒卷而上,撲在文怡的法印上。


    緊接著,第二個‘文怡’再次出聲:“如。”再次一條血流逆轉而上,撲在第二個‘文怡’的手心裏。


    再接著是第三、第四、一直到第九個。


    九個字逐一從文怡的口中喝出。


    “血如刀、肉如鑿、骨成妖。”


    九個字如同九柄大錘,砸在所有人心頭上,那是一種狠狠地被人砸中了心頭感覺,倉庫內、倉庫外、方圓百丈內的所有生靈都感覺到了。


    咚!


    咚!


    咚……


    九次分開的敲擊,好像扼殺一樣,似乎就要令心髒停止跳動。


    九次連環,四十八個活生生的人祭,數以千計的三牲五畜,以四十八個生魂為主,其餘的牲口靈魂為輔助,就在那九個‘文怡’浮在半空的楊光中央之間死開了一條黝黑的,深邃的甬道。


    依靠著人力,借助這天地之間科學還無法驗證到的神秘力量,硬生生的撕開了空間!


    與此同時,九州大地上那些神秘的古老的宗派,千萬裏跨海之地的世外高人,大能統統感受到了這樣一股子澎湃的力量出現了。


    那是最原始的一股氣息,如同蠻荒時代特有的一樣,高高在上。是現在世界中早就消失了不知多少年的東西。


    在接著,在倉庫內的人,看到一尊尊染著血色的,如同紅寶石一樣耀眼的骨架從血池中站起來。


    大量的血撲向那幽幽的黑洞,砸在它的邊緣。


    而骷髏們真如上古的妖神一樣,行走在虛空之間,頭對著頭繞著甬道周圍形成一個環形。


    文怡的聲音從那啼血狀變成得清脆,就好像剛才不是她喊的一樣。


    “原始之力,借血之意,流放之地。成!”


    聲音落下,還有一下血液在好像八爪魚的觸角從血池的周圍伸出,繞到楊光上麵,眼看著血液到逆的飛上去,形成一個楊光一般大小的人形。


    然後人形的血探出無數細如發絲的觸角,凶狠地刺入楊光的體內。


    懸浮的楊光如遭重擊一樣,發出沉悶的低吼聲,想要掙脫那些刺入他體內的東西。


    到了這個時候,文怡閉上眼睛,虛虛地跪在地麵上,緩緩地、恭謹的從懷裏掏出一隻紅色紅繩的錦囊,那正是楊光的護身符。


    “恭請師傅降臨!”文怡把那錦囊打開,從裏麵翻出一簇閃著豪光的狐尾毛,恭敬的捧在手心裏後,以頭觸地大聲喊道。


    再然後……


    黑色的甬道內傳出一個女子的聲音,那聲音讓每一個聽到的人都會覺得那是你最親近的人,是你最信任的人。


    “覬天之機,借天之氣,妖神之骨,開天之力。轉!”


    那是該怎樣去形容的一種畫麵?


    四十八具紅如玉的骨頭們,就那麽踩著虛空,彎腰如弓雙手拉扯那‘莫須有’的空間,如同扯開舞台上的幕布一樣。四十八具紅色血骨,牽扯出一圈近乎完美的黑色的圓。四十把具血骨點綴周圍,猶如地獄之花的綻開。


    還然後呢……


    一隻白如玉、說不上那皮膚到底有多細膩,指甲染著粉色,每一枚指甲上都點綴著數朵近乎真的,隻不過微縮了很多倍桃花的手指的手,從那黝黑之中伸了出來。


    那手好像有眼睛一樣,向上揮舞了一下,原本已經算漂浮在那圓門之內楊光後背的位置被那隻幾乎完美的玉手托住了腰間。


    那個聲音飄渺的好似仙子,聽聞者根本無法去形容它的美。


    “哼哼,還你一次人情真難呐,要不得借助這祭壇的無窮威能才卷來的一絲開天之力就這麽便宜給你了。”


    那聲音說著話,另一隻手也從那黝黑之中探出,不過它確實攥著手心的。


    隻是有一抹很淡很淡的紅光從那隻手心中投射出來,一種莫大的恐怖之力一下子彌漫開來。無論是有法力的高人、還是普通人都能夠輕易的感覺到那股力量。那絕對不是人間該擁有的,就如同一個人無法站在太陽的身邊一樣,那股力量就如同太陽一樣強大。


    但那手的主人絲毫不以為意的說道:“果然是超脫這個空間所能承受的極限,也就是本小姐天才,才想出來這麽個偷梁換柱的好方法,不然依照人間的局限性,你死定了呢。不要說神仙下凡,就算是那些大智者下凡,大能者降臨也一樣白搭,他們在天道的壓製下,也隻能對你望而興歎。”


    說者似乎無心,聽者的心頭卻是一震。


    女子的聲音有些頑皮,一縷綠色的秀發從俺黑色的空間中飄逸出來,那是一種怎樣的綠色?純的好像在閃著光一樣。


    那隻托住楊光的手,數指連壓在找到了某個位置後停下。


    那攥著紅光的手,緩緩地挪動到壓住的地方,然後,手指一根根的打開,那一抹微弱的紅光輕輕地飄蕩在上麵。


    女子的聲音笑道:“本小姐天縱英才,這種作弊的手段也隻能如此施展才會有效,天地間最正統的原始之力,不被天道在這裏束縛的好東西。給本仙去!入他法體,改天換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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