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0年的華國,是處於新舊交替的關鍵年代。黑惡勢力、地下錢莊、地下六he彩這些對後世的很多年輕人來說,或許是個聽聞過卻比較生疏的詞語。


    但實際卻是從上個世紀80年代開始,到後世的2010年後,黑惡勢力一直如同燒不盡的野草,一波波的被拔掉,又一波波的冒出頭。


    而隨著打擊力度越來越嚴的加大,在十多年後的華國,有組織有預謀的犯罪團夥,已經無力再構成龐大的勢力規模,也漸漸的銷聲匿跡了。


    但是廣南市因為地處的位置以及經濟環境的原因,也是一種人口混合型的城市,流動外來人員占據了這個城市一半以上的人口,所以在有些陰暗的角落很容易滋生囊蟲。


    光是2000年初,廣南市打掉的各類大大小小的涉hei組織,就有十多家。而依然在保護傘存活下的,還有著不少。


    特別是這個年代,那些放高利貸的黑錢莊,無一不是有著盤中錯雜的關係網和脈絡,除了上麵有人外,裏麵更有著受過專業訓練的打手,甚至亡命之徒為其效勞。


    既然地下錢莊敢隨意從手上放錢,就自然有收回的手段。


    這個年代的非法高利貸和地下賭博一樣,簡直就是吸人之骨髓,逼的沾染上的人家破人亡。


    因為後世的信息技術越發的先進和發達,很多事情在發生的一瞬間就會被曝光在媒體上,也導致了後世很多人,生出一種‘為什麽犯罪率比過去高的多’的疑問。


    實際上犯罪的案件總量,隨著時間的推移以及犯罪成本越發廉價,的確在不斷的增加,但是並沒後世的人想象的那麽多。


    隻是因為現在這個年代,各種信息技術還在發展中的原因,一些發生的惡劣事情並沒有即使用網絡來傳播,隻能通過主流報紙經過漫長的審核以及發布,所以並不能第一時間在全國引起轟動。


    除非是那種特大的惡劣案件,才會直接在全國範圍內引起轟動。


    蘇蓉遇到的這種惡劣事情,在這個年代的華國也並不是稀奇的事情,後世都有人因為被追債而逼的跳樓,上門綁人來抵債的手段在這個年代再正常不過了。


    有些人一輩子沒遇到過這種事情,那是有自知之明知道這東西沾不得,這些人接觸不得,所以這也有個概率學的問題,大部分潔身自好的人,是很難碰見這樣的亡命之徒。


    不過類似刀疤哥這種亡命之徒,在任何一個時代任何一個國家都不少見,他都算普通的了,比他更惡劣者在後世都層出不窮。


    暫且不提輪子和閃電神這種毀三觀的恐怖組織了。


    君不見霧都周克化,碾轉數省八年殺十人。


    不過那都算是‘未來’的事情了,至少在白曉笙這個年代還沒有發生。


    但即使是刀疤哥這樣的亡命歹徒,在此時也是栽在了白曉笙手裏。


    “我說你們綁人也就算了,隨身帶著槍械和刀具,真是沒有把柄也留下把柄了…”


    白曉笙把雙人軍刀從那背心男手腕上拔出來,任由對方的鮮血直流,這樣狠辣的手段,看的在她旁邊的刀疤哥和打手眼皮直跳。


    但是卻並沒有說什麽。


    而且他們攜帶刀具和槍支隻是職業習慣,又並不是針對這次綁人才帶的,本來就是隨身攜帶的東西。


    卻沒想到,這些隨身攜帶的東西,反而成了落在對方手裏最大的把柄了。


    刀疤哥心裏清楚,若一開始完好無事的打暈這老板娘帶走就算了,那這事情就可以不留下任何痕跡。但是蘇蓉沒綁走,反而來了個莫名其妙的少女橫插一腳,導致整個事件敗露,若是擴大出去的話,受牽連的的確不止是他們以及他老板。


    管製刀具也就算了,最多拘留半年,但是槍支這東西被誰拿到手裏都是證據。特別是他攜帶著槍支,帶著一堆打手,砸開了對方的門,那這性質就更不一樣了。


    若是真被起訴,入室搶劫殺人的罪名是走不掉的。


    有保護傘不是代表完全無視法律,隻是他們做事有分寸不會留下證據,哪想此時無意中居然栽在這裏了。


    對方有確鑿的證據,槍支的來源,如果被公安那邊追查到底的話,那後果不堪設想…


    刀疤哥一想到這裏,冷汗就不自覺得往下流,下意識的看向那支黑洞洞的槍口。


    “放心,我很有分寸的,這家夥不會死,最多也隻是輕傷而已。隻是襠部被我踢了一腳,雖然我腳下留情了,但也是廢了一個蛋蛋,不過去醫院好生休養,還是不影響男人那個能力的。”


    白曉笙拿著軍刀在手指間翻滾著,就如同一隻銀白的蝴蝶。她毫不在意的說出那些有些下流的詞語,整個人看上去就是一種流氓氣息嚴重的小太妹。


    畢竟白曉笙一直把自己當做帥氣的美男子,絲毫沒有現在是初中女孩的覺悟。


    這話聽得刀疤哥一愣一愣的,唯一站在遠處的小混混更是滿臉麻木。連蘇蓉也忘記了自身的處境,蒼白的臉蛋浮現處一絲紅暈,輕輕啐了一口。


    把別人蛋蛋踢爆了,還把對方手廢了,還說手下留情有分寸,最後還調侃對方的男性能力?


    闖蕩社會這麽多年,刀疤哥真沒見過如此無恥的人,更何況對方是個年紀不大的是小姑娘。


    看著對方那無所畏懼的氣質,簡直比他還無法無天。


    這社會真變了!


    “刀送給你沒問題,隻是你手裏的槍…”


    刀疤哥吞咽了下口水,第一次覺得有些驚慌。


    “噢?”


    白曉笙似乎突然恍然大悟一樣,非常驚訝的看向手裏的槍。


    漆黑的外觀構造出流線型的外觀,這是一款非常經典的五四式手槍。精通各種熱武器的白曉笙,雖然覺得這種槍有些落後,但在這個全麵禁槍的華國,這也是一把殺傷力十分巨大的熱武器。


    “我可以還你,不過這把槍太危險了,隻能給你…”


    少女話說道一半,隻見她把軍刀塞進自己的書包,隨後雙手如同花蝴蝶一般在手槍上飛舞,不多時就把這把五四槍拆卸成一堆零件。


    整個過程,不到二十秒。


    劈裏啪啦。


    “一對零件了。”


    少女的話語落下,彈夾裏的子彈被一顆顆倒出來,配合這些從白曉笙手裏散落的零件,盡數落在刀疤哥的麵前的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這…”


    刀疤哥看著這種神乎其神的技藝,是徹底無語了,徒手拆槍一直是聽別人傳聞的故事,還以為根本不存在,沒想到今天是親眼見到了。


    這次栽的雖然有些憋屈,很大程度是一開始刀疤哥他們根本來不及反應,也不知道會有白曉笙這麽一號人會突然在房間裏竄出來,不然結局絕對不會如此狼狽。


    但白曉笙隨後在他身上點了幾下後,他卻徹底的沒有異心了,因為對方的手在他身上觸碰了幾下後,他的身體就恢複正常不再麻木了。


    除了肩膀還在流血有些痛以外,那種痛苦的麻痹感以及消失不見。


    對方真的不好惹,刀疤哥是如此想著。


    “我刀疤哥今天認栽了,不過小姑娘能否告知我你的真實身份?”


    因為少女的麵容稚嫩,卻有著如此身手,刀疤哥極度懷疑對方是國家培養的特勤人員。


    “我叫白曉笙,廣南市一中的學生。告訴你們老板,債務是還清了,如果還要繼續動手的話,一定要考慮清楚。”


    少女露出潔白的牙齒,微微一笑,嫵媚中透著些許靈動。


    刀疤哥沉默良久,似乎被對方的甜美笑容而怔住,終究還是緩緩開口,“我一定會轉告我老板的。”


    一字一頓的話語,說的是無比的艱難。


    刀疤哥一行人終究還是走了,拿著白曉笙的銀行卡和那堆拆卸的零件。他們三個人扶著五個昏迷的人,艱難的走出了店子,上了一輛黑色的長安suv。


    看著刀疤哥他們的身影消失在店內,白曉笙本來平靜的表情再也忍不住了。她的麵容瞬間變得蒼白起來,身上的汗如雨下,連嘴唇都失去了血色。


    剛才那幾下看似輕鬆,實際上她卻是透支了所有的體力,完全是強撐著沒有倒下。若是那站著的背心男迅速反擊的話,她都不一定能按下手槍的扳機。


    而且刀疤哥也是被白曉笙年輕到過分的麵容所迷惑,處於驚訝呆愣中,並沒有注意到黃毛少女話語中那種急促而尖銳的語氣。


    之前的狠辣冷酷,都是她為了控製整個對話的氣氛節奏,所故意裝出來的表情。


    先前的一切,白曉笙完全是連蒙帶唬的。她裝作胸有成竹的假象,實際上就是玩了一出空城計。她表現的越冷靜和越有自信,也越讓刀疤哥琢磨不透她,也成功的讓對方自己認栽。


    她也知道這種人的性格,一旦認栽,之後來再來報複的幾率比較低。


    剛才她的對話甚至每一個動作,都是白曉笙那高速運轉的大腦所大致分析的結論。


    而實際上白曉笙的身體卻實在是先天太柔弱了,每撐過一分鍾,她和蘇蓉的危機就要多一分鍾。


    所幸的是此時的危機解除,即使之後會引來對方老板的報複,也不是短時間內了。


    “呼…”


    白曉笙長呼吸一口氣,隻感覺小腿肚子都在發抖。


    這次真是玩大發了,還好擋過這一劫了!


    她當著蘇蓉的麵,一下子就癱軟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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