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素素並不清楚戀人葫蘆裏賣的什麽藥,但是她也不會去多問這些事情。


    她其實在學業上水平一般,其他天賦也不行,在沒有受到戀人的指引之前,她覺得自己就是個普普通通的女孩子。


    或者說,如果當年沒有遇見白曉笙的話,她可能整個生命都黯然無光。


    普普通通的出生,普普通通的成長,普普通通的上學,普普通通的戀愛,普普通通的工作,普普通通的老去。


    十年……二十年……三十年,甚至五十年,那樣年複一年,日複一日的,光陰流轉倒映,平淡中古井無波,或許在那樣的人生中有些起伏的漣漪,但可能都會隨著時間的流逝而磨平。


    到最後的最後,淺淺的墓碑上,刻著不平不淡的墓誌銘。一茬青草在微風中搖晃,逐漸了無痕跡。


    大部分人的生命都不精彩,這是個很殘酷的事實,但也很真實。


    蘇素素有時候經常會想,如果……是說如果的話……


    如果沒有遇見女友的話,那她的人生是不是就這樣,庸庸碌碌,像大多數人這樣過完一輩子呢?


    自己不是什麽受人歡迎的美術家,也不會發現自己擅長的才能,更沒有這些豪宅別墅,隻是困在一隅,老老實實的當個小白領。


    但幸運的是,這世界上沒有如果,她隻是在對的時間上,遇到了對的人。


    然後不擇手段的糾纏下去。


    “這樣的話,你也要和我母親說一聲唄……”


    蘇素素看著白曉笙精致的容顏,眼神裏露出一絲癡迷,口中本能的回複著。


    嘩啦……


    在她失神的時候,手裏的畫筆不小心偏移了一點,畫歪了一點顏色。


    “哎呀……!”


    蘇素素心中一驚,手鬆了開來,畫筆掉落在地上,翻滾了幾圈後,掉落在白曉笙的腳邊。


    白曉笙依然還是那副瑪麗點?簡的外表,火紅的長發配上藍色的瞳孔,充滿青春靚麗的服裝,看上去不似她平日的樣子。


    她這副打扮是在找回拍攝的感覺,最近林幽蘿一離開身邊,總感覺有些心神不寧,除了從蘇素素這裏獲得慰藉外,還需要其他事物來轉移注意力。


    少女將腳邊的筆撿起來,伸手遞了過去,有些疑惑的問道:“怎麽了?”


    “沒什麽。”


    蘇素素急忙的借過筆,別過頭去,沒有多說什麽話。


    聲音裏帶著一絲絲的顫抖。


    白曉笙沒好氣的搖了搖頭,隨後起身站了起來,繞過麵前的畫布,直接走到黑發少女的麵前,卻看到對方早已淚流滿麵了。


    “你哭了?”


    白曉笙一驚,看著麵前梨花帶雨的女孩,有些心疼。


    她都來不及抽出紙巾,直接就用自己的玉手,幫對方擦幹眼角的淚水。


    蘇素素坐在位置上,一語不發,嘴角勾起一個倔強的弧度。


    這丫頭像她媽,遇到事情都喜歡自己承受,倔強的要命,但有時候很多事情,並不是強撐就能解決的。


    白曉笙一邊幫其擦眼淚,蘇素素的眼淚就一邊流。


    沒有話語,沒有哽咽。


    無聲的哭泣。


    “……怎麽了?是我剛才說錯話了,對不起,我道歉……別哭啦……”


    白曉笙不明所以,有些手忙腳亂。


    怎麽好好的就哭了呢?


    “……”蘇素素看著對方的眼睛,裏麵隻有對自己的關切,但是心中更是疼得無法言喻,隻是默默的流著淚,斷斷續續的說著:“我難過的不是……你說的話,而是你的那首歌……那首《我心永恒》……因為我知道,那首歌並不是寫給我的……”


    “寫不寫給我是無所謂……但是卻寫給了另外一個人,就……就讓我這些天一直輾轉難眠,難以入寐……”


    說到後麵,她哭的更加傷心了,通紅的雙眼像兔子的眼睛,柔弱而悲傷。


    落在窗戶的光澤,漸漸泛起了白色。


    白曉笙沒有說話,隻是看著蘇素素,直愣愣的沒有說一句話。


    白曉笙這時候才恍然大悟,蘇素素原來一直在糾結自己的那首《我心永恒》,因為這姑娘很清楚的知道,這首歌曲並不是寫給她的。


    她覺得非常的無奈,但是又無法反駁。


    就算這首歌曲不是特意寫給林幽蘿的,但也是因為對林幽蘿的種種情緒,才下意識的演唱這首歌曲的。


    換言之,蘇素素的感覺並不是誤會。


    女人在戀愛上的直覺很準,特別是戀人三心二意的情況下,更容易被發覺出來。


    “對不起……”白曉笙用力的抱住了女孩,有些難過的說道:“我沒考慮你的感受,是我的失職,我並不是一位合格的戀人。隻是我……有時候真的很迷茫,我不擅長應付感情上的事情。”


    林幽蘿是她最大的弱點,這個弱點是很難邁過去的,蘇素素感到傷心,她也非常的難過。


    “我說過了……我們之間,不需要什麽道歉……”蘇素素用力的捂住女孩的唇瓣,微微搖了搖頭,然後收斂了眼淚,緩緩的說著:“這次我不計較了,但是你要賠償我。”


    “……你要什麽賠償?我都可以答應你。”


    白曉笙愣了愣,有些疑惑的看著對方。


    “包括那種事麽?”


    蘇素素擦著眼淚,眼神裏露出一些古怪。


    通紅的兔子眼睛,閃爍著期待的光澤,戀人奪走了她的全部,但是她卻沒有得到戀人的全部。


    雖然她沒說具體是什麽事情,不過白曉笙自然很清楚對方在說什麽。


    白曉笙麵色一紅,有些尷尬的摸了摸鼻子,到最後還是咬了咬牙齒,點點頭,說道,“隻要你願意的話,我沒問題。”


    為了彌補這方麵的虧欠,心中的隔閡就算邁不過去,也要嚐試著試一試了。


    “噗嗤……”蘇素素仔細的盯著白曉笙看了片刻後,才緩緩開口說:“算了吧……我不會強求你的,我所要的賠償,就是咱們兩個單獨的去旅行。反正你還有幾天假期才去好萊塢,咱們正好去外麵旅遊。你知道麽?我過去就想和你去巴黎玩,但這幾年卻一直沒有時間。”


    白曉笙一愣,莫名的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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