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向玲卻慌慌張張的跑進來到:“王妃,不好了………..”卻突然看見了穆秦,臉色驟然一變,停住了嘴巴,怎麽會這兒巧,她本想像王妃求情呢。


    “向玲,怎麽了?”蘇嬋疑惑的問道,她很少這樣的驚慌。


    向玲驚恐的看看一旁的穆秦,不敢開口。


    “說。”穆秦麵無表情的冷喝一聲。


    “王爺,饒命,王爺,饒命。”向玲嚇的撲通一下跪在地上,拚命的磕頭。


    “向玲,起來,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如此驚慌。”蘇嬋扶起她,問道。


    “王妃,你救救春紅,求求你救救春紅。”向玲淚如雨下的哭道。


    “春紅是誰?你說清楚。”蘇嬋被她弄的不明不白的有些焦急,王府裏的丫鬟她並不認識多少。


    “王妃,春紅和奴婢一起進的王府,所以感情比別人好,她是負責打掃王爺房間的的,誰知道今天她不小心,不小心……….。”向玲不敢說下去。


    穆秦去突然起身,疾步的走向書房。


    “向玲,你快說,到底怎麽了?”蘇嬋語氣焦急,吞吞吐吐急死人了。


    “王妃,春紅不小心把那個王妃你的玉簪給打碎了,你一定要救救她。”向玲這才才說出實情。


    蘇嬋一愣,什麽,她娘親的玉簪,,那是她娘親親手交給她,而且是穆秦為她插上的的,玉簪啊,蘇嬋趕忙的扶起向玲到:“你先起來,我去看看。”


    走到書房門口,她就看見一個丫鬟渾身顫抖的跪在書房的外麵,眼淚打濕了一大片的衣襟,眼裏流露中驚恐和絕望,似乎今天難逃一命。


    “你是春紅?”蘇嬋輕聲的問道。


    “奴婢春紅參見王妃,請王妃救奴婢一命,奴婢是不小心碰到的。”春紅趕忙的給她磕頭,聲音都在顫抖。


    “春紅,你起來吧,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先下去,我會跟王爺求情,不用擔心。”蘇嬋輕聲的安慰著,玉釵在貴,哪有人命重要。


    “謝謝王妃,謝謝王妃。”春紅感恩戴德的退了下去。


    輕輕的走進書房,蘇嬋就看見穆秦手中拿著已經斷成兩截的蝴蝶玉釵,臉上冷凝得近乎沒有表情。


    蘇嬋嘴角揚起一絲苦笑,他很在意。


    “春紅不是有意的,可不可以不要懲罰她?”語氣很輕的求情道。


    穆秦突然愣了一下,這根玉簪應該是對她來說是很重要的的東西呀。她怎麽不想懲罰春紅嗎?


    “我當然知道她不是有意的,就算借她十個膽子,她也不敢打破。”穆秦冷冷的到。“可是這玉簪是你最重要的東西……”


    “那你是不怪她了,不懲罰她了。”蘇嬋微楞,他什麽時候變的這麽好說話。“正是因為重要,我不想因為我看重的東西而讓旁人遭罪。”


    “我說過懲罰她了嗎?”穆秦抬頭定定地凝望著她,眼神幽暗難辨。“算了,連你都說不要了,我也不會去懲罰一個丫頭。”既然她開口了,他也就不會去懲罰了。


    蘇嬋沒有接話,他說是這麽說了,可是他陰沉難辨的臉色,任誰看了都知道他在生氣,目光突然被放在書桌上的小木盒吸引住,走過去,看見裏麵放著一副疊好的畫,一時好奇,她伸手拿了出來。


    蘇嬋緩緩的打開它,隻見話中女子,生得形容嫋娜纖巧,柳眉籠翠霧,檀口點丹砂,一雙秋水眼,肌骨瑩潤,舉止嫻雅。()唇不點而紅,眉不畫而翠,臉若銀盆,眼如水杏。又品格端方,容貌豐美的女子,雙眸含情,一身粉色的衣裙,手裏拿著一枝梅花。


    旁邊一個大大的“琇”字,蒼勁有力,一看就出自男人之手,毫不疑問,這肯定是穆秦提的,從字跡行間她似乎能看出他當時的悲痛心情。


    “她就是錦琇,是嗎?果然很美,的卻值得的畫幅畫珍藏著來懷念她。”蘇嬋淺笑著說到,看著畫中比之錦妍更加精致的臉蛋,掩飾心裏淡淡的酸味。


    “並不是,我並沒有懷念她,我隻是愧疚,時刻的告誡自己,她是因為我而死的。”穆秦的語氣很淡,眸光淡淡的掃過她的臉暇。


    “其實你應該是愛她的,”如果不愛,怎麽會畫的如此惟妙惟肖,如此的逼真,如此的珍藏。


    “也徐吧,曾經。”錦琇死後,他一度心痛欲絕,自責不已,他曾經以為那就是愛。


    蘇嬋把畫像輕輕的放好,語氣輕淺的到:“穆秦你這麽多的女人,你都不曾真心對過,如果你愛過她,我想錦琇即便是死,也是幸福的。”


    “真心?”穆秦身子一僵,寂靜半響,才聽到他低沉的聲音到:“我不知道什麽是心,什麽是愛?直到最近我想了好久,才漸漸的想明白。”


    蘇嬋靜靜的聽著,並沒有催促他。


    “以前的日子裏,我誰都不愛,因為我沒心,對誰我都沒有用過心。”穆秦的唇角無聲地揚起一道苦澀的弧度。


    “沒心。”蘇嬋輕皺眉頭,她不懂,人怎麽會沒心?她隻知他此刻挺得異常筆直的高大身軀,看起來似乎散發著幽冷的孤寂氣息。


    “今天,拓跋思楠說過一句話,極為動聽。”穆秦的嗓音沉穩無波,緩緩道:“完整的愛,一生一世,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我不懂。”蘇嬋疑惑的抬眸望著他,他說這話的意思是什麽?


    他忽然回過神來,抬起手,修長的手指拂開她額際的發,指尖輕畫她的眉眼,低低地道:“我對錦琇,是喜歡,是欣賞,對夏煙,隻能是責任,對別人我無心也無意,我這樣說,你可懂。”


    “懂。”蘇嬋垂下美眸,他是在說的他的無可奈何嗎?


    “執子之手,與子偕老,對你,我似乎失去了這個資格。”穆秦放下手中的玉釵,手肚輕輕的劃過她的臉龐,語氣自嘲到。


    “…….”不知為何,蘇嬋的眼眶竟開始泛紅,鼻子發酸,她明白他話裏的意思。


    穆秦的唇角揚笑,眸底卻是一片黯淡。


    蘇嬋看著他唇邊毫無歡意的笑容,有些揪心。她很輕地開口:“那我呢,你還沒說,你對我可有心?可曾用心?”


    “嬋兒。”他突然輕喚道,黑眸閃爍著複雜的光忙。


    “恩。”蘇嬋揚起小臉,對上了他的俊眸。


    “對於你,我想用心的去愛。”他的聲音很低,低得幾乎聽不清,“這份有愛的心,你要嗎?”


    蘇嬋怔怔出神地凝望著他,眸中有抹水光不自禁地閃動,一滴熱燙的眼淚,無聲地滾落臉頰,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哭,隻是覺得心很酸,很酸,也很痛。


    “眼睛不舒服嗎?”穆秦輕輕的擦去她眼角的淚痕,好像並不想知道她心裏的答案。


    “沒有。”蘇嬋用力的搖著頭,她知道他一定懂。


    “這是你寫的詩是嗎?笛音嫋嫋斷腸,天涯飄零孤獨……….為什麽寫這麽悲傷的詩?”穆秦突然拿出哪天她遺落在書房隨筆而提的詩。


    “是,我一直想知道,怎麽樣的女子,會讓那麽才華橫溢的人如此愛戀?怎麽的愛情才會讓人如此的傷心斷腸?或者說,是我一直向往那麽的愛情。”蘇嬋眸中有些迷離。


    何謂愛?何謂情?這世界上到底有沒有兩情相悅長相廝守的愛情?


    兩個人一起沉默,良久。


    穆秦把斷開的玉釵放到木盒裏,然後衝著門外揚聲吩咐道:“來人。”


    “王爺,有什麽吩咐?”一個侍衛應聲而進。


    “找個地方,把這個埋了吧。”他指著木盒吩咐到。


    “是,王爺。”侍衛拿著木盒退了出去。


    “為什麽這麽做?”蘇嬋疑惑的問道。


    “有些事情過去了,就應該讓過去,更何況,我根本沒心,留著又有何用。”穆秦淡聲答道,因為他的心裏在也沒有別人的位置。


    “那你是不是可以原諒春紅?她不是有意的。”蘇嬋轉移話題問道,她不想在和談論這個話題。


    “你是王妃,在這個王府任何事情你可以做主,而且這玉簪本是你的所有,你說怎麽處置就怎麽處置?”穆秦沒有直接回答她。


    “恩,那我先回房裏。”蘇嬋明白了他話裏的意思。


    “好。”


    蘇嬋失神的回到麒麟居,呆呆的坐在床邊,一天之內,居然有兩個男子對她說迥異卻同樣令人動容的話。


    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對於你,我想用心去愛…………….


    “王妃,王妃。()”看著出神的她,向玲在一旁小聲的叫著,她實在是擔心春紅的事情,不知道王爺會怎麽樣?


    “什麽?”蘇嬋回神的看著她,又到:“向玲,你叫我?”


    “王妃,王爺是否同意不處罰春紅了。”向玲的眼中的擔心顯露無疑。


    “是,他不追究了,你讓春紅放心。”蘇嬋這才發覺自己居然忘了告訴向玲這件事情。


    “真的,王妃,謝謝你,謝謝你。”向玲高興的道謝著,眸中含著淚光,這對於春紅來說,無疑是死裏逃生。


    “向玲,你應該去謝王爺,是他不追究了,怎麽謝起我?”蘇嬋淡笑一下。


    “王妃,隻要你說句話,王爺哪會不答應?王妃在王爺心中的地位可是舉足輕重的。”


    “是嗎?我怎麽不知道?”蘇嬋疑惑看她,她在他的心中真的有這麽重要嗎?


    “當然了,王妃,我要去告訴春紅,不然王爺沒處罰她,她自己先嚇死了。”向玲說完,急忙的跑了出去。


    很快,向玲就帶著春紅走了進來。


    “王妃,奴婢謝謝您的救命之恩。”春紅跪在地上恭恭敬敬的磕了三個響頭。


    “春紅,你起來,下去吧,不用謝了,本來就沒什麽?在貴重的東西也比不過人命不是嗎?”蘇嬋微微一笑,吩咐到。


    “謝謝王妃。”春紅站起身來,退出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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