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了?”麵對黑發青年的疑問,扉間冷笑一聲:“他搬到宇智波去了!”


    白毛口中的‘他’,自然是指柱間了。


    “!!!”這個消息有點勁爆啊,野原江驚訝的看著兩人,他們的進展有那麽快?


    然而兩人麵色如常,野原江立刻明白自己想歪了——柱間一副‘沒什麽大不了’的模樣還很正常,斑也這樣,肯定不是自己想的那一回事。


    話又說回來,如果阿江的想法成真,扉間也不會辣麽淡定(並沒有)的坐在這裏,估計他會直接……好吧,並沒有什麽卵用,他打不過班。#sad#


    黑發青年用疑問的眼神看著斑,後者解釋:“柱間住在我這裏,他說這樣商量結盟的事情更方便。”


    一旁的扉間發出明顯不屑的笑聲,斑居然也沒動氣,想來也是知道這個理由是多麽的不靠譜。


    住在宇智波方便,住在千手就不方便了?簡直胡扯!


    乘著扉間的注意力在他大哥身上,黑發青年看向斑,無聲詢問:你怎麽同意他住在你那?


    斑似乎想到了什麽令他糾結的事,好看的麵容上神色古怪,頓了頓,他才有口型回複了兩個字:泉奈。


    也是,泉奈的傷還沒好……等等!宇智波家就沒有醫療忍者嗎?斑因為弟弟剛剛生死一線沒有考慮那麽多,下意識的想柱間留下會比較好,可是柱間是為什麽會提出這個建議?!


    雖然有些時候他不靠譜了點,黑發青年也是不是地吐槽他,但好歹是一族之長,這點認識肯定有啊!住對方族裏像什麽話?還嫌兩族的議論不夠多嗎?!


    野原江看了眼柱間,心中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


    這種預感到之後他和斑告辭離開時越發濃重。


    怎麽感覺,這種氛圍、這種神色、這種目光的時不時交匯……真tm眼熟啊!這跟那時候越來越像了好不好!


    話說,柱間不會是故意的吧?用泉奈為借口,剛剛經曆弟弟險死還生的斑一定不會拒絕——在他眼裏,柱間的醫療忍術比家族醫療忍好了太多。在扉間這裏,也可以用救了泉奈擔心你罵我&把公文扔給我打哈哈過去……


    野原江簡直細思恐極,頓時有點生無可戀:嗬嗬,我是不是不應該找柱間治療泉奈?這樣兩人是不是就沒機會……了?


    orz


    在約好了明天去宇智波一起商討之後,斑和柱間離開了。不過有一個意料之外的人還留了下來——某白毛。


    被鬧騰了一番後,黑發青年殘存的睡意早已不見蹤影,此刻麵對扉間,在施施然為兩人倒了兩杯茶之後,還有心思揣度:


    他到底還有什麽事?


    想來想去,野原江還真沒有想到什麽重點——對了,難不成是因為千手和宇智波結盟一事?


    不太可能吧?這件事已成定局,更何況扉間雖然討厭與宇智波合作,但對“建一個和平的地方讓人們生活”並不反感——甚至隱隱是期待的。


    算了,野原江放下茶壺,想不明白就直接問嘍:“怎麽了?”


    自斑和柱間一同離開之後就一直沒開口的扉間仍是沉默,野原江也不催他,一邊喝茶,一邊耐心等著。


    …………………………………………


    對於千手扉間來說,此刻他的心情有點複雜。


    之前大哥曾經阻止了宇智波斑向黑發青年細究原委,這是一種體貼。柱間明白,扉間明白,斑開始不明白,但之後肯定也明白了。


    不過對於扉間來說,明白歸明白,但他還是擔心。


    理智上扉間相信對方的能力,但情感上……我想大家都懂的。


    話說回來,他對某人的感情從火之國忍族內戰之時,就越發的不對勁了。之前他一直沒有想明白是怎麽一回事,而這種感情又是什麽……


    或者說,扉間其實隱隱有些猜測,卻不敢深究。他隱約有些預感:一旦自己明白過來,隻怕不是什麽好事——無論對誰而言。


    直到野原江昏睡,忽如其來卻又劇烈的情感一下子卷席而上,將整顆心緊緊揪住的慌張感與強烈的驚懼疼痛,讓向來理智冷靜的千手二當家險些無法思考。


    如果這還不明顯,那麽再之後,黑發青年醒來時,內心深處的濃重喜悅與慶幸,都讓他確定了一件事。


    隱秘的快樂混合著胸口不斷蔓延的酸澀,也許還有別的什麽情感。這些情緒與疲憊交織,使大腦一片混沌,如今略帶涼意的天氣卻強行令他的神智變得清明。


    他幾乎是用了自己全部的忍耐力,才不讓對麵的人看出異樣。


    所有的迷霧在這一瞬間被剝開,紛紛擾擾的心思情緒從來沒有這般清楚明了過!


    在這一瞬間,他把所有的遮掩、所有的逃避、所有的不願探究統統揭了個幹幹淨淨,暴露在自己眼前!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一切的糾結、一切的煩惱、一切紛紛亂亂宛如一團亂麻的思緒,這一切的一切,尋根問底,不過是因為麵前的“這個人”啊!


    而他隻能苦笑。


    千手扉間的預感是正確的,他弄懂了自己的心思,卻不得不裝作沒懂——說出來,對誰都不好。


    他隻能克製著自己的情感,用理智壓製著它們,假裝一切如常。


    索性此刻這種變了質的感情並不深。想來在幾個月或者幾年之後,應該能夠被淡化放下,甚至是被忘卻吧。


    但在還沒有淡化放下的如今,到底還是有什麽東西,和以前是不一樣的。


    比如此時,明明應該跟兄長一起離開的扉間,還是選擇留了下來。


    …………………………………………


    在野原江眼中,一直偽裝雕塑的扉間終於開了口,第一句話就是:“你還好吧?”


    黑發青年有些無語:你一臉深沉的思考了那麽久,感情就是為了這麽一句沒有營養的話?


    不過無語歸無語,好不容易打破沉默,總是要把話接下去的。


    於是黑發青年帶著幾分戲謔地調侃著:“你指的是什麽?我最近的生活?還是接的任務?亦或者是指有沒有與人結仇遇上麻煩?”


    對麵的白發青年皺了皺眉,正要說什麽,阿江直接打斷:“如果是問第一個,那麽回答是還不錯;如果是第二個,接的任務不管難不難我總能完成;至於第三個,我到底沒怎麽在意。”


    “如果是問我現在身體狀態如何,”野原江故意拉長了尾音,忽然手肘撐桌,靠近扉間,直直對上朱色的眸子,才慢慢吐出回答:“還不錯。”


    這話說完,黑發青年便注意到扉間的神色似乎……有些糾結?他大概是明白扉間真正想說的是什麽了。


    剛剛醒來的時候,他的思緒很亂,根本沒什麽心思去回答一些不願意回答的事情,現在嘛……雖然還是不能坦言,但在一定範圍內透露一點,還是沒問題的。


    不過野原江有心逗逗某白毛,於是故意不點破,反而問了一句:“怎麽了?到底想問我什麽?”


    果然,扉間的表情愈發糾結了,不過他畢竟還是有著千手一族的果斷,僅僅是想了一會,便坦然地說:“你應該是知道自己為什麽會忽然昏睡的吧?到底是……?”


    說到一半,他便自己糾正了:“你不說也沒關係,但你之後不會再出事了吧?”


    野原江想了想再次‘出事’的可能性,不得不遺憾(又帶著幾分惡趣味)地回答:“恐怕還沒完呢!”


    千手扉間:“………………”


    看著白發青年的臉色一下子變得不太好,野原江收回了看戲的心情,回答:“其實也沒什麽,隻是有一些事情要做,一般來說不會有什麽危險。”


    “一般來說?”扉間一下子揪出了他言語建的漏洞。


    “一般來說。”野原江無法給出令好友(?)心安的解釋,隻能看似元氣滿滿的說:“總有些意外呀!世界時充滿不確定的!”


    千手扉間對他這番根本不是解釋的解釋表示嗬嗬,順便又加了一句:“別模仿我大哥。”畫風根本不對好不好!


    野原江聳了聳肩,沒打算在說些什麽。


    知道這樣問題從他嘴裏撬不出話,扉間隻能妥協,順便無意義的抱怨了一句:“真不知道你在做些什麽……”


    明白扉間已經放棄詢問,黑發青年也不多言,隻是笑著接道:“是跟死神打交道啊!”


    這可是百分之百的真話,隻是不知道對方信不信。


    “死神?”扉間略略皺眉:“這麽危險?”


    果然……不過我這句話真的不是比喻啊!野原江內心吐槽,麵上確實笑意不變:“別這麽想,說不定我隻是跟真的死神打交道而已。”


    認定了阿江是在開玩笑的扉間表示:“這更危險吧?”


    還……真不是,野原江想到屍魂界的種種見聞,有想了想忍者們對死神的種種猜測,莫名覺得有些好笑。


    “說實話你都不信……”野原江故作委屈,然後一臉‘我那麽大方就不跟你計較了’:“算了算了,反正你也幫不上忙。”


    聽出黑發青年看似玩笑般的言語中蘊含的深意,扉間凝視著阿江的眸子,也跟著他的語氣半開玩笑:“你怎麽知道我幫不上忙?”


    野原江眨了眨眼,故意曲解意思、轉移話題:“我在死者所在的亡靈世界呀!你都找不到我,怎麽可能幫得上我?”


    千手扉間微微皺眉,無論是作為朋友,還是作為……他都不喜歡聽到這樣的回答。


    這種言下之意,真是令人不爽。扉間默默地想。


    然後他開口,宛如承諾。


    “哪怕是在所謂的亡者穢土,說不定我也能找到你。”白發青年直視著野原江的眼睛。陽光從窗口斜斜照入,襯得朱玉一般的眸子亮若明星,無端讓人心折。


    野原江扯了扯嘴角,正想笑他異想天開,忽然想起前世鬧出無數風風雨雨,坑了不少木葉忍者的穢土轉生……


    他忽然有些想笑。


    “真是讓人害怕的說法呀……”黑發青年斜靠在桌子上,一雙墨色眸子透著玩世不恭的意味,似笑非笑:“那你就試試吧。”


    我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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