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到達浮煙山已是深夜,白蘞騎馬趕來,更是淩晨。


    兩人翻雲覆雨、一夜纏綿,或許是白蘞忍耐壓抑了太久,想要一次做個回本,又或者,是擔心不會有‘以後’,懷了一輩子就這麽一次的打算,總之這一夜裏,羅槿被白蘞折騰的十分狼狽。


    盡管一開始,羅槿還有反抗生氣、記掛一筆的誌氣在,到最後,還是連搖頭的能力都沒有了。


    原本支撐抵抗的雙手,緩緩依附於白蘞胸膛,攬上他的項背,喘息著、跟隨著,徹底沉淪於這一場歡-愛,不管不顧……


    這個夜晚似乎格外漫長,被吃幹抹淨的羅槿在白蘞的親吻中昏睡過去。


    筋疲力盡,所以睡得格外深沉。


    白蘞輕輕撫弄著羅槿額前、被汗水沾濕細絨碎發,借助著清晨外光,盯著自己留下的紅粉痕跡發愣,一雙美眸中劃過一絲慌張。


    將那塊珍藏許久的玉佩握在手中,猶豫著要不要交還回去,卻又不想打擾懷中人的睡夢。沉默半晌,還是打算先掏出帕子來清理自己留在這人-體-內的汙-濁。


    深吸一口氣,將羅槿身子慢慢扶正,才解開他的穴道,羅槿口中就溢出一絲沙啞按捺的誘人呻-吟,惹得白蘞身子一震。明明是罪魁禍首,明明早早就計劃好了這一切,明明目前為止都十分成功,可白蘞現在竟開始不知所措起來。


    到最後,什麽都沒幹,收起了牙白絹帕,逃也似的離開了這裏。


    ……


    第一次‘經曆’往往都會伴隨疼痛,可這個世界的身體‘初經人-事’,就如此徹底,白蘞又沒有在第一時間做出適當的清理活動,反應當然不會好到哪裏去。


    羅槿實在晝夜交替時才入睡,又在晝夜交替時慢慢清醒,叫醒他的,不同於前幾世,是什麽溫暖的懷抱和磁性的嗓音,而是喉嚨深處傳達上來的幹燥、以及私密處的炙熱感。


    “唔……”


    感覺到穴道被解開,可喉嚨疼痛、依舊很難發出聲音,剛剛清醒過來,身體就忍不住打了個寒顫。發覺自己衣衫半敞著躺在地上,而身邊早就沒了白蘞身影時,羅槿有些生氣尷尬。


    ——這種不負責任的渣男,他還真的沒有遇到過。


    抬手拉攏衣襟,兩-股間傳來的陣痛無時無刻不在提醒著他白蘞的所作所為,以及事後‘不負責’離開的事實。掙紮著坐起身來,感受到身體內一股液態物隨著自己動作慢慢滑出,羅槿一張臉黑的實在嚇人。


    ——這算什麽?這都算些什麽?


    折騰一晚,清楚的感受到自身身體狀況的羅槿攥緊了拳頭。穿梭了多少年,做了多少次,能因為這種事情發燒受傷,還真真是前所未有的第一次。


    心底一陣惱火咆燥,沒人幫忙,羅槿隻好自己來清理白蘞留下的東西,卻又不想用身上攜帶的藥丸退燒,似乎是要保留罪證出來一般。長舒一口氣,忍痛簡單清理了身體,抬手整理衣衫時,手指掃過一片清涼,抬眼望過去,這才發現身邊不遠處就躺著一塊瑩白通透的玉佩。


    這玉佩似乎熟悉的很。


    順手拿起來,借助外麵光線仔細辨認著,這正是多年前消失不見的、羅母曾親自佩戴在自己身上的那塊平安玉佩。也是這時候才想起,多年前就將這塊兒玉佩贈與了年幼的白蘞,為了撫平那是幾近崩潰的情緒,也希望這玉佩護佑他的平安。


    大概是這些年事情發生的太多太雜,竟然忘記了這些東西。


    時間過去的實在太久了,一變撫摸著玉佩表麵雕刻的精細紋樣,羅槿一邊感歎著,腦海又浮現出一個小小孩童稚嫩羞澀的麵龐,還有現在白蘞音語輕輕、溫和柔順的俊美麵龐。可在心中好不容易湧起的懷念和感動、還有好不容易掛起的微笑弧度,卻又因為私密-處的疼痛結束。


    ……


    =======


    與羅槿所待的、寂靜飄遠的小屋不同,這個時候除了邊角的小屋,整個院落都圍了宣王親衛,隱秘處也藏了靈素山莊的門客門生,讓白蘞重新遠離朝堂的一場交談也正在進行。


    “杜大人地方確實選的隱蔽。”


    宣王爺負手而立,慢慢的渡步向前,一雙眼睛直盯盯的望向白蘞。兩人約見在這種地方自然是為了避開旁人耳目,究竟是地處偏遠,可宣王也是帶了不少守衛。


    除此之外,白蘞還帶上了幾個喬裝的護衛在身邊。看那幾個護衛容貌平庸,數量又抵不過自己,再加上這一行是白蘞的邀請,宣王也就放下了警惕。


    “浮煙山風景靜謐,又在城郊不遠處,確實是會麵的好地方。”


    白蘞嘴角帶笑,一張臉在麵具的遮蔽下隻能看到薄唇下顎,走廊燈火恍惚,映照在這一張臉上確實有些滲人。


    “恩,不錯。”宣王在直指內殿的長廊處停了步伐,道:“閣下可是想明白了?生老病死可難強求,本就是些虛無縹緲的東西,太子是個什麽德行,杜大人也應該有所耳聞。”


    “殿下是不相信在下的本事?還是,不希望聖上萬歲千秋。”


    “嗬。”


    斜睨白蘞一眼,抬手揮退護衛,宣王嘴角笑容有些陰森:“本王以為,大人應了約,來到這裏,就是想通了要為本王做事。本就是沒有邊際的事情,本王為何要相信?”


    語畢,跟隨著白蘞跨步進了那殿門,隨手摔合大門。許是自小身份尊貴,壓人壓慣了,語氣中不見半點兒客氣,而是咄咄逼人。


    “本王不想在這荒涼之地耗費時間,隻要聽杜大人一句答複。”


    “殿下既然不信長生之道,那又為何放任聖上求石問藥。”


    即使明知道答案,但白蘞還是隨口問了出來。沒有病、沒有需求的人,從來都不知道‘生’的可貴。越是病症嚴重的人,越是沒有希望的人,越容易將自己所擁有的一切都砸給那一點兒希望,那一點兒能‘生’的希望。


    白蘞現在就是老皇帝最後的一道希望。盡管白蘞確實沒有讓人長生不死的能力,但是他確實幫助老皇帝改善了身體狀況,也算是延長了他的壽命,解決了困擾多年的痼疾。


    “嗬,杜大人出了名的醫術高明,也是聰明人,與其做這些事情,倒不如與本王合作。本王自有準備計劃,杜大人隻需要動手就是了,若是不想髒了自己的手也可以,那就當個啞巴,事成之後,待本王登上皇位,不管是身份、地位還是財富、權勢,都不會虧待大人。想必大人忙碌了這些日子,心中也能估摸清楚,這大臻的朝堂風向如何,也應該知道,有的事情該不該外人插手。”


    “縱然你現下得父皇恩寵,可到底也是來到都城不足一年的外來人,恩寵不等於信任。相信杜大人足夠聰明,本王也願意,與大人交好,過往不究。”


    端的一身氣派架子,不管白蘞反應如何,宣王幾句話就將自己的目的全盤說明,隻等白蘞答複。有威逼,也有利誘,這種丈量利弊,拉攏人力的事情宣王做的不少,卻又一次在白蘞這裏碰了壁。


    除卻眼神,白蘞沒有任何回應,惹得宣王一陣煩躁,靜候片刻,嗤笑一聲,道:“杜大人這是什麽意思?應了本王的約,卻又擺出這樣一副臉色。”


    “這樣的機會,不會再有第二次。”宣王冷聲說道:“人道是快意恩仇、殺伐果斷的杜大人,也應該知道,本王不算什麽善類。”


    “是。殿下說的是。”白蘞笑了一聲,總算在宣王瀕臨爆發的前一秒結束了他一個人的長篇大論。


    “隻不過‘過往不究’這一點,在下做不到像宣王殿下一般的寬宏大量。”


    話題一轉,白蘞不再散淡,語調變得嚴肅起來:“畢竟是隔了人命,殿下也說了在下那些名聲,快意恩仇、殺伐果斷不敢當,隻不過是有仇必報。”


    “不管是什麽人,那人是混跡江湖的無名遊士,還是鼎鼎大名的幫派俠客,又或者…是身份尊貴的天潢貴胄,即使會付出什麽代價、費不少心思,為了達到目的,我都願意。”


    “你這是什麽意思?”皺起眉頭、板一張起臉,宣王眼神格外狠厲起來。


    “殿下貴人多忘事,自然不會記得嶺南啟雲山腳下的村莊。”


    輕輕將下落碎發別到而後,白蘞眼神冰冷,周身氣息壓得宣王不自覺後退一步:“三十二戶人家,一百零一口。不管是老人、孩童,亦或者是恰好留宿村中的異鄉客,都在一場大火中燒了個幹淨。自小長大的村子,偶爾回去探望,才發現已是物是人非、人煙荒蕪,除卻一片焦黑,什麽都辯不出來。”


    “你……”


    “殿下覺得,這樣多的人命,如何過往不究?”


    “嗬,不過是個小小村莊罷了,本王並不記得。別告訴本王,你留到現在,所做的這一切,就為了這幾條人命?”


    宣王周身泛起一股寒意,氣勢尊嚴上又不允許他後退,眼睛盯著白蘞,生怕他會做出什麽動作。可腳步就是停不下的持續向後退去,一點點拉開了兩人間的距離。


    “不全是。不過籌備三年,讓這‘鬼醫’名頭傳遍江湖,全是為此……”似乎是陷入了沉思,白蘞喃喃自語道:“好歹是蒼天有眼,讓失去一切塵世溫暖,孑然一身的人,能夠再一次感受到溫煦暖意。”


    “你……杜若,就算是你能接近本王身側又如何,難道就能毫無顧忌的損害本王性命麽?”


    “你當這是哪裏?你又當你是什麽人!說到底,也就是一階賤民罷了!本王身上的皇家血脈,就注定了你動不得。就算你在此取得了本王性命,這、這相當於挑釁的作為…日後,你的這點兒功夫可是能逃得過朝堂軍隊圍捕?你…休想安生!也休想保下現在的命。”


    白蘞不說話,隻用一雙點漆雙眸回望過去。平日裏指揮耀武揚威的宣王到底沒有經曆過太大的變動,刀劍架到脖子的感覺從來都不曾有過,隻是短短幾句話,就足夠讓他顫抖害怕。


    宣王麵上擺出一副凶狠模樣,手掌顫巍巍的伸向被自己關上的木門。


    “也是,一介‘賤’民,再得陛下信任,若真是手刃了殿下您,還真是安生不得。所以,反過來怎麽樣?”


    “你、你說什麽?”


    “反過來。”輕笑一聲,白蘞微微頷首,道:“殿下可以不信,但草民的醫術給了陛下希望。”


    “‘賤’民,不知道陛下對壽命的執著會到何種地步,不知道期許全無,陛下會生出如何的怒氣……也不知道,費勁周折這一趟,換不換的了宣王殿下一條‘貴’命。”


    後退一步,抵上門框,宣王忽然發覺空氣中夾雜了些渾濁煙氣,想到一開始就屏退了帶來的侍衛看守,又為白蘞滿臉笑意驚悚,不再停留、也不再在乎什麽麵子,轉身推開門瘋也是的向外跑去,就怕喪命於此。


    隻是,在他離開的同時,會見談話的屋子一瞬間燃燒起來,連同整個院子,頓時陷入了一片火海。


    “來人啊!”


    大喊一聲,回頭望向剛出的院落時,宣王才徹底驚慌起來、亂了心思,身邊卻又落下幾個黑衣身影,手拿長劍、寒光凜冽,一身殺氣直向自己。


    “這、這…杜大人還在裏麵?這…這可如何是好?”


    遠遠守候的侍衛早就看到了這邊竄天而起的火光,隻比黑衣人晚到片刻。宣王一邊的親衛兵看到這場麵已是傻了眼,而同白蘞一同到來的幾個護衛更是想要衝進去救人,畢竟白蘞內功身法隱藏極好,所有人都以為他能文不能武,隻靠阿武這個身手高超的侍衛行動。


    “宣王殿下這是什麽意思?”白蘞帶來的人手中早早就埋下了老皇帝的眼線,其中就有跟隨老皇帝多年、伸手了得的暗衛。那人從腰間掏出一道玉牌,看清上麵皇族暗衛的印記後、再聯想到白蘞的話語,宣王徹底亂了陣腳。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宣王退卻一步,竟然離得那些身份不明的黑衣刺客更近了些,這一舉動在那幾個暗衛眼裏是另有一番意思。


    自己有意說明,那群黑衣人卻不再等,三兩下就撲了上來,與護衛殺作一團,場麵混亂無比,宣王想要離開這裏,卻被老皇帝的暗衛逮了個正著,逃無可逃、辯無可辯,親身經曆這種廝殺血腥的場麵,早就亂了陣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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