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怎麽不去救!救救我的......”女人還要繼續哭下去,在看見上麵情況後又住了嘴,立刻向台子上的羅槿大聲嗬斥起來:“把孩子還給我!我的孩子啊!”


    心疼人魚受傷卻不得不優先急救的羅槿聽見明顯南燭汙蔑的話、動作一頓,隨後不再理會她的哭喊,繼續忙碌起來。


    溺水不是小事,這時候挽救生命才是最重要的。小男孩還有呼吸和心跳,羅槿伸手將孩子嘴-巴掰開、舌-頭拉出,解了衣領、使其保持呼吸其通暢,然後抱起孩子腰肢,用膝蓋頂住他的腹部,使其背部朝上、頭朝下。平順脊背良久,小男孩終於嗆出一口水、不停地咳嗦起來,也終於恢複了意識。


    孩子沒事。總算鬆了一口氣,這才發現站台下的人越聚越多,孩子家長倒是消失不見了。


    因為要留給人魚水池中遊動的表演空間,所以表演場館的玻璃水池很深,為了呈現良好的視覺效果,相應看台也高,圍觀的人下了看台走過來,隻能以仰視的角度抬頭看著上麵羅槿的動作,好奇的打量著停留在玻璃另一麵的人魚,對這突發狀況議論不停。


    舞台的其他演員靠近過來想要幫忙,清醒沒多久的小男孩撅著嘴巴、臭著一張圓臉無措的看著羅槿,見四周沒有他的父母還被圍觀,立刻想要掙脫開他、逃離現場,卻在這時聽到了熟悉的女聲。


    “讓開!快讓開!”一直吵嚷不停的中年婦人粗魯的推開工作人員,一把將孩子從羅槿身邊拽過來塞進自己懷裏,小孩子見有了家長在身邊,立刻大哭了起來,仿佛家長不在時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


    對年幼的孩子來說,掉到水中確實不是什麽好玩的經曆,母親小心翼翼拍打著孩子背部安慰,盡管如此,孩子的哭鬧聲還是越來越大。


    “這是嚇壞了,真的很抱歉,從來沒有出現過這種情況。”人魚館主管在停電時已經趕到,出了這樣的事,立刻向前一步安慰說道。


    “就是人魚趁著場館停電把孩子拉下去的!”不待那主管說完,婦人一把揮開靠近遞送幹淨毛巾的主持人姑娘,蠻橫說道:“你們這些人真是...這麽大的海洋館管理的還這麽不到位,本來小孩子就多,就不能給人魚點防護措施麽啊?那種東西那麽危險,你們就放到玻璃缸裏給我們表演?你們怎麽就不能好好管理啊!”


    “抱歉,這位女士,場館忽然停電這確實是個意外,場館的保護措施很完善,到處也有提示。”伸手扶住險些被推倒的主持人小姐,主管如此回應道:“孩子沒事就好,破壞了大家的好心情,人魚館願意給予一定賠償。隻不過這玻璃這麽高,您的......您的孩子是怎麽上來的?”


    “玻璃距離地麵有兩米,不在看台上成年人都是要仰頭才能看見我們現在這位置的......”


    “你這話什麽意思?你是在懷疑我麽?明明就是人魚把我們家小孩活生生拉進去的,那東西這是要吃人!要不是......要不是那個養人魚的救了、我的天哪!孩子你傷著哪裏了?”中年婦女搶了主管的話,眼睛撇到濕漉漉的羅槿,本想著將馴養員拉進這話題中,卻發現水池中暈染開來淡淡紅色。


    “抱歉,您的孩子應該是自己掉下來的,我有聽到落水聲,當時南燭就在我身邊。”與‘危險生物’關係最為密切的人蹙眉靠近過來,認真解釋道:“剛剛檢查了一下,還好孩子隻在膝蓋有些擦傷,池子裏那是......”


    “什麽叫隻在膝蓋?把水都染成那樣了你就推卸責任吧!”越說越生氣,看自己身邊全都是海洋館的人,女人竟然哭喊了起來,惹得外麵觀眾不知所以,看不明情況自然各自猜測起來。


    中年女子似是瘋癲狀態,聲音響徹在整片場館,羅槿連聲辯解道:“這位...女士,您先別急,並不是推卸責任,而且你的孩子也不算是我救的,是南燭在孩子落水的第一時間把他送上岸的,而且水裏那是人魚的血......”肩膀被拍兩下,回頭就見到主管搖頭示意他閉嘴。


    主管麵上換了笑容,安慰著她的情緒:“總之孩子沒事就好,先帶他去醫院檢查下吧。”


    ”你們就是想賴賬!”將小男孩向外一推,婦人指著不遠處水池憤怒喊道:“你自己說說,這到底是怎麽會是?是人魚把你拽下去的還是怎麽?難道...是這個馴養員把你拉下去的?”


    “女士,請不要這樣給孩子誘導,說不定是孩子自己掉下去的。”


    “你給我閉嘴!我和孩子說什麽用你評論?”


    “你能不能客氣點兒,這都是什麽話!”聽說場館停電的楚秋剛剛趕來就看見一個中年女人指著羅槿鼻子罵,立刻出口反駁道:“就算是顧客,也沒有在海洋館大喊大叫的權力。”


    “你們海洋館了不起麽?我可不是尋常的小市民,你們敷衍恐嚇就能了事的!”似乎是被氣的喘不過氣,那女人拽了拽緊圈脖子的兩串珍珠項鏈,道:“我自己的孩子,從來都沒打過罵過,怎麽今天就由著你們欺負了?”


    “你這女人真是...”


    “實在抱歉,女士先到我們裏麵的辦公室休息一下吧,等疏散了這邊遊客我再與您進行協商好麽?”攔住忽然冒出來的楚秋,伸手將他推遠,人魚館主管依舊十分客氣。現在什麽都沒了解清楚,當著其他遊客討論怎麽都對海洋館形象不好,商家與顧客的關係,輿論很容易倒向顧客一邊,為了場館聲譽怎麽都要防止事態進一步擴大影響。


    女人依舊向周圍工作人員辱罵質問,話說的十分難聽,人魚館主管隻好先拿了主持人的話筒向等待在場館的其他遊客解釋:“十分抱歉破壞了大家心情,一會兒會安排工作人員在人魚館出口處收集大家信息,海洋館願意為今天的不愉快給大家一些補償。”


    見那‘管事的’撇下了自己,又立刻將矛頭對準了轉頭關切人魚情況的羅槿。“告訴媽媽,誰把你推下去的,是不是那個男的?”指了指羅槿,因為突發事件正在氣頭上,隻有自己一個又沒獲得什麽關注度,她隻想找個人發發脾氣。


    事情好像惹大了,小男孩咽咽口水開始害怕起來。


    對所謂表演並不上心,他原本隻是經了家長的同意到處亂逛,精致裝修過的表演場館四處都蔓延了海洋的神秘氣息。在家裏都是說什麽是什麽,自小被長輩嬌慣、直到現在,是大家口中的熊孩子,這孩子心裏完全沒有愛護‘公物’的概念、好奇心一起就到處亂爬。看一直站在玻璃前的工作人員離開,就突發奇想沿著水池旁邊的裝飾藤蔓爬上去了。


    沒受到任何阻攔,爬到一半後場館就停電了,人群一片慌亂不說,還讓他上也不是、下也不是。也不知道爬了多高,隻感覺漆黑的腳下是無底深淵,害怕掉下去就隻能不停向上。摸到玻璃頂部還以為是到頭了,誰知抬腿一跨就掉進了水裏。


    “我就問你是不是!”看自己兒子這幅樣子覺得十分心疼,女人立即提高了音量,半天才見小孩點了點頭。


    瞬間有了發泄的理由婦人一把推開身前的工作人員,趁著主管與剩下遊客協調方案時毫無征兆的衝到了羅槿麵前,衝著他罵了起來。


    瑣碎言語難聽的很,受了主管的意思羅槿也不能反駁,也明白目前不將事情鬧大才是最重要的,隻能低著頭不說話。


    隻一個人嘟嚷的感覺相當不好,見羅槿不回應,讓這位習慣對罵的中年婦女更加不爽,就好像硬拳頭砸到了軟綿雲朵上,而後直接動起了手,向前推了羅槿一把。


    羅槿有意避讓,並沒有承擔多大力道,隻是後退了一步,站到了水池附近。始終占據上風的婦人起初的可憐哀怨全都消失不見,雙手插起腰腹,氣勢洶洶的步步靠近過去,自覺是帶了天大的冤屈、占了理。


    剛想繼續說什麽,就聽見一陣水花響聲,拿出架勢、一直在罵個不停的婦人就被冷水濺了透徹,正驚訝的說不出話。羅槿轉頭看過去,就見南燭巨大的尾巴慢慢收回水中,露出毫無表情的一張精致麵龐。


    孩子當然不會是南燭拖拽下去的,隻可能是自己貪玩、家長又沒盡到監護責任才誤打誤撞掉進水池的。知道南燭這是在為自己出氣,可這樣的方式確實不恰當,待婦人找回自己的聲音時,去與其他遊客協調的主管已經回到了羅槿身邊,偌大響聲當然也引起了他的注意,不得不又一次向這人表示了歉意。


    “你、你們休息室在哪裏!”渾身濕透滿是尷尬的婦人怎麽可能接受的了,見惡意鬧事的人終於打算離開,立刻有工作人員向前指引。被南燭潑的一身水的婦人也不好意思繼續逗留,攬住她的寶貝兒子,回頭不忘向羅槿怒罵一句,才侃侃離開。


    “這裏暫時沒你的事,人魚傷的不輕,以後還有表演南燭不能有事,你還是先去照顧照顧人魚吧。”主管拍拍羅槿肩膀安慰說道,後者也立刻點頭回應,他也一直在擔心著南燭的傷口。“麵對不同的客人,要有不同的對待方法,不要太著急解釋,過後我聯係你、你再來我辦公室,今天的事情海洋館總要有個交代。”


    “主管,真的不是南燭......”


    “去吧。”主管抬頭示意,劇場的幕布已經閉合上來、隔絕了場外的觀眾,羅槿深吸一口氣,壓下這事帶來的煩悶,一轉頭就看見水池裏南燭似是擔憂的目光,快步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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