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這個結果的羅槿頓時大腦一片空白,這時候才發覺,手腕烙印處隱隱作痛,似乎也……在告示自己……人丟了……


    禦劍飛行的高度不算高,可對於人的身體來說,根本頂不住這樣的距離。


    運氣好的話,一開始就從高空掉下去的話,說不定還能活著……


    難得出行一趟就犯了這麽大的錯誤,羅槿立刻調轉了方向往回去找,一邊加著速一邊降低了自己的高度。手腕上的封印有所感應,羅槿借助著它的提示,用自己最快的速度回到了離開時的客棧。


    一去一回,盞茶功夫,到達那偏僻的窄巷,遠遠就看見了孤零零、扶牆站立的,完好無損的杜若。


    “杜若!”


    匆匆下降、落到地麵,那邊的人也聽到了自己心切的呼喚聲,立刻轉過頭來,在自己靠近之前就邁開長腿、主動撲進了自己懷裏。


    預測得到了驗證,杜若確實比自己高大一些。


    與其說,是他撲進自己懷裏,倒不如說是緊緊抱住自己、把自己拖入他懷中更貼切。


    杜若微微彎著腰,一張臉埋在羅槿胸前。


    被這個陌生的人用親密的姿勢擁抱,雖然不別扭,但羅槿主觀上還是十分排斥。


    特別是他的名字與杜若一樣,再加上目前自己又沒有找到這個世界的‘攻略目標’,這種感情格外強烈。


    低頭看見身前人額頭細密的汗珠,還有過分青白的臉色,這時候羅槿才恍然想起,若是他與他距離太遠、被施術者便會嚐有有若萬蟻噬心之痛。


    是自己的失誤才造成了現在的結果。明明杜若什麽都沒做錯、卻白白受了一次辛苦,這讓羅槿感到十分自責,也就沒推開懷裏的腦袋,任他發泄或是彌補痛苦。


    “抱歉,是我的錯,抱歉……還難受麽,杜若?”


    手掌安撫著汗濕的長發,光是這一身冷汗也不難想象出自己離開時他有多疼多痛。


    杜若貪婪的吸吮著羅槿脖頸間氣息,接受著他滿是歉意的親昵安撫,似乎這樣才可以緩解自己剛才的苦痛、得到心安似得。


    剛才看著薄如蟬翼的劍身,聽著羅槿一步步講解,本就因沒有經驗猶豫,誰知道自己剛剛考前、還沒準備好上去,羅槿就自顧自的飛走了?


    不是杜若膽小,而是他太過清楚自己的能力。


    丹田中確實有與外門弟子相當的靈氣不錯,可由於失去記憶,杜若並不清楚要怎麽像羅槿所說的一般運用體內靈力。


    沒有靈力,他連平穩站在劍上都做不到。


    如果當時爽快直接的站上去,估計一升空他就要掉下來,就算運氣好能保持平衡到達半空,也隻能增加受重傷的危險而已。


    ……


    狹窄的陰巷子轉眼就隻剩下自己一個人,好不容易脫離了狹小空間、剛剛適應了外麵生活,又讓他想起了曾經的黑暗。


    惶然無措還不算完,根本不待他反應,整個身體的血液就沸騰起來,身上一切熱量都集中在心髒位置。


    火辣辣的疼痛過後、又被什麽一點點蠶食撕裂,疼的他瞬間冒出了一身冷汗。


    就是疼痛持續的時間不太久,也是度秒如年。


    直到羅槿回到身邊,身體接觸的下一秒,一切苦痛就煙消雲散了。


    “師……仙師,下一次不要隻留我一個人了,好麽?”


    摩挲著掌下衣料,感受著那柔韌的腰肢,良久沉默過後,自左心房開始顫動。


    聽杜若隔著衣料、以及自己的身體,傳來悶悶的聲音。


    麵對自己的疏忽造成了別人重回陰影這一點,羅槿也十分愧疚,理順著杜若的頭發回應道:“是我的疏忽,不會有下次了。”


    緊勒住胸膛的雙臂久久沒有鬆開,兩人貼近的足以感受到對方的心跳。


    過了好一會兒,才戀戀不舍的一點點鬆了手。


    手鬆開卻好像貪戀上了擁抱的這種親密的感感,杜若鬆開了手也靠在羅槿身上,半死不活的彎著身子。


    其實對他來說疼痛的後勁早就過了,在撲到羅槿身旁時、就已經恢複如常,現在隻不過因一心留戀這種感覺,不舍得離開罷了,根本不像羅槿想象中一般,是難受的直不起身。


    “師尊!”


    靜謐的巷子裏忽然自高空傳來一道喊聲,羅槿仰頭便見到擎蒼神色匆匆的下落、降至自己身邊:“師尊,我看您遲遲沒有追上,就往回找……這是怎麽了?”


    “咳……沒什麽。”拍了拍杜若的後背,對方立刻聽話的站起到了一邊。


    事情說起來有些麻煩,明確說出來、師父還會在徒弟麵前丟臉:“剛才一時疏忽,已經沒事了。”


    簡單搪塞過去,好在擎蒼沒有繼續追問。


    信號巨大的疏忽沒造成什麽意外,羅槿隻隱約覺得擎蒼斷續看來的眼神說不出的怪異。


    因為擎蒼是自己熟悉的親傳弟子,隻當是他來時、見自己與杜若的距離稍近了些而有疑問罷了。


    似乎天元一派,有點兒名頭的都是一副冷冰冰、高高在上的模樣,比如商子陸,比如藍子葵,羅槿雖然在其中算得上平易近人,也不會跟誰做出過分親昵的動作來。


    身邊都是他的弟子,年紀、見識、身份都相差太大,加上久居‘仙山’的人、多閉關進修,少與人接觸,多少都會帶有清冷氣場。


    再一次喚出佩劍,這次擎蒼沒有先走,而是在一旁看著等待。


    踏在稍稍靠前的位置,這一次,羅槿回過頭確認、示意杜若站到他身後,然後自前方抓住了他的手。


    法決催動,靈劍立刻穩當當的懸空而起,顧及到身後的人,走的格外緩慢。


    “站不穩就扶住我,我們兩個不能離開太遠,要是以後我忘記了,你就多告訴我一聲。知道了麽?”


    不方便直接道出禁術使用的功效,羅槿承擔的任務多少都帶了些隱秘性,便選擇了另一種更加明確的方式,警告身後的杜若。


    隻不過這句話說者無意聽者有心,怎麽都帶了三分曖昧氣息。


    距離地麵越來越遠,高空的風直接打在臉上,感受格外奇妙、格外讓人清醒,杜若感受著手掌傳來的溫度,分不清耳邊是雜亂的風聲還是自己的心跳。


    “知道了。”


    他淺淺答應下來,一把劍的長度有限,兩人的距離本就不遠,杜若又小心翼翼多向前一步,瞬間攜帶著汗水的、被羅槿拽著的手抽回,轉用雙臂劃過身前人勁窄腰肢,從後向前、牢牢的抱住了他。


    禦劍之術熟練若羅槿,也忍不住為杜若的忽然靠近身體向前傾了一傾,瞬間瞪大了眼睛。


    “仙師放心,隻要你不拋下我,我一定守在你身邊。”


    著實為身後人口中溢出的話還有耳畔溫熱的呼吸僵硬,羅槿竟有一瞬間心安的感覺,臉上也止不住冒出了紅暈。


    明明是那麽正經的一句話,怎麽一問一答,就成了現下這種微妙的境況。


    羅槿沒有回話,杜若也沒感覺氣氛有哪裏不對,隻是牢牢的靠在羅槿身後,感受著高空襲來的陣陣冷風。


    ……


    和諧寧靜的時光轉瞬即逝,不知不覺天色就暗了下來。


    羅槿本打算中午停留,讓辛苦趕路的杜若進食、休息一會兒,對方卻強硬的拒絕了。到現在,大半天時間過去,連擎蒼都困倦了,便又有了降落休息的準備。


    前方不遠處就有城鎮了,看起來規模並不大,但休息一晚該是足夠。


    羅槿歪了歪腦袋看下去,動作擾動了早就疲倦的杜若。


    一天的奔波實在太過疲累,卻在抬眼時嗅到一陣芬芳氣息。隱約的直覺告訴他,到那東西可以徹底緩解他離開四象山後、如何都不消散的口渴。


    可奇怪的是,尋著感覺看過去,隻有羅槿裸-露在外、白皙優美的小段頸項。


    杜若因這認知愣了一愣,直到不應該也無論如何挪不開眼了。


    不知不覺,注視著那處的眼色越發深沉,連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難耐的吞咽了口中唾液,控製不住張開了嘴。


    牙關輕顫,小心翼翼的控製著距離靠近,若隱若現的青色血管對他是一種危險的誘-惑。


    杜若眼中光芒徹底消失不見,深潭一般眼眸深不見底,在羅槿看不見的地方,眼神變得冷厲可怖。


    “師尊,我們現在就下去麽?”


    觸碰到那片肌膚的前一瞬,被身旁忽然靠近的聲音打斷。擎蒼驀然靠近兩人身邊,也是這時候杜若才想起還有另一人存在。


    不安的低了頭,聽懷裏人因說話而發出的身體微微顫動的感受。


    聽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在交流著什麽他聽不懂、插不了口的東西,對自己方才失控的舉動感到後悔的同時,忽然心有不甘,心底湧出一股難以言喻的酸澀感覺。


    第一次受到關懷關注,不知不覺就在關注者身上套了些占有欲。


    “杜若,我們要下去了。”完全不知道短短幾分鍾時間裏發生了什麽,羅槿的聲音響起來,被風散的有些小。


    感受到胸膛處小幅度的震動,杜若終於抬了眼,眼神晦暗的應了是,順便雙臂收的更緊。


    視線不自覺帶著審視,看向這人的親傳弟子、那個名叫擎蒼的男子,卻驚訝發現,對方嘴角帶了一絲意味不明的笑容,同樣在看向自己。


    剛才自己想做的事,被他發現了?


    擔憂擎蒼會把自己所作所為告知羅槿,擔憂會因這事破壞了與羅槿的關係,杜若臉色陰了陰,卻換來擎蒼更為上揚的笑意。


    忽然,身下長劍傾斜了起來,終於打斷了這邊兩人的視線膠著。


    羅槿穩穩抓住杜若的手,向著身下的小鎮俯衝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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