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回到城中,已近子夜,幸好臨近年關,夜禁已解,城門也未關。


    那位砸了盤子的店小二被老板一頓痛罵,獨留下他來收拾大廳以作懲罰,此時正扶著快累折的腰擦著桌子,忽見那位幽靈般消失的商人背著一位美麗的少女出現在眼前,不由得一聲尖叫,剛剛叫了聲:“有……”,趕緊又捂住了嘴,生怕吵醒了老板,聽見自已叫有鬼,便連這個月的工錢也要泡了湯。


    吳天德見是他,想起多虧他自已才能尋回藍兒,便從懷中摸出一錠銀子塞到他手裏,笑嘻嘻地道:“小二哥,麻煩燒些熱水送到甲字三號房”。


    店小二張大了嘴巴看著這漢子背了那少女上樓,才驚醒過來,抓起那錠銀子往嘴裏狠狠一咬,一顆蛀牙咬得生疼,可是痛得扭曲的五官上卻掙紮著擠出一片笑容:“整整十兩白銀,兩年的工錢啊!”


    吳天德在外間匆匆洗去一身風塵,敲了敲裏間房門,輕聲道:“小藍,你洗好了麽?還要不要吃點東西?”


    藍娃兒苦兮兮的聲音道:“吳大哥,我洗不了!”


    吳天德聽了一怔,問道:“我可以進來麽?”藍娃兒道:“嗯!”,吳天德推門進去,隻見藍娃兒坐在**,雙腿懸在床沿下,旁邊是客棧裏專用的浴桶,腳下放著一個木盆。見了吳天德,藍娃兒苦著臉道:“吳大哥,人家的腳心疼,洗不了澡,我想洗洗腳就好,可是痛得不敢放進去”。


    那雙腳白晰、纖秀,腳趾羞澀地並攏著,腳麵著還沾著幾片草根樹葉,吳天德歎一口氣,走過去輕輕蹲下,握住她的足踝,藍娃兒身子一震,有些不自在地縮了縮身子,卻咬著唇任他抬起了自已的腳掌。


    腳心劃破了兩處口子,沾著一些泥汙沙粒,吳天德憐惜地道:“你囊中有金創藥吧?忍著點疼,我幫你洗洗幹淨,敷上些藥,就愈合得快些了,好不好?”


    藍娃兒紅著臉點了點頭,吳天德輕輕撩起些水來淋在她的腳麵上,藍娃兒纖腳一縮,好在那水晾了這麽久,已經涼了,淋在腳上已不象方才那麽疼。


    吳天德見了更加小心,他輕輕地沾了水,用手指一點點抹去藍娃兒腳上的沙粒和泥土。藍娃兒被他輕柔的手指在腳心上一陣撫摸,頓時覺得腳心上有一股細細的熱氣漾開,沿著足踝、小腿電流般傳了上來,一雙大腿變得又酥又麻,連人都似乎一下子軟了。


    她的腳掌非常優美,腳麵似無瑕的白璧,十分光潔,吳天德輕輕地替她清洗著,也不禁驚歎於它的美麗。


    藍娃兒雙手撐在**,隻覺被他摸過的地方越來越熱,幾乎酥軟得都要融化了,胸膛也忍不住急促地呼吸起來,吳天德的手指每一下滑過,都引起她從心底發出的一串呻吟,惹得她暈生雙頰,她想抽回雙腳,卻偏偏使不出力氣,好似內心中竟十分渴望他的撫摸。


    一雙腳漸漸地清洗幹淨了,它是那麽優美,十個小小的腳趾勻稱整齊,正緊張地蜷縮著,那雙纖纖玉足柔若無骨,圓柔的腳踝和白膩的腳掌勾勒得雙腳細致纖柔。


    吳天德還沒有這麽近、這麽仔細地看過少女的腳掌,他的呼吸也有些急促起來,他已不敢抬起頭來,生怕藍娃兒發現他的異樣。但他的鼻息噴在腳麵上,藍娃兒又如何察覺不出?


    一想到吳大哥正貪戀地撫摸著她的雙腳,藍娃兒更加難忍其癢,卻又一動也不敢動,隻得將雙手使勁扭緊了床單。


    吳天德咳了一聲,抬頭對藍娃兒道:“小藍,把金創藥……”,他這一抬頭,霍然映入眼簾的是一張紅得象牡丹綻放的嬌顏,那雙眸子似羞似喜,烏黑的長發披在她的肩頭,幾縷發絲掩著那雙蘊含著綿綿深情的雙眸,似有勾魂蕩魄的媚力。


    吳天德被她盈盈的眼波一掃,心房砰然為之一跳,急忙又低下頭,這一低頭,才驚覺她半挽褲管的一雙小腿也是那麽圓潤、白嫩,那雙微微顫抖的豐盈大腿似乎正散發著可以焚燒一切的熱力。


    吳天德沙啞著嗓子顫聲道:“娃娃,你……你不要對我使用媚術”。不料藍娃兒的嗓音居然也沙啞起來,同樣顫聲答道:“我……我沒有,我要喜歡我的人,是真心的喜歡我。如果用媚術,我分不清是喜歡我,還是……”


    她的聲音雖也沙啞,可是卻增添了一種更加魅惑人心的吸引力,聽得吳天德心頭一蕩,忽地抬起頭望著她柔波蕩漾的雙眸,眼中射出灼熱的光芒,那雙大手已悄悄撫上了她一雙彈力驚人的大腿。


    藍娃兒哆嗦了一下,急忙伸手按住了吳天德的雙手,她咬了咬嘴唇,慢慢的、輕輕的、用著夢幻一般的聲音道:“吳大哥,如果你喜歡……小藍願意用媚術服侍你,可是……不是現在,我現在好想……隻想要一個真真實實的我陪你……”


    她的聲音如泣如訴,又如一聲輕柔的歎息,聽得吳天德心中似燃著了一團烈火,他已情不自禁地吻上了那雙馥鬱芬芳的紅唇,藍娃兒一聲呻吟,纖白優美的雙手輕輕環住了他的脖子,擁著他向**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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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桃源日月神教分壇,一身金鍾罩、鐵布衫的薛三智被任我行一掌掏出了心髒,托在手中森森一笑,冷冷地掃視了那些人一眼,道:“名為三智,實為不智,死心踏地為東方不敗賣命,我還當他生了一顆熊心豹膽,原來他的心也和別人一樣!”


    說著任我行手掌一合,滋地一聲血水自指縫間射出,那顆猶在跳動的心髒被他握得稀爛,丟在地上。那數十名壇中高手麵如死灰,有的已忍不住嘔吐的感覺,急忙捂住了嘴巴。


    任我行的目光緩緩掃過,忽地停在一個年近五旬、身材佝僂,手中提著一根旱煙袋的老者麵上,向他喝道:“隋一風,我任教主之時你是貴州分壇武岡香壇香主,我記得你一手點穴功夫名冠西南,排教爭奪武岡三江地盤時,你以掌中一枝烏鐵煙杆力鬥排教高手,排教派來七個香主有四個被你點中死穴,為本教立下汗馬功勞,現在位居何職?”


    那人被任我行一叫,嚇得身子一顫,立時麵無血色,但聽任我行說出這番話來,麵上不禁一片感激之色。事隔十餘年,自已都已淡忘了那轟轟烈烈、豪氣幹雲的往事,可是這位任教主被關了十餘年,居然仍能記得自已為神教立下的這件功勞,自已當時不過是一個小小的香壇壇主呀。


    隋一風禁不住雙膝一軟,已撲嗵跪倒在地,顫聲道:“啟稟教主,屬下……屬下現為湖南分壇桃源香壇護法。”


    任我行一皺眉道:“香壇護法?你武功不濟,不進反退麽?”


    隋一風霍地抬頭,抗聲道:“屬下日昔苦練,武功一日不曾擱下,十年前屬下一招連打五處大穴,現在已可在一招之間,連點九處大穴。”


    任我行厲聲道:“本教賞罰分明,唯才是舉,你可是犯了大錯,以致貶謫?”


    隋一風聽了漲紅了臉皮,一把扯開了前胸衣襟,隻見胸前交叉縱橫,足有七八道各式兵器留下的傷痕,隋一風大聲道:“屬下對神教忠心耿耿,凡有敢犯我神教者,屬下誓死殺敵,從不落人後!”


    任我行哈哈大笑,搶前一步,一把將他扶起道:“隋兄弟,你武功不凡、忠心神教,我在總教時聽了你的功勞,本想讓你在地方再磨煉兩年,就調到黑木崖去,再不濟也是個長老,唉……,不提他了,從此刻起,我便任你為湖南分壇壇主,咱兄弟同心,有生之年好好為神教闖出一番大事業來,你可願意?”


    隋一風激動得幾乎落下淚來,那瘦削佝僂的身子也似突然高大了許多,昂然說道:“屬下願追隨教主,生死相隨,共創大業!”


    說完他轉身對那些總壇高手道:“諸位兄弟,任教主才是咱們日月神教的教主,東方不敗篡奪教主之位,犯了本教第一條教規,當受萬刃分身之刑,你們是願意追隨於任教主座下,還是為那犯上叛教的東方不敗賣命?”


    那些人早被任我行嚇得魂飛魄散,此時聽隋一風一說,彼此相視一眼,忽啦啦跪倒一片,齊聲道:“屬下願追隨任教主,忠心耿耿,誓死效忠。任教主文成武德、壽與天齊,千秋萬載,一統江湖!”


    任我行沒聽向問天對他提起過這些詞兒,這時不由一怔,隋一風冷哼一聲,他就是因為看不慣這套馬屁經,加上外形長得差了點,所以雖屢立大功,卻不得賞識,此時聽了沒好氣地道:“任教主掌管神教時,待屬下親如兄弟,從來不聽這套馬屁經,大家以後不要再用恭維東方不敗的這套詞啦”。


    任我行這才知道居然是東方不敗定下的規矩,他拍拍隋一風肩頭,說道:“隋壇主說的對,以後東方不敗那一套就不要談了!”,說著走回盈盈身邊,關心地問道:“盈盈,你傷得可重?”


    盈盈蹙著秀眉道:“爹爹,向叔叔方才為我療傷,現在已經好得多了,我……想去歇一會兒”。任我行點了點頭,對隋一風道:“隋壇主,安排個地方給小姐休息,然後取來本教在湖南的人員花名冊,我和向左使,跟大家把酒言歡,好好聊聊!”


    薛三智練的是童子功,沒有內眷,所以這總壇也沒有內眷住房。隋一風抓了兩個不識武功的丫環扶她進廳旁廂房中休息,又吩咐人做些清淡的飯食給她。盈盈休息了一陣兒,有人端來飯茶,因為內傷方愈,隻喝了碗粥,便坐在房中打坐調息。


    任我行倒也體貼女兒,見她在近處休息,便道大廳內血腥味濃,帶了眾人去偏廳飲酒,了解湖南分壇的人員配置和各地舵把子的情況。


    任盈盈調息半晌,卻是難以入定。方才在廳中與薛三智較量之時,那股突如其來的巨大悲傷和絕望感一直困擾著她,那種痛楚、傷心的感覺實在太過刻骨銘心,現在想來,還會不期然地湧起一陣淡淡的憂傷,自已怎麽會有那種奇怪的感覺?


    她自不知那時正是藍娃兒以為難逃被人淩辱的命運,決意一死,想起吳天德來,又是傷心、又是絕望,情緒波動異常強烈,以致影響到她體內的本命蠱,直接將那種情緒接收入她的心中。


    任盈盈調息久坐,身體再無什麽異樣,那種突如其來的悲傷感覺已消失不見,這才放下心來,安心調息一會兒,見燭將燃盡,夜色已深,便熄了燭火臥床休息。就在這時一種莫名的幸福和愉悅感湧上心頭,好似見到了久別重逢的親人,那種激動、慰貼、幸福的感覺雖隻是一刹那間的事,卻在她心頭回旋良久。


    這一下駭得任大小姐又騰地坐起,張大了眼睛,臉上滿是恐懼之色。歡喜、幸福的感覺自然誰都希望,但若是莫名其妙就有了那種感覺,可就不免叫人恐懼了。


    此時正是吳天德從天而降,一刀嚇死玉璣子,抱住藍娃兒傾訴自已的擔憂和掛念的時候,任大小姐不知其中緣由,這一嚇非同小可。她愣愣地呆了半天,可是那種異樣的感覺又象靈光一閃般消失不見,難道自已要發瘋了麽?


    可憐的任大小姐,因為吳天德擔心她一怒之下殺了藍娃兒,隱瞞了本命蠱的奇異作用,一向平靜如水、淡泊漠情的聖姑盈盈,此刻竟被嚇得花容失色,還當自已犯了瘋病。


    任盈盈披衣起床,在房中踱了許久,又推開窗子,望著天上一輪明月,心情才舒暢了些,她合衣躺在**,胡思亂想了半晌,睡意朦朧起來,才漸漸睡去……


    ********


    藍娃兒果然是絕妙的美女,那蓬亂的雲鬢,如絲的媚眼,微啟的櫻唇……,惹得吳天德整個人都似化作了一團火焰,隻有她晶瑩的身子才能將他的烈火熄滅。


    飽滿的酥胸、修長的**、渾圓的足踝……每分每寸,都充滿了女性的**,女性的魅力,隨著吳天德一雙魔手的侵擾,藍娃兒婉轉呻吟,滿臉潮紅地任由吳天德將自已的衣衫一點點除下,心中隻是甜蜜地想著:今晚,我要成為吳大哥的女人了。


    她的鎖骨瘦削性感,胸部卻很飽滿尖挺,大腿長而筆直,臀部豐滿渾圓,全身上下顯現出一種誘人的魅力。那曼妙修長、曲線流暢的胴體簡直像是美玉雕成,造型優美而生動,冰清玉潔的肌膚,沒有一點瑕疵。


    吳天德就著燭光癡迷地愛撫著她的身子,輕輕地喚著她的名字:“小藍,娃娃,你好美……”,那圓潤的身體曲線從兩座山峰間流過,流過圓潤光澤的平坦小腹,平坦漸漸收縮並柔軟地砍削成纖細而富有彈性的腰肢,玉一樣細膩而富有質感。


    藍娃兒一手掩胸,一手掩著自已的眼睛,羞窘地躺在那兒一動也不敢動,完全出於自然的旖旎嬌羞引逗得吳天德如癡如醉,藍娃兒偷偷自指縫間瞧見吳天德癡迷地撫摸著自已的身子,忽然羞不可抑地挺起身來,一雙柔軟的玉臂,蛇一般纏上他的脖子,顫聲道:“吳大哥,不要看了,好羞人呀……吳大哥,愛我……!”


    吳天德被藍娃兒這一抱,整個身子都壓在她柔軟的身子上,藍娃兒突然感覺到他的堅挺,不禁身子一僵,駭得不敢再動,雖然還隔著吳天德的衣裳,可那種火熱、堅挺的感覺,讓她就象被雷電劈中一般,整個人都癱軟下來,大腿上的肌肉緊張得突突直顫。


    碧玉**時,郎為情顛倒。一晌偎人顫,教君恣意憐。可是此時的任盈盈卻滿頭大汗,藍娃兒那種又羞又喜、神魂顛倒的快感也同時影響著她。那蠱名為本命蠱,又叫情蠱,對情欲最是**,因此此傳遞過來的信息也尤為強烈。


    任盈盈不但對藍娃兒心裏羞喜交加的感覺感同身受,更可怕的是連身體上都似能產生同樣的感覺,她此時陷入夢魘之中,朦朦朧朧中感覺那個正輕薄非禮自已的人似乎就緊壓在她的身上。


    任盈盈已分不清這是夢,還是現實,她想睜開眼睛,偏偏一雙眼睛就是睜不開;她想跳起身來,偏偏身子酥軟得已不聽使喚。


    任盈盈陷入痛苦的掙紮之中,情欲象天生的本能,控製著她的身體,可是她尚存的理智卻叫她萬萬不可沉淪進去。吳天德的堅挺觸及藍娃兒的身子時,讓她身子一僵,再也不敢動彈分毫。任盈盈在這一刻也感應到那人竟似要侵入自已的身體,強烈驚駭的感覺使她一下子脫離了藍娃兒的情緒控製,脫口驚呼一聲:“不要!”猛地一腳踢了出去。


    這一腳踢出,任盈盈才猛地醒來,一下子坐在**,冷汗已浸濕了她的羅衫。


    室中靜靜無人,隻有柔和的月光如水般照進窗來,春夢了無痕,可是為什麽自已的感覺那麽真實,甚至那人的像貌……,任盈盈想到自已夢到的那人,也不知是該羞、該怒、還是該恨,身子卻象風中的樹葉一般抖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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