勞倫特船長喜歡平靜的生活。


    以至中年的他擁有著穩定的收入來源,為人性情開朗,愛好健身,孝順父母,不抽煙,也不喝酒,更不染毒。晚上十一點準時睡覺,無特殊情況每天要睡足八個小時。睡前,他一定喝一杯溫牛奶,然後整理二十分鍾的財政報告,上了床,也會馬上入眠。一覺睡到天亮,絕不把疲勞和壓力,留到第二天。


    除了性取向是可愛的男孩子和從事人口販賣的工作外,放在社會麵上,他都是理論上的人生贏家,別人家的老公模板。


    雖然他從事的事業怎麽都和平靜二字扯不上關係,但你們指望一頭基佬能有其他普通人類的價值觀?


    捕奴團隊的航海很辛苦,或者說隻要在這片無盡大海上航行,其過程都會很辛苦。船上的娛樂少到可憐,終日無所事事的望著天空發呆,這幾乎就是航海的日常了。


    勞倫特船長為了打破這一浪費時間與金錢的現狀,做出了相當無聊的一個決定。


    他會將奴隸中最為強壯的家夥挑出來,讓自己手下無所事事的船員與其對打,在極為苛刻與和公平完全不沾邊的惡劣條件下,隻要奴隸贏了,勞倫特船長便還他自由。這樣可以磨練自己手下的意誌,使其時刻保持臨戰狀態,以應對突發狀況,二者在與奴隸的搏擊中,令手下船員保持鍛煉,免得無所事事久了,身手和意誌都生疏到不能看了。


    當然,奴隸如果在那種堪比登天的惡劣條件下贏了,勞倫特船長也會遵守承諾還他自由,雖然那是對一個奴隸商人而言極大的損失,但勞倫特船長可絕不是背信棄義之人,嗯,在這片汪洋大海上還你自由了,從這艘船上跳下去,隻要你有那個體力在這片汪洋中找到島嶼活下去,那就算你命大。更不用說這偉大航路中層出不窮的海王類,怪獸,凶獸,人妖,基佬,詭異氣候……


    仁慈重承諾的勞倫特船長會給那種勝出可能性極低的幸運兒選擇的權利,是帶著重傷的身體被水手扔下船得到自由,還是老老實實滾回豬籠裏過奴隸生活。


    即便是這樣,願意接受不公平挑戰的奴隸仍然數不勝數,一旦被賣出去,奴隸這個烙印這輩子都無法被洗去,與其被人當做豬狗,還不如一死!


    勞倫特船長尊重他們的選擇,甚至他本人更是出場最多的選手,和船上的奴隸切磋,對他這樣的金主而言,更像是鍛煉身體一樣。


    隻不過,一位健身選手和一位真正的戰士之間,區別還是很大的。


    就像現在這樣,雷恩抬手給了他一拳,他便痛苦的倒了下去,像是一隻醉倒的大蝦那樣蜷縮著身體。


    勞倫特船長認識這個人,自認這條船所有人加起來都不是對方的對手,因此戰鬥這個選項在看到雷恩的第一眼起便被他在腦海內刪除了,毀滅了一個王國,屠殺了數之不盡的百姓,甚至前不久還在阿拉巴斯坦毀壞了一座城鎮,雷恩的出名程度已經在這偉大航路前半段無人不曉了,人形天災,喪心病狂等稱呼早已層出不窮,雖然實際情況和海軍自述的有所出入,但是官方勢力和惡黨海賊之間,該信任誰自然無需多言。


    勞倫特船長是一位商人,商人最大的武器從來都不是野蠻的友情破顏拳,而是優雅的談吐藝術。當他擺正了自己在雷恩麵前的位置和態度,用和善的微笑準備和這位臭名昭著的海賊進行談判時,對方卻連理都不曾理會,直接給了他一拳,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雷恩不知道這個笑起來像個基佬實際上也是個基佬的基佬到底是什麽人,他也絲毫不關心這件事情,因此隻當對麵是雜魚一樣隨手給了他一拳。


    雷恩來到這裏,自然有著他明確的目的性。


    他聽到了聲音。


    那是見聞色霸氣的感知,有什麽催動他做出行動的東西在呼喚他,因此他來到了這條船上。


    擁有見聞色霸氣的人會習慣性的使用這份能力去一探究竟,比起眼睛來說,見聞色明顯也好用的多。尤其是對以見聞色見長的庫洛和一煌而言,他們在第一時間便用那份天賦一樣的能力“觀察”了這艘船。


    那份感知反饋回來的信息卻令他們都皺起了眉頭。


    見聞色霸氣很神奇,卻並非萬能,那是建立在五感延伸上的技巧,令五感變得敏銳,可以察覺周圍生物的氣息、感情變化。隻要人還活著,身體就可以發出特殊的聲音,見聞色便是聽到這些聲音,進而將之匯集成特殊的情報反饋給主人。


    而庫洛和一煌受到的反饋,則是慘不忍睹的噩耗。


    他們從這艘船的下方收到了數百份的聲音,那是人類,卻被集中在了這麽狹小的空間之內。那畢竟是奴隸,不可能像大爺一樣的供起來,一間籠舍之中擁擠著很多人,幾乎令人無法呼吸。


    和身處空島見識貧乏的庫洛不同,龍崎一煌在這流浪的幾年裏,很清楚這樣的聲音代表什麽。


    無需多言,在看到自家的主子被人一拳撂倒後,船上的水手全都紅著雙眼,操起刀刃家夥一擁而上!


    的確,販賣人類通常被那些自以為三觀正常的人視作渣滓,可是對水手們而言,他們原本就是連飯都吃不上,隻能在這亂世中等死的可憐蟲,是勞倫特船長收留了他們。那個人雖然有著喜歡可愛男孩子的性癖,可除此之外對他們而言,幾乎是再生父母一樣的大好人!


    從不拖欠薪水,也不打罵下屬,逢年過節還有獎金和津貼拿,平日間更是對他們百般照顧,視作親生弟兄一樣對待,將心比心,他們怎能不賣命?


    望著水手們朝著雷恩迫近,庫洛皺了皺眉頭,自覺的從雷恩身後衝出,迎上了這群暴躁的水手。他受到了雷恩各種意義上的照顧,雖然完全可以袖手旁觀,可他的性情畢竟不是那種厚著臉皮可以白吃白喝下去,至於比他先動手的一煌想法就更單純了。


    兩人如狼入羊群,隻見刀光閃爍,一煌仿若遊龍般自人群之中穿行而過,其身後的水手們皆是雙目失神,無力的摔倒在甲板上,一煌隻用刀背便足以令他們失去戰鬥力,若是用刀鋒,恐怕此刻已經是分屍現場了。


    “嘿!”


    反觀庫洛便沒有一煌那樣瀟灑寫意了,在空島上失去武器的他徒手對敵,用手掌劈在一名水手的脖頸上,令其瞬間失去意識,雖然效率沒有一煌那邊來的高,卻也是一擊製敵。


    捕奴船的水手們很厲害,比二三流的海賊們還要暴力,隻是可惜他們麵對的對手更強便是了,局勢沒有任何意外因素的開始一麵倒。


    雷恩沒有理會這兩個家夥的自作主張,他低頭看著腳下厚實的甲板,那個呼喚自己的聲音就在下麵。


    他抬起頭,微抬右手,沒有任何威勢,沒有絲毫爆鳴,就像是他抬起了手,又輕飄飄的抵在了甲板上。


    哢嚓!


    甲板裂開了!


    能夠一拳將這艘船轟進海底的力量被雷恩刻意控製之下……嗯,隻將這艘船拆了一半。


    至於這途中的衝擊震蕩令多少人慘叫著落入水中,雷恩先生不關心那種事情。他徑自從斷口處跳了下去,直達底部。


    這裏或許是這艘捕奴船上最大的秘密了吧,位於船艙的最下方隱藏空間,除了船長勞倫特以外再無第二人知曉,光是那扇緊閉的大門和三個設計精巧的鎖孔便價值不菲,如果沒有特殊的打開方法,就算拿炮彈轟在上麵也不會留下一點痕跡……


    隻可惜雷恩並不是從門那邊進去的,他直接拆了這裏的天頂,從上麵飄然而落,將那扇花了大價錢的門當做了擺設。


    雷恩終於找到了呼喚他的源頭,隻不過那結局對他而言並沒有什麽意思。


    不論是這隱藏的秘密,還是那扇價值不菲的大門,隱藏在其中的,或許隻有對勞倫特船長一個人來說,才是不可替代的珍寶吧?


    那是一個瘦弱的人類,手腳被不明材質的鎖銬所拘束,跪在潮濕發黴的地板上一動不動。


    房間裏充斥著難以想象的惡臭,唯一的光源隻是一盞昏暗的小燈,隨著天頂被人暴力的破開,外界太陽的光線勉強照射進來,令那一動不動的人類緩慢的抬起低沉的頭顱,眼眸之中是對這種自然光線的迷茫。


    房間的地板上盡是食物的殘渣與惡臭難聞的排泄物,終日不見陽光的這裏盡是潮濕的黴菌,普通人光是看一眼這裏便已經反胃欲吐,更不用說這個長居於此的人類,究竟是怎麽活到今天的。要知道這種這種環境下必然會滋生出相應的疾病,哪怕這個世界上的人類體質好到爆表,也不可能長時間生活在這裏。


    已經在這裏生活了多久了?它不記得了,時間早已混淆,記憶更是模糊不清,在這封閉的空間中,精神上的巨大壓抑,準確的說,它的心已經被扼殺了吧。


    在這樣肮髒的環境下,它的肌膚卻出奇的潔白光滑,銀白及腰的長發雖然並不光鮮,卻仍然彰顯著主人頑強的生命力,隻不過在肌膚上和頭發上,沾染著令人反胃的白濁凝固體。


    那張麵孔,那是窮盡人類對世界一切美好事物的讚美,或許都還更勝一分,在這樣的環境下,光是看到那人的麵孔,都會令人忘記這裏的一切肮髒,被那份勾人心魄的美麗所吸引。


    胸前暴露在空氣中的第二性特征是這世間最完美的果實,即使因為營養不良而略顯瘦弱的身體,仍然是巧奪天工的完美比例。


    如果硬是要在這份上帝的傑作之中找到一點瑕疵,或者說完全破壞這份美麗,撥開它麵前銀白色發絲的遮擋……人們會看到,它的右眼,空洞無比。


    那並非是描繪眼神的詞匯,而是單純的從現實意義上來說……它的右眼並不存在,那是隻是一個漆黑的,令人恐懼的窟窿。


    而最令人心生絕望甚至恐懼不能接受的,是在那窟窿周圍有凝固的白濁液體存在……


    不論是那潔白肌膚和頭發上的,還是那眼睛處的白濁凝固體,甚至那紅腫的下體中流露出的,都是屬於勞倫特船長欲望的宣泄。


    這間昏暗的令人喘不過氣來的房間,是勞倫特船長那爽朗笑容下埋藏最深的黑暗麵。每個人類都有這樣的一麵,其區別隻有單純的展現與否。隻不過,勞倫特船長的性取向是可愛的男孩子……


    它,它的性別已經無法判斷了。如果說一開始可以稱呼為他的肉體,在經過勞倫特船長不計後果的刺激性藥物改造後,轉換為了名為她的肉體,現在的這個人類,究竟要被如何稱呼?肉體的傷害或許可以承受,可是飽經折磨的精神,身為一個人類的尊嚴都被徹底粉碎,雖然被改造成了堪稱完美的肉體,但是這飽受蹂躪的肉體,靈魂,還可以被冠以人類的稱呼麽?


    或許以肉體特征而言,可以稱呼其為她吧。


    她的尊嚴,意識,驕傲,記憶,一切的一切都在這間昏暗的房間內被粉碎,知性也好,理性也好,這一切都蕩然無存。她甚至對造成這一切的勞倫特船長,都生不起任何除了空白以為的情緒。


    這樣的她,看到了光。


    隨著恐怖的震動,天頂被撕裂,那盞昏暗的小燈頃刻間被卷入殘渣之中,刺眼的光芒也無法掃除這間房間的黑暗,但那個從天而降的人,在她的眼中,綻放著無限的光明!


    雷恩與她對視著,他沒有受到這裏醜惡黑暗一絲一毫的影響,更沒有對眼前這個人類的外觀有任何看法。


    會受到影響的人類是指受過良好教育與所謂這個社會正確價值觀的國家公民,很遺憾雷恩先生兩者都沒有沾到邊。


    “呀啊……呀……”


    她對著雷恩發出不成音的呼喊,早已忘記言語的她伸出瘦弱的手臂,似乎想要觸碰那無限的光明,感受那份溫暖,嘩啦啦的鐵鏈阻止了她的動作,白嫩的指尖距離光明隻差那麽一點點,天頂照射進來的光明將這間房間分成兩半,她跪在黑暗的這頭,雷恩站在光芒的那頭。


    雷恩平靜的看著這一切,沒有任何觸動,他很認真用那不聰明的大腦思考了下,最終,那撕裂船體的右手,抬了起來。


    ※※※※※※※※※※※※


    ps:


    路線選擇:


    a:黑之章(霸者路線達成)


    b:白之章(完美路線達成)


    在評論下方做出選擇,多者決定結局與故事走向,感到不喜者請無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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