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明喝完酒,知道這是王耀武要部下們的賣命酒。淞滬那場熔爐,不知道要填進多少人命,不知道陳克強怎麽樣。88師是最先投入戰鬥的一批,部隊傷亡很大。楚天明多少有些為陳克強擔心。


    隨後王耀武說了些振奮人心的事,中國空軍第四大隊在大隊長高誌航率領下在覽橋機場擊落3架(一說6架)日本飛機,而我方無一戰損。軍官們聽後是一陣掌聲,獻給他們未曾謀麵的空軍將士。王耀武看著高昂的士氣,心裏也是高興。散會後,讓軍官們保守黃梅興將軍殉國的消息。把空軍的捷報和手下弟兄們說說,以便振奮士氣。


    散會後,楚天明和周誌道走在一起。迎麵何淑芳卻走過來,對周誌道笑著說:周旅長,我想和楚天明說幾句話。周誌道笑著點了點頭,有看了看楚天明何淑芳兩人。然後說:好,少停,不用著急回去。楚天明尷尬的一笑。隨後何淑芳楚天明在列車找個座位,兩個人卻都沒有說話,隻是安靜的坐著。就這樣一直沉默著,楚天明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麽。幾次話到嘴邊都沒有說出口。


    何淑芳打破了沉默說:何部長是我的叔叔。楚天明看了何淑芳一眼,以為這個公開的秘密要保持很久,沒想到何淑芳卻自己主動說出來。楚天明淡淡的說:我知道了。何淑芳並沒有驚訝,看了楚天明的眼睛說:叔叔讓我在南京下車不要跟隨部隊去上海。接替我的人也會在南京隨部隊過江。楚天明笑著說:這次淞滬可是個大熔爐,不知道要死多少人。你應該也知道,將軍都可殉身與此。你一個女人能躲開就躲開吧。沒人會說什麽。何淑芳低著頭,不在說話。自己到並不是害怕死亡。隻是叔叔嚴厲的語句,還有家中母親的擔憂。這些,她不得不想。


    楚天明看著何淑芳不在說話,繼續說道:我知道你心裏所想。別人會怎樣看你。你沒必要管別人。軍人的職責是由男人也承擔的。不知道怎麽,楚天明又說了一句:戰爭,請讓女人走開。何淑芳隻是低著頭,還是不說話。她在和自己的思想作鬥爭。楚天明不想說她什麽,甚至於他早想到何淑芳會離開部隊。她一個女人,又是軍政部部長的侄女。傻子都會看出這樣的一個人不會去前線。尤其是必死無疑的前線。


    楚天明隨後笑了笑說:沒關係,不在在意別人的想法。又看了看手上的手表說:我該回去了。到來南京我會過來送你。不要愁眉苦臉了。說完起身就要離開,何淑芳低著頭小聲的說:你要小心,注意安全。楚天明卻是傻傻的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部隊由南京下車,在經下關過江。在轉寧滬線,直接開赴上海。到了南京,楚天明本想是送送何淑芳。但是由於人太多,隻好作罷。過江後,再次坐上火車。離上海的距離越來越近了。士兵們個個摩拳擦掌,準備和日軍過過招。


    楚天明則是有些擔憂的在地圖上查看著什麽。周誌道則是趁機睡覺,補充體力。他征戰多年,自然知道這一仗要是打起來,在想睡覺可是困難的。著時一個新參軍的勤務兵走來對楚天明說:楚主任,外麵有人找你。是個女的。楚天明一愣,女的?自己在51師除了何淑芳好像不認識別的女的。帶著疑惑,楚天明走出車廂,卻看見何淑芳笑嘻嘻的看著楚天明,楚天明可是又驚又喜。高興的說:你怎麽跟來了。不是在南京要下車嘛?何淑芳說:我偷偷的就跟著部隊過江了。剛給叔叔發了封電報。楚天明無奈的看著眼前的這位女人,他是希望何淑芳離開戰場的。這個女人脾氣雖然不好,但是其他方麵還是可以的。對何淑芳,楚天明雖然談不上愛。但是至少不是討厭。


    何淑芳笑著說:你不高興嘛?楚天明說:沒有,隻是驚訝。到了戰場你要緊跟師部。關鍵時候直接去找師座。何淑芳點了點頭說:我知道。好了,我要回去了。楚天明笑著木送何淑芳離開。何淑芳穿了幾個車廂回到密電處的車廂,著才發現自己臉紅紅的,自己為什麽要留下呢?難道僅僅因為怕別人說閑話嗎?還是因為他,想到這臉更紅了。


    經過長途跋涉,51師終於趕到上海郊外的安亭車站。王耀武立即建立臨時指揮所。準備聯係上級。


    8月23日起,敵第3、第11師團在艦炮密集火力掩護下,向吳淞口鐵路碼頭、獅子林、川沙口登陸,進攻寶山、月浦、羅店、蕰藻浜我軍陣地。張治中派王敬久為淞滬前敵指揮官,指揮第9集團軍所轄部隊抗擊登陸日軍。與此同時,剛組建的第15集團軍在羅卓英指揮下,向寶山、川沙口登陸之敵發起反擊,第98師於8月24日擊退攻占獅子林的日軍,殲敵數千人。第11師冒著飛機猛烈轟炸,經艱苦戰鬥,收複羅店。日軍不甘失敗,調集坦克、飛機和重炮大舉反撲,圍繞羅店雙方展開拉鋸戰。第11師會同原先防守在這裏的第67師並肩戰鬥,以\“一寸山河一寸血\“的感天動地精神同日寇拚殺,戰況之慘烈,為開戰以來所僅有。守軍陣地幾經易手,往往得而複失,失而複得,陣地前屍積如山,血流成渠。第67師師長李樹森身負重傷,第201旅旅長及兩個團長陣亡,兩個師的營連長大半犧牲。血戰至29日,羅店再告陷入敵手,剛剛從德國回國奔赴前線的黃維親率第67師奮力突入,旋被擊退。


    經過聯係,51師劃歸第十五集團軍指揮。


    此時在羅店堅守的11時已經無力再戰。師長彭善給軍長羅卓英發出求援電文。羅卓英此時已經是無兵可派,隻好給15集團軍司令陳誠發去救援點。陳誠為難的看著地圖。羅店不能丟啊,而此時手中也是沒有多餘的兵力。隻好歎著氣。但是自己的起家部隊不能救這樣拚沒了。這時參謀提醒道:51師部不是已經劃歸15集團軍了嘛?


    陳誠著才想起51師,艱難的拿起電話。撥通51師的指揮部。“佐民師長嘛?我是陳誠。”另一端響起聲音說:長官,我是王耀武。陳誠口氣有些為難的說:11師在羅店拚慘了。請求援兵,我這裏已經沒有援兵了,你們師長途跋涉,還未來得及休息。王耀武此時已經聽出陳誠的意思了,立刻說道:我師可以隨時開赴羅店,接替11師。陳誠鬆了口氣說:好好。


    士兵們並沒有因為沒有來得及休息而被派到前線而罵娘,一個個精神閃爍的整理個人物品。


    王耀武則是把51團以上軍官叫來,臨時開個會。


    王耀武有些激動的說:本師三日行軍。本應該休息在戰。可是日軍援兵以至,羅店一線不穩。增援之敵有2師團之眾。11師久戰之師,以無戰鬥力。陳長官令我部火速增援羅店。151旅為第一線增援,師部隨後,153旅負責殿後。說完,王耀武激動的說,此為本師首戰,諸位需力求全勝。以震軍威。王耀武是信心滿滿,手下2旅四團。精兵悍將。他也想和日軍過過招。看看誰的拳頭硬。


    周誌道命令301團為前衛團,負責搜索前進。楚天明則是主動要求隨301團行進。周誌道點頭答應了。


    301團的官兵們可謂真是火速增援,士兵們都驕傲的說:集團軍的司令親自讓我們去救援。那是相信我們,也是看好我們的戰鬥力。咱們不能讓11師的弟兄們失望。


    301團的前衛連是高健的部隊。這小子把手下弟兄的士氣鼓的是嗷嗷叫。路上遇到幾個掉隊的日軍那是搶著要收拾。甚至因為沒有殺到日軍而感到羞愧,爭搶著走在前麵。


    是夜,51師經過急行軍,悄悄換下在羅店守衛的11師。師長彭善一個勁的向王耀武道謝。王耀武則是和彭善說著客氣話。突然,一句爭吵,引起2位師長的注意,“老子不撤,全連弟兄就剩下我們幾個了。我們不撤,誰讓我們撤退,小心老子的槍不認人。”彭善尷尬的望著王耀武。隨即和王耀武走到爭吵的地點。51師的一個連長走到王耀武麵前說:師座,11師的弟兄不肯撤。彭善走進戰壕對著那個喊不撤的少尉說:王排長,51師的弟兄來換防了,剩下的交給他們就好了。王耀武也走來說:這位弟兄放心,本師一定會死守羅店的。那個少尉見到自己的師長來了,哭著說:師座,我們連就剩下我們幾個人了。我沒臉在回去了。彭善說:我們撤下去整補,回來在和日軍算賬。現在你這樣子還像是軍人嘛?全體立正,走出戰壕,讓51師的弟兄們接防。在胡鬧我槍斃你。王排長隻是低頭,輕輕的身旁的屍體說:弟兄們,你們先去,我隨後就來。說完帶著手下的弟兄撤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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