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曆上寫著,三月十二日,星期一。


    這是極其普通的一天,陽光明媚,晴朗萬裏,世界逐漸變暖。


    郝奇打著嗬欠走出男生宿舍的大門,看見校園裏麵很多的情侶正在遊走,不知為何“情侶”這兩個字,何時成了校園的主題。


    郝奇伸伸懶腰,用手摸摸帶水的頭發,活動活動身體,來到學校的花園裏,他現在不敢想情侶兩個字,因為那樣他會想陳瑛,想她在自己耳邊的溫柔的話語,想她那溫軟的身體。


    周安迪打電話約郝奇到學校的花園。


    周安迪今天將一頭長發紮一個馬尾,綁在腦後,額前留的兩綹長發自然垂下。


    周安迪看到郝奇,對他招招手示意他過來坐下。


    郝奇來到他的身邊,他知道自己現在不能提刀俠和風尊的事,隻說:“怎麽樣,好些了吧!”


    周安迪說:“沒事!”


    郝奇看見他的臉上,一點表情也沒有,郝奇說:“這樣,最好了!”


    周安迪說:“你知道嗎?我準備辦三件事!”


    郝奇問:“哪三件事!”


    周安迪淡定的說:“第一件事,是風尊的事,你已經知道了!”


    郝奇知道在周安迪的強烈挽留下,羅漢決定風尊不關門,現在,周安迪代替了刀俠的位置。


    那麽,這是周安迪的第一件事,郝奇問:“另兩件呢?”


    周安迪笑笑,說:“等等,就知道了!”


    郝奇笑了,心想他還不如不說。


    “郝奇,我問你一個問題!”周安迪忽然說,語氣有些嚴肅。


    郝奇想不通他為何換做這種口氣,攤手說:“你問!”


    “你說,現在龍京市台球界,誰最重要!”


    郝奇想想,搖搖頭,說:“不知道!”


    “你!”


    “我!”


    “是的!”


    “怎麽會是我!”


    周安迪淡漠的說:“你和風尊的關係,自刀俠和我就不用說了,你和新星界的陳瑛,你和群豪的白鬱,花貓,也不用說,郝衝現在雖然沒有正式加入朗國,但他在朗國的位置已經漸漸穩固,現在,你是黑牛會的人,除冰城以外,你和誰都有關係!”


    郝奇歎口氣,他也不知自己為何歎氣,可能聽到這些,忽然想起過往種種,不由歎氣。


    郝奇說:“沒想到,會是我!”


    周安迪又說:“現在,若是你肯說話的話,龍京市將會引起不小的震動了!”


    郝奇笑笑,說:“不會的!”


    周安迪說:“我知道,你的心是平靜而坦蕩的,所以你才能走到現在的這個地位,我和嚴帥已經約好了,決定決一勝負!”


    郝奇忙問:“在哪!”


    “朗國,刀俠和嚴帥對決的地方!”周安迪說。


    時光總是過的太快,轉眼就到了周安迪和嚴帥對決的當日。


    來參加的人,不外乎郝奇,郝衝,小光,周安迪一隊的人,嚴帥陣營的有龍頭,何夢蘭。


    對決的場地是郝衝給安排的,他已經通知了方天朗,方天朗對這場對決也很重視,他知道嚴帥和周安迪不肯定在朗國打起來,所以,也沒有叮囑安保人員。


    這個球室又擁進不少人,認識的和不認識的,他們都是聽說冰城和風尊的事,便懷著各式各樣的心態來看這場決鬥。


    這間球室開了好多大窗戶,安裝上了剔透晶瑩的大藍色玻璃,白天看來還沒什麽效果,不過一到了晚上,樓內外的水晶燈一開,如同一個冰的世界。


    嚴帥和周安迪兩個人站在朗國的台球桌前,男人的戰爭,沒有刀槍,不會流血,但有可能誰輸了,誰的心就碎了,這種滋味比死還痛苦。


    嚴帥說:“你請!”


    周安迪說:“你請!”


    嚴帥開球,啪的一聲,球和球相撞,郝奇聽著這個聲音好像是一把刀劈進骨頭裏,十分難聽。


    劍尖對麥芒,第一局嚴帥沒有給周安迪任何機會,一杆清台。


    嚴帥用手碧綠如草的台麵,自言自語的說:“希望你能給我的對手好運!”看來他想用語言打擊對手。


    該輪到到周安迪開球,郝奇為他捏了一把汗,他隻是知道他是手槍的徒弟,可是從來沒有看過他打過一杆,哪怕是拿出自己的杆比劃幾下也沒有過,隻是見他總是坐在不同的地點思考。


    嚴帥的手段大家都見過,知道非比尋常,就是以前沒見過的,剛才也見到了,無論走位,擊球的力度,都火候剛剛好,沒有一點缺點,如果,他人不壞的話,王子之稱,恰如其分。


    周安迪並不著急,而是冷靜的開球,在台麵分布及其困難的情況下,也是一杆清台。


    嚴帥淡淡的說:“手槍的徒弟,非同小可,不過,槍神的名頭你還不配!”


    大家聽了,原來周安迪的外號叫槍神,但是他從來沒有說過啊!


    周安迪說:“看來你還調查了一下我在美國的生活!”


    嚴帥說:“知己知彼,百戰百勝,所以說,你不可能贏!”


    周安迪眼神漠然的看了看他,隻是低下頭打球。


    兩個人真是絕頂的高手,你以來我往,打了十二杆,比數是六比六,就是誰開球,誰清台,沒有給對方任何的機會,如果是這樣,就是打一年也分不出來勝負,這樣怎麽是好。


    嚴帥忽然說:“這種打法是小兒科,你看咱們換個玩法怎麽樣!”


    周安迪說:“你說!”


    嚴帥說:“鎮妖塔!”


    鎮妖塔實際上是替換球,拿一個擺球的框子,下麵放上三顆球,支起框子,旁邊的人在台邊擊打一顆球,這顆球把框子下麵的一顆球打跑,自己替換在那裏,框子不能動,要是動了就輸,如果成功了,就往上加框子,選手換成功一顆球,加一個框子,如此一來,越來越高,一直到有人失誤,或是沒有替換成功,或是框子倒了下來,那樣,就分出了輸贏。


    大家聽了他們要改換玩法,不覺的驚奇起來。


    蛤蟆說:“真好啊!今天沒有白來,還是看上了好戲!”


    圈兒說:“要是不換得話,我看得都有些困了!”


    餃子說:“睡,睡吧!”


    他們三個,無論是什麽地方,隻要是有台球,有人打台球,他們就會來湊熱鬧。


    服務員拿出了一個擺球的框子,在他下麵的三個角上各放了一顆球,把這一層擺在了台球桌的中下部。


    嚴帥冷冷的說:“你先來!”


    周安迪說:“你讓我先來,你會後悔的!”看來他並不吃嚴帥這套心理戰術。


    周安迪伏下身子,架起球杆擊打白球,白球應聲而出,擊中框子下麵的一顆球,把把顆球衝走自己卻立刻停在了剛才那顆球所在的位置,框子本身卻絲毫不動,他的這一手用的很輕鬆。


    服務員見他打中了,在上麵加了一個框子。


    嚴帥看都不看,一杆擊出,將球替換,框子也沒動,他仍舊拍拍台麵說:“希望你給周安迪點好運!”


    服務員又加了框子,上麵已經有了三個框子。


    氣氛頓時緊張的不行,空氣中好像要著火,每個人就要流出鼻血來,郝奇腦中嗡嗡直響,手心中盡是汗水。


    蛤蟆說:“這種時刻我從來沒見過!”


    圈兒說:“不行,我要上廁所!”


    餃子說:“憋,憋著!”


    嚴帥和周安迪的實力實在是太相近了,一直擺到了第個九框子還沒有分出勝負。


    服務員拿起第十個框子,他的手都有點發抖了,他的心底沒有底,心想不會因為自己的失誤而將這塔弄倒吧!


    郝衝在一邊看到了,走了過去,拿過了他手裏的三角框,對他說:“你休息一會,我來吧!”


    郝衝擺上了第十個框子,那十個框子擺起來,讓人看起來晃晃悠悠的,已經十分不穩當。


    嚴帥仍舊輕鬆的把球替換後,輕輕的拍了拍台布,說:“希望你能照顧點周安迪!”說完微微一笑。


    下麵是第十一框子,擺上框子之後,仿佛立刻就要倒塌。


    嚴帥對周安迪說:“朋友,十一個已經是極限,小心了!”


    周安迪擺杆打球,球應聲而出,原本直直的走向目標球,可在中間竟然稍稍的偏了一點。


    擊打的目標球的部位,也偏了。


    就是偏了那麽一點點,十一個框子轟然倒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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