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匪在閣樓上聽見劉璋的話,不由笑道:“放心,我們求財不求命!喬小公子還活著!”


    劉璋放心了,他最怕喬小公子和喬太尉一樣傻,要錢不要命!於是劉璋笑道:“那三位等一等,我去勸勸那喬老頭!”


    劉璋離開後,劫匪中的一人偷偷把頭從閣樓裏伸出來,發現劉璋身穿候服,頭戴金冠,知道他是大人物了。回去對另外兩人一說,三個劫匪覺得贖金即將到手,都十分興奮。


    “怎麽樣?”蔡邕見劉璋走了出來,立刻讓司隸校尉和洛陽令將閣樓團團圍住。


    “先拖著,一天半天以後,這些劫匪應該會因為高度緊張而導致疲憊,到時候我們就有可趁之機了!”見蔡邕發問,劉璋趕緊將自己的計劃說了出來。


    “那怎麽行?”喬太尉有些不悅的說:“這樣我們不是給了犯罪分子可趁之機?若是他們跑了,不是還會有其他家庭受難?雖然他們綁架了老夫的兒子,但是老夫絕不會為了自己的兒子,罔顧國法!小娃娃,你的好意,老夫心領了!”


    “喬老頭,你怎麽這麽固執?”蔡邕搖搖頭道:“放心吧!我這徒弟既然說有辦法,一定會讓你兒子平安歸來,那些劫匪也一定跑不掉!”


    “師傅,你這話說的也太滿了!”劉璋無奈道;“您就不怕我丟了您的臉麽?”


    蔡邕十分有自信的說:“別人或許會丟了我的臉,你小子絕對不會!連烏桓山都敢偷襲,還有什麽事是你做不出來的?”


    “這位就是朝廷新任命的冠軍侯?”喬太尉盯著劉璋看了半晌,怎麽看他也不像是那種赳赳武夫,倒像是一個貴公子。當然,劉璋本來就是一位貴公子!


    “老大人抬愛!”劉璋笑道:“我們不談這些,還是討論下如何救人吧!”


    喬太尉很疼愛這個小兒子,雖然他嘴上喊打喊殺,但那畢竟是的他兒子,他舍不得兒子卻死。喬太尉並不知道劉璋的本事如何,可他卻知道,正是這個小孩子將大漢年年犯境的外族擊敗了,還敗的那麽徹底。於是,在喬太尉心中升起了一絲期望。


    來到喬太尉家裏的大廳,洛陽令、司隸校尉已經在那裏等著了。劉璋仔細一瞧,洛陽令還是那個周異,他上前行禮道:“周大人,好久不見了!”


    “原來是冠軍侯!”劉璋可不是原來的那個小孩子了,如今他的身份讓周異不得不站起來行禮。


    “哼!”司隸校尉卻有些不滿,在他看來,劉璋就算要行禮,也該先對他行禮。不過,劉璋倒不在意,因為這個司隸校尉是何進的人。


    眾人坐定後,周異笑道:“本來喬太尉的意思是讓我們直接攻上閣樓,不管小公子的生死,擒殺劫匪,以斷絕劫匪們的僥幸心裏。可那畢竟是一條人命,若是能救下,自然最好。冠軍侯足智多謀,若有辦法,再下洗洗耳恭聽!”


    “周大人,辦法倒是有,隻是不太周密,還需要各位配合!”其實劉璋是想等劫匪們疲勞了,讓人送上摻有迷藥的食物。就算劫匪們讓喬小公子試吃,也不會有危險。


    “哼!嘴上沒毛辦事不牢,這麽一個小屁孩,還不知道頂了誰的功勞,你們就把他當人物,老子可想陪你們瘋,如果不需要強攻,我就走了!”司隸校尉是何進的人,他本就不喜歡劉璋,如今眾人都把劉璋當作救星,他自然有些不爽。


    喬太尉有些猶豫,蔡邕卻擺擺手道:“那就多謝司隸校尉了!您請便吧!”


    劉璋可是蔡邕最喜歡的徒弟,如今這個司隸校尉竟然出言不遜,蔡邕自然不會給他好臉。司隸校尉冷哼一聲就離開了大廳,並下令所有司隸校尉麾下士卒撤離。隻不過,在臨出門的時候,張飛猛撞了他一下,直接把他撞昏了過去!司隸校尉麾下士卒剛要說什麽,張飛眼睛一瞪,渾身殺氣讓那些沒經過戰爭洗禮的小兵們兩腿顫抖,他們抬著司隸校尉就跑了,隻留下張飛一個人在門口哈哈大笑。


    聽見張飛的小聲,劉璋知道他又搞惡作劇了,可劉璋沒有管他。如今司隸校尉離開,隻靠洛陽令幫忙,救人的難度大了很多,畢竟一套方案很有很能讓對方識破。劉璋想了想道:“這樣,我們換人質!”


    “換人質?”蔡邕問道:“什麽意思?”


    “我去代替喬小公子做人質!”劉璋笑了笑道:“這樣我才有把握將小公子救下來的同時,不讓那三個劫匪逃掉。”


    “什麽?”蔡邕和喬太尉大驚失色,兩人齊聲道:“不可!絕對不可!”


    “冠軍侯乃是大漢的英雄,豈能為我的一個沒用的兒子輕赴險地!”喬太尉長舒了一口氣道:“多謝冠軍侯美意!洛陽令,你帶人攻上去吧!”


    “父親!”從屋裏走出兩個五六歲的小女兒,她們淚流滿麵的哭道:“救救弟弟吧!都是女兒不好,女兒以後一定看好弟弟!”


    “唉!”喬玄看見兩個哭的梨花帶雨的女兒,不禁把她們摟入懷中道:“女兒啊!不是為父不想救你們的弟弟。可是如果我付了贖金,那些劫匪還會去劫持別人家的孩子,然後再有別人效仿這些劫匪。既然總要有一個人犧牲,那就犧牲我喬家的孩子吧!也算我喬家為大漢做的最後一點貢獻!”


    喬太尉也哭了,有道是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時!要鐵下心看著自己兒子去死,哪怕是再鐵石心腸的父母也受不了。


    “幹嘛啊!喬老頭,你兒子還沒死,要哭上墳的時候再哭!真受不了,我不是說了,我可以代替你兒子做人質。隻要你兒子安全了,那三個劫匪算個屁!”劉璋雖然很佩服喬太尉大公無私的精神,但他實在受不了這種生離死別的氣氛。


    “璋兒,不得無禮!”蔡邕聽見劉璋喊喬太尉做喬老頭,心中有些不悅。不過,喬太尉的兩個女兒卻好像看見了希望。


    “你是說,你能救回我弟弟?”小一點的女孩眨著一雙美麗的大眼睛盯著劉璋,生怕他說出一個不字。


    “是的!”劉璋笑道:“我會用自己換回你弟弟!”


    “不可!”大一點的女孩道:“那些劫匪都沒有人姓,我弟弟已經倒黴了,怎麽能連累您呢?”


    “有罪的人應該受到懲罰,無辜的人卻應該受到保護,法律的精神不是應該保護弱小的百姓麽?”劉璋笑道;“怎麽,你們不信我有能力製服那三個劫匪?”


    “這…”別說喬太尉和他的兩個女兒,就連蔡邕都有些猶豫。雖然劉璋有攻擊烏丸王庭的功勞,但在蔡邕眼中,他依然是小孩子。


    “喬太尉,你這張桌子不錯,好像是楠木的!”劉璋見蔡邕等人不信自己的能力,便走到喬太尉身邊道:“我就用這張桌子,來顯示一下我的實力,不知喬太尉可舍得?”


    “自然舍得,可…”桌子和兒子比起來,自然是兒子重要點,可喬太尉卻不希望劉璋冒險。


    “嗬…啪…”劉璋深吸一口氣,將體內若隱若現的氣感壓到手上,猛拍在楠木桌子上。隻見那數百斤重的桌子突然發出吱呀一聲,四分五裂的散在了地上。劉璋甩甩被震的有些發麻的手,活動了一下手腕道:“怎麽樣?你們覺得那三個劫匪能挨得住我幾下?”


    “嘶!”大廳中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而最先反應過來的,竟然是喬太尉的兩個女兒,她們突然滿臉淚水的跪倒在劉璋麵前道:“如果你能救下弟弟,我們願意做您的侍女,貼身侍女!”


    喬太尉的兩個女兒很可愛,劉璋也看的出來,這兩個丫頭以後多半是禍水級的人物,可他並沒有起什麽歪心思。對於女人,他很難掏出自己的真心。不過,他也不是那種鐵石心腸的人。更何況,他本來就是來幫忙救人的。


    “快起來!”劉璋扶起兩個姑娘笑道:“不必如此!我對喬太尉大公無私的精神十分敬佩,怎麽能讓他白發人送黑發人?不過,就算我能救下小公子,也需要仔細的研究行動步驟,爭取在不傷害小公子的情況下活捉三個劫匪,拿他們明正典刑震懾宵小!”


    “嗯!”兩個小姑娘對劉璋產生了莫名的信任,一起站到了他的身後,真的好像兩個小侍女一般,蔡邕、喬太尉還有洛陽令周異,都用一種不可思議的眼神看著他。劉璋無奈的摸摸鼻子,他實在不想在這種事上糾纏不清。


    四人商量了半晌,兩個小姑娘也在劉璋身後站了半晌,並不停的為四人端茶遞水,忙的不亦樂乎。直到午時過去,一個仆役衝進了大廳道:“老爺,不好了!那三個劫匪似乎有些不耐煩,他們說如果老爺再不能盡快拿出贖金,他們就和老爺魚死網破。”


    “啪!”端著茶壺的小姑娘失手把瓷壺掉在了地上,劉璋掃了她一眼笑道:“走了!商量半天也該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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