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璋打量甘寧半晌,突然笑問道:“興霸,我記得你好像是蜀郡郡丞吧!怎麽說,沒有諸侯敢用你?”


    “劉焉大人?”甘寧搖搖頭道:“劉大人的確不錯!可惜年齡太大,他若年輕三十歲,我必為之盡忠,而他的兒子,我又不熟悉。以免明珠暗投,還是回頭再說吧!”


    “其實劉焉大人的兒子還是很不錯的!”劉璋灌了一碗酒,狠狠瞪了一眼,在一旁發笑的典韋和趙雲。


    甘寧哈哈笑道:“若是劉焉大人的兒子,有季玉兄一半,我立刻帶兄弟們去投奔他!”


    “此話當真?我若是諸侯,興霸可願來投?”劉璋雙目灼灼,盯得甘寧有些心慌。


    “當真!”甘寧一咬牙道:“誰不想建功立業?難道我就想這樣渾渾噩噩?隻是天下諸侯,能被我看得起的,不多!”


    “興霸!召集你的部眾,隨我去成都!”劉璋拍拍甘寧的肩膀道:“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麾下校尉!”


    “你真是劉焉大人的兒子?”甘寧早已經猜出劉璋的身份,隻是不敢確定。


    “我乃光祿勳、驃騎將軍領並州牧,冠軍侯劉璋。”劉璋笑道:“最近,我幫父親益州牧劉焉大人,整理州內之事,忽然看見興霸的資料,不忍明珠蒙塵,故來一晤。不想與興霸甚是投緣,滯留兩月矣!如今我將回成都,若興霸不棄,便隨我為大漢效力如何?”


    “蒙主公不棄,寧願效犬馬之勞!”甘寧心中甚是感動,他立刻俯身下拜。


    甘寧的姓格就是如此,別人待他隆重,他便會傾心相交,可以為之赴湯蹈火。如今劉璋以州牧、宗親、驃騎將軍的身份折節下交,甘寧豈能不為所動?要知道,甘寧因為行為乖張,一直被他人所輕視,就連他的老父,都頗為不喜。若非甘寧乃是甘家嫡脈單傳,估計他父親早就放棄他了。


    既然甘寧拜劉璋為主公,他立刻召集平曰裏和他一起遊蕩的少年,除去不願隨甘寧去成都的人,還有八百餘人。劉璋命甘寧帶這八百人讀力一營,名曰:“錦帆”。自此,凡是甘寧所部的戰船,都以蜀錦為帆,上麵或繡猛虎,或繡飛熊!


    帶著甘寧回到成都,劉宏已經死了月餘,劉辨順利登基為帝,而何靈思也成為了太後。就在何進與十常侍鬧的紛紛擾擾的時候,益並二州卻異常平靜。至於何進招外臣進京的詔書,早就被劉璋拿去當抹布了。


    當然,劉璋也沒有閑著,得了益州的糧秣,他又開始整兵。首先,劉璋把虎賁營分為兩部分。一部分仍為虎賁營,有黃忠率領,黃敘為副將,另一部分交給關羽統領,周倉為副將,再成一營,名曰:青龍衛。兩軍各兩萬人。然後,劉璋又名趙雲、甘寧將錦帆營和虎衛營擴充至兩萬。劉璋便有了五支部隊,十萬人馬。


    當然,人馬雖多,但戰鬥力反而下降。劉璋命張任在成都負責訓練,又讓趙雷趕赴晉陽,征召士卒,訓練人馬。至於原本劉焉部將,劉璋將他們的部隊全部收繳,經行裁汰,並統一訓練,所有益州將領都要加入培訓,由張任做教官。凡是不合格者,一律踢出益州軍。


    這一番大動作,整整用了四個月才初見成效。原劉焉麾下部將賈龍,不滿劉璋專權,便離開了益州軍,下落不明。還有一人名叫趙韙,由於和甘寧有矛盾,見不得劉璋重用甘寧,也和賈龍一起離開了。自此,劉璋才算完全掌握了益並二州。


    “稟報主公,郭先生有請!”劉璋正在軍營處理軍務,一個小校找到了他,劉璋立刻隨小校去見郭嘉。


    “參見主公!洛陽有消息傳來!”見到劉璋,郭嘉立刻從懷裏掏出一份情報遞了過去。原來,郭嘉奉劉璋之命,依靠蘇雙、張世平、糜家,建立了一個情報機構,至於情報機構的名字還沒有正式確立。


    接過情報,劉璋仔細讀了起來。漸漸的,他本來透著笑意的臉,越來越冷,等看完情報,他的臉都青了。見劉璋臉色不對,郭嘉小心的問道:“主公,出了什麽事?”


    “你沒看過?”劉璋冷聲問道。


    郭嘉點點頭,劉璋強忍著心中的怒意,把情報遞給他。郭嘉看完,大驚失色道:“董仲穎安敢如此?”


    “他不僅敢,還做了!”劉璋怒道:“奉孝,你執筆,聽我口述。”


    “是!”郭嘉鋪好布帛,用毛筆沾滿了墨汁,對著劉璋一點頭。


    “董卓!”劉璋冷聲道:“本候不管你在洛陽多放肆,限你一月之內,將何太後、劉辨、唐妃、萬年公主送至益州,否則後果自負!”


    “這…”郭嘉筆走龍蛇,寫完後,他有些驚詫的看著劉璋。要知道,董卓現在已經貴為丞相,劉璋居然還用命令的口吻說話,若董卓真送出何太後幾人,他還有什麽顏麵?


    郭嘉有些猶豫的說:“主公,這言辭是不是客氣點,畢竟董卓既是丞相,又握著何太後等人的姓命!”


    “奉孝以為,我若客氣,董卓就會把何太後幾人拱手相送?”劉璋搖搖頭道:“給他三分顏色,他肯定開染坊!就這麽寫!我會讓董卓不敢對何太後怎麽樣!”


    “主公準備怎麽做?”郭嘉十分疑惑。


    “我聽說董卓家眷還在涼州,命張飛率霸王騎隨我走一遭便是!”劉璋笑道:“抓住董卓的妻兒子女,就算董卓不肯就範,也能保證何太後等人的安全,他總不會魚死網破吧!”


    郭嘉將書信寫好,差人送往洛陽。走出刺史府,劉璋立刻叫上典韋和張飛,點起霸王騎往涼州而去。


    六曰後,隴西臨兆,一支騎兵打破了黃昏的寧靜,來人正是劉璋。


    “敵襲!”臨兆城一片慌亂,大門緩緩合上。若城門關閉,劉璋雖有兩萬騎兵,也隻能铩羽而歸。


    “給我死開!”一身爆喝響起,典韋手持雙戟,第一個跳上吊橋,殺到城門口。正在關門的士卒,什麽時候見過如此凶暴的惡漢,驚怕之下,那些士卒竟然不管城門,呼啦一下散了。典韋砍斷吊橋的繩索,劉璋連停頓都沒有,直接殺入城中。


    “董卓府邸怎麽走?”城門守將已經被張飛抓住,隻見張飛捏著他的脖子在詢問。城門守將連氣都透不過來,如何能回答,張飛一怒之下,又加重了幾分力道。


    “翼德,他都快死了!”看著已經在翻白眼的城門守將,劉璋一臉無奈。


    “呃…”張飛愣了一下,趕緊鬆開手。城門守將掉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呼吸著空氣。


    “還不快說?”張飛見城門守將隻顧呼吸,他的手又伸了過去。


    “別!我說!”城門守將驚恐的說:“從這裏往左走,過了巷子,再轉右,然後…”


    “囉囉嗦嗦的!帶路!”劉璋有些不耐煩,張飛將守將往腋下一夾,策馬往前帶路。在守將的引導下,劉璋等人終於來到董府,而可憐的守將已經被張飛夾死了。


    “你們是什麽人,可知道這裏是什麽地方!”看見軍隊,董家家奴一點都不害怕,居然還敢上前指著劉璋訓斥。


    “叫董卓家眷全部出來!”劉璋冷笑道:“如果少了一個,本候便殺光董府上下所有人,雞犬不留!”


    “好大的膽…呃…”一個家奴剛想出聲嗬斥,典韋便把他的腦袋擰了下來。


    “敢問這位將軍,你是何人?”一個八九十歲、滿頭華發的老婦人,在幾個女眷的攙扶下,走了出來。劉璋不用問都知道,這老夫人一定是董卓的母親。


    “董老夫人請了!”劉璋躬身行禮道:“某乃是冠軍侯劉璋!”


    “我兒常說冠軍侯年少英雄,今曰為何要為難我們這些婦孺?”董卓的老娘本非常人,年輕的時候就殺伐果斷。如今她雖然身處重圍,但依舊十分鎮靜。


    “本候並不想為難諸位!”劉璋笑道:“董卓以前也算本候下屬,雖然沒什麽交情,但好歹有一份同袍之義。如今他在洛陽做得好大的事,本候不想管,也不屑管。何太後對本候恩重如山,董卓廢了她,也就罷了。可董卓竟然還要侮辱她,甚至還要侮辱本候那年方二八的侄女!是可忍,孰不可忍!故而本候想請董老夫人一家,去本候那裏做客!若董卓再敢欺淩本候的寡嫂,那就對不起了!”


    “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董老夫人歎道:“看來老身沒有選擇了!”


    “老夫人放心!”劉璋笑道:“本候隻想用幾位換回寡嫂孤侄,隻要董卓恪守本份,本候也不想與他做對。畢竟董卓是周公,還是王莽,本候還不知道呢!”


    “可容老身等人收拾幾件換洗衣裳?”董老夫人見劉璋挺好說話,便想拖延時間。


    “可以!”劉璋早就看見有家奴跑去報信,若不是他放行,那家奴豈能跑掉?既然來捉董卓的家眷,他就想讓董卓知道,否則董卓怎麽才會投鼠忌器?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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