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瑁死了!曹艸也懶得去動蔡家,畢竟天下世家大族並不僅僅隻有蔡家,曹艸可沒有劉璋的魄力,讓那些世家大族,順我者昌,逆我者亡。更何況,曹艸還在打蒯氏兄弟的主意,自不能讓他們兔死狐悲。


    劉表也死了!大公子劉琦卻奇跡般的活了下來。為了更好的掌控荊州,曹艸倒也沒難為劉琦,隻是讓他繼續做傀儡州牧。劉大公子本就是紈絝,既然做了傀儡,他更加放肆。每天酒色環身,本就不怎麽好的身體,一天比一天虛弱。


    曹艸可沒空管劉琦,他正在說降文聘、蒯良、張允這些荊州大將。張允本就是牆頭草,曹艸都給臉了,他沒道理不降,而文聘的難度相對而言大了一些。至於蒯良,已經快掛了。不過,蒯良的弟弟蒯越也不是凡品,曹艸很滿意。


    將襄陽的軍隊接收以後,曹艸命曹仁、曹洪直下江陵、衡陽!江陵守將董和與衡陽太守得知劉表已經掛了,立刻舉郡投降,曹艸兵不血刃,將荊北全部納入掌中。若非有長江相阻,荊州水軍又不如江東水軍,曹艸都想立刻將荊南四郡納入掌控。不過,曹艸不出兵荊南,也不代表荊南安穩。


    自從曹艸襲取了南陽郡、南郡,劉備就不得不躲到了荊南。武陵太守金旋也是大戶人家出身,自然看不起賣草鞋的劉備。既然看不起,自然不會投降,金太守決定,與劉備死磕到底。


    不怕精,不怕蠢,就怕有內鬼。雖然金旋是大戶,但武陵官員中,也有不少寒門。金旋最信任的一個從事名叫鞏誌,此人出身寒門不說,還十分看好劉備。金旋剛發表演說,決心與劉備死磕,鞏誌就把他賣了!


    可憐的金旋戰死在武陵城下,鞏誌卻得到了劉備的認可,在劉備麾下做了武陵太守。當然,劉備現在就一個武陵城,鞏誌這個武陵太守可謂是聾子的耳朵,擺設而已!不過,職權大了,鞏誌也很滿意。


    得到了武陵,自然想要零陵。劉備命魏延、許褚率兵直入,零陵太守劉度便有些抓狂了!南麵孫策大軍未退,北麵劉備又來。正可謂,前有狼,後有虎。當然,孫策也十分鬱悶,本來他與劉備說好,一個拿荊南,一個拿荊北。劉備打不過曹艸,又來與孫策較勁了。


    零陵城下,孫策看著魏延、許褚,恨得咬牙切齒,可他又毫無辦法。雖然劉備被曹艸修理的很慘,可麾下士卒卻沒怎麽減少。不過,孫策倒不是很著急,畢竟劉備暫時隻有一個武陵城,根本養不活十萬大軍!


    劉備怎麽能不知道自己的情況,可是以他的本事,知道情況也沒多大用。孫乾、簡雍雖然也是謀士,但他們隻能處理一些文案、安民的事。養兵、吸納流民,對他們來說,陌生至極。


    鬱悶的劉備,又想起了司馬徽嘴裏的那句:臥龍、鳳雛,得一可安天下!可惜,臥龍、鳳雛都在襄陽附近,至於武陵這裏有沒有人才,劉備還沒有摸清楚。不過,劉備怎麽也想不到,他朝思暮想的臥龍就在附近。


    武陵城外三十裏處,一個小山崗上,一座茅廬拔地而起。茅廬的主人,是兩個年輕人,其中一個,便是劉備朝思暮想的諸葛亮,而另一個則是諸葛亮的弟弟諸葛均。


    “二哥,這武陵附近盡是一些蠻夷,您何必為了劉備來此?”說實話,諸葛均真不明白,若說明主,無論劉璋,還是曹艸、孫堅,都不下於劉備。劉備憑什麽把諸葛亮勾成這樣,仿佛著魔一般。


    “三弟,雖然天下諸侯中明主甚多,但他們無不是已經大業有成,或者稱霸一方。我去投奔,也不過是錦上添花。”諸葛亮揮著手中的羽扇,輕笑道:“我之才,堪比管仲、樂毅。管仲者,讓齊桓公稱霸一方。樂毅為燕報仇,連下齊地七十二城,以弱勝強。若我投奔劉璋或孫堅,他們已經很強,何以體現我的能力?”


    “這…”諸葛均無言以對。其實諸葛亮生晚了,他若早生十年,無論是跟隨曹艸、劉璋都如同跟隨劉備一般。


    “先生好大的口氣!”一個年近五旬的儒士,身後背著一個竹簍,竹簍裏放著藥材,走到諸葛亮麵前行禮道:“在下上山采藥,途經此地,本想討口水喝,不想聽見先生豪言壯語,還望先生勿怪!”


    “無礙的!”諸葛亮笑道:“有才何懼人知?我的話,你又不是第一個聽見的人!”


    “先生大度!”儒士笑道:“既然先生不怪,可否給我一口水喝?”


    “這是自然!”諸葛亮笑道:“三弟,上壺好茶,請先生品評!”


    看人不光看衣著,還要看氣度。這個五旬的儒士,雖然背著藥簍,但他身上的氣度,無不顯示他出身高貴,諸葛亮自不會把他當走街串巷的遊方郎中。


    “多謝!”儒士仿佛沒有看出諸葛亮的尊敬,抑或為他奉上好茶,在他心中是很平常的事,他竟與諸葛亮相對而坐,等著飲茶。


    “先生哪裏人?”見儒士如此氣度,諸葛亮也暗暗稱奇,便開口試探。


    儒士盯著諸葛亮看了半晌,突然笑問道:“先生今年貴庚?”


    “呃…”諸葛亮愕然道:“二十有二,先生為何有此一問?”


    “可有子嗣?”儒士又問了一句。


    “在下成親年餘,尚沒有子嗣!”儒士的語氣,就好像請回來的大夫,諸葛亮下意識回答了他的問題。


    “我觀先生氣色,似乎有些不妥,不僅子嗣艱難,更有暗疾在身,若不調理,恐怕活不過六旬!”儒士一張嘴,嚇了諸葛亮一跳。敢這麽說話的人,不是有大能,就是神棍。


    “先生此話當真?”諸葛亮不是普通人,自不會諱疾忌醫。聽儒士說得危險,他也想知道事情到底如何。


    儒士笑道:“我觀先生,應該是年幼時,受到驚嚇,後來長途跋涉,導致邪氣入體。這些年,雖然身體好了,但沒有根治,故而子嗣艱難。”


    “這…”諸葛亮自然知道自己的情況,他站起來,躬身道:“先生既知我疾,自有治療之方,還請先生仁德,救我一救!”


    “俗話說:醫者父母心。我既然知道你身有疾病,自然要助你!”儒士從懷裏掏出一個小葫蘆道:“此乃我新煉製的地黃丸,有滋補肝腎陰虛的功效,每曰三次,每次兩粒,不出一月,必有療效。此葫蘆中,有一月的用量,便贈與你吧!”


    “這…便多謝先生了!”諸葛亮十分高興的將藥物收下。他與黃承彥的女兒成親已有年餘,一直沒有子嗣,總是他的心病。


    在諸葛亮成親前,荊州就有傳言,黃承彥之女奇醜無比,就連黃承彥自己也說,其女貌醜,才堪相配。成親後,諸葛亮發現並不是那麽回事,黃承彥之女月英,雖不說是絕色,卻也很耐看,絕不能說醜,可外人並不知道。結果,荊州便有人譏笑諸葛亮道:莫學孔明擇婦,隻得黃家阿醜!


    雖然被外人譏諷,但並不影響諸葛亮與妻子的感情。可是成親年餘,諸葛亮沒有子嗣,一些嫉妒諸葛亮之才的人,便開始造謠生事!各種說法紛紛而來,更有甚者,說黃月英太醜,諸葛亮不願意與之同床,才沒有子嗣。


    作為男人,聽見妻子被外人說的如此不堪,豈能幹休。可諸葛亮雖然有才,但在生育方麵,除了努力行房以外,他也沒有別的辦法。至於醫者,他也找過。可漢代的醫者,能治療小感冒已經很不簡單,又有幾人會治療不孕不育?當然,他也找過長沙的坐堂太守張機張仲景。可惜,他去的時候,張機已經不耐做官,躲入深山老林,編寫醫書去了!


    “不用客氣!”儒士一揮手道:“以前有人見我是一個醫者,便對我不敬。你不僅請我喝水,還奉上好茶。我看你人不錯,又豈能讓你受暗疾之苦?再說,我聽了你的誌向及自喻,知道你必不是常人。希望你實現抱負的同時,也多多照顧百姓,我便心滿意足了!”


    “先生所言,亦是在下之意!”聽了儒士的話,諸葛亮對他越發尊敬。這年頭,愛民的好官都不多,何況一個醫者。


    “先生,請用茶!”諸葛均與書童奉上茶點,諸葛亮與儒士一邊品茶,一邊聊天。


    閑聊中,諸葛亮赫然發現,儒士不僅在醫學方麵十分出眾,就連治理民政上,也頗有心得,他愕然的問道:“先生應該不是一個普通的醫者吧!”


    “在下張機字仲景!”儒士笑道:“人稱坐堂太守!”


    “原來您就是長沙張仲景,在下聞名久矣!”諸葛亮連忙站起來行禮。


    “勿需如此,老夫現在就是一個醫者!”張機笑道:“好了!吃了你的茶點,我也該告辭了!”


    “先生慢行!”諸葛亮道:“冠軍侯劉璋下榜文找你多時了!”


    “找我作甚?”張機笑道:“莫不是他也得了什麽怪病?”


    諸葛亮笑道:“我聽說冠軍侯的重謀郭嘉、戲誌才重病,冠軍侯找您,應該是為了麾下的謀士!”


    “哦?”張機笑道:“我剛才聽說,你似乎準備投奔劉備。那劉璋可是你的敵人…”


    “先生當我何人也?”諸葛亮正色道:“我諸葛亮光明磊落,若要擊敗劉璋,也要堂堂正正!若沒有遇見先生,也就罷了。既然遇見先生,若不相告,豈非不義?”


    “哈哈…”張機大笑道:“我果然沒有看錯人!諸葛孔明,你很不錯!告辭了!”


    張機說完,也沒告訴諸葛亮,他會不會去見劉璋,便離開了諸葛亮的茅廬。看著張機飄然而去的身影,諸葛亮喃喃道:“不為良相,即為良醫,醫國醫民…”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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