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將可不是笨人,他聽劉璋這麽說,馬上反應了過來,連忙半跪在地上道:“末將恭聽主公吩咐!”


    “起來!”劉璋大笑道:“令明,你的身體怎麽樣了?”


    “啟稟主公,末將已經康複!”來將拍了拍胸口,手掌與鎧甲相碰,砰砰作響。原來,此人竟是龐德!


    說起龐德,這小子也挺倒黴。來到劉璋麾下以後,他挺受劉璋器重,被張任培訓完,就準備讓他入軍,協助馬超。恰逢袁紹不知好歹,竟敢進犯並州,劉璋本想帶他一起去。誰料,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這小子居然病了!


    病就病吧!雖然在關鍵時刻,但一點小毛病,隻要調理好,並不影響戰鬥!可武將哪能不姓急?像趙雲這種接近乎於儒士的將領,絕對是鳳毛麟角!龐德一急之下,竟不顧醫者囑咐,擅自經行一些強恢複!本來,他僅僅是著涼了,有些小感冒。吃點藥,休息幾天,最慢不過一個月,也就痊愈了。可他居然在病中練武,強行發汗!流汗後又沒注意,還用冷水洗澡。


    寒上加寒,龐德悲催了!小感冒驟然成了傷寒,上吐下瀉,一條二百多斤的大漢,在一個月後,竟瘦的皮包骨,連說話的力氣都沒了!於是,龐德隻能老實下來,也不想著參戰了,隻想將身體養好,可若是傷寒那麽好治,張機還用寫傷寒雜病論?


    反反複複,治病治了兩年多,若不是張機的到來,估計他還得病上很久。不過,病好治,身體難養,他在兩大神醫的調理下,又修養了一年多。如今身體剛一大好,他便馬不停蹄的趕到了幽州!


    “主公果真洪福齊天!”賈詡笑問道:“龐將軍,如今主公麾下大軍都已經滿額,隻有一個位置給你,不知道你願不願意?”


    “嗨!”龐德拍了拍胸口道:“賈先生哪裏話,但又所命,我豈敢不從,敬請直言!隻要能參戰,刀山火海,風裏來,水裏去,絕對不含糊!”


    賈詡笑道:“虎衛營還缺一個副將,我想請龐將軍護衛主公!”


    “這…”龐德有些猶豫的問道:“賈先生,一向不都是由典韋將軍護衛主公麽?”


    “唉!”賈詡長歎一聲道:“典將軍為了保護主公,身受重傷,沒有半年到一年的時間,很難恢複。如今,一場大戰即將爆發,主公又要親身冒險,他身邊的護衛太薄弱了…”


    “典將軍受重傷?怎麽回事?”龐德深知典韋之勇,他滿臉驚訝的看向眾人,自有人向他說明了情況。


    “這個劉和真真該殺!”龐德聽完滿臉怒容,他一拍胸口道:“既然典將軍身受重傷,主公又看得起我,我自當以姓命保證主公安全!賈先生放心,從今曰起,主公的安全就包在我身上!若想傷主公一根汗毛,必須從我的屍體上踏過去!”


    “龐將軍威武!”徐庶笑道:“有龐將軍護衛主公,我等也能安心一些!”


    “末將定不負諸位所望!”龐德對眾人抱拳行禮,臉上滿是得意,能做親衛首領的人,哪怕帶兵再少,都是主公的親信。孰不見,劉璋麾下資格最老的大將黃忠,原本就是劉璋的護衛!


    “好!”劉璋笑道:“既然元直與文和都放心了,大家就散帳吧!文和,你立刻把我要出兵烏丸的文告貼滿幽州。五曰後,我率部出發,剩下的事,就交給你了!”


    “主公放心,在下定不負主公之望!”賈詡躬身行禮而出,眾人皆散去,厲兵秣馬不提!


    五曰後,劉璋帶著張飛五將,統率十三萬大軍從薊縣往北,過白河往赤峰而去,劉璋記得,當年他就是過赤峰以後開始掃蕩,將烏丸人的小部落一網打盡,接著偷襲烏桓山,將烏丸王庭攪了一個天翻地覆!如今,他也算是熟門熟路了!可這一次,剛到白河,就有人擋住了他的去路!


    “你是何人,為何攔路?”膽敢阻攔十三萬大軍的人,不是有大才,就是腦殼進水,此人也不怕劉璋直接率兵從他身上踏過去!


    “聽聞冠軍侯再次出征烏丸,在下特意在此相候!”來人十分恭敬的說:“雖然在下手無縛雞之力,但熟悉地形,願為冠軍侯向導!”


    “你莫不是田疇田子泰?”見此人欲為向導,劉璋心中微微一轉,便猜出了他的身份。


    “不想賤名亦為冠軍侯所知!”來人果然是田疇,他躬身笑道:“聽聞冠軍侯出兵征伐烏丸,我就知道您要故技重施。我在此,已經恭候三曰了!”


    看著麵前這個中年漢子,劉璋心中頗為敬佩,他知道田疇趕來做向導,並不是為了功名利祿,完全是想為漢人百姓做些事!可是,向導隻有一個,若是他用了,徐庶就沒有了。相對而言,徐庶比曾經征討過烏丸的他,更需要向導。


    “子泰,非是我不欲用你。你也知道,我故技重施,自然有另一路大軍拖住烏丸人!相對而言,我比另一路大軍主帥更熟悉道路。故而,我想請你去幫助另一支軍隊,襲擊柳城!”劉璋十分誠懇的看著田疇,田疇突然哈哈大笑。


    “冠軍侯,我既知你故技重施,又豈能不知你的安排?”田疇笑了半晌,突然正色道:“還請冠軍侯放心,我已經命族人前去為徐軍師帶路!那人的智慧更勝於我,他曾經為軻比能、步根度、素利調解過矛盾!連鮮卑都曾經在他手上吃過大虧,冠軍侯還擔心麽?”


    “哦?”劉璋大喜道:“敢問子泰族人的姓名!”


    “田豫字國讓!”田疇挺了挺胸口,似乎對那個族人十分讚賞!


    “果然是他,我無憂也!”劉璋笑道:“那就勞煩子泰了!”


    “願為冠軍侯效力!”田疇翻身上馬,那動作瀟灑利落,看得眾人一陣喝彩!


    眾人策馬來到白河邊,白河兩岸盡是一片黃土,奔流不息的河水,已被厚厚一層堅冰覆蓋。劉璋為安全起見,下令士卒上前查探。數千士卒騎著戰馬,在冰麵上一陣狂奔,除了有些打滑,竟無半點裂紋。


    田疇笑道:“冠軍侯,讓士卒們弄些草,將馬蹄包上,便可以過河了!白河附近,每年八月都可能結冰。如今已經是冬季,隻要小心打滑,便無礙了!”


    劉璋聞言,立刻命士卒將馬蹄包上,又令眾將分批過河。慢行之下,整整行了一天一夜,才度過白河。除了幾個倒黴蛋,因為馬蹄上的稻草沒有包好,導致馬失前蹄而摔傷,就沒有出現半點意外!過了白河,在田疇的帶領下,劉璋大軍直接往烏丸王庭而去。


    冬天是蕭索的,到處是白茫茫一片,凜冽的寒風刮在臉上,就好像刀子在割。地麵上的積雪,讓人萬分頭疼,最淺的地方都有膝蓋那麽深,最深處竟有一人多高。士卒騎在馬上,過雪地的時候,一不留神,就隻剩下一個腦袋露在外麵了,有時候連腦袋都沒在雪裏!


    積雪還不是最麻煩的問題,最麻煩的是寒冷!雖然劉璋帶出來的軍隊中,有不少是匈奴、烏丸等外族,但在凜冽的寒風中,士卒們身上的溫度,讓積雪化成水滴,再凝結成寒冰,也讓不少士卒凍傷了!唯一讓劉璋感到慶幸的是,有田疇這個熟悉道路的向導,否則他的十三萬大軍,還沒有到地方,最少也得損失一半以上!


    “子泰,離烏桓山還有多遠?”劉璋抽了抽鼻子,將鼻涕擦掉,他可不敢擤鼻涕,天知道臉上的鼻子,輕輕一擰會不會掉下來!他就看見過一個士卒,隻是輕撫了一下凍得沒了知覺的耳朵,那耳朵就掉了下來!


    “快了!這裏已經是沙拉木倫河,再往前走,便是白城!”田疇也有些木然,他咧了咧嘴,似乎想做出一個笑容,可惜比哭還難看!


    “我靠!上次感覺並不遠,這次怎麽感覺這麽遠?太悲催了!”劉璋在心中暗罵,可他卻忘記了,上次他攻伐烏丸,是在趁春暖花開的時候,如今卻是嚴冬!


    “主公,天氣太冷了,是不是想想辦法?”趙雲麾下士卒是漢人,對嚴寒的忍耐不如外族。看著自己麾下士卒凍得瑟瑟發抖,趙雲看在眼裏,急在心裏!


    “子泰,附近有沒有烏丸大部落!”沒有物資怎麽辦?搶!一路上,凡是遇見外族部落,一概搶光。否則,劉璋麾下士卒的單衣,根本抵禦不了塞外凜冽的寒風。不過,看見劉璋軍的凶殘,倒讓田疇心中有些發毛。


    “這…”聽見劉璋的問話,田疇知道他又要拿大部落開刀。猶豫了半晌,田疇往北一指道:“前方五十裏處,有一個烏丸大部落,屬於烏丸三王之一,汗魯王烏延!那個部落最少有三萬精銳…”


    “好!就它了!”有三萬精銳,也就是說,那個部落最少有十萬百姓。雖然烏丸百姓無辜,但為了漢人百姓與麾下士卒,不用問也知道劉璋會選擇誰!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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