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我是沈浪,請問小姐貴姓?”沈浪向那“貴族”小姐伸出了手,電視上都是這麽演的,沒想到這麽快就輪到自己了。(.無彈窗廣告)不過沈浪知道,他一輩子也不可能上電視的,尤其是《新聞廉播》,倒是有一天他可能會上《腳墊訪談》或者《法製災現》,名頭是“敲詐國家罪”。


    “貴族”小姐似乎沒有看到沈浪伸出的手,她心裏正在思索,難道這個家夥是保鏢或者秘之類的身份?不然的話,為什麽在遍查了青田公司的資料之後卻沒有發現這個家夥的名字?


    見那女人沒有伸手相握的意思,沈浪有些無語,不過還不至於生氣,隻是奇怪,一個秘怎麽這麽大譜?


    “貴族”小姐有意忽視沈浪伸出的手,不想對方的臉色竟然沒有任何變化,絲毫尷尬都沒有,輕飄飄地把手縮了回去,就好像自己真的和他握過了一樣。於是,心裏便有了一些警惕,這個家夥年紀不大,可是心機好重哦,看來是個勁敵,這樣的人恐怕不僅僅是個秘或者保鏢吧?可恨這個家夥在談判備忘錄上隻標上了一個名字,頭銜職務一樣也欠奉,簡直就是故作神秘!


    “貴族”小姐雖然年紀不大,可是在官場上混跡的時間也不短了,對官場上那些勾心鬥角偷奸耍滑的老油條見多了,見到沈浪一點異樣的表情都沒有,第一反應當然是覺得這個家夥心機重,深不可測,而沈浪不在名字後麵標上頭銜或者職務根本就是故弄玄虛,混淆視線。


    殊不知,沈浪的修煉已經到了一定的境界,等閑之人是不可能讓他的心境出現波動的。“貴族”小姐這次的判斷是大大地出現了偏差。


    “我叫趙瀠蘅,從今天開始,我全權負責和貴方的談判事宜,希望我們早日達成合約。”


    趙瀠蘅?沈浪微微一怔,嗯,名字不錯,聽起來挺順耳的,不過就是不知道“瀠蘅”兩個字是哪兩個字。(.)不過這個女人也沒有介紹自己的身份或者職務,看起來也是要跟自己“針鋒相對”了。不過沈浪沒有在意,隨便吧,隻要談判可以進行就行了,其餘的他一點都不關心。


    趙瀠蘅非常正式化地說了一句,然後走了幾步,坐在了桌子的一側中央的位置,很明顯,是左側。


    沈浪見狀,微微一笑,這女人開始耍小聰明了,不過他也不點破。在國外,左或右一般沒有什麽講究,在有限的幾個國家也是以“右”為尊。但華國卻不一樣,以“左”為尊,趙瀠蘅強勢入坐“左側”,無非是想在身份上占個優勢。


    沈浪沒有立即坐下,道:“能夠把這麽重要的談判放心地交給趙小姐來操作,可見領導對你是非常器重的,這也說明趙小姐的年輕有為,希望我們的談判能夠進展順利,我想,如果足夠順利的話,還不耽誤回國過年。”


    沈浪這話聽起來像是在恭維,可是趙瀠蘅當然聽得出來其中的“深層含義”,華國官方居然拍一個小丫頭片子過來,你能全權處理嗎?如果不能的話,還是盡快把背後的領導請出來吧,免得影響談判進度,耽誤本人回國過年。


    直接置疑自己的能力和權限,趙瀠蘅心裏立刻有些惱怒,臭小子,你年紀還沒有我大呢,姑奶奶還沒有嫌你年輕呢,你倒先挑起我的不是來了!不過這家夥的膽子也夠大的,居然一點都不忌憚自己的身份,這家夥是真的愣頭青還是在裝瘋賣傻扮糊塗?


    趙瀠蘅柳眉一挑,一雙眸子裏閃過一片驚訝之色,不過轉瞬即逝,但是臉色怎麽也變不過來了,變得有些陰沉,本來就很冰冷的氣質現在更是變得寒氣逼人,沉聲道:“既然我站在這裏,就是代表著華國,代表著政府和人民,如果貴方有足夠的誠意的話,想必談判一定會很順利,絕對不會沈先生耽誤過年的。而且,到時候,沈先生還可以買點好年貨,衣錦還鄉嘛。”


    沈浪聞言一愣,心裏忽然有些好笑,這個女人涵養功夫不怎麽樣,不過嘴皮子倒是聽利索,一點都不肯吃虧,把談判順利與否的關鍵歸結在自己的誠意上麵,意思是說,如果談判不順利,那就是你的誠意問題了。而“買年貨”就是赤果果的諷刺了,意思是說,你和政府談判,無非就是為了錢。跟前麵連起來,趙瀠蘅站在政府和人民的立場上,那麽你沈浪跟我談判要錢,就是跟政府和人民要錢,說嚴重點,你就是在敲詐政府和人民!


    沈浪不敢小覷這個女人了,在官場上摸爬滾打的人有幾個易於之輩?何況還是一個女人,就更加不能小覷了。同時,沈浪心裏有些發苦,談判還沒有開始,這個女人就這麽步步為營寸土必爭的,看來談判真的會打成持久戰了。不過這樣也好,就不用自己故意拖延時間了,隻是……回國過年真的會成為一種奢望。


    去年,沈浪孑然一身,自然沒有什麽好牽掛的,可是現在不一樣,他有了女人,還不止一個,甚至就快要當爸爸了,如果不回去過年的話,還真的會遺憾的。


    沈浪在苦笑,計劃沒有變化快,他忽然發現自己的心境忽然來了一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之前是想著要拖延時間,現在卻隱隱有些想加快進度了。


    好吧,全力以赴!


    沈浪沒有直接搭話,慢慢轉了半圈,走到趙瀠蘅的對麵坐下,慢悠悠地道:“趙小姐,請你還是先看看我們的材料吧。我這個人辦事喜歡幹淨利落,我們的要求在材料上麵標的很清楚,其中的某些條款如果覺得能夠接受的,我們就不必浪費時間談判了,快過年了嘛,你們這些當官的應該都很忙的,是不是?”


    趙瀠蘅秀眉再次一挑,這個家夥什麽意思?當官的年底都很忙?忙什麽?忙著行賄送禮賣官鬻爵嗎?看著這個家夥笑得賊兮兮的樣子,嘴裏肯定沒好話,這個臭小子,在女人麵前沒有一點風度,你是來談判的還是來耍嘴皮子的?


    李瀠蘅一時之間不知道怎麽回應了,悶哼一聲,麵色冰冷地接過那份足夠5厘米厚的材料,心髒不爭氣地跳了一下,到底什麽材料?居然弄這麽厚?其實,前來談判之前,青田公司方麵根本沒有透露他們的條件,所以李瀠蘅心裏一直覺的不踏實,現在忽然看到這麽厚的材料心裏不由得打了一個突兀,難道他們不單單是為了錢?


    趙瀠蘅心裏在苦笑,現在看來肯定不是了,如果隻是為了錢的話,根本不需要這麽厚的材料,隻要報出一個數字即可,然後大家就可以討價還價了。事實上,代表團裏的幾個老家夥也是這麽認為的,所以才放心讓自己一個人過來談判,誰讓自己是代表團裏麵唯一的一個女人呢?他們可能覺得女人在砍價方麵有著天然的優勢吧。當然,這肯定也牽涉到趙係和陳係的權力鬥爭,他們肯定在看著自己出狀況呢!


    到目前為止,眼前這個談判對手似乎一點都不簡單,言談舉止跟那些官場老油條竟然有些類似,處處機鋒,讓人防不勝防,更加可惡的是這個家夥根本一點都不男人,沒有絲毫的風度,處處挖苦譏諷,好像怨婦似的。如果擱在平時,依照趙瀠蘅的性格,早就動手教訓這個混蛋了,可是趙瀠蘅很清楚地知道,自己絕對不是這個家夥的對手,隻能暫且忍耐。


    人們都說忍耐是有限度的,這一點在一分鍾之後就被趙瀠蘅淋漓盡致地表現出來了,因為她粗略地看了一邊材料的提綱。


    “你放肆!”趙瀠蘅看到材料裏麵的那一串串數據之後立刻爆發了,用顫抖的纖手指著沈浪的鼻子罵道,“你這個敲詐,我看我們不用談了,你等著被政府通緝吧!”


    說完,趙瀠蘅便想離開,她覺得這個談判根本不可能進行下去,拋開其他的各種優惠條件,比如說減稅、減免交通通行費之類的條件不談,單單那個總數量高達1萬多平方公裏的土地數字,她就差點被激得血壓升高,雖然是軍人出身,趙瀠蘅還是覺得頭部一陣陣犯暈,1萬多平方公裏,可以設立一個大型直轄市了,這個家夥你難道要裂土封疆當王爺嗎?


    沈浪早就預料到對方會有這麽大的反應,也不著急,徐徐說道:“趙小姐,請不要激動,事實上,這就是一樁交易,或者說生意。你是高官,可能不太了解做生意的那一套,做生意講的就是‘漫天要價坐地還錢’,這是慢慢雙方的自由。我覺得,你如果還拘泥於官場上麵的那一套是非常不合適的。”


    趙瀠蘅麵色停下腳步,麵色鐵青地道:“敲詐政府還有理了?我做事還需要你教我嗎?你那麽喜歡說教,幹嘛要當商人,怎麽不去當老師?”


    沈浪嗬嗬一笑,看樣子這個女人真的已經方寸大亂了,她或許已經認識到自己的說法有些不妥,可是她放不下身段改正,而且,自己的要求之大遠遠超出了她的想象,她覺得自己無論如何是不可能作出決定了,不然的話,後果那是大大地嚴重。


    既然趙姑娘自己不好意思放下身段,沈浪就隻好給她一架梯子,畢竟不能一開始就讓談判陷入僵局。


    “這樣吧,趙小姐,我覺得你可以把這份材料拿回去好好看看,其實我覺得我們的要求並不是非常過分,我們的超級麥米值這個價錢。”


    沈浪這麽說,等於給趙瀠蘅一個台階下,你把材料拿回去,至於是你好好看看,還是給你們領導好好看看,我就管不著了。


    趙瀠蘅麵色不善,從小到大,她還是第一次在一個同齡人(好像比自己還要小)麵前失態,而且是大大的失態,這讓一向驕傲自負的趙瀠蘅無論如何有些受不了,狠狠瞪了沈浪一眼,然後一把抓住那份材料,狠狠摔門而去。


    沈浪苦笑,看著那扇可憐的四分五裂的門有些無語,不愧是修煉界人士,力氣真大啊。


    看來這門要換了,不過,換門的費用他們華國代表團報銷嗎?上門的純粹紅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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