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第038回蘇北山酒館逢韓老濟禪師床底會英雄話說濟公帶著蘇北山、韓文成來到一家門首叫門,隻見由裏麵出來一位管家。


    韓文成一看,說:“不錯,找我要銀子,帶人搶我妹妹就是他。”


    蘇北山一看,原來是蘇福,蘇北山趕緊叫蘇祿、蘇升把他揪住。


    這個蘇福當初他本是金華縣人,他父親帶他逃難,把他賣給蘇員外家五十兩銀子,充當書僮。


    自從來到蘇員外家,老員外待他甚厚。


    蘇福自己很積聚兩個錢,就有一樣不好,蘇福最好喝酒,喝了酒,不是英雄仗酒雄,坐在門房不管是誰張嘴就罵。


    這天,同伴夥友就勸他,大眾說:“蘇福你自己不可這樣胡鬧,你常常罵人,倘若叫員外聽見,你是自找無趣。”


    蘇福借著酒性說:“我告訴你們眾位,慢說是員外,我拚得一身剛,敢把皇帝打,就是打皇上一個嘴巴,也無非把我剮了。


    員外也是個人。


    叫他聽見,他敢把我怎麽樣?”正說著話,正趕上蘇北山由外麵回來,聽見蘇福在門房裏大嚷大叫。


    蘇員外一想:“蘇福這東西,真是無法無天。”


    本來累常蘇福在外麵胡作非為,聲名就不好,蘇員外就灌滿了耳朵。


    今天聽見蘇福在門房裏胡說,蘇員外氣往上衝,來到裏麵,吩咐把蘇福叫進來。


    少時有人把蘇福叫進來,蘇北山說:“蘇福,你這廝素常在外麵指著我招搖撞騙,任性胡為,喝了酒胡鬧,我早就要管你。


    現在如今你這樣任性,實在難容!我本應當把你送到衙門辦你,無奈我這家中乃是積善之家,我不肯做損事。


    隻可你們不仁,我不能不義,你這賣身的五十兩銀子的字據,我也不要了。”


    當時就點火燒了,叫家人“把蘇福給我趕出去,是他的東西,全叫他拿了走,永不準進我的門”。


    蘇福自己有幾隻箱子的衣裳,還有二百多兩銀子,由蘇宅出來,自己住店。


    手裏有錢,年輕人無管束,自己也沒事,遂終日遊蕩,結交一個朋友,姓餘名通,外號人稱金鱗甲,在二條胡同住家。


    家裏就是夫妻兩口度日,素常就指著女人過日子,在外麵說媒拉纖,餘通他也往家裏引人她還裝不知道,假充好人,見蘇福年輕又有錢,餘通就把蘇福帶了家去,跟蘇福拜盟兄弟。


    蘇福就在餘通家住了一年多,把錢也都花完了。


    餘通見蘇福沒了錢,就要往外趕,蘇福常跟餘通抬杠。


    口角相爭、金鱗甲妻子暗中告訴蘇福說:“你可想法弄錢、你要不想主意,餘通說了不叫你在這裏住著。


    說你沒錢,在我們這裏吃閑飯,養活不起你。”


    蘇福一聽急了,錢都花完了,沒有主意。


    忽然想起開錢鋪的韓文成,當初借過我們員外二百銀子,是我給送了去,我找他要去。


    這天蘇福去找韓文成,韓文成應著賣了房給銀子,韓文成也不知道蘇北山把蘇福趕出去。


    這天金鱗甲說:“蘇福你要真打算找韓文成要錢,我倒有個主意,現在淨街羅大公子,要花二三百銀子買一位姨奶奶,咱們帶著人去找韓文成要錢,他給錢便罷,如不給錢,韓文成有一個妹子長的十分美貌,帶人把她搶了來,賣給羅公子,可以賣三二百現銀子。


    你想好不好?要等著韓文成賣了房給錢,知道幾時能把房賣出去?”蘇福一想也好,說:“你給約會人,明天就去。


    他如不給錢,款把他妹子搶來。”


    餘通出去,就找了些地痞光棍,有二十多位,都是不法之徒。


    蘇福帶著餘通,連餘通之妻馬氏,一同來找韓文成要錢。


    韓文成出來一看,說:“蘇管家我已然著你說,叫你回稟你家員外,等我折變產業給銀子,你怎麽又來了?”蘇福說:“我家員外說了,這麽等不行,你不給錢,我們員外叫把你妹子帶了去,就不跟你要錢了。”


    說著話,馬氏帶人進去,就把姑娘搶出來,擱在車上,拉起就走。


    韓文成一攔,這些人把韓文成打了;韓老丈一攔,把韓老頭推了幾個斤頭。


    隔壁鄰居出來,路見不平,要管閑事,這些人把鄰居也打了。


    大眾就把姑娘搶到餘通家中,馬氏又轉了一個媒人,跟淨街羅公子說要四百銀子,羅公子說;“回頭騎馬到餘通家看看,再還價。”


    餘通、蘇福眾人在家中,靜等候羅公子來瞧人。


    外麵濟公叫門,蘇福隻打算是羅公子那裏有人來了,趕緊到外麵一看,原來是蘇員外同著韓老文、韓文成、濟公眾人。


    蘇北山一看,勃然大怒,叫蘇祿、蘇升過去,先把蘇福揪住。


    餘通出來要攔,蘇員外吩咐把他揪住,先叫本地麵地保來,別放他二人走。


    蘇北山此地人傑地靈,立刻地保來把蘇福、餘通二人揪住。


    一麵韓文成到裏麵一看,韓姑娘倒捆二臂正捆著,要不捆,姑娘早就自己撞死。


    正在危急之際,韓文成進來把姑娘放開,帶出來找了小轎,叫韓老丈把他女兒送到家去。


    此時天已掌燈,蘇北山說:“師父,蘇福這兩個東西,是把他們交官廳,是送到錢塘縣衙門去?”濟公說:“不必,暫為把他二人帶到你家去,我自有道理。


    再者,我還有事。”


    蘇北山深信眼濟公,就吩咐蘇祿等押著他二人回家去。


    眾人來到蘇員外家中,天有起更以後,叫人看守著蘇福、餘通。


    蘇北山讓濟公來到裏麵書房,濟公說:“我今天不在這屋裏坐著。”


    蘇北山說:“師父,要上哪屋裏坐?”濟公說:“我要到你住的臥室裏坐坐。”


    蘇北山一聽,說:“師父你老人家到我家,如同你自己俗家一樣,願意哪屋坐哪屋坐。”


    叫得福快給太太送信,把屋子騰出來,立刻太太躲避出去。


    和尚同著蘇員外由外麵進來,剛一到房門,和尚說:“來了麽,約會?”蘇北山說:“師父你跟誰定約會嚴濟公說:“有約會,不見不散的準約會。”


    說著話,蘇員外同著濟公連韓文成一並讓著來屬中,陳亮一聽是濟公,隔著床篩一看,見濟公進來。


    這屬中地下一張八仙桌,兩邊有椅子,濟公在上首椅子坐下,韓文成也坐下了。


    蘇員外說:“師父,先喝酒先喝茶?”濟公說:“先坐堂,先把蘇福給我帶來。”


    員外吩咐家人;“把蘇福給我帶來。”


    濟公說:“蘇福你今天給我說實話,是誰出的主意搶人?說了實話,我和尚饒了你。


    你不說實話,把你送當官治罪。”


    蘇福一聽這話,自己也知道濟公為人,善曉過去未來之事,不敢撒謊,說:“聖僧要問,我是被主人逐出去,在店中住。


    金鱗甲餘通把我讓至家中去,我有衣服銀錢,他就幫著使我的,嗓錢完了,他就往外逐我。


    他妻子告訴我說,因為我沒錢,不叫我在他家住了。


    我是被窮所困,想出韓文成欠我主人二百兩紋銀,是我經手給送去的,我想要過來,我先使用。


    不想他當時沒錢,餘通聽見,他給我出的主意,叫我搶他妹子,賣給淨街羅公子,以帳目折算人口。


    不想被主人知道,把我拿來,這是已往之事,並無半點虛話。”


    和尚一聽,說:“來人把他帶到床前頭,叫他衝床跪著。”


    陳亮在床底下聽的明明白白,心中暗想,“哎呀,這件事我錯了!敢情蘇北山蘇員外是好人,一概都是他這家人假傳聖旨。


    這件事虧得濟公他老人家前來,要不然,還許措殺了好人。”


    和尚在外麵用手指點說:“我叫你認準了他,明天你要報應他,無故的想要拿刀殺人,你好大膽子!你自己知道是錯了?”蘇北山一聽說:“師父,你老人家跟誰說話呢?”濟公說:“你不知道,你不要多說。


    來人,把餘通帶進來!”家人把餘通帶到裏麵,跪到和尚麵前,和尚用手指點說:“餘通你這廝好生大膽,你打算你做的事,我不知道呢?趁此說了實話,我饒你不死。


    要不說實話,我把你呈送到當官治罪。”


    餘通說;“眾位,這件事實實不怨我,實是蘇福他要找他主人家帳主要帳,與我無幹。”


    和尚說:“雖然是蘇福他要找他主人的帳主要帳,你就不該給他出主意。”


    餘通自己一想,“這件事大概不說不行,莫如我實說了,央求央求和尚,倒許把我放了。”


    想罷,說:“聖僧,你老人家不必往下追問,這件事是我的錯。


    一管因蘇福他在我家住著,想起找韓文成要錢,去要不給,我們商量著,以帳目搶他的人賣錢。”


    和尚點了點頭,說:“叫他衝床跪著去,你可聽見了。”


    陳亮心中一動:“這是叫我聽。”


    和尚在外麵答話:“可不是叫你聽。”


    陳亮一想,莫非濟公他老人家知道我在這裏?和尚哈哈一笑,說:“那是知道,要不知道呢,我還不來呢!我叫你認準了這兩個人,明天你好報應他們。”


    蘇北山道:“師父,你跟誰說話?”和尚說:“你不要管。”


    蘇北山這才吩咐擺酒。


    酒擺上,蘇北山說;“韓賢弟,你我雖係買賣交易,總算有交情。


    我素常為人,大概你也知道,我焉能做這傷天害理之事?”韓文成說:“也是借懂,我既往不咎。”


    蘇北山說:“給聖僧斟酒。”


    和尚說:“斟酒倒是小事,我聞你這有味。”


    蘇北山說:“什麽味?”和尚說:“賊味。”


    蘇北山說:“哪裏有賊味?”和尚說;“床底下。”


    蘇北山趕緊吩咐拿賊,大概陳亮要想逃走,勢比登天還難。


    不知該當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跳至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濟公全傳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陳忱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陳忱並收藏濟公全傳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