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第161回逛西湖惡霸遇妖風看喝語私訪白魚寺話說王勝仙的愛妾被旋風刮去了,婆子丫環被殺,一無凶手,二無對證。


    有人報與王勝仙,王勝仙勃然大怒,給錢塘縣王無限,要破案。


    錢塘縣一聽這個信息,趕緊帶領行房件作一驗屍,婆子丫環都是硬嗓咽喉,一刀之傷身亡,生前致命,並無二處。


    知縣一想,這件事甚是奇異,回到衙門,派趙頭、張頭、王頭、李頭趕緊捉拿凶手。


    趙頭、王頭趕緊給老爺磕頭,說:“回稟老爺,這件案,求老爺開恩,下役辦不了。


    老爺想情,要是人可以鎖來,這旋風怎麽拿得了?”知縣說:“這旋風其中定有緣故,你們得想法子給我辦。


    現在王大人給三無限,要不把凶手拿著,連本縣也耽不了。”


    趙頭說:“老爺要辦這奇巧案,可有一個人辦的了。”


    老爺說:“誰?快說來!”趙頭說:“現在靈隱寺濟公長老,他乃是當世的活佛,神通廣大,法術無邊,善曉過去未來之事。


    老爺去到靈隱寺拜訪濟公,求他老人家給占算占算,可以能把這案辦出來。”


    知縣一聽,說:“好。”


    立刻傳轎,帶領趙頭、王頭、張頭、李頭、孫頭、劉頭、耿頭、馬頭,一齊來到靈隱寺。


    當差人過去一問,門頭僧說:“濟公設在廟裏。”


    正趕上孫道全在廟內住著,他由天台山回到自己廟內,安置好了,來到靈隱寺找濟公。


    濟公末在廟內,孫道全就在廟內等著。


    今天聽說錢塘縣來拜訪濟公,孫道全出來一見,說:“我師父上萬緣橋去了,老爺有什麽事?”知縣說:“尊駕原來是少師父。”


    孫道全說:“是。”


    知縣說:“少師父,求你辛苦辛苦,把聖僧請回行不行?”孫道全說:“那倒行,老爺有什麽要緊事麽?”知縣就把王勝仙的夫人被旋風刮去了,婆子丫環被殺之故一說,孫道全說:“請老爺回衙門去聽信罷,偷去找我師父去。”


    知縣說;“少師父要去,得明天回來才好,往返有二三百裏。”


    孫道全說:“那行,一千裏我也能一天回來了。”


    知縣半信半疑回去,孫道全架著趁腳風,兩個時辰就來到萬緣橋。


    見濟公一行禮,說:“奉錢塘縣知縣之命,來請師父。”


    和尚說:“錢塘縣幹什麽請我?”孫道全把旋風殺人之故,從頭至尾一說,和尚說:“我現在不能回去呀,我得等萬緣橋工竣,才能回去。


    我給你寫一封信,你給錢塘縣知縣送去,叫他照我書信的話行事,就把凶手拿著了。”


    孫道全點頭答應,和尚寫了一封信,交與孫道全,情麵上是一個紹興酒壇子,上麵有著七個釘子,這是和尚的花押。


    孫道全把書信收好,辭別了濟公,仍駕著趁腳風回來。


    到了縣衙門,往裏一回稟,知縣趕緊吩咐有請。


    孫道全來到書房,知縣說:“少師父真快,往返才幾個時辰。”


    孫道全說:“我還耽誤了半天,要不然,早來了。”


    知縣說:“可曾見著聖僧?”孫道全說:“我師父暫時不能來,叫我帶了一封信來。”


    立時把信掏出來,速與知縣。


    知縣一瞧,信麵上畫著一個酒壇子,釘著七個釘子,打開書信一看,上麵寫的是:字啟,錢塘縣老爺知悉,貧僧乃世外之人,不能與國家辦理公事。


    老爺要捉拿凶手,照貧僧下麵這八句話行事,可能拿獲賊人。


    餘容晤談,書不盡言。


    老爺一看,下麵寫的是:此事搔頭莫心焦,花花太歲豈肯饒?若問殺人名和姓?八月十五月半超。


    此事搔頭莫心急,花花太歲豈肯休?若問殺人何處住?巧妝改扮訪白魚。


    老爺一看,心中忖度了半天,說:“聖僧這是叫我出去私訪,可不曉得這白魚是人名是地名?今天天色已晚,明天煩少師父出去,幫本縣訪訪這件事。”


    孫道全說:“可以。”


    知縣就把孫道全留下,款待酒飯,老爺就在書房安歇。


    次日老爺吃完了早飯,換上便衣,帶家人趙升出去私訪。


    一麵派錢塘縣八個班頭,趙大、王二、張三、李四、孫五、劉六、耿七、馬八,同孫道全也出去訪查。


    趙文輝帶著老管家,出了良山門,慢慢往前走,心中躊躇,也不知這白魚是怎麽一段事?往前走了有三四裏之遙,覺著身倦體乏,打算要找個地方歇息,吃一杯茶才好。


    抬頭往四外一望,但隻見北邊是山,半山坡鬆林密密,隱隱射出紅光牆,乃是一座大廟。


    知縣一想:“庵觀寺院,是過路的茶園,倒可以去歇息。”


    想罷,說:“趙升,你我到山上廟裏去找杯茶吃。”


    趙升點頭,主仆二人順著山坡小路,一直往前夠奔。


    來至切近一看,這廟四處都是鬆柏,十分幽雅。


    再一瞧,廟前有一座石牌樓,上麵有“同參造化”四字,牌樓後麵是正山門。


    東西有角門,都關著山門,上麵有字,上寫“敕建古跡白魚寺”,趙文輝一看,心中一動:“濟公禪師那四句話,是‘此事搔頭莫心急,花花太歲豈肯休?若問殺人何處住,巧妝改扮訪白魚’。


    莫非就是這白魚寺,也未可知。”


    再細看東角門外,有一股小道,不長草,想必是由東角門出入。


    這才來到東角叩打門環,工夫不大,隻聽裏麵一聲“阿彌陀佛”把門開開,是一位小沙彌,有十八九歲,穿著半大的僧衣,白襪雲鞋,白臉膛,長的眉清目秀。


    小沙彌抬頭一看,說:“二位施主來此何幹?”趙文輝說:“我來這裏燒香。”


    小和尚說:“施主請!”趙文輝帶領家人往裏夠奔。


    小和尚把門關上,頭前引路,來到了大殿引著火,趙文輝燒了一古香,磕完了頭,小沙彌說:“施主請客堂坐!”這廟中前後是五層殿,同著趙大老爺由大殿往西,有四扇屏門,開著兩扇,關著兩扇。


    一進這西跨院,是北房五間,東西配房各三間,院中極其幽雅。


    小和尚一打西配房簾子,知縣主仆來到屋中一看,有八仙茶桌,兩邊有椅子,條桌上擺著許多的經卷。


    知縣在椅子上落座,小和尚說:“施主貴姓?”知縣說:“我姓趙,小師父,這廟裏有幾位當家的?”小和尚說:“有我師父,有一位師叔,我們師兄弟四個,餘者就是使喚人,施主這是從哪裏來的?”趙文輝說:“我們是從遠方來的,從此路過。”


    小和尚說:“是是,施主在此少坐,我去烹茶去。”


    小和尚更透著玲牙利齒,說著話竟自去了。


    趙升見小和尚去後,他來到院中一看,北房五間,當中是穿堂,通著後麵有院於,東西裏麵屋中垂著帶子。


    趙升來到北上房,走過廳一掀東裏間簾子,聞著屋中有一陣蘭麝脂粉之香。


    一瞧,屋中靠北牆是一張床,掛著慢帳,屋中有梳頭桌,有鏡子,有許多婦女應用的粉缸、梳頭油瓶等類物件。


    趙升一想:“怪呀,和尚廟裏哪有這些用的東西?”正在瞧著納悶,小和尚由後麵倒著菜來,一見趙升在這裏偷看,小和尚說:“你做什麽來這屋裏?”趙升說:“找瞧瞧。”


    小和尚說:“你別滿處混跑,我這廟裏常常有官府太太來燒香,你要撞著,怎麽得了?”趙升說:“你們這和尚廟裏,怎麽有粉缸梳頭油瓶等物,做怎的呢?”小和尚說:“我師父愛聞梳頭油粉味,買了為是聞的。”


    趙升一聽,說:“這不像話了。”


    兩個人正在狡展之際,隻見後麵出來一個大和尚,他的身高九尺,頭大項短,披散著頭發,打著一道金箍,紫色臉膛,一臉的怪肉橫身,粗眉大眼,身穿藍綢子僧衣,月白綢子中衣,白襪雲鞋,手拿螢刷,說:“什麽人在此喧嘩?”小和尚說:“師父,你瞧他們來燒香,就滿室裏胡跑,我攔他他不聽。”


    大和尚睜眼一看,說:“又來了幾個燒香的?”小和尚說:“西配房還有一位。”


    和尚哈哈大笑說:“我打算是誰?原來是縣太爺。


    我計算你該來了,大概你所為王勝仙之事而來。


    告訴你說,那件事是我做的。”


    知縣一聽這句話,大吃一驚,大概今天來到廟中,凶多吉少。


    不知這凶憎究是何人,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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