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段壓抑的漫長沉默之後,左風終於有些坐不住了,他本身並不是一個猶豫不決的人,反而是那種雷厲風行者。


    大多數的時候他會用自己的敏捷思維,再加上一點他那種如同野獸般的直覺,就能夠清楚的知道自己接下來該如何做。可是現在畢竟是三個人計劃事情,他不好就這樣直接拿主意,想一想左風還真有點懷念當初在混亂之的日子。


    那時候雖然危機四伏,自己的決定近乎於發瘋一般,但事實證明了他直到今天這一步都還是正確的。雖然期間發生了一些小插曲,數次危急到了自己的生命,被救出來的時候也是遍體鱗傷。


    但他要的結果卻一一實現了,連他也不得不佩服自己的能力。


    等待了很長時間,見到兩人依舊不發一言,左風也是按捺不住的開口說道:“既然對於這件事情我們看法不一,那麽不如待回到康家之後,直接將情況匯報給康震。到時候我們隻需要將各人的想法和推斷告訴他,一切都由他自己來做最後定奪吧。”


    左風當然知道,安伯是絕對不能返回康家的,但是他和素顏卻是可以將話帶到。這樣一番話也算是解決了眼下的尷尬氣氛,安伯和素顏都是齊齊點頭同意。


    既然一時間想不出個統一的答案,那麽也就索性將其放在一邊,安伯和素顏也早有此想法。


    頓了頓之後,左風接著說道:“那麽我們此次來新郡城的行動恐怕也隻能到這裏了,雖然對於成家府邸並沒有更深入的信息。但是為了安全和不將我們幾個暴露在敵人眼皮底下,我想還是按照我之前的判斷,後天,也就是上次定下來的第五天,我們離開。”


    安伯和素顏對此並沒有什麽異議,都是同時點頭口中默默的念道“兩天”。


    兩天,對於素顏和安伯他們來說,滿打滿算也就隻有兩天的時間。他們信任左風的判斷,相信若是超出了這個時間,他們就會開始有很大的危險。


    隨後安伯和素顏都先後提出了幾個建議,都是關於兩天後離開的辦法。安伯的建議是以出門采購藥材為由,在白天光明正大的離開,隻是需要素顏等人偷偷藏匿起來,隻要盯死李元應該就不會出什麽問題。


    而安雅提出的是,在第五天夜晚的時候,找一個監視比較薄弱的位置,她和琥珀出手將敵人殺掉,然後大家齊齊開溜。不過這女人倒也是幹脆,提出直接將李元在這裏解決掉,至於如何像家族解釋,反正返回康家還有十幾天的時間,到時候大可以再慢慢計議。


    左風對於這兩個辦法都不太滿意,但自己一時之間也沒有想出什麽太好的辦法,但是對於兩人提出從水路離開卻是舉雙手讚成。


    水路的方便左風現在已經深有體會,一路坐船而來毫不費力的就走了小半個玄武帝國。當然他想的卻不僅僅與此,那就是他們隻要神不知鬼不覺的坐船離開,敵人就算是想要抓他們也會也一籌莫展。


    在陸地上追趕水上的船隻雖然會很快,但是敵人無法確認哪一條船是他們的,隻要他們一路上再不停船休息,加上中途找尋偏僻的地方下船補給,也幾乎沒有什麽太大的危險。


    而且到了下遊他們也可以選擇數條水路,到時候即使繞遠一些,也必然能夠保證幾人的安全。這麽多有點集合在一起,左風又怎麽會不同意如此好的建議。


    幾人研究了一番後,還是有安伯出麵弄一條船,因為他是這裏的熟人,以前也經常像碼頭的的人字號一間商鋪租船。隻要再稍微加以注意的話,相信可以在什麽不知鬼不覺下租到一條船。


    三人暫時定計完成,已經是日頭偏西,安伯提出為兩人準備飯菜。大家都之前就已經感覺到餓了,隻是事情還沒有討論出個所以然,誰也都不好提出吃飯的要求,現在素顏和左風當然都舉雙手雙腳讚成。


    當左風再次返回的時候,已經是午夜時分,安伯和素顏依然還在房間之內的等著他。素顏認真的看著手中的情報,左風進來的時候隻是微微瞥了一眼,就將將目光收了回來。


    左風也知道自己的表情已經說明了一切問題,今夜的行動依然沒有任何收獲,成家的府邸他不敢靠的太近觀察,也沒有任何辦法能夠潛入進去。


    左風慢悠悠的吃著安伯為他準備的晚飯,對於成家府邸沒有任何發現他也沒有太過鬱悶,心思早已經飛到了手中的儲晶處。自從早上將這東西收回來後,他根本就沒有得暇仔細觀瞧一番。


    現在已經是夜深人靜的時候,左風看似很悠閑的吃著東西,實際上他卻是在期盼兩人早點告辭離開。功夫不大素顏首先站起身來,目光咋左風身上掃視了片刻,見到左風不像還有什麽話要說,她也就站起身來走了出去。


    左風心中暗暗高興的同時,想到的是安伯素來不會在自己這裏耽誤太多時間,而且明天還要安伯去聯係船隻,對方應該不會停留太久。可不隻為何,安伯卻是遲遲不肯離去,這讓左風心中焦急,又不好直接請其離開。


    好半晌之後,安伯忽然笑著開口說道:“沈風小友看來你的傷勢已經基本恢複,小老兒的那安體液看來也是有些功效。”


    左風正想著為何安伯還不肯離開,忽然見到對方打聽起了自己的身體情況,一時之間不知道如何接下去,隻能尷尬的點頭。


    隨後安伯又開口說道:“但是好像小友並不如何高興,是否身體還有什麽地方不適,你可以說出來大家共同參詳一番。”


    左風心中一驚,沒想到安伯竟然會如此敏銳的發現,自己當然是因為念海沒有恢複而鬱悶。但現在情緒不高,當然是因為安伯不早些離去,讓自己有時間研究儲晶中的東西,但是話又不能夠直接說出來。


    左風尷尬的一笑說道:“安伯的藥對我身體的幫助非常巨大,現在可以說已經恢複的七七八八,相信今晚再稍微用些功夫,應該就能夠恢複過來。”


    聽作風如此說,安伯卻是搖頭失笑著說道:“原來是老頭子不曉事,竟然一直在這裏耽誤小友治療傷患。”


    說著就站起身來,左風趕忙擺手說自己並非這個意思,安伯邁步向著門口走去,快要到門口之時,卻猛然轉身,說道。


    “沈風小友你在療傷的時候,可以考慮一下使用按穴之法。刺穴之法略微有些霸道,一般在傷重情況下使用尚還可以,若是普通治療時使用有時候會適得其反。按穴的效果相對稍差,但同樣也不會因為太過霸道而又傷害身體的危險,所以你在自我療傷的時候可以考慮一下,相輔相成才能夠事半功倍,你說對不對?”


    左風微微一愣,但隨後就有所領悟的點頭,說道:“小子之前沒有明白安伯的一番好意,現在小子是真的明白了,多謝安伯的教誨。”


    安伯含笑點頭,說道:“孺子可教,醫道與藥理雖然各自獨立存在,但卻有其相通之處。若是單一研究會有所偏差,若是相互結合著將其看做是對人體改造的重要部分,就不會像現在這般空泛難以深入認識了。”


    說完這段話,安伯就已經推門而出,留下了呆呆站在屋內的左風。而左風此時如同一道閃電在腦海之中劃過,原本一些模模糊糊的東西,在聽完了安伯的一番話後,好像忽然被打散又重新攪在一起。


    左風原本對於煉藥術的喜歡,就是那種基於對身體的改造,另一部分原因是能夠通過藥物救治他人。可學習藥理的時候,莊羽也就將一些醫道方麵的知識灌輸給了左風,知識左風從沒有將兩者放在一起。


    在左風看來煉藥師是一種高貴的職業,他擁有著高貴的身份,會受到各方勢力的尊重。醫師,卻隻是單純治病救人的職業,在左風看來雖然同樣值得欽佩,但是和煉藥師卻絕不能夠相提並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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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在接觸了藥尋之後,原本的思想在慢慢發生轉變。左風對於煉藥師有了新的認識和理解,對於醫師也有了更多的認識。直到安伯出現在眼前時,左風就感到腦海匯中有一些似有若無的東西出現,那時一種左風想要抓卻始終沒有抓住的思路。


    當他學習刺穴和按穴之法的時候,這個思路開始漸漸變得清晰起來。可是因為最近幾天發生的事情實在太多,紛亂複雜的填充在左風的腦海中,讓他一時之間也將這剛剛產生的思路拋在了腦後。


    直到剛剛安伯的那一番話,將他的思路徹底梳理清楚。煉藥師在煉藥的過程中,不光是製作藥物,同時在不斷的強大精神力。醫師在治療別人的同時,也是在對所有人的身體進行深入的了解。


    這種了解可以讓醫師比一般武者更好的改造身體,按穴和刺穴之法就是其中的體現。左風原本就差不多要想到了,可是因為瑣事纏身隻能放下,若是錯過了這一次他不知道還需要多久才能夠想明白這些。


    他現在對於安伯的感激,是用普通語言難以形容的,他是真切明白了安伯對自己的善意和期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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