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玄武帝國賽選藥子前的的三天,一個不大不小的插曲在各方勢力之間不脛而走。


    鬼家的鬼捕,與那位在臨山郡城賽選藥子比試之中,煉製出絕品藥液的天才少年,在帝國最高比鬥場進行比鬥。


    這消息如同一塊大石丟入深潭之中,不僅表麵上撥捐浪湧,就連下麵的泥沙和魚蝦都被攪的翻了起來,一時之間成了整個玄武帝都談論的話題。


    大小酒樓,茶館,飯館,青樓妓寨無不將這個話題當成最時髦的談資,而且許多人因為能夠了解到其中的內幕,被人所追捧。


    帝都的武鬥場從來不乏相互間的比鬥廝殺,畢竟太多的恩怨若不是在帝都的比鬥場中激戰過,往往會前沿日久搞得沒完沒了。


    可是帝國的最高比鬥場卻並非如此熱鬧,畢竟能夠讓帝國發下諭令來準許比鬥的人,還是要具備相當的身份和地位。


    “聽說了沒有,這一次的比鬥是鬼捕和那位叫沈風的青年天才之間展開。”


    “哎,這也算是什麽新鮮事麽,這消息老子的耳朵都快磨出繭子了,你竟然還拿出來臭顯。”


    “切,你隻知其一,卻不知道那小子年齡才隻有十七歲多,據說還不足十八歲呢。”


    “什麽,你此話可當真,可不要用什麽假消息來誆騙我。”


    “消息可是絕對的真,問題是看看你有沒有什麽同樣真的來交換了。”


    “瞧你說的,我這酒,這菜難道就不真了麽,今天這頓我請了,想要什麽盡管點來。”


    “切,這消息可是從那發起挑戰的家族之內流出來的,你不拿出來點“幹貨”,可是換不到我這最“真”的消息。”


    “好,你這消息盡管說來,若是真的是對老哥我有用,今晚倚翠樓的小柳姑娘任你睡到下不來床。”


    這番對答後,緊接著就是一連串的淫笑之聲。之後那開始說話之人,這才不急不緩的說道:“聽說那沈風不僅年紀不大,卻是個戰鬥狂人,當初在禿山城的時候,被青團下手追殺都能夠活著逃出來。之後在臨山郡城的那吃魔獸圍城,就是最近百多年中最凶的那一次,那小子竟然還獨戰過數隻二三級的魔獸。”


    “這,這都是真的麽,你若是哄騙我,讓我虧了錢,到時候可要你小子襠裏的東西來下酒。”


    “瞧任大哥說的這話,我豈敢用這種消息騙人,這還是那畫家的一位管事酒醉後說的。聽說那畫七公子都在那小子手中吃了大虧。”


    類似的對話,類似的內容在眾多地方傳播,眼前這兩人說到後來刻意壓低聲音,可是在他們隔壁不遠處的一桌人卻是凝神靜氣間便聽了個清清楚楚。


    “安老弟,沒想到我們這次來到帝都,竟然還能夠遇到這麽一場比鬥。我聽聞這帝都最高比鬥場是允許博彩頭的,而且是不設上限,另外莊家那邊已經有挑戰方接下來,不論多大的賭注都可以隨意下,要不要投上點錢玩玩。


    我們這不遠萬裏來此,若是能夠贏到一大筆錢,賽選之後的大型拍賣會,可是能夠狠狠的買下一些好東西。”


    隔壁桌兩人的交談已經被這邊清楚聽到,其中一名中年人用手輕輕碰了碰身旁的大漢隨意的說道。


    這大漢滿臉的胡須,身材壯碩如熊,雖然看其所處的位置並非主位,可自身修為卻非常不俗,已經達到了感氣期四級的層次。


    若是左風在此,定然能夠認出這人就是雁城城主安雄。當初左風與安雄有過一段交集,可是最後兩人之間還是產生了一些裂痕。


    當初左風的事情讓安雄受到了教訓,同時也讓他能夠重新審視一下自己,不知是因為心性上的改變還是什麽原因,在左風離開之後他停滯了許久的修為也開始不斷提升。


    這半年多的時間,他已經從感氣期二級初期,現在已經到了感氣期四級的巔峰,眼看著已經擁有再次突破的實力。


    此刻的安雄比起當初左風所見,已經從氣質上有了些許不同。當初的安雄外寬內緊,心胸並不開闊,卻非要故作大氣的模樣。


    現在看來,安雄整個人都顯得沉穩許多,似乎左風這件事情讓他從內而外也發生了不小的改變。


    聽了身邊之人的話,安雄麵上看不出任何表情變化,心中卻是在暗自思考著。


    這一段時間帝都各種留言傳播,他們雖然剛剛來到也不久,卻恰好因為這次的比鬥,讓許多人的目光都聚焦到了鬼捕和沈風兩人的身上。


    如此一來想要知道這沈風的消息,反而變得輕鬆了許多。安雄現在有七成把握確定,當初所見的那青年人,應該就是自己所認識的左風。


    雖然對方的容貌和外形上有不小的變化,可是他還是從一些蛛絲馬跡中推斷出了這青年就是左風。


    在煉藥上有著不錯的天賦,在戰鬥方麵有著極為優秀的素養,在其種種好似傳奇般亦真亦假的故事中,都能夠看到當初那從左家村走出來的少年身影。


    之所以有三成還不敢肯定,是因為當初左風離開葉林後,並沒有徑直朝帝都而來,而是選著了從葉林和古荒交接的地方,深入到天平山脈餘脈的大片區域之中。


    左風在那裏遭遇過古荒帝國的大勢力,還擊殺了其中的幾名曆練弟子,這事情他自然能隱瞞就隱瞞。


    後來在混亂之地的事情,康家之人雖然知道,卻是明智的選擇幫其隱瞞。所以在玄武帝國參加賽選藥子之前的事情,實際上都是康家幫助左風杜撰出來的。


    別人也許不會有所懷疑,可是安雄有心之下結合對左風的了解,以及在玄武帝國內左風的一些遭遇,這才能夠有七成的把握確認這沈風便是當初的左風。


    聽了身邊之人的話,安雄心中反而在考慮的是,左風為何會糾纏到了玄武帝國內部的事情之中。


    此次葉林的隊伍來此,為的並非是什麽賽選藥子比試,而是因為賽選之後參加試煉的選拔,摸一摸這玄武帝國的底細。


    隻不過安雄自己還有一些自己的打算,自己的女兒安雅中毒已經有半年多,他這個父親當然心中萬分焦急。可是他畢竟是帝國的一方城主,不可能直接丟下雁城和一家老小,跑到玄武帝國來找解藥。


    葉林帝國的這次行動,他認為是個機會,不論多麽困難也要幫助女兒想辦法弄到解藥。他並不把希望完全寄托在左風身上,畢竟那就是一名小武者,就算其手段眾多還有自己看不懂的秘密,可能量卻畢竟有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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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假如這沈風就是自己所熟識的沈風,那麽他現在參加賽選藥子有可能是為了自己女兒的解藥,可是這鬼家和畫家的過節又是怎麽回事,這場比試又到底是鬧的哪一出,他心中一時之間也沒有個譜。


    發現剛剛說話的中年人,目光炯炯的看著自己,他也是無奈的說道:“聽那幾個人的意思,我瞧著還是這叫沈風的家夥勝算大一些,若是壓的話,就壓在這小子身上吧。”


    之前說話的中年人,沒有下意識的皺了起來,用看傻瓜一般的目光看向安雄,說道:“安老弟,這段時間你的修為進步實在飛快,連我都不得不佩服你。可是你這眼光可是要擦亮一點,不然再多的家當也經不起如此折騰。”


    安雄不意外然,卻是露出了一個“此話怎講”的表情,似笑非笑的看著對方。


    “你也不想想,那鬼捕可是鬼家年輕一輩中的翹楚,畫家的畫七在畫家可達不到這種層次。而且這鬼捕成名也有段時間,其鬼家的特殊功法之下,表麵上的修為都要超過那沈風兩級,這種比鬥哪有那麽大的懸念。”


    說到這列,那中年人目光在周圍巡遊了一圈,最後才說道:“這次的比鬥是鬼家和畫家兩大超級世家坐莊,而這次的挑戰也是他們發起,如果大家一麵倒的都壓在了鬼捕身上,你覺得他們哪裏還有什麽賺頭。


    你瞧著這些人一個個的閑聊之間偶爾不甚會泄露一些給其他人,可我瞧著他們分明就是畫鬼兩家派出來散播消息之人,為的就是讓不知情者,稀裏糊塗的把錢投到那沈風身上。


    這小賭可以怡情,大賭嘛,大賭可是就能富國,富可敵國的‘富國’呀!”


    那中年人滿臉的笑容,一副晚輩教育小輩的樣子,拍打著安雄的肩頭。


    安雄卻是笑著搖搖頭,說道:“可我倒是覺得,還是這叫沈風的家夥贏麵更大一些。”


    此話一出,同桌的其他幾人不禁齊齊望來,那目光如同在看著一個冤大頭。


    各種明裏暗裏的消息四處傳播,那些當初左風在禿山鎮,禿山城,臨山郡城的種種表現,被人添油加醋的不斷傳播開來。原本隻是一名煉藥天才,現在卻儼然成了新一代中戰鬥力驚人的武癡。


    可此刻這被傳的異乎尋常的沈風,卻是一臉苦澀的坐在修煉室中,修為已經跌退到了煉骨初期的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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