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已經停止嚎叫,卻因為傷勢不輕趴在地上沒有起身的鬼捕,發現兩方僵持不下之時,左風卻在那裏侃侃而談,心有不甘的勉強爬起來。


    受傷流著血,心中滴著血,如此狼狽不堪的模樣他從沒有想過會發生在自己的身上。


    以前外城的比鬥場,和內城的最高比鬥場,他看過無數次的比鬥,也曾經站在看台上對下麵戰敗者冷言奚落。卻沒有想到今天倒在這裏,變成被人奚落的角色,他心中哪裏可以承受如此侮辱。


    不論左風如何強悍,無論自己的傷勢有多重,他都不能夠讓左風如此叫囂下去,他現在想的是就算用牙齒撕咬,也要將左風給活活咬死在麵前,哪怕要用性命去交換,他也不惜與眼前的青年同歸於盡。


    可是他才剛剛勉強爬起來,就聽到高台之上的老者,將那三個他最不願意聽到的字說出來。


    沈風獲勝,那麽就是自己敗北,這結果當公布出來的那一刻已經無人能夠改變。就算是這場比鬥隻有玄武帝國內部的勢力和世家參與,這結果也代表了最終結果,代表了國主宣布的結果。


    而且不僅僅是隻有玄武之人在這裏,還有大量來玄武觀看賽選藥子之人也在看台之上,這結果已經代表了一切。


    剛剛直起來的身子,卻是在聽到那三個字後,鬼捕感到急火攻心,胸中一片翻騰不休。恰巧在這個時候,他的目光正碰到不遠處,站在霓天舉身旁帶著幾分笑意的左風。


    “噗”


    一大口鮮血從喉嚨之中不要錢般噴了出來,呈巨大的扇形般覆蓋在他的麵前,麵色變得如同覆蓋層金紙般,雙眼一翻就再次仰麵栽倒。


    鬼潮聽到身後的動靜,回頭看去的時候,正瞧見鬼捕仰麵栽倒的模樣。心中雖怒火中燒,恨不得將眼前的青年一掌拍死,可是他也隻能夠想想而已,畢竟當著霓天舉的麵他沒有機會,最後也徒惹周圍各方之人的嘲笑罷了。


    身影一閃就來到鬼捕身邊,手掌一抖黑色的大鬥篷就出現在手中,迎風一展就將鬼捕的身軀包裹在其中,甚至直接將他的頭也覆蓋了起來。


    根本沒有稍作停留,抱著鬼捕的身軀身影一晃就出現在看台之上,再次一晃就消失在了看台之上。


    鬼家大帥鬼潮的實力如何強悍,全速掠而出,一般人甚至要捕捉殘影都困難,更是無法判斷他是從什麽地方離去。


    對於鬼捕的傷勢,他自然也很擔心,可是他不想在這裏多停留一刻。他知道徒弟這一次敗北,不僅僅是身體上留下的傷,心中留下的傷更是不輕,他不想讓更多的人看到鬼捕此時狼狽的模樣。


    眼看著鬼潮幾次閃爍就消失在了眾人麵前,幾乎所有人都將目光投向了左風。有的人已經興奮的嚎叫起來,有的人卻是如癲似狂,手舞足蹈的不知在跳舞還是無意識的做著某個動作。


    看著鬼潮離去的身影,霓天舉也是不免心中有些感慨。他與鬼潮相似於小武者時期,彼此都沒有嶄露頭角,那個時候鬼家和遙家還沒有到現在這般針鋒相對,雙方亦敵亦友,即把對方看作自己的強敵,同時也將對方引為知己。


    靈藥山脈中多家武者聯合曆練,數隻強大的魔獸幾乎將所有人擊殺在其中。他們二人各自帶領一群人奮勇突圍,並且分別阻擋了兩隻強大的魔獸。


    那一次的經曆讓兩人受傷不輕,養了差不多半年才能下地。可是也因為那一戰,兩人卻一下子在各個家族初露鋒芒,也是在整個帝都嶄露頭角。


    後來兩人較勁一般的努力修煉,可誰知道兩家的關係卻是漸漸走入僵局,兩人的關係也變得越來越緊張,從亦敵亦友,眼下也成為徹底的敵人。


    就好像霓天舉之前說的,這是最後一次喚你做“潮大哥”,恐怕以後見麵隻能夠用各自的武器來交流了。


    “哎,你小子還真是不留餘地,三言兩語之間就將勝利穩穩拿在手中,這鬼家也算是穩穩的得罪了個死。”


    霓天舉有些尷尬的扭過頭,說出的話也是略帶幾分唏噓。也不知他是因為和鬼家徹底決裂,還是因為這一次損失的錢不小,讓他的心情不太好。


    除了霓天舉,素蘭和康易山兩個人都有些麵露尷尬,他們兩人現在也想起,各自家族都拿出了不小的一部分錢來押注在了鬼捕身上。


    按照他們的想法,左風因為狀態不佳這一次的比鬥必然敗北,可是隻要能夠撐過一輪攻擊,他們也就有了借口出麵阻攔。


    可是讓人大跌眼鏡的是,最終的比鬥結果竟然是左風完勝,而鬼捕竟然是沒有撐到最後,或者說鬼捕的脾氣連認輸也不肯,反而激的鬼潮出麵幹預比鬥。


    現在三家都損失了一大筆錢,他們心中自然很不舒服,可是當著左風的麵又不好明言,霓天舉也隻能夠無奈的說出了感慨之言。


    左風微微一笑,卻是將目光看向看台另外一邊的高台上,緩緩說道:“大帥好像還有漏掉的,今天得罪的人恐怕不止是鬼畫兩家人吧。”


    霓天舉轉頭看向高台上,那邊主持比鬥的三名老者,正轉身匆匆離去,看那背影走的也是幾分怒氣步履更是急促。


    “你這小子真是每每出人意表,不過連我們這些老家夥都沒有想到會是這種結構,竟然是康震那小子堅信你必然有手段反擊。


    這三個老家夥倒是不足慮,不過我想今天被你這麽一搞,整個帝都恐怕要來一次徹底的‘大亂’,說你這一次是‘殺富濟貧’恐怕也不為過了。”


    聽霓天舉如此說,左風倒是這才想起來自己還在自己身上下了重注,剛剛隻關心勝負,竟然忘記了這一環。


    隻不過對於霓天舉說的“大亂”和“殺富濟貧”,他還是有些不太明白,不過霓天舉也沒有等他詢問,而是輕歎了一口氣就飛身上了看台,好像要和素蘭,康易山有話說。


    順著霓天舉所在方向,左風向著一旁看去,隻見康震正笑看著自己,舉起手來衝著自己身處拇指。左風也隻是微微一笑,就打算將目光收回來。


    可是就在左風想要收回目光的時候,卻是目光遊走之間忽然頓在了一道雄偉的身軀之上。那人自己太過熟悉,在自己還是什麽都不懂的山中少年時,這個人曾經給過自己不小的幫助,可是在關鍵時候卻讓自己非常失望。


    那人正是雁城城主安雄,安雄的目光無太大的變化,見到左風愣愣的看著自己,也隻是以極為微小的動作點了點頭,然後就將目光收了回來,轉身跟著身邊之人緩緩離去。


    看台之上還有一道俏麗的身影,她的目光始終凝注在左風身上,隻不過在擁擠的人群之中,左風也沒有注意到她。


    這少女身邊有一名少年,此時興高采烈喋喋不休的說道:“這沈風還真是出人意表,沒想到竟然會有這麽一個逆轉,還是姐姐慧眼如炬,就算我這煉藥術能夠追上你,這眼光我恐怕是永遠也追不上了。”


    少女一雙美目從左風那裏收回來,瞥了一眼身邊的少年,丟下一句“煉藥你也休想追上我”,就徑直隨著人群向外走去。


    左風並沒有再去關注其他人,因為他剛剛看到安雄的時候,對方似乎已經認出了自己,可是卻故意沒有任何表示,甚至連一個明顯的動作都沒有。


    轉念一想,左風就大概猜出來,自己的真實身份,整個玄武帝國都沒有幾個人知道,現在也隻有琥珀了解一點而已。


    安雄不說顯然是知道自己以沈風化名,不想要將自己原本的身份背景暴露,也更不想讓原來葉林帝國關注自己的人找上來。


    忽然之間左風的目光落在看台之上,鬼畫兩家離開的人群之中,雖然一閃而逝,可是一個帶著鬥笠的背影,卻讓左風心中一跳,雖然一時想不起在哪裏見過,可是這個人的背影分明又有幾分熟悉。


    就在左風呆愣愣孤零零的站在廣場上,思考著剛剛看到的背影是何人時,那自己剛剛進入的石門再次被開啟,一道身影飛快的掠了過來。


    左風不經意的抬頭看了一眼,正瞧見了琥珀滿臉興奮的衝了過來,整個臉上似乎都要樂開花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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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興奮的臉泛紅光的琥珀,左風下意識的問道:“不過就是我獲勝,怎麽給你興奮成這個模樣。”


    琥珀衝到左風麵前後,嘴巴裂開便大笑起來,於此同時伸手入懷摸索了一下就取出了四塊似金似玉般的牌子。


    那四張牌子中,最上麵的一塊是帶著一塊大錘和火焰標記,另外三塊都是帶著藥爐和纏繞的藤蔓植物。左風知道最上麵那一塊是大草原的儲錢牌,另外三塊好像是玄武帝國的儲錢牌。


    恍然大悟間明白過來,定然是琥珀已經將賭博壓中的獎金兌換出來,不自覺的問道:“這一下我們贏了多少。”


    琥珀伸出兩根手指,興奮的說道:“兩百多萬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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