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單純隻是一種感覺,並不會真的引起殷無流這般在意,他可能隻是將其當成是一種錯覺,至少不會太過深究。


    然而現在的情況,卻完全不是這麽回事,殷無流麵對的情況,已經嚴重到了引起他去特別關注的地步。


    當那小甲蟲衝上去的時候,殷無流可以肯定,自己對後麵發生的事情沒有任何判斷,他甚至對雙方誰輸誰贏,都沒有任何的主觀傾向。


    說白了就是這兩方,不管是誰死在了當場,對他來說都沒有太大的損失,或者說沒有什麽不好的影響。他完全就隻是一種旁觀者的心態,冷眼注視著事情的發展。


    可就是在這種心態之下,殷無流卻是產生了一種感覺,他感覺下一刻倒黴的將是那隻小甲蟲。


    如果事情並未如他預想的發展,那麽殷無流不需要在意,然而下一刻發生的事情,真的就像他的預感一樣發生了,這讓殷無流立刻就來了精神。


    再去回憶之前,小甲蟲衝過去的過程中,自己產生某種預感的時候,其中還伴隨著一種熟悉的感覺。


    那種熟悉的感覺,代表了自己是因此產生的預判,也就是說不遠處的那個家夥,自己應該是認識的,甚至有很大可能還比較熟悉。


    哪怕這些都隻是感覺,並無任何實質性的線索,可是殷無流卻對此結果,表現出了一定的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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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這種念頭產生的瞬間,殷無流的腦海之中,一道道人影便快速掠過。那每一個人都是他在進入極北冰原後所遇到的,甚至其中有些人似乎已經隕落。


    隻是因為這片極北冰原太過特殊,冰山之內處處透著詭異,森羅空間更是難以理解,所以哪怕是一些死去之人,他都沒有將其排除在外。


    可如此一來,殷無流要在心中排查的對象,便太多太多了,甚至殷無流都必須要按照時間線索,從自己踏入到極北冰原開始,所見過或聽聞在這裏的人一個個算起。


    這種方式無疑大海撈針,想要從中尋找出自己懷疑的人,簡直就是一項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除非殷無流能夠看清對方的容貌,這樣一來自己就能獲得另外一條重要線索。哪怕一個人在成長的過程中,容貌會漸漸發生改變,可是輪廓與一些特點,即便從青年變成老年,也依然能夠保留下來。


    但這也僅僅隻是殷無流的一種想法,在看過了眼前之人對付四隻蟲子的手段後,殷無流也變得更加警惕和小心。他不敢輕易靠近,因為一旦被發現,那就必須要被動開戰,對方如今的修為起碼在煉骨期五六級,殷無流根本沒有信心戰勝對方。


    想到這些的時候,殷無流心中憋屈的挪了挪身體,讓自己盡量向後避了避。這完全隻是一種下意識的動作,這麽遠即便是沒那四隻蟲子,那神秘人也休想發現殷無流。


    那隻小甲蟲這次就沒有那麽幸運了, 或者說成功躲避開之前第一塊石頭,讓它的信心陡增。


    而它所不知道的是,之前那塊石頭之所以能躲開,那都是眼前這神秘人經過細致計算後,預先就判斷出來它能夠躲開的。如果小甲蟲躲避不開,反而那塊石頭,難以收獲擊中後麵兩隻螞蟻和一隻小蜈蚣的驚人效果。


    若是再往深一層去考慮,還有更加驚人的事情,那就是直到這一刻,所發生的事情,依舊在那神秘人的計算當中。


    那甚至是將一連串的變故之後,小甲蟲在麵對突發狀況時的反應,石塊從活動到落下的時候,能夠做出反應的時間,都經過了計算。


    “如果這家夥的謀劃和計算能力,真的如此強大。那麽他剛剛站在那塊巨石上方,就不僅僅是在故意引誘,同時還在默默的計算著距離,在最適合的時候一舉發動。”


    按照自己的思路,殷無流也得到了相應的推測,那種答案讓他有些心底發寒。因為他發現,這已經不僅是計算能力,更需要的是強大的勇氣與信心。


    通過謀劃與計算,之後發生的變化,可能會按照預先設定好的“劇本”發展。雖然這本身就困難重重,現在殷無流是假設,一切真的按照自己推測的那樣發生。


    當小甲蟲在靠近的時候,所帶來的壓力將會非常恐怖,因為那是一種來自死亡的威脅。這種情況下別說去默默計算距離,預估發動攻擊的最好時間,就是想要保持冷靜,都沒有幾個人能做到。


    如果攻擊發動的早了,小甲蟲的距離還遠,那麽它就有機會完全躲避開。如果發動攻擊晚了,那麽情況將會更加糟糕,因為小甲蟲的攻擊,可能不會再給神秘人推動石塊的機會了。


    當分析到這裏的時候,殷無流突然強行打斷了自己的思緒,並且讓自己盡量從這種思緒當中抽離出來。


    之所以要這樣做,是殷無流發現自己不敢再思考下去。他不願也不敢相信,世上真的會有如此人物,那比起他來都要優秀許多。


    要是再這樣分析下去,殷無流無法達到重視對方的目的,反而還會被對方擾亂了自己的心神。特別是他明知道自己毫無退路,可內心之中卻隱隱有著一絲躁動,在影響著自己先從這裏離開。


    假如自己真的離開這裏,那麽殷無流可能將再難以鼓足勇氣,去麵對眼前這個敵人。


    所以殷無流現在要做的,便是讓自己摒除掉一切雜念,甚至於拋開對眼前之人的大多數分析和判斷,隻是將其當成一個單純且普通的敵人去看待。


    當然還有最重要的一點,就是這個敵人要比自己強,這個大前提殷無流是絕不敢拋棄的。既然暫時不敢有任何行動,殷無流反倒是更加平靜的去觀察下去。


    第二塊滾落的石塊,砸落下去的時候,小甲蟲還是本能的躲避,隻是它終究沒有能夠完全躲避開,隻是將那小小的頭顱,以及一多半的身體躲開。


    石塊砸落下來,差不多有五分之一的身體,以及兩條腿被巨石砸中。本來這小甲蟲還是四隻蟲子裏,傷的最輕的一個,結果這一下子,它就成為了四隻蟲子當中傷勢最重的那一個。


    伴隨著一聲尖鳴,巨石並未停留,而是順勢從甲蟲的身體上翻滾著繼續向下落去。被巨石砸中以後,小甲蟲不光嘴巴和身體,都有著淡綠色的血液噴出,它那身軀更是不受控製般的劇烈顫抖抽搐著。


    被砸中的兩條腿,如今已經被折斷,正詭異的扭曲向另外一個方向,看那樣子根本沒有辦法再用來行走。


    成功弄傷了四隻蟲子的神秘人,什麽都沒有做,隻是退後一段距離,站在那裏觀察那四隻蟲子。


    因為距離的原因,殷無流也看不出其表情上的變化,隻能夠感覺到一種平靜,一種強大自信支撐下所帶來的平靜。


    也許那人正在調息恢複,也許隻是欣賞著自己的成果,還有可能是他那恐怖的腦子,正在籌劃著接下來的行動。


    在某一個瞬間,殷無流甚至為那四隻蟲子,與眼前之人為敵而感到同情。可是這種想法剛剛出現,他就鬱悶的想到,這神秘的家夥也是自己的敵人。


    “這家夥到底是誰,怎麽看了這麽久,不僅沒有看出其身份背景,甚至連其弱點都沒有找到。那我接下來該怎麽做,才能夠對付得了他啊?”


    殷無流此時自言自語的過程中,也不自覺的透露出了一絲無奈來。那就像路的前方橫著一座大山,偏偏自己隻能前進不能後退,就算這山多麽艱險,自己也一定要翻過去。


    正在殷無流一籌莫展的時候,兩隻螞蟻和那一隻小蜈蚣,卻是已經行動了。


    它們雖然都受了傷,可也隻是行動略有不便,傷勢比之前加重了一些,卻沒有到失去反抗的地步。


    身體上的傷痛,並未讓他們產生退意,反倒是激起了它們的凶性。這個時候它們一個個行動有些困難,但卻十分堅決的朝著那神秘人靠近過去。


    之後包括那隻小甲蟲,也艱難的翻轉過身體,用那剩下還能夠行動的四條腿,支撐著身體向前繼續爬去。


    那神秘人並未急著離開,他就傲然挺立於一塊大石上,遠遠看去他的身影,是那樣的瘦肖和單薄,可是偏偏那單薄的身軀之內,仿佛透出了一股強者的氣質。


    遠遠的望著那單薄的身影,殷無流十分的陌生,可偏偏那道身影所具備的氣質,又有那麽一瞬間,讓他有些熟悉。


    正在殷無流想要回憶的時候,遠處那身影卻是已經雙腳,在腳下的大石輕輕點動,整個人就那樣緩緩的向後飛躍而去。


    四隻甲蟲緊跟著追趕上來,朝著那神秘人離開的方向追了下去。隻是相比起之前,四隻蟲子的速度下降的非常明顯,它們一個個前行的時候,姿勢變得更加怪異起來。


    兩隻螞蟻分別是一側的身體,變得不太靈活,小蜈蚣是尾巴部分受傷,小甲蟲是兩隻腳被廢掉。


    當它們跌跌撞撞的追趕之時,地麵上會有著綠色血液殘留。殷無流眯著雙眼,略微思考之後,卻是方向突然一變,加速朝著那神秘之人離開的方向追了過去。


    隻不過看殷無流所選的方向,好像是要繞到那神秘人的更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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