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無疑問,這幢別墅的內部還是很豪華的,最起碼來說,不比黃家的別墅差。


    隻不過……純歐式的建築裝修風格,牆壁上卻掛著中式山水畫和書法作品,著實有些不倫不類,讓人好笑不已。


    當然,這不能過於苛求什麽,畢竟別墅的主人隻不過是個混黑的粗人,要想從他身上找出一星半點的藝術修養那是完全不靠譜的事。


    胡盧仗著自己是隱身狀態,大搖大擺的往樓梯走去,沒辦法,客廳是在一樓。


    走到樓梯口,胡盧向下望了一眼,隻見客廳裏坐著三個人,其中有兩個是自己認識的。


    滿臉陰鷙坐在單人沙發上的,便是科大的師兄劉福榮同誌。


    坐在劉福榮對麵的是個三十來歲臉上有一道醜陋刀疤的短發男子,胡盧也認識,雖然兩人未曾謀麵,但他卻通過超級視力提前弄清了此人的身份――英雄會的老大雄哥。


    讓胡盧覺得奇怪的是,與上次所見的不同,劉福榮和雄哥似乎並不是今天的主角,他們隱隱有些害怕坐在兩人上首的那個中年人!


    “難道這位大叔是個大b不成?”胡盧一邊琢磨著,一邊順著樓梯走了下來,隔著茶幾在那個中年人對麵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沒辦法,他現在可是在潛伏呢,總不能大馬金刀的拉把椅子過來坐吧?


    客廳裏的氣氛很沉悶,三個人誰也沒有說話,這讓胡盧有些不爽,如果他們坐在這裏擺一晚上造型,那自己豈不是要白白浪費這一個小時的隱身時間?


    就在他準備起身去別墅其他的房間裏轉轉的時候,中年人突然開口了,“阿榮,阿雄,說說吧,你們兩個人是什麽時候攪到一起的?”


    劉福榮看了他一的移開了視線,嘴唇動了動沒有說話。


    倒是雄哥挺了挺胸答道:“陳叔,我和劉少認識也是沒多久的事兒,前段時間在一個飯局上遇到劉少,然後慢慢的就認識了。”


    “唔。”中年人淡淡的掃了他一眼,雖然沒有什麽表情,也沒見他作色,但雄哥卻感受到一股凜然殺意撲麵而來,下意識的打了個哆嗦。


    坐在中年人對麵的胡盧很好奇,雄哥已經是很囂張的一個人了,居然被這個中年人平淡的一眼就嚇得直哆嗦,那他該是多牛的來頭啊?


    “算了,既然你們已經認識了,我也就不再多說什麽。”中年人轉頭看向劉福榮,“阿榮,大舅以前不讓你接觸這些,是怕你太過年輕不夠沉穩,萬一走漏*點風聲,你自己倒黴不說,咱們一大家子都會跟著倒黴的!”


    大舅?


    胡盧兩眼一轉,看來有必要找個機會去查一下劉福榮的底細了,剛才陳姓中年人冷不丁流露出來的那股氣勢,絕對是身居高位多年的人才會擁有,而且還得是跟軍警沾邊的人。如果真像胡盧所猜測的那樣,搞不好這裏麵的事情會讓很多人掉腦袋。


    劉福榮咧嘴笑了笑,“大舅,你們別老把我當小孩子看行不行?在國外待了半年,我已經明白了很多事情,不再是以前那個我了。”


    中年人微微點頭,“那就再好不過了。看樣子,上次的事情給你的教訓也是很深刻的,但願你能真的吸取教訓,別再由著性子亂來,要不然別怪我這個當大舅的不客氣!”


    劉福榮忙不迭的點頭,連聲保證自己不會造次。


    接下來,他才將與雄哥結識的過程說了出來。


    原來自從幾個月前劉福榮回國之後,就在一次狐朋狗友的飯局上認識了雄哥,那時劉福榮並不是很在意他這個黑.道老大的身份,所以也沒怎麽深交,頂多就算是有過一麵之緣。然而等到開學之後,劉福榮與胡盧起了衝突,這才不得不準備借助雄哥的勢力,倆人的交往也就稍稍加強了一些。


    不過即使是在那個時候,兩人也是表麵很熱情,背地裏卻看不起對方。


    上次在科大外的橫街上,胡盧誤打誤撞的英雄救美,壞了劉福榮的計劃,當時他給雄哥打電話的時候,還口口聲聲的叫著‘雄哥’,而雄哥則叫他‘劉公子’,雙方的關係其實並不親近。


    哪知沒過多久,劉福榮有一次在和雄哥吃飯的時候說起了自己的背景,雄哥才知道,原來自己眼中的公子哥兒其實是自己人來著,於是他們之間的關係一下子就拉近了許多,雄哥管劉福榮叫‘劉少’,而劉福榮則叫他‘阿雄’。


    在說完了這些之後,劉福榮嘿嘿的笑了兩聲,“大舅,其實我以前還真沒看出來,原來你也好那一口,不得不說,大舅的點子真是絕了!”


    中年人微微瞪了他一眼,沉聲說道:“臭小子,你以後也收斂一些,要知道,好貨色雖然不少,但總不能太過放肆的往回弄吧,你剛進入這個圈子幾天啊,賭場那邊已經第三次報損了!”


    他口中的報損,並不是指金錢上的損失,而是指……


    “好了大舅,別生氣,我保證下回注意點就是了。”劉福榮無所謂的晃了晃腦袋,“反正那些小妞兒都已經被人弄過不知多少回了,死了就死了吧,男人總是喜新厭舊的,再好的貨色時間長了也就那樣了,還不如謄出位置換新人呢。”


    中年人沒好氣的哼了一聲,“說到新人……這回的事情查出是誰幹的沒有?我怎麽聽說你定下的目標現在還好好的在科大上學?”


    劉福榮眉頭一挑,“什麽?大舅,這是真的?”


    “當然!”中年人撂下一句,從茶幾上端起一支酒杯,灌了一口紅酒。


    “怎麽會這樣……”劉福榮和雄哥對視了一眼,彼此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疑惑和緊張。


    “好了,這事兒如果你查不出什麽的話,我再找人去辦吧!今天晚上還有事,我就先走一步了,你們倆慢慢親近。”中年人幹掉杯中的紅酒,隨手將酒杯往茶幾上一放,也不管他二人的反應如何,徑直起身走了出去。


    胡盧借助超級視力看了一下,那中年人從別墅出去之後走了不多遠,便有一輛黑色的別克轎車馳來,在他身前停下。中年人絲毫沒有猶豫,直接打開車門鑽了進去,然後別克調轉方向朝來路馳去。


    “陳局,郝書記已經在皇明大酒店訂好房間了。”別克車裏,駕駛員頭也不回的對中年人說了一句。


    中年人點了點頭,“那就直接去吧。”隨後兩人都沉默下來,不再說話。


    直到別克馳出了胡盧超級聽力的作用範圍,也沒能再聽到什麽有用的信息。


    而別墅裏,劉福榮和雄哥兩人也是默不做聲,悶著頭隻管喝酒,直到一瓶酒被喝光才停了下來。


    “劉少,看樣子,這次的對手來頭很大啊,到現在就連陳叔那邊都沒譜兒。”雄哥乜斜著眼睛說道。


    劉福榮眯著眼睛點了點頭,“我很好奇,在這新安地麵上,什麽時候出了這麽一股勢力。其實之前我一直在想,是不是咱們的思路陷入了誤區?”


    “誤區?”雄哥眼睛一亮,“劉少的意思是……”


    劉福榮伸手從茶幾上拿起一支煙點燃,深深的吸了一口,然後從鼻腔噴出兩道淡淡的煙柱,“我覺得,之前你和我把對手的身份定位得太死板了。新安地麵上如果真的出現了這樣一股地下勢力,你我不可能沒有察覺,換句話說,如果真有能瞞過你我耳目的這樣一股勢力存在,他們也沒必要藏著揶著,老早就該動手清除各方勢力了!”


    雄哥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臉上的那道刀疤微微顫抖了幾下,“劉少說的有道理,如果真是那樣,可能我的項上人頭早就被人拿去了!不過,若不是道上的人,那麽會是什麽人呢?”


    劉福榮眯著眼睛看了他半天,突然哈哈大笑起來,“別人都說英雄會的雄哥為人脾氣暴躁,粗枝大葉,可誰能想得到,真正的阿雄其實是個滿肚子算計的聰明人?如果不是上次意外透露了我的背景,可能到現在我也是這樣認為的呢。”


    雄哥笑了笑沒有搭言,他知道劉福榮這話其實是在敲打自己不要耍小聰明。


    事實確實如此,劉福榮並非那種草包公子哥兒,他的頭腦其實是很敏銳的,剛才雄哥在他麵前裝糊塗,所以他才會有此一言。


    笑了一陣,劉福榮收住了聲音,淡淡的說道:“既然你想裝傻,那我也就說出來吧。無非就是新安那個大院裏的,劉家,李家,汪家,還有……丁家!”


    雄哥收起了裝傻充楞的模樣,雙眼精光四射,“這幾家當中,最有可能的就是……”


    “丁家!”


    兩人異口同聲的喊了出來。


    “這段時間以來,丁家的動靜似乎有點大呢,不斷嚐試著把手伸進我家老頭子的地盤上撈食。”劉福榮叼著香煙漫不經心的說道:“要不是為了顧全大局,我家老頭子早就斬斷丁家的觸手了,可惜上麵有指示,穩定壓倒一切!”


    雄哥了然的點點頭,“劉少,官.場上的事咱們還是少說為好,那些東西離咱們太遠,還是想想怎麽應付眼下的事情吧。如果這事兒真的是丁家所為,搞不好他們還會有後手,我就怕他們是不是盯上了咱們的貨源!”


    “他們敢!”劉福榮雙眼猛的一瞪,厲聲叫道:“新安是我們劉家的新安,想要亂來就得考慮好後果,隻怕真要是正麵衝突起來,他丁家還承擔不起這個責任!”


    “劉少英明!”雄哥輕飄飄的一記馬屁送上,盡管劉福榮很清楚這是馬屁,但照樣被拍得很爽很爽。


    “算了,先不說這些了,我晚上也有點事要辦,阿雄你休息吧。”劉福榮看了看表,將煙頭按入煙灰缸中,站起身說道。


    雄哥也跟著站了起來,“正好一路出去,我也有點事要辦,一起走吧。”


    兩人一前一後的離開了別墅,分別坐上兩輛轎車,很快便馳入了夜幕之中。


    隨著他倆的離去,別墅裏的守衛力量弱了不少,隻有十幾個保鏢留在外麵,房間裏卻是一個人也沒有。胡盧起身順著樓梯來到二層,開始挨間屋子搜索,看看能不能找到些什麽有用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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