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呂昭傑來說,雞腿和酒都不是問題,新安好歹也是國內有數的大城市,自然不會缺少肯德基和麥當勞這一類的西式快餐店,想買油炸雞腿太容易了。而且新安市地處江南,距離女兒紅最出名的城市並不算遠,酒類專賣店裏隨處可見陳年的女兒紅和狀元紅。


    在義和勝大本營裏,胡盧揭下了自己的麵具,反正以前也沒跟義和勝的人打過照麵,倒是不怕露出馬腳。


    麵對著桌麵上熱氣騰騰的油炸雞腿和一整壇二十年的女兒紅,胡盧擺開了架勢,大吃大喝起來。原本以他的飯量,吃上幾隻雞腿就能被塞飽,但是經過意識空間裏的不斷訓練,他的身體強度不斷增加,順帶著食量也是不斷的上漲,平時在學校裏他為了避免麻煩,從來沒吃飽過——當然,吃不吃飽也不會影響到他的身體,有葫蘆娃在不斷的幫他調節呢。


    一頓狼吞虎咽下來,三十隻香噴噴的油炸雞腿被啃得一幹二淨,桌麵上隻剩下一堆被啃得極為幹淨的骨頭,而那一壇五斤裝的女兒紅也涓滴不存,全都進了胡盧的肚子。


    看著滿麵紅光不斷嘬著自己手指頭的胡盧,呂昭傑和呂昭義對視一眼,這才去掉了最後一絲懷疑。之前他們也有懷疑過這是不是黑衣人在演戲,所以特地弄來正常人絕對一頓吃不掉的份量,一旦胡盧表現出任何一絲異樣的地方,他們就會立刻讓人將他拿下,甚至直接擊殺!


    “看來他沒有騙我們,能吃才能打,這家夥的飯量這麽大,力量強大也就不足為奇了。”文軍師文清明在一旁搖著一把折扇感歎道,這廝常年手裏拿著一把白色的折扇,眼下明明天氣已經開始轉涼了,卻仍然不肯放下,頗有點向諸葛亮學習的意思。


    胡盧滿足的吮幹淨了手指上殘留的油脂,滿足的拍了拍肚子,“真不錯,總算吃到半飽了!”


    一句話險些讓周圍的人集體栽倒。


    半飽?這些可是足夠三五個成年男子吃一頓的,他才半飽?


    眾人望向胡盧的目光也變得古怪起來,其中呂昭傑更是明白了為什麽他會那麽容易就被自己‘拉攏’過來,合著他以前從來沒吃飽過啊!


    “你放心,以後想吃什麽就吃什麽,管飽!”呂昭義拍了拍胸膛,豪邁的說道。


    一頓飯就算再能吃又如何,三十隻油炸雞腿和一壇五斤裝的陳年女兒紅加在一起也才幾百塊錢,翻一倍也就千把塊錢的事情而已,雖然聽著挺多的,但是比起上酒樓裏吃酒席來說還是要便宜得多,畢竟,現在一桌上好的酒席隨便就能花掉一兩萬塊錢!


    如果要在每天幾千塊飯錢和一個超級高手當中做選擇,義和勝的人絕對會選擇後者。開玩笑,有了這樣的人形暴龍存在,以後搶地盤可就更容易了!放眼整個新安的地下世界,呂昭傑著實想不出還有誰能在武力值上跟這個家夥相媲美——當然,在飯量和酒量上也是。


    看到胡盧依依不舍的望著被清理出去的雞骨頭和空酒壇,呂昭傑不由得扯了扯嘴角,他輕咳了一聲,麵帶微笑的問道:“怎麽樣,我的承諾可是兌現了,現在你總該回答我的問題了吧?”


    胡盧摸摸腦袋,露出一個純潔的笑容,這笑容落在其他人眼中,就帶了濃重的很傻很天真的意味,“說什麽?你再問一次,我忘了你問過什麽了。”


    呂昭傑眼角跳動了兩下,沉聲問道:“你叫什麽名字?從哪兒來?誰讓你來的?找我們義和勝的麻煩是要做什麽?”


    對於這些問題,胡盧老早就已經編好了答案,聞言便笑嗬嗬的答道:“我叫大牛,從南州來,是他們讓我來的,說是隻要把一個叫義和勝的東西打爛了,我就能每頓飯多加兩個雞腿和二兩酒。”


    我咧!


    呂昭傑等人險些被氣歪了鼻子,合著義和勝就值這麽點價錢,每頓飯多加兩隻雞腿和二兩女兒紅……這要是傳出去的話,非被道上的人笑死不可!


    呂昭傑掏出一塊白色的手絹抹了抹額頭上的油汗,強笑著問道:“他們是什麽人?你知道他們的名字嗎?”


    胡盧歪著腦袋想了半天,露齒一笑,“他們是好多人,有兩個白胡子老頭兒,一個叫天殘,一個叫地缺,還有好些人,我記不太清楚,反正他們每次來都不給我帶雞腿,記他們做什麽?”


    眾人彼此對視了一眼,同時努力的在記憶中翻找,南州那邊可曾有過天殘地缺這樣的兩個老頭兒,至於胡盧口中其他的人,他們卻沒太在意——原本就沒有指望一個智障能給提供太多的信息。(.好看的小說)


    過了片刻,在胡盧一臉的傻笑中,文清明突然‘啊’了一嗓子,引起了眾人的注意。


    “清明,你想到什麽了?”呂昭傑頭一個發問。


    文清明臉色有些發苦,將手中的折扇‘唰’的一聲收了起來,“大當家,我確實想到了兩個人比較符合大牛所說的情況,如果當真是那兩個殺星的話,隻怕義和勝這回將有大難了!”


    一句話讓眾人的心都提了起來,倒是胡盧心裏有些奇怪,“不會吧,那是我瞎編的名字,居然還真有人叫這樣的名字?”


    文清明看了眾人一眼,緩緩說道:“十五年前,我還在北方的時候,曾經見到過一場極為慘烈的火並,那個時候我還隻是個小馬仔,第一次拿刀跟人戰鬥,心裏害怕得要死,肩膀上挨了一刀之後就被嚇昏了過去,也因此幸運的逃過一劫。”


    說到這裏,他下意識的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左肩,咧了咧嘴。


    武錢柱有些心急的追問道:“後來呢?這跟你說的那兩個人有什麽關係啊?”


    文清明從回憶中掙脫出來,苦笑道:“後來天降大雨,我從昏迷中醒了過來,結果發現身邊到處是死屍,嚇得我尿都快出來了。後來我趁人不注意,偷偷的爬到一堆空心水泥管裏躲了起來,也因此看到了對方的兩個殺星!”


    很顯然,他口中的那兩個殺星給他留下的印象實在是太深刻了,以至於他嘴唇有些顫抖,幾乎無法繼續往下講述,還是武錢柱有些急了,點了一支煙塞在他嘴上,等他深深的吸了幾口之後才逐漸鎮定下來。


    “那個時候我腦子裏隻有一個念頭,先躲起來,保住我的小命再說,至於會不會被其他的人笑話,我根本就顧不得了。於是我躲在水泥管裏偷偷的向外張望,剛開始的時候雙方還是互有死傷,誰知沒過多長時間,對方突然來了一些援兵,人數不多,也就十幾個人,一來到戰場上就直接衝進了人最多的地方。當時我還在想,這些家夥死定了,到最後肯定連全屍都留不下,誰知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完全出乎了我的預料,沒有全屍的不是他們,而是我所在幫會的那些高手!”文清明的聲音有幾分顫抖,卻沒人笑話他,因為自從他加入義和勝至今,所見過的血腥也不在少數了,能讓他恐懼成這樣的,必定不是什麽普通的場麵,所以大家都靜靜的等著他往下說。


    “在對方的援兵中,有兩個人最為特殊,他們手裏什麽也沒拿,赤手空拳的與人交戰,但是偏偏沒人能傷到他們,反而時不時會有人被他們的雙手弄成重傷!我還記得,當時有一個對我比較照顧的大哥提著一把大砍刀從後麵朝其中一人進行偷襲,誰知那人像是背後長了眼睛似的,一步跨出就躲了過去,然後他回過身子,一把抓住了砍刀的中間,也不知怎麽弄的,那把刀就飛了出去,一刀削掉了一個人的腦袋。而拿刀的那位大哥在驚訝當中被那人抓住了胳膊,然後……然後他就被活活的分屍了!”文清明的臉色有些發青,額頭也隱隱有汗水沁出,聽著他低沉而略帶沙啞的嗓音講述著這一切,屋子裏的幾個人下意識的覺得後背一陣發涼。


    文清明穩定了一下情緒,接著講道:“那人的兩隻手比刀子還要厲害,隻要是被他抓到身體的哪個部分,直接就能撕下來!和他一起來的還有一個人更狠,死在他手上的人,都是被他活活咬死的!那一戰過後,我原來所在的那個幫會就此煙消雲散,三百多個成員,隻活下來二十幾個,其中還有一多半身上都帶傷!後來我被嚇得躲到了鄉下,直到一年之後才敢回去,我記得在我臨離開家鄉的那天晚上,和以前的幾個朋友喝酒,聽他們提到過兩個人,似乎名號就是天殘地缺,而那兩個人,就是在那場大火並當中最讓人膽寒的兩個殺星!”


    聽到這裏,除了胡盧麵上的表情沒什麽變化之外,其他人都變了臉色。


    “如果大牛所說的天殘地缺真的是他們,那我們……”文清明有些說不下去了,十五年前的恐懼直到現在還死死的壓在他的心頭,讓他無從抗爭。


    呂昭傑雖然臉色也很難看,卻強打著精神笑了起來,“清明,不用太過擔心,十五年前的高手,到現在也該老了!你看看現在道上縱橫的,有幾個是老頭子?再說了,咱們義和勝可不是軟杮子,我就不信了,幾百隻手槍一起打過來,他們還能躲得過去?”


    還別說,他這番話還真讓眾人恢複了精神狀態,是啊,幾百隻手槍齊射的話,就算穿了防彈衣都沒用!


    就在這時,門外突然走進來一個皮膚有些發白的年輕人,手裏端著一個大托盤,裏麵放著幾隻精致的茶盞。他進了屋子之後先給呂昭傑和呂昭義兄弟倆問了聲好,然後又朝文、武二人問好,分別將茶盞放在他們的麵前。


    這時他端著最後一隻茶盞走到胡盧的麵前放在桌上,剛要問好,突然臉色微微一變,然後轉身就要往外走。


    卻不知,胡盧在看到他的時候,心裏也是一驚,“這家夥怎麽也投到義和勝門下了?不好,要是被他泄露出去,我可就麻煩了!”


    於是在那個年輕人剛一轉身的時候,胡盧突然暴起,一手勒住了脖子,另一隻手上抓著剛送過來的茶盞蓋子抵在他的下巴上。


    眾人被他突然的舉動給嚇了一跳,呂昭義甚至下意識的要伸手去摸槍,這時卻聽胡盧突然用低沉的嗓音問了一句:“一加一等於幾?”


    那個被他製住的年輕人一開始也是被嚇得魂不附體,拚命的想要掙紮,在聽了這句話之後微微一愣,隨即回答道:“等於二啊……”


    沒等他再說什麽,脖子處傳來‘喀嚓’一聲,他隻覺得頸部一痛,隨即兩眼一番,就此陷入到了永恒的黑暗之中。


    在他臨失去意識前的那一刻,隱約聽到抓住自己的那個人說了一句:“你知道的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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