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意念沉入識海深處，拋卻一切雜念。”
“是，老師！”
“均勻呼吸吐納，引動意念遊走周身。”
“嗯！”
“持續重複去做為師所的這些，直到你能感覺到一些魂體變化。”
……
孟蠱教蛤蟆的第一步，是感知鬼氣。
如果把魂元比作自然界中的水汽，那鬼氣就相當於承載水汽的空氣，更精確一些，它很像包含在空氣中的純氧。當一微不足道的火星，能接觸到大量極為精純的氧氣時，它就會變得可怕起來。
現在蛤蟆需要做的，就是把混在周圍空氣中的鬼氣，用心找出來。
“均勻呼吸，遊走意念……”
蛤蟆在心中默念，它的心境很容易就能調整平靜，在人間時，有時候蹲在田地裏等飛蟲就得耗費許多時間，如果情緒毛躁，它早該餓死了。
“薇兒，還記得你當初感悟鬼氣時，用了多久嗎？”孟蠱笑問靈薇兒。
“好久遠的記憶啊……”靈薇兒撓了撓頭，仔細回想。“好像是用了五個時辰？”
“的確如此。”孟蠱了頭。“鬼氣接近虛無縹緲，魂體很難察覺到它的存在，尋找它，需要極敏銳的感知力。你能在五個時辰裏感悟到它，的確算得上天資過人。”
“嘿嘿，老師過譽啦。”靈薇兒謙虛道：“聽二師兄當年僅用了一個時辰就感悟到了。”
“你二師兄乃天魂體質，不能算作常人。”孟蠱淡然道。
“那三師兄也隻用了兩個時辰呢。”靈薇兒又道。
“為何不提你那大師兄呢？”孟蠱問道。
“大師兄……”靈薇兒吐了吐舌頭笑道：“薇兒聽，他好似花費了數月時間才勉強感悟到的。”
“所以你覺得他實力定不如其他幾位師兄？”孟蠱笑問。
“薇兒隻是好奇，我入門也有十多年了，卻從未見過大師兄，就連他的模樣都不知曉呢。”靈薇兒又問：“老師，大師兄到底要閉關到什麽時候呀？”
“待他想出來時，自會出來的。”孟蠱擺了擺手，道：“不這些了，薇兒，你覺得靈修感悟鬼氣需要多久？”
“大概……”靈薇兒瞥了一眼蛤蟆，無奈道：“師弟它實在讓我捉摸不透。”
“哈哈哈哈……”孟蠱忽然笑了起來。
“老師，你笑什麽？”靈薇兒大感疑惑。
“實在的，你與你那幾位師兄修行進度，為師或多或少都能猜出個大概，唯獨靈修，無論是那日拜師儀式上，它在試魂石前展現出的驚人天賦，還是前日，它對卦術和醫術的領悟速度，都出乎了我的預料。”孟蠱將目光移到蛤蟆身上，輕聲道：“就連我這個做師傅的，都有些好奇，它究竟還會帶給我怎樣的意外呢？”
……
時間緩緩流逝，孟蠱和靈薇兒靜靜坐在一旁，等待蛤蟆感知鬼氣醒轉。
蛤蟆仿若老僧入定，雙目緊閉，腹部均勻起伏。
這場等待有些久，已過五個時辰，然而蛤蟆卻依舊沒有動靜，唯一的變化，就是它腹部起伏的頻率，此時變得非常緩慢。常人呼吸十多次，它僅呼吸一次。
“老師，師弟是不是修行出了問題？”靈薇兒眉頭漸漸皺起，蛤蟆呼吸頻率的銳減，讓她有些擔心。
“莫以常理度量。”孟蠱擺了擺手，道：“癩蛤蟆在水下可以潛伏很久，呼吸頻率變慢不會對它造成威脅。”
“可是，這也有太久了吧……”靈薇兒聲嘀咕道：“這隻臭蛤蟆，該不會感悟個鬼氣都弄得走火入魔了吧？”
正在此時，蛤蟆身體突然發生變化，孟蠱和靈薇兒急忙定睛細看。
乍看蛤蟆像是在大口呼吸，細看卻並非如此，呼吸隻應胸腹起伏才對，癩蛤蟆最多同時把腮幫子鼓起而已。然而此時的蛤蟆，卻是全身各處都開始以同一種頻率起伏，身體時大時。
“老師，臭蛤蟆這是怎麽了？”靈薇兒焦急問道。
“有意思。”孟蠱挑了挑眉，旋即擺手笑道：“無礙，咱們接著看便是。”
“這都沒事嗎？”靈薇兒擦了把額角生出的細汗，心道：這東西，到底在幹嘛呀？
過了片刻，蛤蟆身體漸漸平靜下來，呼吸也變得均勻起來。隻是它原本隻是掌心大的魂體，現在卻悄然變大了一圈，已經有展開的手掌那般大了。
“咦，老師，它是不是在吸收鬼氣呀？”靈薇兒驚訝道。
“方才為師在傳授它感悟鬼氣之法時，曾提過鬼氣能夠增強魂魄，想不到它竟已開始嚐試了。”孟蠱表情也顯得有些驚奇。
“它還不醒來，是打算一口氣修煉成精嗎？”靈薇兒有些不耐煩了。
終於，蛤蟆緩緩睜開了眼睛。
隻見它長長地吐出一大口氣，又美滋滋地吸了一大口空氣，四腳朝天躺平在地上，拍了拍肚子，感慨道：“哈哈，鬼氣還真是個好東西呀！”
“咳……嗯！”見蛤蟆無視了孟蠱和自己，靈薇兒故意清了清嗓子。
蛤蟆轉頭一看，立即從地上翻起，蹦跳到孟蠱身邊，眨巴著眼睛問道：“老師、師姐，你們咋這麽快就趕來了？”
“我們一直就沒走好不？”靈薇兒大感無奈，想不到蛤蟆竟如此呆萌。
“啊？”蛤蟆伸出爪爪撓了撓腦袋，疑惑道：“我少也睡了大半天了，你們一直都盯著俺看呐？”
“不錯。”孟蠱微笑了頭。
“哎呦……”蛤蟆左搖右擺地扭捏起來。“那多不好意思呀，我有沒有流口水？”
“你妹，正常！”靈薇兒捶了一下蛤蟆腦袋瓜。
“我這麽，你怎麽忍心打我！”蛤蟆捂住腦袋抱怨道：“之前被你揍出來的腫包還沒消呢。”
“你再賤一個？”靈薇兒冷聲道。
“呃，嘿嘿嘿，這不是活躍氣氛嘛……”見勢不妙，蛤蟆忙蹦躂到孟蠱背後。“堂堂一個做師姐的，不可以欺負弱的師弟，是不是啊，老師？”
“你這家夥，真是有趣。”孟蠱無奈地搖了搖頭。“方才你用了多久感悟到鬼氣？”
“感悟鬼氣不難，大概一兩個時辰吧，剛才大半時間我都用來吸納鬼氣了。”蛤蟆活動了一番魂體，問道：“老師，我胳膊是不是粗了一圈？”
“吹牛吧你，一兩個時辰你能感悟到鬼氣？”靈薇兒一臉鄙視地嘲諷道。
“那就兩三個時辰吧，這不是重好嘛？”蛤蟆撇了撇嘴道：“我關心的是，我身體的變化，是不是算成功吸納鬼氣了？”
“算是，但也不算是。”孟蠱從衣袍中拿出一本薄薄的冊子遞給蛤蟆。“你吸收的並非精粹鬼氣，這本冊子裏詳盡講解了關於鬼氣的使用方法，你拿去細細研讀吧。”
“嗯，弟子知曉了。”蛤蟆接過冊子，封麵《鬼經》二字映入眼簾。
“再過三年就是孟婆司弟子技會了，為師希望你能勤加修習，拿到個好名次。”孟蠱道。
“老師，你打算讓師弟也去參加嗎，它才入門這麽短時間。”靈薇兒有些擔心問道。
“無礙，那樣的經曆才會有助於成長。”孟蠱微笑道：“薇兒，你也需加緊修行進度才行。月長老座下那名叫‘林清風’的弟子，這回也要參加。”
聞言，靈薇兒表情瞬間冷了下來。“那個卑鄙的家夥……老師放心，薇兒一定不會放鬆修行的！”
“是，老師！”
“均勻呼吸吐納，引動意念遊走周身。”
“嗯！”
“持續重複去做為師所的這些，直到你能感覺到一些魂體變化。”
……
孟蠱教蛤蟆的第一步，是感知鬼氣。
如果把魂元比作自然界中的水汽，那鬼氣就相當於承載水汽的空氣，更精確一些，它很像包含在空氣中的純氧。當一微不足道的火星，能接觸到大量極為精純的氧氣時，它就會變得可怕起來。
現在蛤蟆需要做的，就是把混在周圍空氣中的鬼氣，用心找出來。
“均勻呼吸，遊走意念……”
蛤蟆在心中默念，它的心境很容易就能調整平靜，在人間時，有時候蹲在田地裏等飛蟲就得耗費許多時間，如果情緒毛躁，它早該餓死了。
“薇兒，還記得你當初感悟鬼氣時，用了多久嗎？”孟蠱笑問靈薇兒。
“好久遠的記憶啊……”靈薇兒撓了撓頭，仔細回想。“好像是用了五個時辰？”
“的確如此。”孟蠱了頭。“鬼氣接近虛無縹緲，魂體很難察覺到它的存在，尋找它，需要極敏銳的感知力。你能在五個時辰裏感悟到它，的確算得上天資過人。”
“嘿嘿，老師過譽啦。”靈薇兒謙虛道：“聽二師兄當年僅用了一個時辰就感悟到了。”
“你二師兄乃天魂體質，不能算作常人。”孟蠱淡然道。
“那三師兄也隻用了兩個時辰呢。”靈薇兒又道。
“為何不提你那大師兄呢？”孟蠱問道。
“大師兄……”靈薇兒吐了吐舌頭笑道：“薇兒聽，他好似花費了數月時間才勉強感悟到的。”
“所以你覺得他實力定不如其他幾位師兄？”孟蠱笑問。
“薇兒隻是好奇，我入門也有十多年了，卻從未見過大師兄，就連他的模樣都不知曉呢。”靈薇兒又問：“老師，大師兄到底要閉關到什麽時候呀？”
“待他想出來時，自會出來的。”孟蠱擺了擺手，道：“不這些了，薇兒，你覺得靈修感悟鬼氣需要多久？”
“大概……”靈薇兒瞥了一眼蛤蟆，無奈道：“師弟它實在讓我捉摸不透。”
“哈哈哈哈……”孟蠱忽然笑了起來。
“老師，你笑什麽？”靈薇兒大感疑惑。
“實在的，你與你那幾位師兄修行進度，為師或多或少都能猜出個大概，唯獨靈修，無論是那日拜師儀式上，它在試魂石前展現出的驚人天賦，還是前日，它對卦術和醫術的領悟速度，都出乎了我的預料。”孟蠱將目光移到蛤蟆身上，輕聲道：“就連我這個做師傅的，都有些好奇，它究竟還會帶給我怎樣的意外呢？”
……
時間緩緩流逝，孟蠱和靈薇兒靜靜坐在一旁，等待蛤蟆感知鬼氣醒轉。
蛤蟆仿若老僧入定，雙目緊閉，腹部均勻起伏。
這場等待有些久，已過五個時辰，然而蛤蟆卻依舊沒有動靜，唯一的變化，就是它腹部起伏的頻率，此時變得非常緩慢。常人呼吸十多次，它僅呼吸一次。
“老師，師弟是不是修行出了問題？”靈薇兒眉頭漸漸皺起，蛤蟆呼吸頻率的銳減，讓她有些擔心。
“莫以常理度量。”孟蠱擺了擺手，道：“癩蛤蟆在水下可以潛伏很久，呼吸頻率變慢不會對它造成威脅。”
“可是，這也有太久了吧……”靈薇兒聲嘀咕道：“這隻臭蛤蟆，該不會感悟個鬼氣都弄得走火入魔了吧？”
正在此時，蛤蟆身體突然發生變化，孟蠱和靈薇兒急忙定睛細看。
乍看蛤蟆像是在大口呼吸，細看卻並非如此，呼吸隻應胸腹起伏才對，癩蛤蟆最多同時把腮幫子鼓起而已。然而此時的蛤蟆，卻是全身各處都開始以同一種頻率起伏，身體時大時。
“老師，臭蛤蟆這是怎麽了？”靈薇兒焦急問道。
“有意思。”孟蠱挑了挑眉，旋即擺手笑道：“無礙，咱們接著看便是。”
“這都沒事嗎？”靈薇兒擦了把額角生出的細汗，心道：這東西，到底在幹嘛呀？
過了片刻，蛤蟆身體漸漸平靜下來，呼吸也變得均勻起來。隻是它原本隻是掌心大的魂體，現在卻悄然變大了一圈，已經有展開的手掌那般大了。
“咦，老師，它是不是在吸收鬼氣呀？”靈薇兒驚訝道。
“方才為師在傳授它感悟鬼氣之法時，曾提過鬼氣能夠增強魂魄，想不到它竟已開始嚐試了。”孟蠱表情也顯得有些驚奇。
“它還不醒來，是打算一口氣修煉成精嗎？”靈薇兒有些不耐煩了。
終於，蛤蟆緩緩睜開了眼睛。
隻見它長長地吐出一大口氣，又美滋滋地吸了一大口空氣，四腳朝天躺平在地上，拍了拍肚子，感慨道：“哈哈，鬼氣還真是個好東西呀！”
“咳……嗯！”見蛤蟆無視了孟蠱和自己，靈薇兒故意清了清嗓子。
蛤蟆轉頭一看，立即從地上翻起，蹦跳到孟蠱身邊，眨巴著眼睛問道：“老師、師姐，你們咋這麽快就趕來了？”
“我們一直就沒走好不？”靈薇兒大感無奈，想不到蛤蟆竟如此呆萌。
“啊？”蛤蟆伸出爪爪撓了撓腦袋，疑惑道：“我少也睡了大半天了，你們一直都盯著俺看呐？”
“不錯。”孟蠱微笑了頭。
“哎呦……”蛤蟆左搖右擺地扭捏起來。“那多不好意思呀，我有沒有流口水？”
“你妹，正常！”靈薇兒捶了一下蛤蟆腦袋瓜。
“我這麽，你怎麽忍心打我！”蛤蟆捂住腦袋抱怨道：“之前被你揍出來的腫包還沒消呢。”
“你再賤一個？”靈薇兒冷聲道。
“呃，嘿嘿嘿，這不是活躍氣氛嘛……”見勢不妙，蛤蟆忙蹦躂到孟蠱背後。“堂堂一個做師姐的，不可以欺負弱的師弟，是不是啊，老師？”
“你這家夥，真是有趣。”孟蠱無奈地搖了搖頭。“方才你用了多久感悟到鬼氣？”
“感悟鬼氣不難，大概一兩個時辰吧，剛才大半時間我都用來吸納鬼氣了。”蛤蟆活動了一番魂體，問道：“老師，我胳膊是不是粗了一圈？”
“吹牛吧你，一兩個時辰你能感悟到鬼氣？”靈薇兒一臉鄙視地嘲諷道。
“那就兩三個時辰吧，這不是重好嘛？”蛤蟆撇了撇嘴道：“我關心的是，我身體的變化，是不是算成功吸納鬼氣了？”
“算是，但也不算是。”孟蠱從衣袍中拿出一本薄薄的冊子遞給蛤蟆。“你吸收的並非精粹鬼氣，這本冊子裏詳盡講解了關於鬼氣的使用方法，你拿去細細研讀吧。”
“嗯，弟子知曉了。”蛤蟆接過冊子，封麵《鬼經》二字映入眼簾。
“再過三年就是孟婆司弟子技會了，為師希望你能勤加修習，拿到個好名次。”孟蠱道。
“老師，你打算讓師弟也去參加嗎，它才入門這麽短時間。”靈薇兒有些擔心問道。
“無礙，那樣的經曆才會有助於成長。”孟蠱微笑道：“薇兒，你也需加緊修行進度才行。月長老座下那名叫‘林清風’的弟子，這回也要參加。”
聞言，靈薇兒表情瞬間冷了下來。“那個卑鄙的家夥……老師放心，薇兒一定不會放鬆修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