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扇門隸屬於刑部,是刑部的下屬機構,見到六扇門的腰牌,別說是眼前這個男人,就是六扇門的總辦正四品的曲大人,許公子也不放在眼裏,可禦賜三品帶刀侍衛不同,什麽東西一加上禦賜兩個字就厲害了,至少說明眼前這個男人的官是皇上親封的,許公子不由倒抽一口冷氣。


    “孩兒他爹,他咋有這麽多金牌牌呢?”人群最前麵一個抱著孩子的女人問她旁邊的男人。


    “你這婆娘就是沒見識,金牌牌越多說明官越大,這都不懂,別在這兒給我丟人。”男人瞪了她一眼大嗓門地說道,引來眾人一片笑聲。


    見自家公子沉默不語,許公子身旁的黑衣人湊過去輕聲說:“公子,您忘了,剛才老張報信的時候,說是那個叫小月的女子帶著四個男人不分青紅皂白,就動上了手,可沒說要捉拿朝廷欽犯,這擺明了就是衝著我們來的。”


    小月!小月!許公子當然記得小月,在清芬苑的時候,小月給他的印象深刻,當時她身邊的男人似乎也是個高手,想到這兒,許公子的雙目中閃過一道寒芒,他輕聲問:“老張見過那四個男人嗎?”


    “我問了,他說都沒見過,四個男人年紀不大、衣著普通,而且相貌都很出眾。”黑衣人說。


    “相貌都很出眾?”許公子眯著眼思索著,又仔細看了看眼前的那位大人,目光中流露出一絲笑意。


    怎麽?這就妥協了?趙春看著眼前麵色陰鬱的男子,男子臉上陰晴變幻的表情實在讓人琢磨不透。


    “孩兒他爹--”剛才說話的那個抱孩子的女子拉了下身旁的男人欲言又止。


    男人不耐煩地說:“你這婆娘咋那麽多話呢?又有啥事啊?要不是大事,別囉嗦。”


    女子看了一眼頭頂的方向,小心翼翼地問:“孩兒他爹,起火了,算大事不?”


    “起火當然算大事了。”男子點點頭,隨即猛然瞪圓了雙眼:“啊!?起火了!哪起火了?”


    “啊!是聚友齋裏起火了,煙都冒出來了!”聽到男子的聲音,眾人才把注意力放到頭頂,果然看到聚友齋的屋頂上冒起了濃煙,似乎是後院起火了。


    “大人!這是?”唐圓看著趙春,不是說抓人嗎?怎麽開始燒房子了,這不是六扇門的行事風格啊,就算真是聚友齋窩藏朝廷欽犯,也要過堂定罪,而且這聚友齋是頂頭上司的東床快婿開的,萬一這裏麵有誤會,那就不好辦了。


    許公子冷笑一聲道:“什麽大人?唐捕頭,你莫要被他蒙騙了,我看他這個大人是個冒牌貨!”雖然聚友齋隻是他眾多產業中的一個,但此時看到起火,心裏也是心疼。


    “冒牌的?”眾人聽了都吃了一驚。


    “許公子,我敢保證這六扇門的腰牌是真的。”唐圓看著許公子說。


    “童叟無欺、如假包換!”趙春笑眯眯地在旁邊補上一句,周圍人聽了又是一陣笑聲,心道這位大人還真有趣,一點兒官架子都沒有。


    “我沒說腰牌是假的,我是說他這個人是冒牌的。”許公子冷然笑道,“唐捕頭,此人你以前可曾見過?”


    唐圓看著趙春說:“這位大人的官職在我之上,沒有見過也很正常。”


    “是嗎?”許公子微微一笑,對著人群中說:“馮員外,你看了這麽半天熱鬧,沒認出眼前的大人是誰嗎?”


    馮員外帶著幾個隨從剛喝完茶回來,路上見這裏圍了不少人,就湊上來看熱鬧,沒想到許公子已經看到了他,見許公子問,馮員外看了看那位大人,是有點麵善,但就是想不起來在哪見過,他隻能打著哈哈說:“許公子,我沒見過這位大人。”


    “老爺,老爺,我見過他,他是清風苑看大門的夥計,您總去喝茶,怎麽把他給忘了?”馮員外身邊的一個隨從小聲提醒道。(.)


    “啊?!是嗎?”馮員外仔細看了看,哈哈笑道:“沒錯、沒錯,這位大人確實是清芬苑看大門的夥計,我認得他。”聽他這麽說,眾人一片嘩然,所有人都帶著驚訝的目光看著剛才掏出兩個金牌牌的大人,知道清芬苑的,都心道,禦賜三品帶刀侍衛、清芬苑看門的夥計?這哪跟哪啊。


    “馮員外,你沒認錯人嗎?”唐圓嚴肅地問。


    “我也認出來了,他確實是清芬苑看門的夥計。”人群中又有人喊了起來,唐圓帶著狐疑的目光看向趙春,趙春衝她微微一笑道:“我就不興是個臥底嗎?”說完,他又對人群說:“我的身份不宜暴露,請大家幫我保密啊。”聽得眾人又是一陣轟笑,把聚友齋起火的事都給忘了。


    這句話說完,唐圓眉頭一皺,為了慎重起見,她禮貌地說:“大人,不知裏麵辦事的是哪位大人,手中可有刑部下發的公文,如無公文,請恕在下職責所在,不得不冒犯了。”


    “禦賜三品帶刀侍衛的腰牌也不管用嗎?”趙春看著唐圓慢吞吞地說。


    “誰知道你這禦賜三品帶刀侍衛的腰牌是哪偷來的。”許公子身邊的黑衣人冷笑道。


    “這個也能偷嗎?你給我也偷一個來,我看看。”趙春拿著那塊腰牌,笑眯眯地說。


    “別和他廢話,都說他是假冒的,唐捕頭不要猶豫了,我們衝進去看看,不就都明白了。”許公子厲聲說。


    “大人要是拿不出朝廷下發的公文,請恕卑職得罪,卑職也是職責所在。”唐圓還是先禮後兵,旁邊的衙役聽了這話,都是躍躍欲試隻等唐大捕頭一聲令下,就衝上去了。


    趙春看著眼前的幾十口子人,擺了擺手道:“這個也不行啊,等等,等等。”說完又慢吞吞地往身上摸去。


    不是還有吧,難道他家是倒賣腰牌的,眾人的臉上都帶著驚疑的目光。


    趙春摸了半天,又從懷裏掏出一個金晃晃的腰牌,眾人都定睛看去,卻見他用手將腰牌上半部份蓋住了,隻露出了下麵將軍府三個字。


    將軍府?莫非他還是個將軍,不像啊,將軍咋能在清芬苑看大門呢,“這又是哪家的腰牌?為何不敢示人?”許公子冷笑道。


    “當然可以示人,唐捕頭,你近前觀看。”趙春對唐圓一招手,唐圓走到他麵前,他用手擋著,將上麵的鎮國大三個字露出來,又蓋上了將軍府三個字,見唐圓看到了,他把腰牌放回了懷中,其他人都沒看到,人群裏有人著急地問:“唐捕頭,他這個牌牌上又寫的啥啊?”


    鎮國大,將軍府,唐圓心中念道,她猛地一驚,鎮國大將軍府,她麵帶驚喜地小聲問:“那你家大公子現今何在?”


    趙春附在她耳邊輕聲說:“豐公子現在就在聚友齋中,唐捕頭要是想見他,請獨自前往。”剛才看到唐圓的時候,因為唐圓穿著公服,趙春一時兒沒認出來,後來聽說是六扇門的,他才想起曾在豐公子身邊見過此人,也聽豐公子在少主麵前說過她,知道她是豐公子的好友,是可以信任的人。


    他在裏麵?!難怪!這麽多天不露麵,肯定又被那些無聊的女人纏住,把救濟百姓的大事都忘了,唐圓心中怒道,但隨即一想,公子豐看似風流不羈,其實他做事沉穩有度,很少有過激的舉動,而且他很少與朝廷中人往來,今日為何卻來這聚友齋放火呢,此事大有可疑。


    看到屋頂上的濃煙越來越大,許公子再也按捺不住,再不衝進去,怕是這份產業今日就要毀在自己手中了,他大聲對身後的隨從說:“別和他廢話,他就是個假冒的,大家跟我衝進去,裏麵還有二十多條人命,我們不能眼見這些人活活地被燒死。”


    許公子手下的黑衣人個個武功不弱,是許公子平日特意訓練出來保護自己的,現在他們聽公子一聲令下,想也不想就衝了過去。


    趙春一見樂了:“你們居然敢幹擾朝廷辦案,看來是不想活了,大夥兒上,我看誰敢衝進去。”,他手一招,其他七個黑衣人迎了上去,三十幾個黑衣人打在了一起,嚇得圍觀的老百姓四散奔逃,“孩兒他爹,別跑啊,我鞋掉了。”“要鞋還是要命啊,真是個笨婆娘,我咋娶了你呢。”人群中傳來這樣的聲音。


    趙春一人守在大門前,笑眯眯地看著七個兄弟在打鬥,看了幾眼搖搖頭,咋兩邊都是一身黑衣呢,都認不出誰是誰來,不好玩。


    唐圓一驚,陳九跑過去說:“唐大捕頭,我們怎麽辦?”


    唐圓咬了咬牙道:“別管他們,我們衝進去看看。”


    “好。”十幾個衙役衝了上去,趙春輕鬆地撩倒五、六個,笑著對唐圓說:“我說了,唐捕頭,隻能你一個人進。”


    “你敢打官差,你找死吧。”陳九揮刀衝了上去,趙春一扭他的胳膊就把他按在了地上,“哎呦,我是朝廷一等捕快,你敢打我。”陳九大叫一聲。


    “打的就是你這個朝廷一等捕快。”趙春笑道。


    看著門縫裏冒出了黑煙,任務完成,趙春對唐圓微微一笑:“看來你晚了一步,想見的人怕是已經走了,兄弟們,撤。”


    隻一聲令下,隻見幾道人影一閃,八個黑衣人向著四個方向飛奔而去,“追,給我追!”許公子氣急敗壞地大叫,他也看到了從屋裏冒出的濃煙,喊了幾句才發現,合著自己帶的隨從都在地上躺著呢。


    衙役倒是有人在站著,但腿肚子都哆嗦地厲害,隻有唐捕頭一人看著麵前的聚友齋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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