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外細雨如織,小月望著歐陽羽涵緊閉的雙目,心裏湧動著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那種感覺就好像看到久別的朋友突然受了重傷,除了相逢的喜悅還有幾分淡淡的心疼,可是自己明明和他沒有什麽交集,這種感覺又是從何而來呢?


    她又回想起了在小月茶餐廳第一次見到歐陽羽涵時的情景,當時她有些訝異於這個男子的清秀,現在細細想來,似乎當時她的心中就有暗流湧動,隻是沒有特別在意而已。


    難道是因為這具身體的本能嗎?從心裏她並不希望和歐陽羽涵再扯上關係。


    歐陽羽涵一直處於昏迷狀態,要不是他的臉色慢慢地從蒼白變得有些紅潤,她還以為他成了一個植物人。


    難得他手下的徐進對他照顧得無微不至,倒是讓小月對那個黑瘦的男人心裏多了幾分敬意。


    看著那緊閉著的長長睫毛,小月伸出手指輕輕地觸碰了一下,感覺睫毛似乎有微微地抖動,小月有些驚喜地看向那個一直沉睡的男子,他要醒了嗎?


    可是那抖動似乎隻是小月的錯覺,那張漂亮的臉上卻依然沒有任何反應,小月失望地收回了手,將目光隨意地看向了維克多。


    維克多蔫頭耷腦地蹲在那裏,麵前還擺著一盤他喜歡的紅豆糕,紅豆糕隻被咬掉了半塊,剩下的幾塊因為暴露在外麵的時間過長,已經有些變色了。


    小月的心裏閃過一絲淡淡的不安,他們今天都很沉默,就連墨離的臉上都少了不少笑容,而平時最喜歡插科打諢的維多克,也一直蔫頭耷腦,對銀子似乎都失去了興趣。


    昨天她走後發生了什麽事嗎?還是他們過於擔心她的病情?他們今天的舉動真的有些不正常,若是平日,就算是玩牌放水也不會如今日這般徹底,才不過一個時辰,她就贏了上萬兩銀票。


    看著那幾張強顏歡笑的麵孔,讓小月都失去了玩牌的興致,忍不住草草收局,把銀票交給了逸塵管理,找了一個借口離開了那輛讓人透不過氣來的馬車,坐在了始終沒有蘇醒的歐陽羽涵身旁。


    小飛不知道什麽原因一直在熟睡之中,這些天吃的好睡得好,稚嫩的小臉已經有了幾分禍水的資本,但卻一直不肯說出自己的身世,閃動著淚光的雙眼總是能激起小月的母性。


    不知道是不是細雨加重了人的離愁,小月的心也變得沉重了幾分,她抱著膝蓋輕歎一聲,“這樣的日子要是能有一杯香草拿鐵,那才真是最好的享受。”


    小馬哥抬起頭望著小月,“小月,如果有可能,你還想回現代嗎?”


    聽到他的話,一直低垂著頭的維克多猛然抬起了腦袋,腦海中似有一道電光閃過。


    “回家嗎?”小月想起了父母和妹妹,心裏湧起了一絲難過,那時不懂事啊,覺得父親對自己太嚴厲,於是總找借口不在家裏吃飯,現在即使想一家人同桌吃飯也不可能了。


    “回不去了。”小月的眼中多了幾點晶瑩,隻有失去了才後悔當初沒有珍惜,這樣的事情以後不會在她身上發生了。


    小馬哥看著眼前慢慢展露出一絲成熟味道的女孩,黑亮的眼眸中閃動著幾點光彩,“我是說假如可以回去,你想回去嗎?”


    維克多凝視著小馬哥,眼睛越來越亮,腦海中一個大膽的想法漸漸成型。


    小月想了想,終於搖了搖頭,“父母還有妹妹陪伴,但是如果我走了,他們一定會很難過,所以我不能走。”


    “這些男人讓你天天心痛吐血,如果可能,我倒希望你能穿回現代。”維克多湊了過來,毛茸茸的小臉上透著興奮。


    小月腦海裏閃過一張張讓她心動的臉龐,唇邊露出了一個讓小馬哥都有些驚豔的甜美笑容,“和他們在一起,雖然心痛,但我很幸福,離開他們,心也許不會痛了,但卻是生不如死,所以我不能走,我要永遠守護他們。”


    “你還守護他們,你連你自己都守護不了。”維克多抓狂地看著麵前這個已經為愛傻掉了一半的女人,昨晚他才震驚地得知,原來小馬哥說的都是真的,小月真的隻有百日之命,這無異於晴天霹靂。


    當時他就問小馬哥可有解救小月的辦法,小馬哥說需要有貴人相助,才能解決小月的危機,但這個貴人是否能出現,還要看小月的機緣。


    現在看到小月一副死了也要愛的表情,維克多滿腔的怒火就無處發泄,他突然後悔為小月建立了後宮,如果沒有招惹上這麽多男人,小月也許依舊是那個賣雞蛋灌餅的快樂女孩。


    小馬哥有些震驚地看著麵前因為愛而變得異常美麗的女人,他已經活得太久,早就忘記了愛這種感覺,這些天和維克多在一起,他的心裏竟然慢慢地有了一些對朋友的牽掛,似乎這次人世之旅是一次很不錯的經曆。


    感覺到維克多語氣裏的關切,小月淡淡一笑,“我不是好好的,今天胸口也不疼了。”


    今天不疼,可是明天會疼啊,隻要你身邊有這幾個男人,你的病早晚有一天發作,維克多在心裏暗暗地咒罵了一遍那六個男人,他已經習慣地把墨離也算了進去。


    維克多突然想起一事,“小馬哥,你把自己吹得天花亂墜,你幫小月再算一卦,這次我加倍給你銀子,我現在很好奇,那個水兒到底是誰?她和小月有什麽關係?”


    小月聽了身體竟然一抖,心裏莫名地起了一絲恐慌,這種讓她搞不明白的情緒似乎隨著他們行進的速度在慢慢加劇。


    “我不想知道自己是誰了,我隻想做我的小月。”小月忙出言阻止。


    “為什麽?你以前不是說很想知道自己是誰嗎?”維克多不解地問道。


    “不知道為什麽,我最近隻要一想起自己的身世,心裏就有種不安,似乎會有什麽不好的事情發生。”小月說出了心裏的擔憂。


    維克多雙目一凝,看向沉默中的小馬哥,“既然如此,讓小馬哥幫你算算這次雲汐國之行是否順利吧。”


    小馬哥伸了個懶腰,隨口說道:“昨日消耗過多,七日內我都不能占卜了。”


    維克多看小馬哥神采奕奕的雙眸哪有半點消耗過多的樣子,心裏不由暗罵了一句無恥,看來不出點兒血,小馬哥是說不了實話了。


    “銀子小月那裏多得是,隻要你能算出結果,一切都好商量。”維克多問也沒問就替小月做了主。


    這次小月並沒有阻止,也用期待的目光看向小馬哥。


    小馬哥沉思良久,才緩緩開口,“好吧,看在你的份上,我今天破例再卜一卦,這一卦後,我十日內都不能卜卦了。”說完閉上了眼睛。


    “什麽看在我的份上,明明是看在銀子的份上。”維克多心中暗自咒罵了一句,又將目光望向了小馬哥。


    小馬哥這一卦占卜的時間竟然格外的長,維克多看著看著竟然合上眼睛睡著了。


    小月的目光卻一直望著小馬哥,她驚訝地發現,小馬哥本來就如冰肌般透明的臉竟然隨著時間的流過而逐漸蒼白,直到最後一絲血色完全地消失,小馬哥才睜開了眼睛,眼神中竟然有一絲淡淡的疲憊。


    難道他並不是什麽神棍?而是真的有幾分未卜先知的能力?否則他為何一副消耗元神的樣子?


    小月正驚疑間,小馬哥的目光柔和地望向了她,“如果我告訴你,你這次雲汐國之行危機重重,你怕不怕?”


    小月的心猛然一顫,難以置信地看著小馬哥。


    “而且你還有可能會賠上你的性命。”小馬哥看了一眼已經睡著的維克多,用法力設了一個結界。


    “你是不是對他們也說了同樣的話?”小月雙目一凝,突然明白了今日他們為何如此失態。


    小馬哥點點頭,扭動了一下有些酸疼的肩膀,才突然驚覺,他的身體竟然有疼的感覺了,這讓他又驚又喜,他是半妖之體,在渡劫之時失去了痛覺和味覺,沒想到在人間走上了一圈,竟然讓他有了意外收獲,他的痛覺似乎在慢慢恢複。


    小馬哥眼底的喜悅卻讓小月心生怒火,“你到底有沒有證據證明我馬上要死,如果沒有,就請你閉嘴!”


    喜悅的心情猛然被小月打斷,小馬哥愕然地抬起了頭。


    “怎麽?連你也質疑我的能力?”極為好麵子的小馬哥又一次生氣了。


    他用漂亮的大眼睛回瞪著小月,“幾日之內,你會遇到你生命中的第七個男人,一個紋著罌粟花的男人!”


    “第七個男人?我連第六個男人都沒有,哪裏來得第七個男人!”小月這次徹底地怒了!


    小馬哥的目光隨意地在歐陽羽涵的臉上掃過,“小月,你命中注定會有十個男人,也命中注定會為他們而死,現在的你是否後悔剛才的決定呢?”


    十個男人!小月心裏一驚,又想起了那個夢境,不由麵色大變,“你這個騙子!除非你能讓我現在就看到那個紋著罌粟花的男人,否則你說的一切我就當是放屁,我可不像維克多那麽好騙!”


    話未說完,小馬哥有些冰涼的手掌就捂住了她的眼睛,下一刻,她的腦海裏竟然看到了一個有些單薄的男子背影,他後腰的位置上赫然紋著一朵妖豔的罌粟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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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身體有些不適,少寫了一千字,稍微調整一下,今天算是周一的更新,明天算紅包加更,然後就是周三再更新,明天一定是實打實的4000字大章,休息了,大家也注意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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