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陽略帶得意的說著話,語氣中透著股親昵,“衛青,之前我找你你總說有事要做,難得今日能陪陪我,我們不醉不歸。來人,上酒!”
衛青咬咬牙,用力將平陽的手拿開,後退兩步,麵色冷峻的垂頭道:“請公主恕罪,臣有政務要處理,今日想必不能奉陪,臣告退。”
衛青幹脆利落的行李轉身,平陽一下子就黑了臉,“站住!衛青你當真不給我麵子?好,既如此,我也不必對你客氣!來人,把他給我攔住,我看他今日敢不敢踏出這個房門!”
平陽看到衛青停下腳步,滿意的坐到床上笑了一下,意味深長的說:“衛青,我當年一句話能讓你姐姐入宮承寵,你說現在我一句話能不能讓你再也出不了長安?”
衛青眼神一冷,緩緩轉過身麵對平陽,心沉了下去,“公主此言何意?”
平陽漫不經心的理了理衣袖,眼神都沒給他,“衛青,咱們明人不說暗話,你想上戰場想殺匈奴我幫你,隻要你跟皇上提親娶我為妻,以後你想做什麽我自當全力助你。不隻是你,我還會讓母後照看你姐姐,她必能重新或寵,將來爬上後位也不是什麽難事。不過你若不識好歹,哼,就別怪我不顧舊情了。”
衛青體內火熱一片,心卻如同浸入冰水之中。他不明白衛子夫為何總是讓他娶平陽,在他看來平陽根本就是個小人,還是個心狠手辣的小人。他從前對夫妻的關係沒什麽感覺,身邊的人都是長到一定年紀就選個合適的人成親生子,然後就過了一輩子。可自從衛子夫費盡心思的進宮討好劉徹之後,他就對成親有了抵觸,他想,像衛子夫那樣汲汲營營一輩子到底有什麽意思?枕邊人都要時時刻刻算計還成親做什麽?
衛青想要等一個能真正讓他動心之人,他想娶一個懂他、愛他之人,至少要對他真心,不能像衛子夫那樣隻給劉徹看個假象。可偏偏平陽老是糾纏他,在他避之唯恐不及的時候又被衛子夫推到了平陽麵前。衛青身上不舒服,但尚能控製,他知道衛子夫給他下的不是什麽烈性春|藥,隻是一些助興的藥。以他的武功想反抗自然沒人能逼他,但平陽也必然不會輕易放過他,也許,他這次得罪平陽就真的再也上不了戰場了。
衛子夫已經表明了態度,就像從前無數次一樣,催促他娶了平陽再利用平陽,一切都是為了衛家的榮耀。可是他們姐弟如果為了衛家犧牲自己一生,那衛家的將來又如何?難道他們的子孫後代還要一次次為了衛家的榮耀犧牲自己?到底是人重要還是那虛無縹緲的名聲重要?
衛青唇邊泛起冷笑,上戰場殺匈奴是他一生中最重要的事,但君子有所為有所不為,讓他為了上戰場而獻身,絕無可能!
平陽等了半晌都沒等到衛青妥協,抬頭時卻正好看見衛青轉身,氣得狠狠拍了下桌子,怒道:“衛青!你今日敢踏出房門一步,我就讓你去街邊當一輩子乞丐!別以為你姐姐是個夫人就能給你撐腰,她已經失寵了,你不讓我順心,我就讓你們姐弟倆一起跌到塵埃裏!”
“呦,這舞姬的宮殿就是不一樣啊,怎麽還能聽到瘋狗在亂吠?”蘇雪雲一腳踏入房門,狀似疑惑的看向四周,像是在找那瘋狗藏在哪裏。冬璃和夏蕊撲哧一笑,同幾個宮人一起簇擁著蘇雪雲進了殿中。
衛青猛地抬頭,驚詫的看著一襲大紅錦袍的蘇雪雲緩緩走來,他是第一次這麽近距離的看到皇後,和他想的完全不同,蘇雪雲麵容白皙容顏絕色,烏黑的發髻上隻戴了一隻珠釵別無他物,看上去本應樸素得很,卻偏偏透著一股高貴大氣令人無法忽視的氣質來。那種上位者的氣勢撲麵而來,衛青竟覺得她比劉徹也不差什麽。
衛青心裏一驚,連忙低下頭行禮,心裏驚疑不定的想著自己為何會將蘇雪雲和劉徹相比,皇後怎麽可能比皇帝氣勢更強?
平陽見衛青剛剛盯著蘇雪雲看,心裏氣炸了,騰地起身怒視蘇雪雲道:“陳阿嬌!你說誰是瘋狗?這裏是你想來就能來的嗎?”
蘇雪雲像是才發現她一般驚訝的看向她,“原來平陽公主也在這裏,聽公主的意思這裏莫非沒有瘋狗?剛剛我明明聽到幾聲犬吠的,還是條惡犬呢,嘖,脾氣那麽衝,我還想著是不是發春了。”
“陳阿嬌!”
蘇雪雲收斂笑容冷哼一聲,“平陽,記住你的身份,本宮乃當今皇後,容不得你在這放肆。要不要本宮稟明外婆再教教你規矩?”
“你!哼,誰不知道你失寵了,你不過就是仗著皇祖母對你的寵愛罷了,你等著,遲早有一天你會後悔的!”平陽怒火衝天,瞪著蘇雪雲的眼中幾欲噴火。
蘇雪雲眯起眼不悅的道:“遲早有一天?哪一天?我外婆長命百歲自會護著我一輩子,還是你有別的想法?”
平陽一口氣堵在胸口,上不去下不來,隻能狠狠的瞪著蘇雪雲。她當然不敢明說竇漪房快死了,隻要竇漪房活著一天,她和王娡都得夾緊尾巴,否則肯定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蘇雪雲上下打量她一眼,目露嫌棄之色,“平陽,不是我說你,一把年紀就不要裝小姑娘了,不知道的還當你窮的沒衣服隻能穿十年前的呢。夏蕊,待會兒記得送些衣物首飾到公主府去,怎麽也不能丟我皇家的臉麵。”
平陽氣得漲紅了臉,衛青在旁邊聽著不知怎麽的就鬆了口氣,連體內的燥熱也不那麽難熬了。他悄悄抬眼看向蘇雪雲,這人隨口的幾句話就將平陽氣得差點吐血,他覺得解氣的同時也暗自慶幸,要不是蘇雪雲誤打誤撞的來到這裏,他真不知今日要如何收場。雖然蘇雪雲開口就是舞姬明顯來找姐姐麻煩,但他心裏還是對蘇雪雲很感激。
蘇雪雲慢慢走到主位坐下,平陽再不甘願也得讓位,口中卻不依不饒的道:“你到這裏到底要做什麽?難道你想找衛夫人的麻煩?哼,你別忘了衛夫人正懷著皇子呢,可不是你想動就動的。”
蘇雪雲將手臂放在案幾上撐著下巴,即使是慵懶的姿勢也掩不住一身風華,她淡淡的掃了平陽一眼,“哦?本宮怎麽不知這宮裏還有我動不了的人?我動了又能怎麽樣呢?”
平陽頓時語塞,動了能怎麽樣?有竇漪房護著,誰也不能把她怎麽樣!可是等竇漪房死了,恐怕她就要嚐嚐生不如死的滋味了。平陽瞥向蘇雪雲精致的麵容,眼中閃過嫉妒之色。
蘇雪雲淡淡的笑道:“衛將軍來此是看望衛夫人的?”
衛青躬身回道:“是,臣看望過衛夫人,見公主在此便前來拜見,現在正準備告退出宮。”
蘇雪雲微微點頭,“正巧本宮今日帶了些甘泉過來給衛夫人嚐嚐,既然衛將軍和平陽都在,就一起試試吧,冬璃。”
“諾。”冬璃倒了三杯甘泉分別呈給蘇雪雲、衛青和平陽。
平陽剛拿到手就直接放在了桌上,嫌棄道:“什麽甘泉這麽涼?也不知你從哪弄來的亂七八糟的東西,誰知道有沒有毒?”
蘇雪雲也不在意,自己端著杯子喝了一口,笑看著衛青,“衛將軍莫非也怕有毒?”
衛青下意識的將甘泉一飲而盡,握著空杯子道:“確是好物,多謝娘娘賞賜。”手中的杯子還留有冰冷的溫度,讓他感覺舒服了不少,臉上那一點紅暈都壓了下去。
蘇雪雲笑道:“好物也要有人欣賞才算是好,既然衛將軍喜歡,那這瓶甘泉就送給衛將軍了。”
冬璃上前一步將白色瓷瓶呈給了衛青,衛青恭敬的雙手接過,感覺身體又舒服了一些,也不知是不是錯覺,倒是把瓷瓶握的更緊了些,忙向蘇雪雲道謝。
“真有那麽好喝?”平陽見到衛青的樣子,微皺著眉看向剛被她放下的杯子,伸手就要去拿。
蘇雪雲卻一抬手直接將那杯子打翻了,不在意的道:“這不知有沒有毒的東西還是不要入公主的口了,萬一公主有什麽不妥豈不是我的罪過?好物隻有欣賞的人才能與之相配。”
“你!陳阿嬌你今日是來針對我的?”
“我來這裏當然是找衛夫人的,和你有什麽關係?”蘇雪雲淡淡的瞥她一眼,對她的怒氣毫不在意,平陽就是個上躥下跳的蠢貨,沒那智商還偏要搞出很多事,早晚都是個死。她看向衛青,“衛將軍有事便先走吧,匈奴進犯,還要靠衛將軍征戰沙場保家衛國,衛將軍可是我們大漢的英雄。但凡有什麽為難之事,盡可跟皇上提,本宮也不會讓任何人辱沒了衛將軍。”
衛青一怔,抬頭看向蘇雪雲,驀然就明白了她是在給自己撐腰。有蘇雪雲這句話在,平陽就絕對動不了他,除非蘇雪雲倒下去再也壓不住平陽,但他心裏有一種感覺,蘇雪雲不會輸的。
“諾,多謝皇後娘娘,臣告退。”衛青感激的行禮告退,走出殿外他感覺體內的燥熱正在漸漸散去,那份藥性已經消失了。視線落在手中的瓷瓶上,衛青唇角勾起個笑來,回頭望了殿門一眼。從前衛子夫常和他說皇後如何刁蠻任性,如何容不下她,可今日一見,他發覺蘇雪雲完全不是衛子夫說的那樣。如此風華,皇後之位非她莫屬。
平陽見衛青逃了,心情十分暴躁,她之前雖然威脅衛青,但也知道衛青在朝中的地位,就算她真仗著身份把衛青打壓下去,也肯定討不到好,還會和劉徹生出嫌隙,根本就是得不償失。她隻想威脅衛青然後讓他提親,結果這一切全被蘇雪雲攪和了,她看向蘇雪雲的目光恨不得掐死她。
平陽猛地站起來,冷聲說道:“我還有事,先走了。”
“等等。平陽,聽說新進宮的李夫人和尹美人都是你送來的?你是不是……手伸的太長了?”蘇雪雲把玩著手中的杯子,語氣淡淡的說道。
平陽嗤笑一聲,原本還疑惑蘇雪雲為什麽突然出現,這下倒是明白了,原來要找她算賬呢。她嘲諷的看了眼蘇雪雲的肚子,笑道:“我是皇上的親姐姐,看見他大婚多年還無皇子當然替他著急了?這原本是你該做的事,你不做,我總不能看著皇上無子吧?再說,當年父皇在世時,館陶公主不也給父皇送過美人嗎?我可是跟館陶公主學的,怎麽你身為她的女兒還不習慣嗎?”
蘇雪雲微微一笑,“你送美人替皇上生子我當然不會管,不過皇上的安危關係著江山社稷,不是什麽阿貓阿狗都能接近的。你先前送了個莫名其妙的舞姬,被皇上查出私藏毒|藥,誰知是不是你指使的?”
平陽臉色大變,“你!陳阿嬌你敢誣陷我?!”
蘇雪雲眯了下眼,“我說的是事實,不過李夫人和尹美人的宮殿已經徹底搜查過了,倒是可以放心。日後你再選中什麽美人,可要謹慎些,宮裏萬一出了什麽差錯,本宮第一個不放過你!”
平陽又驚又怒,這種事若扣在她頭上她就完了,她滿腔怒火的斥道:“陳阿嬌你不要再胡言亂語,別以為皇祖母護著你就可以為所欲為!”
蘇雪雲輕笑一聲,“這是怎麽了?惱羞成怒?你若問心無愧那自可不必動氣,好了,你可以走了。”
平陽氣得渾身發抖,終於發現今日一見麵她就一直被蘇雪雲的氣勢壓製,生生矮了一頭。從前雖然她不如陳阿嬌那麽受寵那麽驕傲,但也從來沒覺得自己差什麽,怎麽一陣子不見,對方竟變了什麽多?她想和蘇雪雲大吵一架,腦子裏卻忽然想起王娡跟她抱怨的那些話,蘇雪雲如今得了竇漪房器重,整日帶在身邊,不是她惹得起的。
平陽壓下一口氣,麵色鐵青的轉身離去,連聲告退都沒說。蘇雪雲也不在意,她拖著平陽說這些隻是給衛青爭取點時間讓他跑掉而已,什麽夫人、美人的,她才沒興趣。
【叮!解救衛青,阻止衛青與平陽公主發生關係——任務已完成。宿主獲得獎勵——百毒不侵丹和100積分。】
【叮!空間自動恢複已完成,十秒鍾後開啟,倒計時——10、9、8……】
蘇雪雲眉梢微動,眼中劃過一抹喜色,十秒鍾後果然和空間再次聯係起來,她能用意念感覺到空間變了樣,擴大一倍不止,堪稱世外桃源了。她起身往外走去,想回去一個人好好看一下新空間。不過剛剛出門,翠竹就擋在前麵行禮問安,“皇後娘娘長樂無極,我們夫人得知娘娘駕臨想要求見娘娘。”
蘇雪雲這才想起衛子夫來,不過她的目的隻是解救衛青而已,可沒興趣見什麽舞姬。她回頭看了眼被五花大綁的春蘭,唇角一勾,淡淡的說道:“方才公主說的對,你們夫人懷有身孕,萬一碰到她就不好了,我還是把人直接交給皇上算了,讓皇上再了解一下你們夫人也好。”
翠竹早就看見春蘭了,心裏十分緊張,她不知道蘇雪雲查到了多少,但交給皇上肯定會對衛子夫不利。這會兒蘇雪雲二話不說就帶人離去,她也沒法硬攔,瞬間就急出了一頭冷汗,腳步匆匆的跑進偏殿去稟報衛子夫了。
衛子夫錯愕的瞪大了眼,用力抓住翠竹的手腕,“你說什麽?皇後要把春蘭交給皇上?她不是要來和我當麵對質的嗎?”隻要蘇雪雲敢和她對質,她就會假裝動胎氣,到時肯定有機會再見皇上,可蘇雪雲怎麽就這麽走了?
翠竹忍著疼痛緊張的道:“夫人,春蘭已經派去皇後身邊兩年了,沒少陷害皇後,萬一她真的說了什麽不該說的怎麽辦?”
“怎麽辦?我哪裏知道怎麽辦?陳阿嬌!不僅破壞了我的計劃還要害我!她怎麽會變這麽多?你們怎麽不攔住她!”衛子夫一把推開翠竹,煩躁的在屋子裏走來走去。
翠竹低著頭後退了一步,他們都是宮人,誰敢硬攔皇後娘娘?何況蘇雪雲身邊的宮人身手都好了很多,他們就算真對上也討不到好。她心裏也是惶惶然,原本和主子計劃的好好的,先給衛青下藥送到公主那去,等公主用強權壓著衛青做什麽的時候,主子再出現去解救衛青,承諾會讓衛青提親,得到公主的支持,然後私下裏把下藥的事推到公主身上攏住衛青的心。
明明一切計劃的很完美,可皇後怎麽會突然出現?!翠竹心裏狠狠的咒罵春蘭,認定是春蘭做什麽暴露了,簡直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主仆倆在這邊急的團團轉,可她們沒任何辦法阻止蘇雪雲。蘇雪雲也沒見劉徹,直接命人將春蘭送去劉徹那裏說明情況,半路分開的時候,蘇雪雲走到春蘭身邊拍了拍她的肩膀,將忠心符貼到了春蘭身上,下令讓春蘭供出一切。如今她有係統有空間,很多事做起來就方便了。
衛青藏在假山後,看著蘇雪雲越走越遠,他的視線落到被五花大綁的春蘭身上,眉頭皺了起來。之後便聽到押送春蘭那兩個宮人小聲說話。
“怪不得皇後娘娘之前總是倒黴,原來是有個吃裏扒外的東西!”
“什麽吃裏扒外啊?那是說背叛之人的,春蘭根本不是,她是衛夫人派來的細作!”
衛青睜大了眼,那兩個宮人雖然慢慢走遠了,但他還是聽到不少春蘭陷害蘇雪雲的事。那些事他也隱約聽過,卻沒想到是春蘭做的,而春蘭是他姐姐派去的細作!
衛青想到衛子夫曾在他麵前抱怨蘇雪雲不容人,再看到前麵被押著的春蘭,一時間不知該做什麽反應。他躲在這裏一是為避開平陽公主,二是不大放心姐姐,想知道蘇雪雲突然出現會不會找姐姐麻煩。盡管衛子夫算計了他,可萬一衛子夫真出了什麽事,他總不能看著不管,誰成想竟見到了這一幕。
衛青深吸一口氣,握緊手中的瓷瓶,大步出了宮門,沒再回頭也沒有半點遲疑。
蘇雪雲回房之後便命眾人退下,很快的從空間裏拿東西擺了個陣法,然後進入了空間。遠處的山巒河流,近處的田園宅院,看著比過去好了不少,尤其是靈泉水的泉眼居然變成了淡淡的碧色,隻要靠近一些就能感覺到濃鬱的靈氣。
蘇雪雲在空間裏參觀了一圈,臉色的笑意越發深了,【空間居然升級了?】
【叮!係統緊急之時使用了空間靈氣升級,自當回饋空間回饋宿主,係統是公平的,不會做白占便宜的事。】
蘇雪雲好笑的拿杯子接了一杯靈泉水,問道:【你怎麽給空間升級的?這個你還能管?】
【叮!係統升級後擁有了幾樣存儲空間、靈泉空間和種植空間,係統縝密分析之後將其中一半空間融入了宿主的空間中,如此,空間即升了一級。據係統分析,在普通世界此空間已足夠宿主使用了。】
蘇雪雲喝了口靈泉水,滿意的點點頭,確實足夠了。她其實也沒太依賴空間,就像這次空間關閉她也能很好的逆襲一樣,她隻是把空間當做一個自己使用的東西而不是自己依賴的東西。不過不得不說,有個空間存儲東西方便太多了,不管在後宮還是在江湖都能給她帶來很多便利。
一杯靈泉水喝完,蘇雪雲就感覺出不同來了,之前的靈泉隻能強身健體,現在她喝了一杯居然就開始排除毒素了!蘇雪雲往浴桶裏注滿了水,在浴桶外壁貼上符咒使浴桶加溫,很快水就熱了起來,泡在裏麵如同泡溫泉一般。
蘇雪雲足足泡了半個小時身上才停止排毒,她抬起手看著自己仿若凝脂的細白手臂,唇角彎了彎。靈泉可以排毒養顏,真的很不錯,說不定以後就能洗髓伐骨了。
蘇雪雲看過空間之後又配了點藥就出去了,她畢竟是皇後,長時間失蹤很容易被發現的。蘇雪雲收了陣法,看了眼天色發現剛好快用晚膳了,立即換了身衣服去長信殿陪竇漪房用膳。之前給竇漪房調理身子總是不大方便,如今有了空間,她就不信留不住竇漪房的命。竇漪房是這個世界最疼她的人,辛苦操勞了一輩子,她想讓竇漪房健健康康的安享晚年。
蘇雪雲給竇漪房盛湯的時候,往裏麵加了一滴靈泉水,排毒的效果太明顯,每次一滴才不會被人發覺。之後她給竇漪房泡茶拿點心都小心的放了些自己配的藥,是專門給竇漪房調理身子的,藥物用的都是她在各個世界搜集的珍品,連天山雪蓮都有,比之前讓冬璃弄來的藥材不知好了多少倍,藥效自然也是奇好無比,讓蘇雪雲鬆了口氣。
飯後陪竇漪房聊了沒多久就有人來稟報劉徹去了蘇雪雲的宮殿。竇漪房有些詫異,卻拍拍蘇雪雲的手說道:“夫妻之道不是那麽簡單的,這世上本沒有純粹的好與壞,記著別和徹兒吵架,有什麽事慢慢說。”
蘇雪雲笑著點頭,“外婆您放心,我懂事了,不會跟他計較的。”
竇漪房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蘇雪雲卻是知道的,也猜到了劉徹突然來找她的原因。無非就是從春蘭口中得知了衛子夫的惡毒和她的無辜罷了。但那又怎麽樣?她和劉徹之間的對立從來都不是因為衛子夫,沒有衛子夫也會有其他張子夫、劉子夫,追根究底不過隻因為她是阿嬌。
蘇雪雲走進屋裏的時候劉徹正麵色陰沉的坐在那裏,蘇雪雲自顧自的坐到桌邊喝茶,隨口問道:“皇上來我這裏有什麽事?”
劉徹麵色複雜的看著蘇雪雲,沉聲道:“春蘭說的都是真的?”
蘇雪雲嗤笑一聲,“真與假想必皇上還是分得清的吧?否則怎麽治理江山?”
劉徹皺起眉站了起來,“阿嬌,你何時變得這般無禮?雖然之前春蘭陷害了你,但你若自身立的正,哪裏會那般容易就被人陷害?”
蘇雪雲嘲諷的看著他,“這麽說我被人陷害是我的錯了?那皇上來這裏是又來指責我的?如果是的話好走不送,我記得我早就跟你說過了,沒事不要來我這裏。”
“阿嬌!”
“哦,還有,我不是無禮,我在外婆麵前和在很多人麵前都很有禮數的,我從小到大所受的教導也不會讓我做出失禮之事,隻是麵對討厭的人難免不耐煩應付罷了。”蘇雪雲起身走到窗邊看著外麵,背對著劉徹根本不看他。
劉徹原本就不真的那點愧疚頓時灰飛煙滅,看著蘇雪雲火冒三丈,咬著牙怒極反笑,“看你對朕無禮的樣子竟是因為討厭朕?皇後,你好大的膽子!”
蘇雪雲有些不耐煩了,“你第一天知道我膽子大嗎?皇上,春蘭是衛子夫派來的細作,現在春蘭招供了,你不去質問衛子夫反倒來找我麻煩,莫非你真要捧個舞姬壓到我頭上?皇上,我勸你還是冷靜冷靜吧,這事兒傳出去都讓人笑話,我可是無辜的。”
劉徹冷哼一聲,“這麽多年我竟不知皇後如此伶牙俐齒,是我看走了眼。衛子夫懷有皇子,不可輕易處罰,此事待她產下皇子再說。”
劉徹故意提起孩子刺激蘇雪雲,見她什麽反應也沒有頓覺無趣,轉身就要離開。
蘇雪雲忽然心中一動,想到了空間裏的藥,唇角勾起一抹看好戲的笑容,轉身阻攔道:“皇上這時候來我這裏想必還沒用膳吧?我這雖未備膳,湯品倒燉了許久,不如皇上嚐一嚐?”
劉徹疑惑的頓住腳步,看著蘇雪雲。蘇雪雲坐回桌邊伸手做了個請的動作,“方才外婆叮囑我不要和你吵架,我不想讓她老人家擔心,勞煩皇上待會兒心平氣和的從我這離開,權當皇上盡孝心了,如何?”
劉徹沉下臉,扯上孝道他也不好隨意發脾氣,坐到蘇雪雲對麵不再說話。他快兩個月沒見過蘇雪雲了,這會兒麵對麵坐著忽然發現蘇雪雲比從前漂亮了不少,不止是外表,還有氣質,他頓時心中堵了一下,難道不再愛他就生活的這麽好?
冬璃很快就將湯品端了上來,還有一些茶點,蘇雪雲抬手的時候,借著衣袖的遮擋在所有吃食上都灑了藥,無色無味,且太醫也診不出來。蘇雪雲第一次覺得自己鑽研醫毒之術真是太正確了,簡直是陰人必備的技能!
劉徹卻是沒用膳,雖然剛剛被蘇雪雲氣到了沒什麽胃口,但還是吃了塊點心喝了半碗湯。他再次起身要走,蘇雪雲自然不留他,反正藥已經吃進去了。
蘇雪雲淡淡的掃了眼桌上的東西,出聲道:“冬璃,將這些吃食處理掉,不能給任何人吃。”
冬璃微微一愣,小心的看了看周圍,悄聲道:“娘娘,您難不成在湯裏……”
蘇雪雲將手放在小腹上,淡淡笑了,“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冬璃驚的瞪大了眼,隨即卻笑了起來,手腳快速的收拾起吃食,小聲說道:“好,太好了!娘娘終於報仇了!”
蘇雪雲唇角彎了彎,看著窗外的明月道:“往後日子還長著呢。”
她給劉徹下的就是絕育藥,衛子夫給阿嬌下假孕藥,她就給衛子夫下過敏原,劉徹讓阿嬌不能生,她便讓劉徹也不能生,多公平啊。就不知一個生不出來的皇上要怎樣麵對眾人的眼神了,她非常期待這個小蝴蝶會將劉徹帶到什麽路上。
劉徹離開後並未去質問衛子夫,他現在不得不承認自己是看走了眼,錯把蛇蠍毒婦看做了善良純潔的好女人,幸好還不算晚,他還沒有給衛子夫更高的身份,一個夫人而已,隨時可以打落塵埃。更甚至等衛子夫生下孩子可以直接去母留子,這樣孩子沒了母親自然就沒了外戚專權的可能。
劉徹又想起了衛青,此人驍勇善戰,的確是衛子夫一大助力。若他一直被衛子夫蒙在鼓裏,將來這兩姐弟聯手,能爬到什麽高度誰也不知道。如今決定放棄衛子夫了,那衛青也許還能更重用一些,沒有其他助力的將軍總是更好掌控一些的。劉徹一路走回宮殿,已經決定留下衛子夫的命,將來用她來牽製衛青,他記得他們姐弟感情是很不錯的。
劉徹想的很好,卻不知衛子夫的計劃被蘇雪雲破壞了無法解釋下藥的事,衛青已經對衛子夫失望至極。若是衛子夫真的在衛青為難時出麵和公主周旋,之後再解釋那藥是公主下的,衛青感受到她的溫情還不會隨便懷疑她。但現在救下衛青的是蘇雪雲,衛子夫從頭到尾都沒出現,公主和蘇雪雲說了那麽多話也沒緊張,根本不像知道下藥的樣子,那就隻有一個解釋,藥是衛子夫下的無疑。
而衛青又知曉了春蘭的存在,知曉了衛子夫曾暗地裏害過皇後那麽多次,心裏更對衛子夫接受不了。雖然後宮爭鬥無可厚非,但他從不知自己的姐姐會變的這般心狠手辣,為達目的簡直連人性都拋棄了。他也不知道為什麽,姐姐在不知不覺間就變了,變的特別急功近利,特別希望衛家強大起來,偶爾還會念叨要讓兒子怎麽這麽樣,可她明明還沒有兒子。
事到如今,衛青隻能當衛子夫是被榮華富貴迷了眼,再也走不出來了。
衛子夫在宮裏一夜沒睡,第二天一早就命人去找衛青進宮,可衛青以身子不適為借口直接拒絕了。衛子夫想讓翠竹替她去解釋,卻無從開口,畢竟衛青在昨日麵對平陽時是冷靜鎮定的,根本沒表現出中藥的跡象,後來更是直接走了。她們現在若直接跑去解釋什麽下藥的事,那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嗎?
與此相比,衛子夫更擔心春蘭有沒有供出她,風平浪靜有時候比暴風雨更令人心驚害怕。她焦慮的在偏殿走來走去,劉徹和蘇雪雲那邊卻一點動靜也沒有,就算春蘭什麽都不招,涉及到她也該叫她過去問話啊,怎麽可能像與她無關一樣?她絕不相信蘇雪雲昨日是過來閑逛的,對方既然抓到春蘭肯定不會放過她,可為什麽沒半點消息?
衛子夫焦慮、忐忑,什麽胃口也沒有,幾乎一天沒吃東西,從日出等到日落,依然沒人理會她,她在鬆了口氣的同時,悲哀的留下淚水。她如今和幽禁冷宮有什麽區別?到底為什麽會變成這樣?一件事接著一件事打的她毫無反擊之力,難道她所有的努力就這麽白費了?
衛青咬咬牙,用力將平陽的手拿開,後退兩步,麵色冷峻的垂頭道:“請公主恕罪,臣有政務要處理,今日想必不能奉陪,臣告退。”
衛青幹脆利落的行李轉身,平陽一下子就黑了臉,“站住!衛青你當真不給我麵子?好,既如此,我也不必對你客氣!來人,把他給我攔住,我看他今日敢不敢踏出這個房門!”
平陽看到衛青停下腳步,滿意的坐到床上笑了一下,意味深長的說:“衛青,我當年一句話能讓你姐姐入宮承寵,你說現在我一句話能不能讓你再也出不了長安?”
衛青眼神一冷,緩緩轉過身麵對平陽,心沉了下去,“公主此言何意?”
平陽漫不經心的理了理衣袖,眼神都沒給他,“衛青,咱們明人不說暗話,你想上戰場想殺匈奴我幫你,隻要你跟皇上提親娶我為妻,以後你想做什麽我自當全力助你。不隻是你,我還會讓母後照看你姐姐,她必能重新或寵,將來爬上後位也不是什麽難事。不過你若不識好歹,哼,就別怪我不顧舊情了。”
衛青體內火熱一片,心卻如同浸入冰水之中。他不明白衛子夫為何總是讓他娶平陽,在他看來平陽根本就是個小人,還是個心狠手辣的小人。他從前對夫妻的關係沒什麽感覺,身邊的人都是長到一定年紀就選個合適的人成親生子,然後就過了一輩子。可自從衛子夫費盡心思的進宮討好劉徹之後,他就對成親有了抵觸,他想,像衛子夫那樣汲汲營營一輩子到底有什麽意思?枕邊人都要時時刻刻算計還成親做什麽?
衛青想要等一個能真正讓他動心之人,他想娶一個懂他、愛他之人,至少要對他真心,不能像衛子夫那樣隻給劉徹看個假象。可偏偏平陽老是糾纏他,在他避之唯恐不及的時候又被衛子夫推到了平陽麵前。衛青身上不舒服,但尚能控製,他知道衛子夫給他下的不是什麽烈性春|藥,隻是一些助興的藥。以他的武功想反抗自然沒人能逼他,但平陽也必然不會輕易放過他,也許,他這次得罪平陽就真的再也上不了戰場了。
衛子夫已經表明了態度,就像從前無數次一樣,催促他娶了平陽再利用平陽,一切都是為了衛家的榮耀。可是他們姐弟如果為了衛家犧牲自己一生,那衛家的將來又如何?難道他們的子孫後代還要一次次為了衛家的榮耀犧牲自己?到底是人重要還是那虛無縹緲的名聲重要?
衛青唇邊泛起冷笑,上戰場殺匈奴是他一生中最重要的事,但君子有所為有所不為,讓他為了上戰場而獻身,絕無可能!
平陽等了半晌都沒等到衛青妥協,抬頭時卻正好看見衛青轉身,氣得狠狠拍了下桌子,怒道:“衛青!你今日敢踏出房門一步,我就讓你去街邊當一輩子乞丐!別以為你姐姐是個夫人就能給你撐腰,她已經失寵了,你不讓我順心,我就讓你們姐弟倆一起跌到塵埃裏!”
“呦,這舞姬的宮殿就是不一樣啊,怎麽還能聽到瘋狗在亂吠?”蘇雪雲一腳踏入房門,狀似疑惑的看向四周,像是在找那瘋狗藏在哪裏。冬璃和夏蕊撲哧一笑,同幾個宮人一起簇擁著蘇雪雲進了殿中。
衛青猛地抬頭,驚詫的看著一襲大紅錦袍的蘇雪雲緩緩走來,他是第一次這麽近距離的看到皇後,和他想的完全不同,蘇雪雲麵容白皙容顏絕色,烏黑的發髻上隻戴了一隻珠釵別無他物,看上去本應樸素得很,卻偏偏透著一股高貴大氣令人無法忽視的氣質來。那種上位者的氣勢撲麵而來,衛青竟覺得她比劉徹也不差什麽。
衛青心裏一驚,連忙低下頭行禮,心裏驚疑不定的想著自己為何會將蘇雪雲和劉徹相比,皇後怎麽可能比皇帝氣勢更強?
平陽見衛青剛剛盯著蘇雪雲看,心裏氣炸了,騰地起身怒視蘇雪雲道:“陳阿嬌!你說誰是瘋狗?這裏是你想來就能來的嗎?”
蘇雪雲像是才發現她一般驚訝的看向她,“原來平陽公主也在這裏,聽公主的意思這裏莫非沒有瘋狗?剛剛我明明聽到幾聲犬吠的,還是條惡犬呢,嘖,脾氣那麽衝,我還想著是不是發春了。”
“陳阿嬌!”
蘇雪雲收斂笑容冷哼一聲,“平陽,記住你的身份,本宮乃當今皇後,容不得你在這放肆。要不要本宮稟明外婆再教教你規矩?”
“你!哼,誰不知道你失寵了,你不過就是仗著皇祖母對你的寵愛罷了,你等著,遲早有一天你會後悔的!”平陽怒火衝天,瞪著蘇雪雲的眼中幾欲噴火。
蘇雪雲眯起眼不悅的道:“遲早有一天?哪一天?我外婆長命百歲自會護著我一輩子,還是你有別的想法?”
平陽一口氣堵在胸口,上不去下不來,隻能狠狠的瞪著蘇雪雲。她當然不敢明說竇漪房快死了,隻要竇漪房活著一天,她和王娡都得夾緊尾巴,否則肯定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蘇雪雲上下打量她一眼,目露嫌棄之色,“平陽,不是我說你,一把年紀就不要裝小姑娘了,不知道的還當你窮的沒衣服隻能穿十年前的呢。夏蕊,待會兒記得送些衣物首飾到公主府去,怎麽也不能丟我皇家的臉麵。”
平陽氣得漲紅了臉,衛青在旁邊聽著不知怎麽的就鬆了口氣,連體內的燥熱也不那麽難熬了。他悄悄抬眼看向蘇雪雲,這人隨口的幾句話就將平陽氣得差點吐血,他覺得解氣的同時也暗自慶幸,要不是蘇雪雲誤打誤撞的來到這裏,他真不知今日要如何收場。雖然蘇雪雲開口就是舞姬明顯來找姐姐麻煩,但他心裏還是對蘇雪雲很感激。
蘇雪雲慢慢走到主位坐下,平陽再不甘願也得讓位,口中卻不依不饒的道:“你到這裏到底要做什麽?難道你想找衛夫人的麻煩?哼,你別忘了衛夫人正懷著皇子呢,可不是你想動就動的。”
蘇雪雲將手臂放在案幾上撐著下巴,即使是慵懶的姿勢也掩不住一身風華,她淡淡的掃了平陽一眼,“哦?本宮怎麽不知這宮裏還有我動不了的人?我動了又能怎麽樣呢?”
平陽頓時語塞,動了能怎麽樣?有竇漪房護著,誰也不能把她怎麽樣!可是等竇漪房死了,恐怕她就要嚐嚐生不如死的滋味了。平陽瞥向蘇雪雲精致的麵容,眼中閃過嫉妒之色。
蘇雪雲淡淡的笑道:“衛將軍來此是看望衛夫人的?”
衛青躬身回道:“是,臣看望過衛夫人,見公主在此便前來拜見,現在正準備告退出宮。”
蘇雪雲微微點頭,“正巧本宮今日帶了些甘泉過來給衛夫人嚐嚐,既然衛將軍和平陽都在,就一起試試吧,冬璃。”
“諾。”冬璃倒了三杯甘泉分別呈給蘇雪雲、衛青和平陽。
平陽剛拿到手就直接放在了桌上,嫌棄道:“什麽甘泉這麽涼?也不知你從哪弄來的亂七八糟的東西,誰知道有沒有毒?”
蘇雪雲也不在意,自己端著杯子喝了一口,笑看著衛青,“衛將軍莫非也怕有毒?”
衛青下意識的將甘泉一飲而盡,握著空杯子道:“確是好物,多謝娘娘賞賜。”手中的杯子還留有冰冷的溫度,讓他感覺舒服了不少,臉上那一點紅暈都壓了下去。
蘇雪雲笑道:“好物也要有人欣賞才算是好,既然衛將軍喜歡,那這瓶甘泉就送給衛將軍了。”
冬璃上前一步將白色瓷瓶呈給了衛青,衛青恭敬的雙手接過,感覺身體又舒服了一些,也不知是不是錯覺,倒是把瓷瓶握的更緊了些,忙向蘇雪雲道謝。
“真有那麽好喝?”平陽見到衛青的樣子,微皺著眉看向剛被她放下的杯子,伸手就要去拿。
蘇雪雲卻一抬手直接將那杯子打翻了,不在意的道:“這不知有沒有毒的東西還是不要入公主的口了,萬一公主有什麽不妥豈不是我的罪過?好物隻有欣賞的人才能與之相配。”
“你!陳阿嬌你今日是來針對我的?”
“我來這裏當然是找衛夫人的,和你有什麽關係?”蘇雪雲淡淡的瞥她一眼,對她的怒氣毫不在意,平陽就是個上躥下跳的蠢貨,沒那智商還偏要搞出很多事,早晚都是個死。她看向衛青,“衛將軍有事便先走吧,匈奴進犯,還要靠衛將軍征戰沙場保家衛國,衛將軍可是我們大漢的英雄。但凡有什麽為難之事,盡可跟皇上提,本宮也不會讓任何人辱沒了衛將軍。”
衛青一怔,抬頭看向蘇雪雲,驀然就明白了她是在給自己撐腰。有蘇雪雲這句話在,平陽就絕對動不了他,除非蘇雪雲倒下去再也壓不住平陽,但他心裏有一種感覺,蘇雪雲不會輸的。
“諾,多謝皇後娘娘,臣告退。”衛青感激的行禮告退,走出殿外他感覺體內的燥熱正在漸漸散去,那份藥性已經消失了。視線落在手中的瓷瓶上,衛青唇角勾起個笑來,回頭望了殿門一眼。從前衛子夫常和他說皇後如何刁蠻任性,如何容不下她,可今日一見,他發覺蘇雪雲完全不是衛子夫說的那樣。如此風華,皇後之位非她莫屬。
平陽見衛青逃了,心情十分暴躁,她之前雖然威脅衛青,但也知道衛青在朝中的地位,就算她真仗著身份把衛青打壓下去,也肯定討不到好,還會和劉徹生出嫌隙,根本就是得不償失。她隻想威脅衛青然後讓他提親,結果這一切全被蘇雪雲攪和了,她看向蘇雪雲的目光恨不得掐死她。
平陽猛地站起來,冷聲說道:“我還有事,先走了。”
“等等。平陽,聽說新進宮的李夫人和尹美人都是你送來的?你是不是……手伸的太長了?”蘇雪雲把玩著手中的杯子,語氣淡淡的說道。
平陽嗤笑一聲,原本還疑惑蘇雪雲為什麽突然出現,這下倒是明白了,原來要找她算賬呢。她嘲諷的看了眼蘇雪雲的肚子,笑道:“我是皇上的親姐姐,看見他大婚多年還無皇子當然替他著急了?這原本是你該做的事,你不做,我總不能看著皇上無子吧?再說,當年父皇在世時,館陶公主不也給父皇送過美人嗎?我可是跟館陶公主學的,怎麽你身為她的女兒還不習慣嗎?”
蘇雪雲微微一笑,“你送美人替皇上生子我當然不會管,不過皇上的安危關係著江山社稷,不是什麽阿貓阿狗都能接近的。你先前送了個莫名其妙的舞姬,被皇上查出私藏毒|藥,誰知是不是你指使的?”
平陽臉色大變,“你!陳阿嬌你敢誣陷我?!”
蘇雪雲眯了下眼,“我說的是事實,不過李夫人和尹美人的宮殿已經徹底搜查過了,倒是可以放心。日後你再選中什麽美人,可要謹慎些,宮裏萬一出了什麽差錯,本宮第一個不放過你!”
平陽又驚又怒,這種事若扣在她頭上她就完了,她滿腔怒火的斥道:“陳阿嬌你不要再胡言亂語,別以為皇祖母護著你就可以為所欲為!”
蘇雪雲輕笑一聲,“這是怎麽了?惱羞成怒?你若問心無愧那自可不必動氣,好了,你可以走了。”
平陽氣得渾身發抖,終於發現今日一見麵她就一直被蘇雪雲的氣勢壓製,生生矮了一頭。從前雖然她不如陳阿嬌那麽受寵那麽驕傲,但也從來沒覺得自己差什麽,怎麽一陣子不見,對方竟變了什麽多?她想和蘇雪雲大吵一架,腦子裏卻忽然想起王娡跟她抱怨的那些話,蘇雪雲如今得了竇漪房器重,整日帶在身邊,不是她惹得起的。
平陽壓下一口氣,麵色鐵青的轉身離去,連聲告退都沒說。蘇雪雲也不在意,她拖著平陽說這些隻是給衛青爭取點時間讓他跑掉而已,什麽夫人、美人的,她才沒興趣。
【叮!解救衛青,阻止衛青與平陽公主發生關係——任務已完成。宿主獲得獎勵——百毒不侵丹和100積分。】
【叮!空間自動恢複已完成,十秒鍾後開啟,倒計時——10、9、8……】
蘇雪雲眉梢微動,眼中劃過一抹喜色,十秒鍾後果然和空間再次聯係起來,她能用意念感覺到空間變了樣,擴大一倍不止,堪稱世外桃源了。她起身往外走去,想回去一個人好好看一下新空間。不過剛剛出門,翠竹就擋在前麵行禮問安,“皇後娘娘長樂無極,我們夫人得知娘娘駕臨想要求見娘娘。”
蘇雪雲這才想起衛子夫來,不過她的目的隻是解救衛青而已,可沒興趣見什麽舞姬。她回頭看了眼被五花大綁的春蘭,唇角一勾,淡淡的說道:“方才公主說的對,你們夫人懷有身孕,萬一碰到她就不好了,我還是把人直接交給皇上算了,讓皇上再了解一下你們夫人也好。”
翠竹早就看見春蘭了,心裏十分緊張,她不知道蘇雪雲查到了多少,但交給皇上肯定會對衛子夫不利。這會兒蘇雪雲二話不說就帶人離去,她也沒法硬攔,瞬間就急出了一頭冷汗,腳步匆匆的跑進偏殿去稟報衛子夫了。
衛子夫錯愕的瞪大了眼,用力抓住翠竹的手腕,“你說什麽?皇後要把春蘭交給皇上?她不是要來和我當麵對質的嗎?”隻要蘇雪雲敢和她對質,她就會假裝動胎氣,到時肯定有機會再見皇上,可蘇雪雲怎麽就這麽走了?
翠竹忍著疼痛緊張的道:“夫人,春蘭已經派去皇後身邊兩年了,沒少陷害皇後,萬一她真的說了什麽不該說的怎麽辦?”
“怎麽辦?我哪裏知道怎麽辦?陳阿嬌!不僅破壞了我的計劃還要害我!她怎麽會變這麽多?你們怎麽不攔住她!”衛子夫一把推開翠竹,煩躁的在屋子裏走來走去。
翠竹低著頭後退了一步,他們都是宮人,誰敢硬攔皇後娘娘?何況蘇雪雲身邊的宮人身手都好了很多,他們就算真對上也討不到好。她心裏也是惶惶然,原本和主子計劃的好好的,先給衛青下藥送到公主那去,等公主用強權壓著衛青做什麽的時候,主子再出現去解救衛青,承諾會讓衛青提親,得到公主的支持,然後私下裏把下藥的事推到公主身上攏住衛青的心。
明明一切計劃的很完美,可皇後怎麽會突然出現?!翠竹心裏狠狠的咒罵春蘭,認定是春蘭做什麽暴露了,簡直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主仆倆在這邊急的團團轉,可她們沒任何辦法阻止蘇雪雲。蘇雪雲也沒見劉徹,直接命人將春蘭送去劉徹那裏說明情況,半路分開的時候,蘇雪雲走到春蘭身邊拍了拍她的肩膀,將忠心符貼到了春蘭身上,下令讓春蘭供出一切。如今她有係統有空間,很多事做起來就方便了。
衛青藏在假山後,看著蘇雪雲越走越遠,他的視線落到被五花大綁的春蘭身上,眉頭皺了起來。之後便聽到押送春蘭那兩個宮人小聲說話。
“怪不得皇後娘娘之前總是倒黴,原來是有個吃裏扒外的東西!”
“什麽吃裏扒外啊?那是說背叛之人的,春蘭根本不是,她是衛夫人派來的細作!”
衛青睜大了眼,那兩個宮人雖然慢慢走遠了,但他還是聽到不少春蘭陷害蘇雪雲的事。那些事他也隱約聽過,卻沒想到是春蘭做的,而春蘭是他姐姐派去的細作!
衛青想到衛子夫曾在他麵前抱怨蘇雪雲不容人,再看到前麵被押著的春蘭,一時間不知該做什麽反應。他躲在這裏一是為避開平陽公主,二是不大放心姐姐,想知道蘇雪雲突然出現會不會找姐姐麻煩。盡管衛子夫算計了他,可萬一衛子夫真出了什麽事,他總不能看著不管,誰成想竟見到了這一幕。
衛青深吸一口氣,握緊手中的瓷瓶,大步出了宮門,沒再回頭也沒有半點遲疑。
蘇雪雲回房之後便命眾人退下,很快的從空間裏拿東西擺了個陣法,然後進入了空間。遠處的山巒河流,近處的田園宅院,看著比過去好了不少,尤其是靈泉水的泉眼居然變成了淡淡的碧色,隻要靠近一些就能感覺到濃鬱的靈氣。
蘇雪雲在空間裏參觀了一圈,臉色的笑意越發深了,【空間居然升級了?】
【叮!係統緊急之時使用了空間靈氣升級,自當回饋空間回饋宿主,係統是公平的,不會做白占便宜的事。】
蘇雪雲好笑的拿杯子接了一杯靈泉水,問道:【你怎麽給空間升級的?這個你還能管?】
【叮!係統升級後擁有了幾樣存儲空間、靈泉空間和種植空間,係統縝密分析之後將其中一半空間融入了宿主的空間中,如此,空間即升了一級。據係統分析,在普通世界此空間已足夠宿主使用了。】
蘇雪雲喝了口靈泉水,滿意的點點頭,確實足夠了。她其實也沒太依賴空間,就像這次空間關閉她也能很好的逆襲一樣,她隻是把空間當做一個自己使用的東西而不是自己依賴的東西。不過不得不說,有個空間存儲東西方便太多了,不管在後宮還是在江湖都能給她帶來很多便利。
一杯靈泉水喝完,蘇雪雲就感覺出不同來了,之前的靈泉隻能強身健體,現在她喝了一杯居然就開始排除毒素了!蘇雪雲往浴桶裏注滿了水,在浴桶外壁貼上符咒使浴桶加溫,很快水就熱了起來,泡在裏麵如同泡溫泉一般。
蘇雪雲足足泡了半個小時身上才停止排毒,她抬起手看著自己仿若凝脂的細白手臂,唇角彎了彎。靈泉可以排毒養顏,真的很不錯,說不定以後就能洗髓伐骨了。
蘇雪雲看過空間之後又配了點藥就出去了,她畢竟是皇後,長時間失蹤很容易被發現的。蘇雪雲收了陣法,看了眼天色發現剛好快用晚膳了,立即換了身衣服去長信殿陪竇漪房用膳。之前給竇漪房調理身子總是不大方便,如今有了空間,她就不信留不住竇漪房的命。竇漪房是這個世界最疼她的人,辛苦操勞了一輩子,她想讓竇漪房健健康康的安享晚年。
蘇雪雲給竇漪房盛湯的時候,往裏麵加了一滴靈泉水,排毒的效果太明顯,每次一滴才不會被人發覺。之後她給竇漪房泡茶拿點心都小心的放了些自己配的藥,是專門給竇漪房調理身子的,藥物用的都是她在各個世界搜集的珍品,連天山雪蓮都有,比之前讓冬璃弄來的藥材不知好了多少倍,藥效自然也是奇好無比,讓蘇雪雲鬆了口氣。
飯後陪竇漪房聊了沒多久就有人來稟報劉徹去了蘇雪雲的宮殿。竇漪房有些詫異,卻拍拍蘇雪雲的手說道:“夫妻之道不是那麽簡單的,這世上本沒有純粹的好與壞,記著別和徹兒吵架,有什麽事慢慢說。”
蘇雪雲笑著點頭,“外婆您放心,我懂事了,不會跟他計較的。”
竇漪房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蘇雪雲卻是知道的,也猜到了劉徹突然來找她的原因。無非就是從春蘭口中得知了衛子夫的惡毒和她的無辜罷了。但那又怎麽樣?她和劉徹之間的對立從來都不是因為衛子夫,沒有衛子夫也會有其他張子夫、劉子夫,追根究底不過隻因為她是阿嬌。
蘇雪雲走進屋裏的時候劉徹正麵色陰沉的坐在那裏,蘇雪雲自顧自的坐到桌邊喝茶,隨口問道:“皇上來我這裏有什麽事?”
劉徹麵色複雜的看著蘇雪雲,沉聲道:“春蘭說的都是真的?”
蘇雪雲嗤笑一聲,“真與假想必皇上還是分得清的吧?否則怎麽治理江山?”
劉徹皺起眉站了起來,“阿嬌,你何時變得這般無禮?雖然之前春蘭陷害了你,但你若自身立的正,哪裏會那般容易就被人陷害?”
蘇雪雲嘲諷的看著他,“這麽說我被人陷害是我的錯了?那皇上來這裏是又來指責我的?如果是的話好走不送,我記得我早就跟你說過了,沒事不要來我這裏。”
“阿嬌!”
“哦,還有,我不是無禮,我在外婆麵前和在很多人麵前都很有禮數的,我從小到大所受的教導也不會讓我做出失禮之事,隻是麵對討厭的人難免不耐煩應付罷了。”蘇雪雲起身走到窗邊看著外麵,背對著劉徹根本不看他。
劉徹原本就不真的那點愧疚頓時灰飛煙滅,看著蘇雪雲火冒三丈,咬著牙怒極反笑,“看你對朕無禮的樣子竟是因為討厭朕?皇後,你好大的膽子!”
蘇雪雲有些不耐煩了,“你第一天知道我膽子大嗎?皇上,春蘭是衛子夫派來的細作,現在春蘭招供了,你不去質問衛子夫反倒來找我麻煩,莫非你真要捧個舞姬壓到我頭上?皇上,我勸你還是冷靜冷靜吧,這事兒傳出去都讓人笑話,我可是無辜的。”
劉徹冷哼一聲,“這麽多年我竟不知皇後如此伶牙俐齒,是我看走了眼。衛子夫懷有皇子,不可輕易處罰,此事待她產下皇子再說。”
劉徹故意提起孩子刺激蘇雪雲,見她什麽反應也沒有頓覺無趣,轉身就要離開。
蘇雪雲忽然心中一動,想到了空間裏的藥,唇角勾起一抹看好戲的笑容,轉身阻攔道:“皇上這時候來我這裏想必還沒用膳吧?我這雖未備膳,湯品倒燉了許久,不如皇上嚐一嚐?”
劉徹疑惑的頓住腳步,看著蘇雪雲。蘇雪雲坐回桌邊伸手做了個請的動作,“方才外婆叮囑我不要和你吵架,我不想讓她老人家擔心,勞煩皇上待會兒心平氣和的從我這離開,權當皇上盡孝心了,如何?”
劉徹沉下臉,扯上孝道他也不好隨意發脾氣,坐到蘇雪雲對麵不再說話。他快兩個月沒見過蘇雪雲了,這會兒麵對麵坐著忽然發現蘇雪雲比從前漂亮了不少,不止是外表,還有氣質,他頓時心中堵了一下,難道不再愛他就生活的這麽好?
冬璃很快就將湯品端了上來,還有一些茶點,蘇雪雲抬手的時候,借著衣袖的遮擋在所有吃食上都灑了藥,無色無味,且太醫也診不出來。蘇雪雲第一次覺得自己鑽研醫毒之術真是太正確了,簡直是陰人必備的技能!
劉徹卻是沒用膳,雖然剛剛被蘇雪雲氣到了沒什麽胃口,但還是吃了塊點心喝了半碗湯。他再次起身要走,蘇雪雲自然不留他,反正藥已經吃進去了。
蘇雪雲淡淡的掃了眼桌上的東西,出聲道:“冬璃,將這些吃食處理掉,不能給任何人吃。”
冬璃微微一愣,小心的看了看周圍,悄聲道:“娘娘,您難不成在湯裏……”
蘇雪雲將手放在小腹上,淡淡笑了,“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冬璃驚的瞪大了眼,隨即卻笑了起來,手腳快速的收拾起吃食,小聲說道:“好,太好了!娘娘終於報仇了!”
蘇雪雲唇角彎了彎,看著窗外的明月道:“往後日子還長著呢。”
她給劉徹下的就是絕育藥,衛子夫給阿嬌下假孕藥,她就給衛子夫下過敏原,劉徹讓阿嬌不能生,她便讓劉徹也不能生,多公平啊。就不知一個生不出來的皇上要怎樣麵對眾人的眼神了,她非常期待這個小蝴蝶會將劉徹帶到什麽路上。
劉徹離開後並未去質問衛子夫,他現在不得不承認自己是看走了眼,錯把蛇蠍毒婦看做了善良純潔的好女人,幸好還不算晚,他還沒有給衛子夫更高的身份,一個夫人而已,隨時可以打落塵埃。更甚至等衛子夫生下孩子可以直接去母留子,這樣孩子沒了母親自然就沒了外戚專權的可能。
劉徹又想起了衛青,此人驍勇善戰,的確是衛子夫一大助力。若他一直被衛子夫蒙在鼓裏,將來這兩姐弟聯手,能爬到什麽高度誰也不知道。如今決定放棄衛子夫了,那衛青也許還能更重用一些,沒有其他助力的將軍總是更好掌控一些的。劉徹一路走回宮殿,已經決定留下衛子夫的命,將來用她來牽製衛青,他記得他們姐弟感情是很不錯的。
劉徹想的很好,卻不知衛子夫的計劃被蘇雪雲破壞了無法解釋下藥的事,衛青已經對衛子夫失望至極。若是衛子夫真的在衛青為難時出麵和公主周旋,之後再解釋那藥是公主下的,衛青感受到她的溫情還不會隨便懷疑她。但現在救下衛青的是蘇雪雲,衛子夫從頭到尾都沒出現,公主和蘇雪雲說了那麽多話也沒緊張,根本不像知道下藥的樣子,那就隻有一個解釋,藥是衛子夫下的無疑。
而衛青又知曉了春蘭的存在,知曉了衛子夫曾暗地裏害過皇後那麽多次,心裏更對衛子夫接受不了。雖然後宮爭鬥無可厚非,但他從不知自己的姐姐會變的這般心狠手辣,為達目的簡直連人性都拋棄了。他也不知道為什麽,姐姐在不知不覺間就變了,變的特別急功近利,特別希望衛家強大起來,偶爾還會念叨要讓兒子怎麽這麽樣,可她明明還沒有兒子。
事到如今,衛青隻能當衛子夫是被榮華富貴迷了眼,再也走不出來了。
衛子夫在宮裏一夜沒睡,第二天一早就命人去找衛青進宮,可衛青以身子不適為借口直接拒絕了。衛子夫想讓翠竹替她去解釋,卻無從開口,畢竟衛青在昨日麵對平陽時是冷靜鎮定的,根本沒表現出中藥的跡象,後來更是直接走了。她們現在若直接跑去解釋什麽下藥的事,那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嗎?
與此相比,衛子夫更擔心春蘭有沒有供出她,風平浪靜有時候比暴風雨更令人心驚害怕。她焦慮的在偏殿走來走去,劉徹和蘇雪雲那邊卻一點動靜也沒有,就算春蘭什麽都不招,涉及到她也該叫她過去問話啊,怎麽可能像與她無關一樣?她絕不相信蘇雪雲昨日是過來閑逛的,對方既然抓到春蘭肯定不會放過她,可為什麽沒半點消息?
衛子夫焦慮、忐忑,什麽胃口也沒有,幾乎一天沒吃東西,從日出等到日落,依然沒人理會她,她在鬆了口氣的同時,悲哀的留下淚水。她如今和幽禁冷宮有什麽區別?到底為什麽會變成這樣?一件事接著一件事打的她毫無反擊之力,難道她所有的努力就這麽白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