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芙啊你先去車裏坐著，爸爸跟醫生說兩句話。”溫平軍彎著腰身摸摸女兒的頭發，誰的女兒誰都愛，雖然也因為不是兒子失望過。
總體來說溫家的男人都喜歡男孩兒，可是偏偏兄弟三生一個是丫頭生一個是丫頭，溫平遠溫平軍溫城都挺喜歡劉飛的，主要就是因為劉飛是男孩兒，劉飛剛會跑還不會說話的時候最好玩，那那時候溫平軍下班就過去溫季娟家裏看孩子，別人都說沒有看過這樣的舅舅跟孩子太親了，後來展錦紅有意見了他才不去的，這些年也是淡了些，不過總體來說其實他家和溫季娟不錯，就是因為溫季娟的個性和展錦紅都要尖才走到今天的。
溫曉芙拎著自己的書包，她說不來她爸非拉著自己來。
“你們就當我是神經病吧。”說完起身拉開門就走了，溫平軍被刺了一下。
覺得這孩子真是越來越不像話，可是溫曉芙鬧那一出他現在不敢在說了，就怕刺激她。
坐下身看著醫生勉強笑笑：“我女兒沒什麽事情吧。”
潛意識裏溫平軍不想承認溫曉芙精神有問題，溫曉芙畢竟就是一個孩子，才多大啊，要是精神有問題，將來怎麽辦？
醫生看了溫平軍一眼：“孩子的壓力來自很多的方麵，有的孩子要強就會覺得而臥落後了不行，自己跟自己較勁兒，溫曉芙現在的心態就是這樣的……”
醫生說了一串的話，溫平軍沒聽明白，伸出手攔住醫院接下去的話。
“你能不能告訴我，我女兒精神有問題沒？”
“有，有很大的問題，現在不治的話，將來問題就更大了。”
醫生的話等於對著溫平軍的心窩子就給了一刀，他站起身拒絕相信。
“你是說我女兒是神經病了？她就是學習有壓力，你會不會看啊？”
醫生見過不少這樣的家長也習慣了，看著溫平軍提醒的說著：“孩子自身有問題，你們當家長的就不見得沒問題，現在是要配合治療不是你來質疑我的時間，現在治還好治一些。”
溫平軍很是煩躁，指著醫生：“我警告你別亂說話，我家孩子還小，她比誰都正常，這家醫院不好，我們去別家看，我不差錢。”
醫生在溫平軍走後搖搖頭，他有沒有錢跟自己有什麽分別？
難道他的錢會變成自己的？
她就看不上這樣的人，沒意思。
溫平軍開著車，越是想越是生氣，現在這個大夫不會看就亂說，話是能亂說的嗎？
旁邊的車超車結果他沒有注意差一點就撞上了，溫曉芙嗷一聲就喊上了：“爸你幹什麽呢？你想要我命啊。”
你看說的話和正常人就不同，她第一個反應不是害怕而是覺得她爸要害了她。
溫平軍沉默了一會兒然後重新啟動車子，還是不行，得找熟人看看。
可是自己和展錦紅都不認識醫生，還要找可靠認識的才能說真話，找誰呢？
到了家溫曉芙拎著書包進屋子裏寫作業，展錦紅下班買了一個西瓜進來，笑嗬嗬的對溫平軍說：“今天的西瓜可便宜了，我叫他切了一刀可紅了，肯定好吃。”說完朝著屋子裏喊：“曉芙啊，出來吃西瓜，吃完了在寫。”
溫曉芙不耐煩地吼著：“媽，你能不能別煩我？我學習呢，你能不能消停點。”
展錦紅臉上的笑輕飄飄地就沒了，還說什麽啊，躡手躡腳的把西瓜放進冰箱裏，溫平軍在大屋裏抽著煙，展錦紅進來換衣服看他抽煙納悶。
“怎麽還在家裏抽上演了，你嗆到孩子了。”
溫平軍怕家裏的牆壁變黃所以一般都不在家裏抽煙的，今天有點反常，他看看隔壁也看不見什麽，對展錦紅比比外邊，意識是出去說去，展錦紅也知道他今天帶溫曉芙去醫院了，她還想問呢，但是怕孩子聽見，現在溫平軍說正好。
兩個人換了衣服，平時就這樣，溫曉芙在家裏學習，他們倆去山上轉去，要不然孩子聽見聲音就暴怒怎麽辦？
“曉芙啊，爸爸媽媽去山上了，可能會回來晚點，你要是餓了冰箱裏有媽媽才買回來的。”
溫曉芙強撐著點點頭：“你們自己帶鑰匙，別讓我給你們開門。”
展錦紅笑笑跟著溫平軍一前一後就下樓了。
“醫生怎麽說的啊？”
展錦紅下樓的時候問了溫平軍一句，可是溫平軍什麽都沒說，就說上山在說吧。
下了樓，樓下都是吃完了飯在乘涼的鄰居。
“錦紅出去溜達啊？”
別人都覺得展錦紅這輩子找的男人好，平時看沒脾氣不說，家裏還都依展錦紅，兩個人的關係還好呢，你說吃完飯天天兩個人一起上山去溜達去，老夫老妻的孩子都那麽大了，感情還那麽好，少見啊。
“嗯，你們吃完了？”
展錦紅跟著溫平軍溜溜達達的往山上走，其實她也不願意天天往這上麵來啊，在屋子裏看看電視誰不知道好啊？
可是孩子不行啊。
“醫生到底怎麽說的？”
溫平軍就把醫生的原話給說了，展錦紅對著溫平軍喊：“你帶去的是什麽醫院啊？她就是有點壓力怎麽就變成神經病了？”
溫平軍不懂那些術語在說他自己也不信啊，好半響說著：“得找一個認識的去看看，這樣才能保準。”
展錦紅其實心裏有點擔心，她就怕是真的，要是真的自己怎麽辦啊？
你說曉芙才多大啊，就神經病了？
皺著眉頭好半天想起來一個人：“嫂子家的大嫂是不是醫院的？”
她記著豆媽的大嫂是在這附近的醫院的，是醫生肯定就會認識醫生的，這樣用關係托付一下，總會盡點心的，總比自己瞎摸亂撞的好吧，孩子要是真有病那就得治不然孩子就毀了。
溫平軍一聽展錦紅說馬上也想起來了，對啊。
“趕緊的你身上帶錢沒有？”
展錦紅這次可真下血本了，本來合計和溫平軍去給買點禮物去豆媽家，畢竟求人嘛還是孩子的事情，但是怕豆媽記恨那次紅豆被溫曉芙帶出去的事情，展錦紅一合計，得，出點血吧。
“這條行不行啊？”
展錦紅喜歡金子，所以買了不少，因為家裏條件也好，所以什麽金手鐲金手鏈子金項鏈，金耳環都不少，各種各樣的，她在裏麵找了半天覺得送對金耳環就行了，這樣挺貴重了，找了一對看著分量最輕的。
溫平軍怕孩子的病嚴重，你說去醫院要是給紅包也得給不少啊，拖到好的人比什麽都重要，從裏麵拿了一條能有小拇指粗的手鏈，試探的問著展錦紅：“要不就送這個吧？”
展錦紅舍不得，想說就送對耳釘就行了，可是一想，狠狠咬咬牙，得，送。
兩個人開車就去了豆媽家，車子停在樓下，你說這兩口子買了不少的水果，左一樣右一樣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來串門的呢。
“誰啊？”
“嫂子，我是錦紅。”
展錦紅的聲音特別的熱情，豆媽皺著眉頭，這個冤家怎麽又來了？
又有什麽幺蛾子了？
打開門，你不得不佩服人展錦紅，人家在社會上能耍開是有一定道理的，必要的時候麵子就踩在腳底下什麽都能不要，要是豆媽就不能，不高興馬上就是不高興，臉上寫的清清楚楚的，這外人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倆是親姐妹呢，你看展錦紅抱著豆媽的胳膊這個熱情親熱啊。
“嫂子趕緊的接過去。”
豆媽接過她手裏的東西，有點搞不懂，這是要幹什麽啊？
“錦紅你買這麽多東西幹什麽啊，平軍來了啊。”
再不想說話，可是你看展錦紅從進門一口一個嫂子的叫的她這個心跳不停，麵子還是要做的，不然就是自己不會做人，不過有了之前那麽過，豆媽的臉子上可一點看不出來熱情，冷冷淡淡的。
溫平軍微微皺著眉頭，展錦紅回身瞪了溫平軍一眼，溫平軍也是場麵人，要是不圓滑在單位也幹不起來。
對著豆媽淡淡一笑：“嫂子，你還生我氣呢？當嫂子的一定比當兄弟的氣量大是不是啊？”
豆媽心裏突突的更加厲害了，這人今天怎麽這個臉子啊？
到底想幹什麽啊？
豆媽想的多，覺得不會是溫曉芙生病了，溫平軍不行打算讓自己家的那個缺心眼去給幹什麽吧？
越是想越是一後背的冷汗。
豆爸還沒有回來，豆媽就開門見山了，她要是不問她心裏真害怕，總是覺得這兩口子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
“錦紅啊，怎麽了，有什麽事兒嗎？”
豆媽的眼皮子突然就跳了起來，左眼跳財，右眼跳災，你說就右眼跳了，還跳個不停呢，豆媽撐了一下沒有任何的結果，用手捂住不讓它跳根本不行，跳的更加歡快了。
完了完了，送了這麽多禮物，這是要溫平軍的命了。
“嫂子我也不繞彎子了，我們倆今天來是求你一個忙，曉芙最近出了一點事兒，要去醫院看看，可是我們倆也沒有熟悉的人，你嫂子不是在醫院嗎？能不能跟她說說看，幫找找人給瞧瞧？”
豆媽一聽是溫曉芙的事情本來不想管，當初那孩子做沒做的，反正事情是出了，她也堅信是那孩子做的，她不恨死溫曉芙就算是不錯了，現在還因為她要跑？
展錦紅心裏能不明白豆媽的心思嘛，知道豆媽心裏恨曉芙，見豆媽要說話，裝糊塗一樣，把溫曉芙說的可憐一點，然後當著豆媽就哭了。
“嫂子要不是沒辦法了，我們也不能來找你們，曉芙過去錯了，這醫生說她神經有問題，嫂子啊，我沒法活了……”
展錦紅哭的是半真半假，原本是假的，結果哭著哭著就有幾分真了，你說自己孩子現在被人說成神經病？
豆媽也是當媽的，你說聽見這樣的話，暫時過去對溫曉芙那點成見就先放下了，畢竟孩子要緊，怎麽還神經不好了？
展錦紅這回可是找到人訴苦了，溫曉芙這事兒她高低不能回去告訴娘家的人，不然孩子以後還怎麽去她姥姥家？
“嫂子，我也不知道啊，你說她天天就學習到後半夜，我說不讓學了，她不聽我的啊，我要是在說她就要跟我拚命似的，那天我們把媽接回去，你是沒看見，這孩子都要嚇死我了，就要跳樓，她奶奶本來不講理我跪在地上求她啊，嫂子啊，我這個媽當的苦啊……”
展錦紅抱著豆媽就開始哭，她是真的委屈了。
豆媽一聽，你說怎麽弄成這樣了？
再一聽展錦紅說自己給孩子跪下了，你說要是沒有這回事兒展錦紅能說嘛，隻能勸，說大夫有些都是嚇唬人的，就是精神壓力大，豆媽還撒謊安慰展錦紅。
“那時候紅豆也那樣，讓睡不睡啊，現在孩子壓力大，跟我們那時候不一樣。”
展錦紅把手鏈要給豆媽，豆媽死活不要，她一個做大媽的幫孩子一把，還能要東西，說出去多難聽啊。
“錦紅你要是這樣，你就別找我了，趕緊拿回去。”
展錦紅現在估計也是腦袋秀逗了，哭的，就非要給豆媽，推了半天豆媽死活不要，然後穿好衣服說帶他們去自己嫂子家。
“我嫂子是兒科的，你們也知道她看病不行，盡量問問吧。”
展錦紅覺得似乎看見了成功的喜悅，似乎看見溫曉芙已經好的激動，她拉著豆媽的手一直哭。
“嫂子，我真不知道應該怎麽感謝你，嫂子……”
豆媽心裏合計，你少算計我兩次，我就阿彌陀佛了。
給豆爸留了一張紙條就說自己有事兒先出去了，溫平軍開車下樓，溫平軍給豆媽打開的後車門，特別的莊重，豆媽心裏想著，你看出事兒了對自己還真不錯，哎。
開車到了紀寶玉家的樓下，豆媽帶著他倆就上樓了，叢慧在家呢，紀海岩和王彤也在，都吃飯呢，紀寶玉沒回來，月底又開始忙了。
“二姑，怎麽來了。”紀海岩笑著問著。
豆媽推了他頭一把：“怎麽不歡迎你二姑啊，要不我現在走？”
紀海岩看著豆媽身後的兩個人倒是見過，不過他們來？
“我歡迎都歡迎不起呢，對了二姑我那天給紅豆寫了一封信，讓她幫我買點東西。”紀海岩有點不好意思的撓撓後腦，豆媽掐了自己侄子一把，都是紀家人，自然是不一樣的。
王彤在豆媽的介紹下對著溫平軍和展錦紅喊了一聲，展錦紅非要給錢，不要都不行。
“二嬸你別這樣。”紀海岩攔著，可是攔不住。
叢慧也看出來了，帶來自己家肯定是有事兒的，讓紀海岩先送王彤回家，反正他們也吃完了。
“王彤過來吃飯啊。”叢慧打著招呼。
王彤說行，有時間就過來就跟紀海岩手拉手的走了，紀海岩聽說日本的家用電器特別的好，他和王彤結婚肯定要用這些的，就寫信問問紅豆能不能幫自己買，要是行的話，他就都要進口的。
地址還是從豆媽那邊問的，開始豆媽就以為紀海岩是想紅豆了呢。
展錦紅做事特別的撒愣，把金手鏈往叢慧手裏一推。
“大姐，我們要不是沒有認識的人也不會麻煩你。”
豆媽是覺得你說叢慧要是收了成什麽了？自己對著叢慧一直擠眼睛，叢慧本來不願意管的，誰有那個閑心管這些破事兒啊，可是一看展錦紅真給，心思就動了。
“你別說這個，你是老丫頭的弟妹，咱們就是一家人，行，你們先回去，我明天去單位問問，這事兒包我身上了。”
展錦紅這個感謝啊，和豆媽就打算回去了，溫平軍要開車送豆媽，可是豆媽不讓自己坐公交車就走了，溫平軍看著展錦紅說：“你下車去買點水果，剛才去的著急也沒給人買東西，不好的。”
展錦紅現在也不怕花錢了，到了這個份兒上了，該花就得花啊，不能在這個上麵省錢啊，聲音猶如一條直線一樣沒有起伏的說著：“行，你等我會兒，我馬上回來。”
展錦紅買了不少的水果給叢慧送去了，然後兩口子就回家了。
叢慧這人還是挺靠譜的，畢竟收了人家那麽貴重的禮物，她花起錢來也不手軟，托人輾轉就找到了自己的老師頭上，叢慧一看這事兒巧了，是她師母，好辦啊，拿著水果就去了，說是自己妹妹家的孩子，人家也不會問那麽多，一聽你說這關係在裏麵呢，得約了一個時間就讓叢慧帶著人去。
叢慧第二天在單位給溫平軍打的電話，溫平軍特別的客氣，一口一個嫂子。
“行，嫂子謝謝你了，你說真不好意思叫你跑來跑去的。”
叢慧說應該的，都是一家人說這個幹什麽。
紀海岩晚上回來問他媽，二姑帶著她家小叔子過來幹什麽，叢慧自然不能對紀海岩說實話。
“你怎麽就那麽多事兒呢，該幹嘛幹嘛去，王彤家裏沒說結婚會給多少錢啊？”
她又來擔心這個了。
紀海岩歎口氣，你要是指望人家家裏給，你就不應該找王彤了，她家裏也就一般，給啥啊。
叢慧一聽，心裏有點失望，可是一想，王彤對自己不錯，這孩子看著特別的穩當，也就稍稍寬心了。
“我打算給王彤買條手鏈，你說行不行啊？”
叢慧已經把展錦紅給自己的那條拿去改樣子了，畢竟原來的花樣能看出來是舊的。
紀海岩樂嗬嗬的笑：“呦，今天太陽是不是打西邊出來了？”
叢慧作勢要打自己兒子，王彤不見得家庭就有那麽好，可是總有一點說起來比別人強的，那就是她工作好啊，這孩子越來是越喜歡，當然這個東西也是白得的，所以自己才做了一個順水人情，她還順便打了一副耳環給叢蘭蘭準備的，不管怎麽說心裏還是掛念著。
*
“曉芙啊，媽跟你說件事兒被。”
展錦紅坐在床邊看著女兒的側臉商量著來，她不敢就強硬的把溫曉芙給帶去。
溫曉芙放下手裏的筆和卷子回頭丁丁看著她媽：“你說吧。”
“這樣的，你爸和我有一個長輩是醫生……”展錦紅的話還沒說完呢，溫曉芙就炸了，站起身氣的胸脯上下喘個不停：“媽，你是不是還是認為我是神經病啊？”
展錦紅不敢跟她硬來隻能哄著。
“不是，不是媽跟你說，你聽媽說，這個爺爺人可好了，我們就去看看，就去看看。”
“我不去。”
展錦紅沒有辦法，東西和錢她都花了，不可能不去的，她說不通隻能看著站在門口的溫平軍，意思自己是不行了，溫平軍進了溫曉芙的屋子裏就強硬的說讓她去看。
“你有病，你不看怎麽行啊、”
結果溫曉芙一下子就失去理智了，對著她爸媽叫喊著：“我沒病，我沒病，你們才有病呢……”
展錦紅抱著女兒，把女兒壓在**，抱著女兒哭自己也跟著哭。
“曉芙啊，你要媽怎麽樣啊？你到底要讓媽怎麽樣啊？曉芙，媽都活不下去了，媽真沒有辦法活了……”
溫曉芙掙紮了好半天終於不動了，看著自己媽媽的眼淚最終還是妥協了，不過她堅持自己沒有病。
展錦紅把她房間的門帶上，晚上這一夜就不用睡了，她就聽著隔壁的聲音，稍微有點動靜她就嚇的夠嗆，這一夜總是這樣反反複複的她還睡什麽啊，溫平軍也是擔心，可是當爸爸的人差些，一會兒就睡著了，他還打呼，弄的展錦紅更加的失眠了而且有點焦躁。
晚上豆爸回來看見豆媽留的紙條了，等豆媽回來就問她。
“單位聚餐了？”
豆媽瞟了豆爸一眼，什麽單位老聚餐啊，她那時候就是為了叫他放心說著騙他玩的。
“平軍和錦紅兩口子來家裏了。”
豆爸一愣，一想起那天在在家裏的事情，也有點心灰意冷，他是肯定不能接了，愛誰管就誰管吧。
“你不問？”
豆媽還納悶呢，這人今天怎麽那麽好啊。
“問了也沒用，我不管了，願意怎麽著就怎麽著吧。”
豆媽這事兒還是跟豆爸說了，晚上睡覺的時候兩個人聊天，說著說著就聊到了溫曉芙。
“本來我是不想管的，不管那時候紅豆是不是曉芙騙出去的我不管，曉芙這孩子我覺得有點可怕，我是看展錦紅的麵子上，畢竟要不是著急，展錦紅不至於對我低三下氣的。”
豆爸嘟囔了一句，該幫的還是幫吧，畢竟都是兄弟，心裏也覺得豆媽這人真是不錯，都這樣了還願意伸出援手呢。
那邊溫奶奶天天嚎，溫城開始請假在家裏陪了兩天，可是不行啊他總要上班的，謝娜跟溫城打完架就回娘家了，現在都還沒回來，溫城一個男的，他也不願意天天侍候他媽啊，給老二打電話，老二說自己還不知道怎麽辦呢，他都要煩死了。
想給老大打，可是上次豆媽狠狠的給溫城嘲諷了兩句，溫城拉不下來臉，最後隻能去熊自己姐姐。
“我真不行了，姐，我都兩天沒上班了，你說我這工作……”
溫季娟一聽，給溫季如打了一個電話，意思叫溫季如去照顧溫奶奶，錢自己給出。
溫季如一聽，給錢她也不幹，誰不知道在家躺著舒服？
“我不行，帥帥現在中午回來吃飯，我還得侍候他呢。”
“你給他錢買盒飯。”溫季娟跟了一句。
“小娟啊，不是你自己的孩子你就讓他吃盒飯？那盒飯有營養嗎？”溫季如不幹了，覺得溫季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
溫季娟脾氣也來了。
“現在家裏就你是閑的，你不去誰去？”
“那你不也是沒工作嘛。”
“我一年到頭的搭你們錢，你讓我回去侍候媽去？那我回去是不是以後你們就不跟我要錢，你要是說準了，我就去。”溫季娟把狠話給扔出來了，有本事你就別跟我要錢。
溫季如沒有辦法啊，隻能中午跑吧，你說家裏的活兒她給得幹，照顧了半個月溫奶奶的工資都進她口袋裏了，溫季如就打退堂鼓了，她實在不願意幹了，覺得累。
晚上回家給溫城打了一個電話，說自己不行了，生病了，找別人替兩天吧。
溫城掛了電話，屋子裏溫奶奶掙紮著要起來呢，她天天竟事兒，小雨攙扶著她，她下了床還給溫城出主意呢。
“哎呦，我的腰啊，我以後可不能受累了，中醫說了要是再累了以後會落下病根的，你呀就不去接，她願意回來就回來，不回來拉倒。”
溫奶奶為了那天的事兒還生氣呢，你說謝娜這個人，就把自己仍在地上不管了，有沒有這樣的？
溫城沒說話，他現在天天接送孩子，都要煩死了，哪裏有那麽多的時間啊，溫季如還說自己生病了不能來了。
“爸，我這道題不會。”
溫顏拿著作業本就抱著過來找溫城，溫城有耐心地教了半天，溫奶奶還在那邊嘟嘟囔囔的說自己怎麽疼了怎麽難受了。
溫城沒有辦法，他明天要送領導去外地，中午回不來，隻能拜托鄰居胡阿姨過來幫著看看，這月工資早就花沒了，溫城問溫奶奶：“媽，你給我幾百塊錢吧，我手裏沒錢了。”
溫奶奶傻眼了，自己哪裏還有什麽錢啊，錢都給溫季如了。
“你工資呢？”
“溫顏中午吃飯天天都是錢，幼兒園也得交錢她還上別的課。”
溫奶奶一聽，不給不行啊，可是自己手裏沒有，就有存折，要是拿存折就等於告訴溫城自己的錢都搭溫季如身上了。
“媽？”溫城又喊了一聲。
“你要錢還幹什麽啊、”
溫城都有點不敢置信，她問自己還幹什麽？
溫城覺得跟她真是一點話都沒有必要再說了，給溫季娟打電話，氣哭了。
“你都多大了，你是個男人，你哭什麽？”
溫季娟也氣的頭頂冒煙，你說這是什麽吧？
叫溫城過來拿錢，可是溫城說不去，怕劉明朗看見，溫季娟沒招自己開車過去給溫城扔了五百塊。
溫奶奶聽著女兒來了，讓小雨扶著自己出去。
“我生病了，不中用了，你們一個個的就都躲著我，老二呢，叫老二來。”
溫季娟笑了，看著她媽突然就笑了，笑的溫奶奶有點發毛，好好的她笑什麽？
“你笑什麽玩意？”
“媽，你可真行啊，曉芙現在被你逼成神經病了，你滿足了吧，你就鬧吧，早晚有一天你死在哪裏都不會有人管你的。”
溫季娟拿著包甩著就走了，她現在不生氣跟她生氣也犯不上，溫城送溫季娟下樓，溫季娟看著溫城說：“你去把謝娜接回來吧，畢竟動手打人是不對，謝娜也不對，她心怎麽就那麽狠，就不能扶起來？”
溫城都沒辦法說了，送走了溫季娟叫溫顏和小雨看著溫奶奶，現在反到能指望上小雨了，溫顏就是一個孩子什麽玩意不懂小雨就不同了，懂得照顧人，溫城現在就是煩他也沒招，得留下他啊。
溫城去了謝娜娘家，謝娜回來之後她媽也給她好個罵。
“打你就對了，再怎麽說那都是你老婆婆，你就看著不管，你良心被狗吃了啊、”
謝娜瞪著眼珠子，指著自己鼻子：“我欠她的？都拉了，我憑什麽管啊？”
“那要是我拉了你就不管了是不是？”謝娜的娘家媽追著女兒打，謝娜受不了喊了兩聲：“媽，我已經很煩了。”
這都兩天了溫城也沒有出現，她能不著急，明明是他先出手的，結果還不來道歉。
溫城這邊到了謝娜家裏，沒進門，心裏合計是進去還是不進。
謝娜的哥哥下班回來看著那人像是溫城，你要說溫城就是這個世界最難找的男人了，平時謝娜嘰嘰喳喳的，差不多溫城都讓著她了，聽她的話，說搭娘家錢就搭，還要怎麽樣啊，在說這事兒大哥覺得是自己妹妹不對。
“溫城啊，來了怎麽不上去啊？”
溫城對著自己大舅子笑笑：“大哥，下班了？”
“溫城來來，上樓。”
謝娜大哥拽著溫城就上樓了，一進門謝娜就聽見溫城的聲音，謝娜拉著大臉子，她媽推了她一把。
“你給我老實點。”
大哥拽著溫城進來，對自己媽嚷嚷著：“媽做兩個菜，溫城來了，我和他喝點。”
“不行不行啊，溫城開車來的把，喝酒了怎麽回去，不能喝，多做兩菜行。”謝娜娘家媽笑嗬嗬的說著。
謝娜娘家人對溫城都不錯，要說溫城三兄弟在妻子娘家那頭都挺有麵子的，除了豆爸，豆爸不太得紀姥姥的心，大舅大姨他們對豆爸態度也差點。
大哥看著謝娜那樣子，火氣就上來了，對著謝娜吼。
“你要是不願意待你就滾出去，家裏沒有你住的地方，自己幹什麽了，你不知道啊？你還有理了？小心我揍你。”
“你打你打啊，別人打還不夠我自己親大哥還要打。”謝娜來脾氣了。
大哥氣的夠嗆指著謝娜對溫城說：“也就你，要我早就離了。”
謝娜媽媽給做了一桌子的菜，大哥親自上桌陪著喝，這不算，謝娜媽還拉著溫城到一邊偷偷說了兩句話，把前陣子謝娜給自己的錢又都給溫城了，溫城當然不能要，老太太橫著眼睛。
“不要就是看不上你媽，溫城啊這個女兒我給慣壞了，我當媽的替她跟你賠禮道歉了，你別生她的氣，我說她。”
你說丈母娘都親自賠禮道歉了，溫城還能說什麽？
大舅哥左一杯右一杯的，說自己沒把妹妹帶好，對不起溫城了。
“大哥，你別那麽說，我也不對，我不應該動手的，我打完她就後悔了。”
大哥一聽這話放下酒杯。
“哎，溫城我就喜歡你這樣，知道錯就該，你說謝娜再錯她跟你是過一輩子的人，男人打女人可不算是本事，你說她那天跑回家裏來臉上還帶著傷痕，街坊鄰居誰看不見啊？傳出去也不好聽是不是？”
溫城點頭。
人家這叫打一巴掌給一個甜棗，把溫城給哄的是服服帖帖的。
謝娜還在那邊說不回去，她媽一巴掌拍在她的後背上。
“你不回去你就去睡大街。”
謝娜跟著溫城回去了，溫城也賠禮道歉了，謝娜她媽笑嗬嗬的，覺得這樣挺好的，送他們下去，說著。
“以後好好的，不許打架啊。”
在路上謝娜打了溫城兩下，溫城就挨著。
“你下次再打我。”
“那你對了啊？”
謝娜不說話了，反正對不對就那麽回事兒了。
到家溫奶奶一看謝娜回來了，就這麽黑不提白不提的過去了？“媽，我錯了。”謝娜拎著自己的包對著溫奶奶說了一句就進屋子裏去了，溫奶奶要說話，可是看著老兒子的樣子，自己忍著沒敢說，現在她在這家是越來越沒有地位了。
溫城給樓下的飯店送了一些錢，叫她往樓上送飯菜。
中午的時候小雨把飯菜都擺好了，然後去屋子裏扶著溫奶奶下床，溫顏就跟沒有看見似的，溫顏不懂這些，自己上手就去抓菜了，小雨那麽小的個子扶著溫奶奶往桌子前移。
“奶奶吃飯。”
溫奶奶看著溫顏那個樣子。
“我要孫女有什麽用？”
溫奶奶看著小雨，這個孫子要對了。
溫奶奶往溫季如家裏打電話，溫季如一看這號碼就沒敢接。
“媽，誰的電話啊？”
楚青城問了一聲，溫季如笑笑：“打錯了，不知道號碼，吃飯。”
楚青城挑著盤子裏的菜：“媽，我老姨最近沒給你錢啊？”
“你問這個幹什麽？”
“那天我老姨打電話來，我生氣就故意說我不是青城。”
溫季如伸手去打楚青城，楚青城叫疼：“媽，你要幹什麽啊，好疼啊。”
“你傻啊你，你跟誰來氣呢，你老姨給你錢，比你親媽都好。”
楚青城撅噠了兩下就走了，溫季如這一看就明白了，難怪溫季娟對自己這個態度。
*
“來來來，坐在這裏。”
叢慧的師母今年都快八十了，人特別的和藹，可能是因為人和藹，所以溫曉芙很合作，之前還鬧了半天呢，被老太太領進去就安靜了。
“來孩子，聽奶奶說啊，這不是大病，學習有壓力，這是正常的，你有什麽不開心的你跟奶奶說。”
溫曉芙也不知道自己怎麽弄的就實話都說了。
“我覺得自己比紅豆強。”
“紅豆是誰啊？”老奶奶特別溫和的問著，溫曉芙就把自己的不甘心都說了，老奶奶鼓勵她說，聽著也沒有一種你是神經病的表情，就聽著像是自己親奶奶似的，摟著她，哄著她，很有耐性。
“這算是什麽疾病啊，正常的。”
“可是他們都說我有神經病，我爸都這麽說的。”
溫曉芙覺得自己終於找到了一個能相信自己的人。
老奶奶笑著拍著溫曉芙的手：“人活一輩子誰沒有嫉妒的時候，嫉妒是正常的隻要我們能正確的看待它。”
溫曉芙從裏麵出來情緒看著就好多了，展錦紅覺得找對人了，對著叢慧千恩萬謝的，叢慧來侍候也沒抱什麽希望，覺得你說一個老太太過去學醫能學到什麽啊，她這個年紀還狗屁不是呢。
不過能給看好，這個手鏈自己也不算是白拿了。
“沒事兒沒事兒孩子好了就行了。”
展錦紅順順女兒的頭發。
“曉芙啊。”
“你們都趕不上一個外人，媽我是神經病嗎？奶奶說這是正常的。”
溫曉芙信任這個奶奶比自己親奶奶親姥姥都多，你說這老兩口也挺喜歡這孩子的，覺得說一個孩子這麽小不應該有這樣的病，家裏孩子都離的遠，溫曉芙住的也挺近的，就讓溫曉芙天天來家裏。
溫曉芙樂意去，跑的可勤了，展錦紅是覺得打擾人家不好。
“曉芙，曉芙，你聽媽說兩句話。”
展錦紅覺得老去打擾人家算是怎麽回事兒啊，溫平軍也是這樣想的，人家年紀都大了，你說要是萬一有什麽事情這事兒不好說啊。
“媽，你什麽都別說了，我就要去，我喜歡奶奶。”
“不是，你說他們都八十多了，要是出事情了……”
“媽，你就不能想點好的啊？”
總體來說溫家的男人都喜歡男孩兒，可是偏偏兄弟三生一個是丫頭生一個是丫頭，溫平遠溫平軍溫城都挺喜歡劉飛的，主要就是因為劉飛是男孩兒，劉飛剛會跑還不會說話的時候最好玩，那那時候溫平軍下班就過去溫季娟家裏看孩子，別人都說沒有看過這樣的舅舅跟孩子太親了，後來展錦紅有意見了他才不去的，這些年也是淡了些，不過總體來說其實他家和溫季娟不錯，就是因為溫季娟的個性和展錦紅都要尖才走到今天的。
溫曉芙拎著自己的書包，她說不來她爸非拉著自己來。
“你們就當我是神經病吧。”說完起身拉開門就走了，溫平軍被刺了一下。
覺得這孩子真是越來越不像話，可是溫曉芙鬧那一出他現在不敢在說了，就怕刺激她。
坐下身看著醫生勉強笑笑：“我女兒沒什麽事情吧。”
潛意識裏溫平軍不想承認溫曉芙精神有問題，溫曉芙畢竟就是一個孩子，才多大啊，要是精神有問題，將來怎麽辦？
醫生看了溫平軍一眼：“孩子的壓力來自很多的方麵，有的孩子要強就會覺得而臥落後了不行，自己跟自己較勁兒，溫曉芙現在的心態就是這樣的……”
醫生說了一串的話，溫平軍沒聽明白，伸出手攔住醫院接下去的話。
“你能不能告訴我，我女兒精神有問題沒？”
“有，有很大的問題，現在不治的話，將來問題就更大了。”
醫生的話等於對著溫平軍的心窩子就給了一刀，他站起身拒絕相信。
“你是說我女兒是神經病了？她就是學習有壓力，你會不會看啊？”
醫生見過不少這樣的家長也習慣了，看著溫平軍提醒的說著：“孩子自身有問題，你們當家長的就不見得沒問題，現在是要配合治療不是你來質疑我的時間，現在治還好治一些。”
溫平軍很是煩躁，指著醫生：“我警告你別亂說話，我家孩子還小，她比誰都正常，這家醫院不好，我們去別家看，我不差錢。”
醫生在溫平軍走後搖搖頭，他有沒有錢跟自己有什麽分別？
難道他的錢會變成自己的？
她就看不上這樣的人，沒意思。
溫平軍開著車，越是想越是生氣，現在這個大夫不會看就亂說，話是能亂說的嗎？
旁邊的車超車結果他沒有注意差一點就撞上了，溫曉芙嗷一聲就喊上了：“爸你幹什麽呢？你想要我命啊。”
你看說的話和正常人就不同，她第一個反應不是害怕而是覺得她爸要害了她。
溫平軍沉默了一會兒然後重新啟動車子，還是不行，得找熟人看看。
可是自己和展錦紅都不認識醫生，還要找可靠認識的才能說真話，找誰呢？
到了家溫曉芙拎著書包進屋子裏寫作業，展錦紅下班買了一個西瓜進來，笑嗬嗬的對溫平軍說：“今天的西瓜可便宜了，我叫他切了一刀可紅了，肯定好吃。”說完朝著屋子裏喊：“曉芙啊，出來吃西瓜，吃完了在寫。”
溫曉芙不耐煩地吼著：“媽，你能不能別煩我？我學習呢，你能不能消停點。”
展錦紅臉上的笑輕飄飄地就沒了，還說什麽啊，躡手躡腳的把西瓜放進冰箱裏，溫平軍在大屋裏抽著煙，展錦紅進來換衣服看他抽煙納悶。
“怎麽還在家裏抽上演了，你嗆到孩子了。”
溫平軍怕家裏的牆壁變黃所以一般都不在家裏抽煙的，今天有點反常，他看看隔壁也看不見什麽，對展錦紅比比外邊，意識是出去說去，展錦紅也知道他今天帶溫曉芙去醫院了，她還想問呢，但是怕孩子聽見，現在溫平軍說正好。
兩個人換了衣服，平時就這樣，溫曉芙在家裏學習，他們倆去山上轉去，要不然孩子聽見聲音就暴怒怎麽辦？
“曉芙啊，爸爸媽媽去山上了，可能會回來晚點，你要是餓了冰箱裏有媽媽才買回來的。”
溫曉芙強撐著點點頭：“你們自己帶鑰匙，別讓我給你們開門。”
展錦紅笑笑跟著溫平軍一前一後就下樓了。
“醫生怎麽說的啊？”
展錦紅下樓的時候問了溫平軍一句，可是溫平軍什麽都沒說，就說上山在說吧。
下了樓，樓下都是吃完了飯在乘涼的鄰居。
“錦紅出去溜達啊？”
別人都覺得展錦紅這輩子找的男人好，平時看沒脾氣不說，家裏還都依展錦紅，兩個人的關係還好呢，你說吃完飯天天兩個人一起上山去溜達去，老夫老妻的孩子都那麽大了，感情還那麽好，少見啊。
“嗯，你們吃完了？”
展錦紅跟著溫平軍溜溜達達的往山上走，其實她也不願意天天往這上麵來啊，在屋子裏看看電視誰不知道好啊？
可是孩子不行啊。
“醫生到底怎麽說的？”
溫平軍就把醫生的原話給說了，展錦紅對著溫平軍喊：“你帶去的是什麽醫院啊？她就是有點壓力怎麽就變成神經病了？”
溫平軍不懂那些術語在說他自己也不信啊，好半響說著：“得找一個認識的去看看，這樣才能保準。”
展錦紅其實心裏有點擔心，她就怕是真的，要是真的自己怎麽辦啊？
你說曉芙才多大啊，就神經病了？
皺著眉頭好半天想起來一個人：“嫂子家的大嫂是不是醫院的？”
她記著豆媽的大嫂是在這附近的醫院的，是醫生肯定就會認識醫生的，這樣用關係托付一下，總會盡點心的，總比自己瞎摸亂撞的好吧，孩子要是真有病那就得治不然孩子就毀了。
溫平軍一聽展錦紅說馬上也想起來了，對啊。
“趕緊的你身上帶錢沒有？”
展錦紅這次可真下血本了，本來合計和溫平軍去給買點禮物去豆媽家，畢竟求人嘛還是孩子的事情，但是怕豆媽記恨那次紅豆被溫曉芙帶出去的事情，展錦紅一合計，得，出點血吧。
“這條行不行啊？”
展錦紅喜歡金子，所以買了不少，因為家裏條件也好，所以什麽金手鐲金手鏈子金項鏈，金耳環都不少，各種各樣的，她在裏麵找了半天覺得送對金耳環就行了，這樣挺貴重了，找了一對看著分量最輕的。
溫平軍怕孩子的病嚴重，你說去醫院要是給紅包也得給不少啊，拖到好的人比什麽都重要，從裏麵拿了一條能有小拇指粗的手鏈，試探的問著展錦紅：“要不就送這個吧？”
展錦紅舍不得，想說就送對耳釘就行了，可是一想，狠狠咬咬牙，得，送。
兩個人開車就去了豆媽家，車子停在樓下，你說這兩口子買了不少的水果，左一樣右一樣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來串門的呢。
“誰啊？”
“嫂子，我是錦紅。”
展錦紅的聲音特別的熱情，豆媽皺著眉頭，這個冤家怎麽又來了？
又有什麽幺蛾子了？
打開門，你不得不佩服人展錦紅，人家在社會上能耍開是有一定道理的，必要的時候麵子就踩在腳底下什麽都能不要，要是豆媽就不能，不高興馬上就是不高興，臉上寫的清清楚楚的，這外人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倆是親姐妹呢，你看展錦紅抱著豆媽的胳膊這個熱情親熱啊。
“嫂子趕緊的接過去。”
豆媽接過她手裏的東西，有點搞不懂，這是要幹什麽啊？
“錦紅你買這麽多東西幹什麽啊，平軍來了啊。”
再不想說話，可是你看展錦紅從進門一口一個嫂子的叫的她這個心跳不停，麵子還是要做的，不然就是自己不會做人，不過有了之前那麽過，豆媽的臉子上可一點看不出來熱情，冷冷淡淡的。
溫平軍微微皺著眉頭，展錦紅回身瞪了溫平軍一眼，溫平軍也是場麵人，要是不圓滑在單位也幹不起來。
對著豆媽淡淡一笑：“嫂子，你還生我氣呢？當嫂子的一定比當兄弟的氣量大是不是啊？”
豆媽心裏突突的更加厲害了，這人今天怎麽這個臉子啊？
到底想幹什麽啊？
豆媽想的多，覺得不會是溫曉芙生病了，溫平軍不行打算讓自己家的那個缺心眼去給幹什麽吧？
越是想越是一後背的冷汗。
豆爸還沒有回來，豆媽就開門見山了，她要是不問她心裏真害怕，總是覺得這兩口子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
“錦紅啊，怎麽了，有什麽事兒嗎？”
豆媽的眼皮子突然就跳了起來，左眼跳財，右眼跳災，你說就右眼跳了，還跳個不停呢，豆媽撐了一下沒有任何的結果，用手捂住不讓它跳根本不行，跳的更加歡快了。
完了完了，送了這麽多禮物，這是要溫平軍的命了。
“嫂子我也不繞彎子了，我們倆今天來是求你一個忙，曉芙最近出了一點事兒，要去醫院看看，可是我們倆也沒有熟悉的人，你嫂子不是在醫院嗎？能不能跟她說說看，幫找找人給瞧瞧？”
豆媽一聽是溫曉芙的事情本來不想管，當初那孩子做沒做的，反正事情是出了，她也堅信是那孩子做的，她不恨死溫曉芙就算是不錯了，現在還因為她要跑？
展錦紅心裏能不明白豆媽的心思嘛，知道豆媽心裏恨曉芙，見豆媽要說話，裝糊塗一樣，把溫曉芙說的可憐一點，然後當著豆媽就哭了。
“嫂子要不是沒辦法了，我們也不能來找你們，曉芙過去錯了，這醫生說她神經有問題，嫂子啊，我沒法活了……”
展錦紅哭的是半真半假，原本是假的，結果哭著哭著就有幾分真了，你說自己孩子現在被人說成神經病？
豆媽也是當媽的，你說聽見這樣的話，暫時過去對溫曉芙那點成見就先放下了，畢竟孩子要緊，怎麽還神經不好了？
展錦紅這回可是找到人訴苦了，溫曉芙這事兒她高低不能回去告訴娘家的人，不然孩子以後還怎麽去她姥姥家？
“嫂子，我也不知道啊，你說她天天就學習到後半夜，我說不讓學了，她不聽我的啊，我要是在說她就要跟我拚命似的，那天我們把媽接回去，你是沒看見，這孩子都要嚇死我了，就要跳樓，她奶奶本來不講理我跪在地上求她啊，嫂子啊，我這個媽當的苦啊……”
展錦紅抱著豆媽就開始哭，她是真的委屈了。
豆媽一聽，你說怎麽弄成這樣了？
再一聽展錦紅說自己給孩子跪下了，你說要是沒有這回事兒展錦紅能說嘛，隻能勸，說大夫有些都是嚇唬人的，就是精神壓力大，豆媽還撒謊安慰展錦紅。
“那時候紅豆也那樣，讓睡不睡啊，現在孩子壓力大，跟我們那時候不一樣。”
展錦紅把手鏈要給豆媽，豆媽死活不要，她一個做大媽的幫孩子一把，還能要東西，說出去多難聽啊。
“錦紅你要是這樣，你就別找我了，趕緊拿回去。”
展錦紅現在估計也是腦袋秀逗了，哭的，就非要給豆媽，推了半天豆媽死活不要，然後穿好衣服說帶他們去自己嫂子家。
“我嫂子是兒科的，你們也知道她看病不行，盡量問問吧。”
展錦紅覺得似乎看見了成功的喜悅，似乎看見溫曉芙已經好的激動，她拉著豆媽的手一直哭。
“嫂子，我真不知道應該怎麽感謝你，嫂子……”
豆媽心裏合計，你少算計我兩次，我就阿彌陀佛了。
給豆爸留了一張紙條就說自己有事兒先出去了，溫平軍開車下樓，溫平軍給豆媽打開的後車門，特別的莊重，豆媽心裏想著，你看出事兒了對自己還真不錯，哎。
開車到了紀寶玉家的樓下，豆媽帶著他倆就上樓了，叢慧在家呢，紀海岩和王彤也在，都吃飯呢，紀寶玉沒回來，月底又開始忙了。
“二姑，怎麽來了。”紀海岩笑著問著。
豆媽推了他頭一把：“怎麽不歡迎你二姑啊，要不我現在走？”
紀海岩看著豆媽身後的兩個人倒是見過，不過他們來？
“我歡迎都歡迎不起呢，對了二姑我那天給紅豆寫了一封信，讓她幫我買點東西。”紀海岩有點不好意思的撓撓後腦，豆媽掐了自己侄子一把，都是紀家人，自然是不一樣的。
王彤在豆媽的介紹下對著溫平軍和展錦紅喊了一聲，展錦紅非要給錢，不要都不行。
“二嬸你別這樣。”紀海岩攔著，可是攔不住。
叢慧也看出來了，帶來自己家肯定是有事兒的，讓紀海岩先送王彤回家，反正他們也吃完了。
“王彤過來吃飯啊。”叢慧打著招呼。
王彤說行，有時間就過來就跟紀海岩手拉手的走了，紀海岩聽說日本的家用電器特別的好，他和王彤結婚肯定要用這些的，就寫信問問紅豆能不能幫自己買，要是行的話，他就都要進口的。
地址還是從豆媽那邊問的，開始豆媽就以為紀海岩是想紅豆了呢。
展錦紅做事特別的撒愣，把金手鏈往叢慧手裏一推。
“大姐，我們要不是沒有認識的人也不會麻煩你。”
豆媽是覺得你說叢慧要是收了成什麽了？自己對著叢慧一直擠眼睛，叢慧本來不願意管的，誰有那個閑心管這些破事兒啊，可是一看展錦紅真給，心思就動了。
“你別說這個，你是老丫頭的弟妹，咱們就是一家人，行，你們先回去，我明天去單位問問，這事兒包我身上了。”
展錦紅這個感謝啊，和豆媽就打算回去了，溫平軍要開車送豆媽，可是豆媽不讓自己坐公交車就走了，溫平軍看著展錦紅說：“你下車去買點水果，剛才去的著急也沒給人買東西，不好的。”
展錦紅現在也不怕花錢了，到了這個份兒上了，該花就得花啊，不能在這個上麵省錢啊，聲音猶如一條直線一樣沒有起伏的說著：“行，你等我會兒，我馬上回來。”
展錦紅買了不少的水果給叢慧送去了，然後兩口子就回家了。
叢慧這人還是挺靠譜的，畢竟收了人家那麽貴重的禮物，她花起錢來也不手軟，托人輾轉就找到了自己的老師頭上，叢慧一看這事兒巧了，是她師母，好辦啊，拿著水果就去了，說是自己妹妹家的孩子，人家也不會問那麽多，一聽你說這關係在裏麵呢，得約了一個時間就讓叢慧帶著人去。
叢慧第二天在單位給溫平軍打的電話，溫平軍特別的客氣，一口一個嫂子。
“行，嫂子謝謝你了，你說真不好意思叫你跑來跑去的。”
叢慧說應該的，都是一家人說這個幹什麽。
紀海岩晚上回來問他媽，二姑帶著她家小叔子過來幹什麽，叢慧自然不能對紀海岩說實話。
“你怎麽就那麽多事兒呢，該幹嘛幹嘛去，王彤家裏沒說結婚會給多少錢啊？”
她又來擔心這個了。
紀海岩歎口氣，你要是指望人家家裏給，你就不應該找王彤了，她家裏也就一般，給啥啊。
叢慧一聽，心裏有點失望，可是一想，王彤對自己不錯，這孩子看著特別的穩當，也就稍稍寬心了。
“我打算給王彤買條手鏈，你說行不行啊？”
叢慧已經把展錦紅給自己的那條拿去改樣子了，畢竟原來的花樣能看出來是舊的。
紀海岩樂嗬嗬的笑：“呦，今天太陽是不是打西邊出來了？”
叢慧作勢要打自己兒子，王彤不見得家庭就有那麽好，可是總有一點說起來比別人強的，那就是她工作好啊，這孩子越來是越喜歡，當然這個東西也是白得的，所以自己才做了一個順水人情，她還順便打了一副耳環給叢蘭蘭準備的，不管怎麽說心裏還是掛念著。
*
“曉芙啊，媽跟你說件事兒被。”
展錦紅坐在床邊看著女兒的側臉商量著來，她不敢就強硬的把溫曉芙給帶去。
溫曉芙放下手裏的筆和卷子回頭丁丁看著她媽：“你說吧。”
“這樣的，你爸和我有一個長輩是醫生……”展錦紅的話還沒說完呢，溫曉芙就炸了，站起身氣的胸脯上下喘個不停：“媽，你是不是還是認為我是神經病啊？”
展錦紅不敢跟她硬來隻能哄著。
“不是，不是媽跟你說，你聽媽說，這個爺爺人可好了，我們就去看看，就去看看。”
“我不去。”
展錦紅沒有辦法，東西和錢她都花了，不可能不去的，她說不通隻能看著站在門口的溫平軍，意思自己是不行了，溫平軍進了溫曉芙的屋子裏就強硬的說讓她去看。
“你有病，你不看怎麽行啊、”
結果溫曉芙一下子就失去理智了，對著她爸媽叫喊著：“我沒病，我沒病，你們才有病呢……”
展錦紅抱著女兒，把女兒壓在**，抱著女兒哭自己也跟著哭。
“曉芙啊，你要媽怎麽樣啊？你到底要讓媽怎麽樣啊？曉芙，媽都活不下去了，媽真沒有辦法活了……”
溫曉芙掙紮了好半天終於不動了，看著自己媽媽的眼淚最終還是妥協了，不過她堅持自己沒有病。
展錦紅把她房間的門帶上，晚上這一夜就不用睡了，她就聽著隔壁的聲音，稍微有點動靜她就嚇的夠嗆，這一夜總是這樣反反複複的她還睡什麽啊，溫平軍也是擔心，可是當爸爸的人差些，一會兒就睡著了，他還打呼，弄的展錦紅更加的失眠了而且有點焦躁。
晚上豆爸回來看見豆媽留的紙條了，等豆媽回來就問她。
“單位聚餐了？”
豆媽瞟了豆爸一眼，什麽單位老聚餐啊，她那時候就是為了叫他放心說著騙他玩的。
“平軍和錦紅兩口子來家裏了。”
豆爸一愣，一想起那天在在家裏的事情，也有點心灰意冷，他是肯定不能接了，愛誰管就誰管吧。
“你不問？”
豆媽還納悶呢，這人今天怎麽那麽好啊。
“問了也沒用，我不管了，願意怎麽著就怎麽著吧。”
豆媽這事兒還是跟豆爸說了，晚上睡覺的時候兩個人聊天，說著說著就聊到了溫曉芙。
“本來我是不想管的，不管那時候紅豆是不是曉芙騙出去的我不管，曉芙這孩子我覺得有點可怕，我是看展錦紅的麵子上，畢竟要不是著急，展錦紅不至於對我低三下氣的。”
豆爸嘟囔了一句，該幫的還是幫吧，畢竟都是兄弟，心裏也覺得豆媽這人真是不錯，都這樣了還願意伸出援手呢。
那邊溫奶奶天天嚎，溫城開始請假在家裏陪了兩天，可是不行啊他總要上班的，謝娜跟溫城打完架就回娘家了，現在都還沒回來，溫城一個男的，他也不願意天天侍候他媽啊，給老二打電話，老二說自己還不知道怎麽辦呢，他都要煩死了。
想給老大打，可是上次豆媽狠狠的給溫城嘲諷了兩句，溫城拉不下來臉，最後隻能去熊自己姐姐。
“我真不行了，姐，我都兩天沒上班了，你說我這工作……”
溫季娟一聽，給溫季如打了一個電話，意思叫溫季如去照顧溫奶奶，錢自己給出。
溫季如一聽，給錢她也不幹，誰不知道在家躺著舒服？
“我不行，帥帥現在中午回來吃飯，我還得侍候他呢。”
“你給他錢買盒飯。”溫季娟跟了一句。
“小娟啊，不是你自己的孩子你就讓他吃盒飯？那盒飯有營養嗎？”溫季如不幹了，覺得溫季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
溫季娟脾氣也來了。
“現在家裏就你是閑的，你不去誰去？”
“那你不也是沒工作嘛。”
“我一年到頭的搭你們錢，你讓我回去侍候媽去？那我回去是不是以後你們就不跟我要錢，你要是說準了，我就去。”溫季娟把狠話給扔出來了，有本事你就別跟我要錢。
溫季如沒有辦法啊，隻能中午跑吧，你說家裏的活兒她給得幹，照顧了半個月溫奶奶的工資都進她口袋裏了，溫季如就打退堂鼓了，她實在不願意幹了，覺得累。
晚上回家給溫城打了一個電話，說自己不行了，生病了，找別人替兩天吧。
溫城掛了電話，屋子裏溫奶奶掙紮著要起來呢，她天天竟事兒，小雨攙扶著她，她下了床還給溫城出主意呢。
“哎呦，我的腰啊，我以後可不能受累了，中醫說了要是再累了以後會落下病根的，你呀就不去接，她願意回來就回來，不回來拉倒。”
溫奶奶為了那天的事兒還生氣呢，你說謝娜這個人，就把自己仍在地上不管了，有沒有這樣的？
溫城沒說話，他現在天天接送孩子，都要煩死了，哪裏有那麽多的時間啊，溫季如還說自己生病了不能來了。
“爸，我這道題不會。”
溫顏拿著作業本就抱著過來找溫城，溫城有耐心地教了半天，溫奶奶還在那邊嘟嘟囔囔的說自己怎麽疼了怎麽難受了。
溫城沒有辦法，他明天要送領導去外地，中午回不來，隻能拜托鄰居胡阿姨過來幫著看看，這月工資早就花沒了，溫城問溫奶奶：“媽，你給我幾百塊錢吧，我手裏沒錢了。”
溫奶奶傻眼了，自己哪裏還有什麽錢啊，錢都給溫季如了。
“你工資呢？”
“溫顏中午吃飯天天都是錢，幼兒園也得交錢她還上別的課。”
溫奶奶一聽，不給不行啊，可是自己手裏沒有，就有存折，要是拿存折就等於告訴溫城自己的錢都搭溫季如身上了。
“媽？”溫城又喊了一聲。
“你要錢還幹什麽啊、”
溫城都有點不敢置信，她問自己還幹什麽？
溫城覺得跟她真是一點話都沒有必要再說了，給溫季娟打電話，氣哭了。
“你都多大了，你是個男人，你哭什麽？”
溫季娟也氣的頭頂冒煙，你說這是什麽吧？
叫溫城過來拿錢，可是溫城說不去，怕劉明朗看見，溫季娟沒招自己開車過去給溫城扔了五百塊。
溫奶奶聽著女兒來了，讓小雨扶著自己出去。
“我生病了，不中用了，你們一個個的就都躲著我，老二呢，叫老二來。”
溫季娟笑了，看著她媽突然就笑了，笑的溫奶奶有點發毛，好好的她笑什麽？
“你笑什麽玩意？”
“媽，你可真行啊，曉芙現在被你逼成神經病了，你滿足了吧，你就鬧吧，早晚有一天你死在哪裏都不會有人管你的。”
溫季娟拿著包甩著就走了，她現在不生氣跟她生氣也犯不上，溫城送溫季娟下樓，溫季娟看著溫城說：“你去把謝娜接回來吧，畢竟動手打人是不對，謝娜也不對，她心怎麽就那麽狠，就不能扶起來？”
溫城都沒辦法說了，送走了溫季娟叫溫顏和小雨看著溫奶奶，現在反到能指望上小雨了，溫顏就是一個孩子什麽玩意不懂小雨就不同了，懂得照顧人，溫城現在就是煩他也沒招，得留下他啊。
溫城去了謝娜娘家，謝娜回來之後她媽也給她好個罵。
“打你就對了，再怎麽說那都是你老婆婆，你就看著不管，你良心被狗吃了啊、”
謝娜瞪著眼珠子，指著自己鼻子：“我欠她的？都拉了，我憑什麽管啊？”
“那要是我拉了你就不管了是不是？”謝娜的娘家媽追著女兒打，謝娜受不了喊了兩聲：“媽，我已經很煩了。”
這都兩天了溫城也沒有出現，她能不著急，明明是他先出手的，結果還不來道歉。
溫城這邊到了謝娜家裏，沒進門，心裏合計是進去還是不進。
謝娜的哥哥下班回來看著那人像是溫城，你要說溫城就是這個世界最難找的男人了，平時謝娜嘰嘰喳喳的，差不多溫城都讓著她了，聽她的話，說搭娘家錢就搭，還要怎麽樣啊，在說這事兒大哥覺得是自己妹妹不對。
“溫城啊，來了怎麽不上去啊？”
溫城對著自己大舅子笑笑：“大哥，下班了？”
“溫城來來，上樓。”
謝娜大哥拽著溫城就上樓了，一進門謝娜就聽見溫城的聲音，謝娜拉著大臉子，她媽推了她一把。
“你給我老實點。”
大哥拽著溫城進來，對自己媽嚷嚷著：“媽做兩個菜，溫城來了，我和他喝點。”
“不行不行啊，溫城開車來的把，喝酒了怎麽回去，不能喝，多做兩菜行。”謝娜娘家媽笑嗬嗬的說著。
謝娜娘家人對溫城都不錯，要說溫城三兄弟在妻子娘家那頭都挺有麵子的，除了豆爸，豆爸不太得紀姥姥的心，大舅大姨他們對豆爸態度也差點。
大哥看著謝娜那樣子，火氣就上來了，對著謝娜吼。
“你要是不願意待你就滾出去，家裏沒有你住的地方，自己幹什麽了，你不知道啊？你還有理了？小心我揍你。”
“你打你打啊，別人打還不夠我自己親大哥還要打。”謝娜來脾氣了。
大哥氣的夠嗆指著謝娜對溫城說：“也就你，要我早就離了。”
謝娜媽媽給做了一桌子的菜，大哥親自上桌陪著喝，這不算，謝娜媽還拉著溫城到一邊偷偷說了兩句話，把前陣子謝娜給自己的錢又都給溫城了，溫城當然不能要，老太太橫著眼睛。
“不要就是看不上你媽，溫城啊這個女兒我給慣壞了，我當媽的替她跟你賠禮道歉了，你別生她的氣，我說她。”
你說丈母娘都親自賠禮道歉了，溫城還能說什麽？
大舅哥左一杯右一杯的，說自己沒把妹妹帶好，對不起溫城了。
“大哥，你別那麽說，我也不對，我不應該動手的，我打完她就後悔了。”
大哥一聽這話放下酒杯。
“哎，溫城我就喜歡你這樣，知道錯就該，你說謝娜再錯她跟你是過一輩子的人，男人打女人可不算是本事，你說她那天跑回家裏來臉上還帶著傷痕，街坊鄰居誰看不見啊？傳出去也不好聽是不是？”
溫城點頭。
人家這叫打一巴掌給一個甜棗，把溫城給哄的是服服帖帖的。
謝娜還在那邊說不回去，她媽一巴掌拍在她的後背上。
“你不回去你就去睡大街。”
謝娜跟著溫城回去了，溫城也賠禮道歉了，謝娜她媽笑嗬嗬的，覺得這樣挺好的，送他們下去，說著。
“以後好好的，不許打架啊。”
在路上謝娜打了溫城兩下，溫城就挨著。
“你下次再打我。”
“那你對了啊？”
謝娜不說話了，反正對不對就那麽回事兒了。
到家溫奶奶一看謝娜回來了，就這麽黑不提白不提的過去了？“媽，我錯了。”謝娜拎著自己的包對著溫奶奶說了一句就進屋子裏去了，溫奶奶要說話，可是看著老兒子的樣子，自己忍著沒敢說，現在她在這家是越來越沒有地位了。
溫城給樓下的飯店送了一些錢，叫她往樓上送飯菜。
中午的時候小雨把飯菜都擺好了，然後去屋子裏扶著溫奶奶下床，溫顏就跟沒有看見似的，溫顏不懂這些，自己上手就去抓菜了，小雨那麽小的個子扶著溫奶奶往桌子前移。
“奶奶吃飯。”
溫奶奶看著溫顏那個樣子。
“我要孫女有什麽用？”
溫奶奶看著小雨，這個孫子要對了。
溫奶奶往溫季如家裏打電話，溫季如一看這號碼就沒敢接。
“媽，誰的電話啊？”
楚青城問了一聲，溫季如笑笑：“打錯了，不知道號碼，吃飯。”
楚青城挑著盤子裏的菜：“媽，我老姨最近沒給你錢啊？”
“你問這個幹什麽？”
“那天我老姨打電話來，我生氣就故意說我不是青城。”
溫季如伸手去打楚青城，楚青城叫疼：“媽，你要幹什麽啊，好疼啊。”
“你傻啊你，你跟誰來氣呢，你老姨給你錢，比你親媽都好。”
楚青城撅噠了兩下就走了，溫季如這一看就明白了，難怪溫季娟對自己這個態度。
*
“來來來，坐在這裏。”
叢慧的師母今年都快八十了，人特別的和藹，可能是因為人和藹，所以溫曉芙很合作，之前還鬧了半天呢，被老太太領進去就安靜了。
“來孩子，聽奶奶說啊，這不是大病，學習有壓力，這是正常的，你有什麽不開心的你跟奶奶說。”
溫曉芙也不知道自己怎麽弄的就實話都說了。
“我覺得自己比紅豆強。”
“紅豆是誰啊？”老奶奶特別溫和的問著，溫曉芙就把自己的不甘心都說了，老奶奶鼓勵她說，聽著也沒有一種你是神經病的表情，就聽著像是自己親奶奶似的，摟著她，哄著她，很有耐性。
“這算是什麽疾病啊，正常的。”
“可是他們都說我有神經病，我爸都這麽說的。”
溫曉芙覺得自己終於找到了一個能相信自己的人。
老奶奶笑著拍著溫曉芙的手：“人活一輩子誰沒有嫉妒的時候，嫉妒是正常的隻要我們能正確的看待它。”
溫曉芙從裏麵出來情緒看著就好多了，展錦紅覺得找對人了，對著叢慧千恩萬謝的，叢慧來侍候也沒抱什麽希望，覺得你說一個老太太過去學醫能學到什麽啊，她這個年紀還狗屁不是呢。
不過能給看好，這個手鏈自己也不算是白拿了。
“沒事兒沒事兒孩子好了就行了。”
展錦紅順順女兒的頭發。
“曉芙啊。”
“你們都趕不上一個外人，媽我是神經病嗎？奶奶說這是正常的。”
溫曉芙信任這個奶奶比自己親奶奶親姥姥都多，你說這老兩口也挺喜歡這孩子的，覺得說一個孩子這麽小不應該有這樣的病，家裏孩子都離的遠，溫曉芙住的也挺近的，就讓溫曉芙天天來家裏。
溫曉芙樂意去，跑的可勤了，展錦紅是覺得打擾人家不好。
“曉芙，曉芙，你聽媽說兩句話。”
展錦紅覺得老去打擾人家算是怎麽回事兒啊，溫平軍也是這樣想的，人家年紀都大了，你說要是萬一有什麽事情這事兒不好說啊。
“媽，你什麽都別說了，我就要去，我喜歡奶奶。”
“不是，你說他們都八十多了，要是出事情了……”
“媽，你就不能想點好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