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怎麽了”,夏蘭擔憂地看著我。(.無彈窗廣告)


    我搖了搖頭。


    “主子?”臧雪扶著我在椅子上坐下,神色憂慮。


    “臧雪,你進宮多長時間了?”我看著臧雪問道。


    “奴婢八歲就進宮了,現在已經八年了”,臧雪回答。


    “八年?”我喃喃低語。


    “是的”,臧雪點頭,“奴婢八歲進宮,那時候皇上還是太子呢”。


    “你剛一進宮就服侍他嗎?”


    “不是的,剛進宮的宮女沒有伺候太子的資格,奴婢一直在禦膳房打雜,因為一道菜機緣巧合地得到皇後娘娘的賞識,也就是當今的太後,奴婢就被調到了皇後的身邊,先皇駕崩,太子即位,奴婢被太後賜給了皇上,一直到主子進宮成為秀女”,第一次,臧雪吐露了自己的身世。


    我苦笑,“在我身邊,你一定很無奈吧!”


    “怎麽會?”,臧雪連連點頭,“選秀的前一天,皇上吩咐奴婢,讓奴婢明天開始去服侍主子您,保護您的安全,隨著與主子的相處,奴婢現主子是一位不可多得的好主子,奴婢早就決定要誓死效忠主子了”。


    “謝謝”,看著臧雪真誠的臉,我微微一笑,“不過現在恐怕我自身難保,如果我有什麽事情,夏蘭就托你照顧了”。


    “小姐,你這是說的什麽話?”夏蘭被我這番話嚇哭了。


    “哭什麽啊,我就是隨便說說”,我拿出手帕為夏蘭擦掉眼淚,“你去休息吧”。


    “小姐,你不打算要夏蘭了嗎?”夏蘭哭著看著我。


    “怎麽會呢?”我扶起她,“你可是我最親的人,賠了我這麽長時間,我感激你還來不及呢,怎麽會不要你?”


    “可是小姐,今天你怎麽了啊?”夏蘭顫抖著拉著我的手,“反正不管生什麽事,夏蘭都會陪在小姐的身邊”。


    “我知道”,我拍了拍夏蘭的肩膀,擠出一抹笑容,“快去休息吧!”


    “小姐~~~”


    “夏蘭,主子的話遵從就好”,臧雪製止了夏蘭。(.好看的小說)


    “去休息吧”,我笑著對她擺擺手。


    “是”,夏蘭無奈地點點頭,擦了擦眼淚離開。


    “臧雪,你知道進宮的那個刺客怎麽樣了嗎?”我想起了雷浩。


    “易禦醫已經把他安排出了皇宮”,臧雪對我已毫無保留了。


    “那就好,易冰醒呢?”我懷著希望問道。


    “本來易禦醫已經救走了刺客,但不知道為何皇後娘娘知道了這件事,命令刑部抓住易禦醫,嚴刑處理這件事”,臧雪回道。


    “他會怎麽樣?”,我緊張地看著他。


    “奴婢不知道,如果按照刑律,可能是死刑或被流放邊遠地區”。


    “那易丞相呢?”易冰醒的父親怎麽想。


    “易丞相本就是鐵麵無私的人,況且這件事是易禦醫主動的,奴婢想易丞相可能不會插手”,臧雪小心翼翼地看著我。


    “臧雪,易冰醒我是非救不可的,如果用我的命可以換回他的命,我毫不猶豫”,看著臧雪,讓她看到我的堅持。


    “主子~~~”,臧雪難過地看著我。


    “所以臧雪,如果我有什麽事,剩下的事情就交給你了,請不要牽連到別人”。


    “奴婢知道了”,臧雪紅著眼圈點頭。


    窗外依舊安靜如昔,我看著窗外怒放的木槿,輕聲說道,“本來我就一無所有”。


    “娘娘,您回去吧,皇上有令,不會見娘娘的”,君夜神身邊的公公第二次對我說道。


    “他不見我,我絕不回去”,我看著那扇緊閉的門,輕聲說道。


    “娘娘不要為難奴才”,公公一臉的為難,“皇上已經怒了,如果奴才再去通報,恐怕性命不保,娘娘您就回去吧”。


    “求求你”,為了救易冰醒,我早就決定放棄一切了。


    “娘娘這就折煞奴才了,如果奴才能幫一定義不容辭,可是皇上~~~”


    “君夜神”,我對著前麵喊道,“我什麽都不要了,自尊,驕傲,靈魂,生命什麽都不要了,隻求你放了易冰醒”。(.好看的小說)


    “娘娘”那公公一臉地慘白,估計已經被我的舉動嚇傻了。


    “如果你不見我,我就跪在這裏”,我毫不猶豫地跪下,看著那扇門不再說話。


    “嘭”,裏麵傳來東西破碎的聲音。


    “娘娘,您這是”那公公看了我一眼,一臉驚懼地往裏麵跑去,不消片刻又狼狽地跑了出來,站在門口顫抖著喘息。


    膝蓋處傳來一陣陣的刺痛,陽光隱沒,黑暗襲來,無星無月,四周的燈已經點上,紅紅的燭光透過紅紙照紅了這片龍翔宮。


    “娘娘,您何必呢,快點回去吧,皇上正在氣頭上,不會見您的,況且今夜天象不好,恐怕有雨”,那個公公又提著燈籠走來,對我說道。


    我搖了搖頭,倔強地跪在這裏,君夜神,我在和你賭,用我的生命作為賭注。


    “姐姐?”書謹詫異的聲音從後麵傳來。


    我轉過頭,看到一襲白衣的書謹在侍女的陪伴下走來。


    “姐姐,你這是怎麽了?”書謹快步走到我麵前,想要扶起我。


    “我沒事”,我對她一笑,拒絕了她的好意。


    “怎麽穿的這麽少?現在已快到夏末,晝夜反差極大,而今夜烏雲密布,你這樣對身體多不好”,書謹擔憂地看著我。


    “書美人,皇上等著您呢,今天皇上心情不好,您當心服侍”,那個公公看到書謹鬆了口氣,小聲地叮嚀。


    “謝謝梁公公提點”,謝,又轉頭看向我,“可是姐姐她~~~”。


    “這裏就交給奴才吧,您快去,否則皇上又該怒了”,梁公公催促道。


    “好的,姐姐,我一會在皇上麵前給你求求情,你先委屈一下”,書謹看了我一眼,匆忙向殿裏走去。


    侍寢這個詞第一次在我心中掀起軒然大波,那種疼痛感又湧了出來,比上次更甚,痛得我想哭,我抓住胸口,卻沒有低下盯著前方的頭。


    “哎”,梁公公一聲歎息之後無奈地走開。


    轟隆轟隆的雷聲響過之後,豆大的雨點從空中降落,打在我單薄的衣裙上,片刻之後,雨開始變大,我全身早已滲透,冰冷地雨水打在身上,從起初的冰冷到現在的麻木,我已經沒有任何感覺了。我的視線早已被雨水吞沒,眼前白茫茫地一片,而我,除了耳邊嘩嘩的雨聲,早已沒了任何的感覺。


    “主子”,肩膀被扶住,我抬頭,看到臧雪撐著傘跪在了我的前麵,我隻模糊地看到她的嘴在一張一合,卻聽不見她在說些什麽,直到身體被往上提,我才用力的反抗,拚命地搖頭。


    臧雪拗不過我,為我撐著傘陪我跪下。


    我動了動唇,讓她回去,聲音卻吞沒到了雨中。


    我不知道過了多久,我以為我會一直跪到生命的終結,我以為我賭輸了,直到我站在溫暖的殿內,我才慢慢恢複意識,雨水睡著我的絲往下流淌,地上早已濕了一片。我抬頭,卻看到了華麗的床上那兩具糾纏的軀體,本以為心已經麻木了,但它依舊尖銳地疼了起來,提醒著我這才是現實。心,痛過了,麻木過了,也習慣了。我就這樣看著他們,他讓我看,我就看,看到眼睛裏,刻在心上,印進骨髓裏。


    “如何?”譏誚的聲音響起,我茫然地對上那雙狹長魅惑的眼。


    “我~~~”我張開嘴,聲音卻沙啞異常,如撕裂的棉帛。


    “夠了”,君夜神冷酷的聲音再次響起,“回去”。


    我用力搖了搖頭,頭濕濕地黏在臉上。


    “為了他你居然連命都可以不要?”,君夜神眼神危險地眯起,房子裏的空氣煞時變得稀薄。


    我點頭。


    “嘭”,一股氣流從我臉邊擦過,我身後的花瓶應聲而裂,碎落的殘片擦過我的胳膊,一陣刺痛襲來,血沿著潮濕的衣服湧出,迅暈染開來。


    “皇上”,書謹驚呼。


    “滾”,君夜神冰冷的聲音宛如地獄之音。


    “是”,書謹的眼淚在眼眶中打轉,抓起衣服慌張的披上。


    “再不滾,下一個就是你”,君夜神用力一扯,書謹狼狽地摔倒地上,顧不得疼痛,披散著衣服匆匆離去。


    “你喜歡他?”君夜神走下床,把我用力摔在床上,我掙紮著起來,卻被他迅地壓在身下,完全不顧我已濕透的衣服。


    我看著他,輕聲說道,“求你放了他”。


    “你以為你是誰?”,君夜神譏誚地揚起嘴角。


    “我已經誰也不是了”,我悲哀的開口,“遇上你的那刻,我的命運全然改變,我是誰?我也很想知道”。


    “那易冰醒呢,他是誰?”


    “他”,我對他微微一笑,“他是一個把我拉出絕望的人”。


    “所以,你愛他?”君夜神臉色瞬間沉了下來,聲音也是可怕的陰沉。


    我搖了搖頭,“我不愛他,但可以為他做任何事”。


    “很好”,君夜神猛然站了起來,冷冷地看著我,“朕現在就下令,立刻處死易冰醒,朕倒要看看,你能為他做到何種地步”。


    我費力地起身,向他走去,身子很重,走了兩步我就摔倒在地,手壓在了破碎的花瓶上,我握住花瓶的碎片,迅地架在自己的脖子上。


    “你~~~”,君夜神上前想要奪走我手中的瓷片,第一次,我在君夜神的臉上看到如此慌張的神色。


    “你殺了他,我會陪他一起死”,我坐在地上,往後挪去。


    “把它放下”,君夜神看我後退就不再靠近。


    “我欠下的債,自己會還,欠下的命,用命來還”我勉強的站起身,瓷器紮在脖子上我已經感覺不到痛了,“可是君夜神,我們的那場賭注,我贏了”,我開心地對著他笑,一如第一次現自己的心意那樣,對著他露出自己最明媚的笑容,用盡最後的力氣,用殘片劃過自己的脖子。


    倒下的瞬間,我又看見了,那隻美麗的火蝴蝶。本書由瀟湘書院,請勿轉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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