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紅的燈盞,閃爍著昏暗的燈光,零星點綴著的風鈴,在風中輕輕擺動,一尾酒香,淩宇輕輕拿起酒杯,衝費舍爾伸了過去,譏誚著說:“來,幹一杯吧!”


    “好!”


    費舍爾應了一聲,拿起杯子,憨憨笑了一下衝淩宇伸過去,喝道:“幹。”說完,自己率先一幹而盡,淩宇也不作猶豫,一悶到底,直見杯底方才停下來。


    “布萊恩特。”費舍爾輕喊了一聲,苦惱著說:“真想不到我們會成這樣。”說著,費舍爾笑了起來,卻是異常的苦澀,片刻之後,費舍爾繼續說:“我也不知道為什麽,自從底特律那次之後,你似乎不願再看見我,嗬嗬,或許吧,這隻是我的錯覺。”


    不,這不是你的錯覺,真的就是這樣,我不願看見你。


    淩宇心裏一陣酸澀,愣愣笑了起來,沒說一句話,這也就表明,他默認了費舍爾剛才的話。


    費舍爾苦笑了一下,拿起杯子又是一幹見底,然後,悶悶地說:“我們一起訓練,一起打比賽,到最後竟然是這樣,我想不明白。”


    “布萊恩特,你知道為什麽會這樣嗎?”費舍爾一臉期盼地盯著淩宇,很想知道事態為什麽會發展成這樣。


    淩宇深深吸了一口氣,拿起酒也悶了下去,酒融匯著心底的苦澀,那滋味難受至極。


    “你真想知道嘛?”


    淩宇輕輕放下杯子,皺著眉頭,神情很嚴肅,但是,卻又有著絲絲的猶豫。


    “想。”費舍爾斬釘截鐵地說。


    淩宇頓了頓,滿上一杯酒,又灌了起來。


    “好!”淩宇皺著眉頭輕喝道:“我現在就告訴你。”


    聽完這話,費舍爾一把直起身子,昏淡的眼神似乎一下子來了光亮,也多了一分期盼。


    淩宇冷笑了一下,赫然問道:“費舍爾,你有沒有什麽事瞞著我?”


    費舍爾皺著眉頭,思索了一下,搖搖頭,堅定地說:“沒有。”


    “真沒有?”淩宇的臉一下黑了下,銳利的目光衝費舍爾射了過去,費舍爾禁不住打了一個寒顫,身子抖了一下,眉毛也皺在了一起,思索了片刻之後,看著淩宇,依舊堅定地說:“沒什麽事瞞你,我一直把你當我最好的朋友。”


    “是嗎?”淩宇冷笑了一下,問道:“那你能告訴我聖誕節那天晚上,你和誰在一起嗎?”


    淩宇說得很平穩,但是,言語之中卻帶著一股淩氣,眼神之中也是一陣的悲傷,費舍爾的臉一下黑了下來,神情也開始不安起來,低著頭,小心說道:“不是跟你說過了嗎,和一個朋友,你不會因為這個而冷淡我吧?”


    “什麽朋友?”淩宇繼續追問,口氣依舊平穩,但是,卻多了幾分無奈還有失望。


    “就經常玩在一起的朋友。”費舍爾慌忙給自己倒了一杯子,感覺那裏不對,補充說道:“那個朋友你不認識的。”


    “好兄弟,嗬嗬!”淩宇冷笑了一下,拿起酒一悶而下。


    費舍爾的手搭在了酒杯上,卻是沒有拿起了,神情忐忑地看著淩宇,半響之後,小心問道:“怎麽問起這件事了。來來,我們幹一杯。”說完,費舍爾朝淩宇伸出了杯子,淩宇冷哼了一下,右手輕輕撥開費舍爾的杯子,輕喝道:“不為什麽,隻是好奇。”


    “好奇什麽?”費舍爾趕忙問道,身子一下朝淩宇側了過來,神情亦是相當的緊張。


    害怕了?


    淩宇冷笑著說:“好奇你為什麽回來那麽晚?”


    “哦!”費舍爾稍稍鬆了口氣,順勢整了一下剛才弄亂的衣服,說道:“不是說過了嘛,喝醉了。唉,別提了,酒量不行。”


    “說不定等下又醉了,到時你還得送我回去呢。”說完,費舍爾憨憨笑起來,但是,眼神之中卻顯得緊張的許多,他隱約感覺到淩宇知道了什麽,眼睛也不時瞄著淩宇。


    “沒事。”淩宇小喝一聲,說:“我會送你回去的。”


    “真是我的好兄弟。”說完,費舍爾再拿起杯子,衝淩宇伸了過去,說:“好兄弟,我敬你一杯。”


    淩宇冷笑一下,沒有拿起杯子,淡淡說:“不用敬我,我受不起。”說完,淩宇拿起杯子,自個喝了起來,費舍爾先是一愣,也抿了起來。


    “費舍爾,我有一事想問你。”淩宇輕輕放下杯子,神情嚴肅地盯著費舍爾說:“最近你打得真棒,你一定有什麽獨門秘方,能教我嗎?”說著,淩宇笑著看向費舍爾,看似一臉期待,卻似乎早就明白,弄得費舍爾一陣驚慌,嗆了一口,旋即咳嗽起來。


    慌了?


    淩宇冷笑起來,抱著手,呆呆地看著咳嗽的費舍爾。


    許久之後,費舍爾尷尬地坐了回來,找著紙巾擦拭的嘴角的酒沫,很不好意思地說:“這酒真烈,不小心就被嗆到了。哦,對了,剛才說到哪了。”


    還裝?


    淩宇聽到內心的疾呼的失望,那股酸澀更覺苦澀。


    淩宇確定費舍爾是在自己說出那些話之後才嗆到的,現在卻裝著沒聽到,難道真要我挑明,直接說嗎?


    淩宇無奈苦笑起來,低著頭,不再去看費舍爾,冷冷說:“沒什麽,我隻是說,我們是不該回去了?”


    “哦!”費舍爾看了一下手表,憨笑著說:“你不提醒我都忘了,都快12點了,是時候回去了。”


    淩宇緩了緩情緒,一把拿起酒杯,衝費舍爾伸了過去,赫然說:“來,幹了這杯。”


    “這是什麽意思?”費舍爾皺著眉頭,問了起來。在他看來,這杯酒的意義十足,再結合淩宇的這番表情,費舍爾不由得不思考,這酒喝完,是不是就代表他們兄弟之誼到此為止。


    “別多想。”淩宇苦笑了一下,說:“好兄弟,幹。”說完,淩宇一飲而盡。費舍爾猶豫了一下,也幹了杯中的酒。


    “好了。”淩宇站了起來,衝費舍爾說:“該回去了。”


    “那走吧!”


    說著,費舍爾也站了起來,隨淩宇走了出去。


    外麵出奇的冷,凜冽的風蕭瑟劃過臉頰,似乎已劃出道道傷痕。


    淩宇裹了一下衣服,大步往前走去。


    風很烈,夜很冷。但是,比起這裏,淩宇的心更冷,更痛。他怎麽也想不到,費舍爾會這般掩飾,本以為他會有一絲的自責,或是內疚,但是,想不到竟是如此的掩飾,還一點悔意都沒有。


    淩宇很失望,很傷心,他怎麽也想不到費舍爾會變成這樣。淩宇很想將他知道的所有事都說出,但是,看著費舍爾那張極度掩飾的臉,還有那沒有悔意的表情,淩宇改變了想法,因為,他很失望,不想再多說什麽。


    費舍爾跑著追了上來,輕輕拍了一下淩宇,說道:“布萊恩特,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淩宇直接拒絕,繼續往前走去,費舍爾愣了一下,又追了上來,提醒道:“這天那麽冷,很難打車,還是我送你回去吧!”


    淩宇站住了身子,朝費舍爾看了過去,很客氣地說:“謝謝,不需要了,我自己回去就好。”


    費舍爾愣了一下,也不再多說什麽,衝淩宇擺擺手,說道:“那你自己小心點。”


    “謝謝,我會的。”淩宇冷笑一下,往前走去,突然,淩宇感覺不對,回身喊道:“費舍爾。”


    “啊,怎麽了?”費舍爾愕然回了一句。


    “凡事適可而止,不要太過了。”


    說完,淩宇轉身往前走去。費舍爾愣了一下,若有所思地看著淩宇,片刻之後,也消失在夜色中。


    費舍爾剛走沒多久,一個電話就打了過來,淩宇忙掏出手機,接了起來。


    “喂!你好,我是布萊恩特。”


    一個幽幽的聲音傳了出來,很平穩,淡淡地說:“嗨!布萊恩特,還記得我嗎?”


    怎麽會不記得。


    淩宇禁不住皺下眉頭,這個聲音他等了兩個多月,現在終於來了。


    “怎麽會不記得。”淩宇冷哼一聲道:“東西準備好沒有?”


    “早準備好了,就等你來了。”


    “那在哪裏見麵?”淩宇喝道。


    那人思考了一下,淡淡說:“你不會跟別人提起了吧,我可是按照你說的一個字都沒說哦,你可不能不守約定哦。”


    約定?


    淩宇冷笑一下,說:“你放心,我還想多活幾年。”


    “爽快!哈哈!”


    那人大笑起來,隨後說道:“那天的酒店,不見不散,我等著你。”


    “最好把所有的備份都帶來,我守約定,也請你守約定。”淩宇小吼道。


    “你放心,所有的備份都在這裏,我們要的隻是拿回錢,也不想把事情弄大,那樣對我們也沒什麽好處。”


    這話確實不錯,淩宇小喝道:“那是最好,我現在過去。”說完,淩宇掛掉電話,鑽上路邊的一輛的車,消失在夜色中,這時,後方不遠處,一輛紅色的轎車悄悄跟了上來。


    這事總算是告一段落。


    淩宇禁不住皺下眉頭,這兩個月來,淩宇每天都在等待這個電話打來,想早點結束這件本來不關自己的事。


    算了,也算幫他做最後一件事吧!


    淩宇苦笑了一下,往椅子上靠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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