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家閉門,戶戶關窗。


    地幔高樹曆五三八年十一月十六日的夜晚,在帝都比弗利城中,除了包圍著離宮的城衛部隊士兵外,所有的市民全部都提心吊膽的躲在自己家裏,有些人甚至連大氣也不敢喘。


    又一次的戰亂降臨到比弗利!


    從夜幕降臨的那一刻開始,經曆了數次戰亂之苦的比弗利市民對於軍兵的調動已經變得十分敏感了,當大批全副武裝的城衛部隊將士在比弗利的街道上匆匆奔過之際,比弗利的市民心中馬上就升起了這樣一個念頭。


    可以說,這些地幔帝國都的民眾在這短短的半年時間裏麵,所經曆戰亂的次數比他們的祖祖輩輩所有經曆的總和還要多,這足以讓無數的地幔公民在心中不禁生出一個可怕的想法:擁有無數光輝和榮耀的龐大地幔帝國是不是已經走到了它的盡頭。


    地幔帝國的中心,地幔人的驕傲所在,曾經被無數大陸詩人稱頌和讚美的離宮,僅僅是安靜了數月的時間,再一次陷入了城衛部隊的包圍之中。


    “裏麵的人聽著,我現在給你們十二聲數的時間,統統放下武器,出來投降,不然的話,格殺勿論!”


    手持一柄巨大的戰斧,布雷的龐大身軀坐在同樣巨大的紅色機甲上,有著一種令人難以想象的壓迫力。


    隨著布雷那有如巨雷一般的喊聲落下,他身後的將士開始齊聲出了叫喊。


    “一!”


    “二!”


    ……


    “五!”


    起先還是數百人的喊叫,但到了三聲數的時候,已經變成了上萬人的叫喊,那種聲勢真的是驚天動地,連整個比弗利的城壁似乎都要生搖晃,更不用說離宮的高樓深牆。如此驚天動地的氣勢之下,甚至讓人不禁懷疑,可能再有幾聲喊下來,整個離宮就要轟然倒塌了。


    守衛離宮中的侍衛無不麵麵相覷,上一次被攻破的景象就像是在昨天生,有些人甚至心神搖動,目光遊移。


    燕青見狀頓時在心中暗暗叫苦,布雷這一手心理戰術委實出人意料,一方麵提高了城衛部隊將士的士氣和凝聚力,另外一方麵又極大的打擊了離宮侍衛的鬥誌。如果說,布雷一開始就采取強攻的話,可能使得離宮中的侍衛產生同仇敵愾的心理,全力以赴守衛離宮,這樣還可能有得一拚。而現在這樣的攻心戰法一出,原本就不太同心協力的侍衛隊很可能會分崩離析,不戰自潰了。


    “有趣的對手,真是看不出來,居然會弄這一手的。”


    正在憂心忡忡,想向un建議的燕青突然聽到站在自己身邊的男人喃喃的說了一句,接著看到他大步流星的往離宮門走過去,不由得瞪大了自己的眼睛。


    接下來所生的事情,是足以讓燕青永生難忘的。


    “把大門打開!”


    聽到un沉穩有力的命令,把守離宮大門的侍衛全部心神一震,用不敢相信的目光望著un。


    “八!”


    氣勢如虹,每一個城衛部隊的將士都感覺到自己身上的熱血在沸騰,心中的戰意在熊熊燃燒,就算前麵是刀山火海,有千軍萬馬,他們也不會有絲毫的猶豫。


    驀然,一聲穿金裂石的長嘯從離宮的大門處響起,有如一把鋒利的長劍,一下子楔進了喊聲的縫隙之中,將城衛部隊將士的震天喊聲生生的斬斷。


    隨著離宮大門緩緩的打開,第九聲的數停在了城衛部隊將士的喉嚨處,眾人的目光都投到了那一個正昂闊步走出離宮的男人身上。


    離宮大門兩邊的燈光照在這個男人的身上、臉上,所有的城衛部隊將士無不出了輕輕的騷動聲,這個人的身上沒有帶武器!


    認識他的人低呼了出來,讓不認識他的人也知道了眼前的男人就是他們今次出動的唯一目標,比弗利un軍團的軍團長un。


    un的目光如刀,緩緩的從眼前的士兵臉上掃過,那種無形的氣勢和威嚴讓城衛部隊士兵為之畏縮不前,有些人士兵甚至本能的暗暗往後一縮身子。比弗利的無敵劍手,地幔帝國戰無不勝的將軍,以十萬之眾擊敗地核五十萬大軍的驚世戰績,在短短的兩年時間裏麵,這個男人所經曆的無數事跡,無不在比弗利民眾的心目中,樹立起了一個強大的英雄形象。


    看到如山般屹立的un,布雷的臉上突然現出了一種非常古怪的神色,掙紮著想張口下令,un已經搶在他之前驀然大喝了一聲。


    “你們想幹什麽?難道要造反嗎?”


    其聲如雷,震得眾人的耳鼓嗡嗡作響。不少原來是隸屬於東督府的士兵甚至改變了臉色,悄悄的往後退縮了半步。


    “都給我回去!”


    看到自己的威勢果然震懾住了眼前的城衛部隊將士,un知道機不可失,立刻再度大聲下令道。


    城衛部隊將士的陣容出現了輕微的波動,而此刻最為奇怪的是,自然就是站在最前麵的布雷,巨大的身軀在機甲上出現了輕微的顫抖,似乎是在和什麽東西在抗拒著,雙眼怒瞪,一副想說卻說不出來的焦急模樣。


    “胡說八道!大家別聽他的,我們上,殺了他啊!”


    站在布雷身邊的一個軍長突然間像狂般的揮起了手中的長劍,向un猛撲過來,同時他的口中也在大喊大叫著。隨著這個軍長領頭的衝出來,他身邊的幾個同伴有如受到催眠一般,也開始向前移動腳步。這樣一來,站在後麵的那些城衛部隊將士也本能的開始行動起來。


    在城衛部隊士兵參差不齊的呐喊聲中,整個城衛部隊的陣勢也開始慢慢向前移動,眼看整個局勢就要生改變了。


    “以下犯上者,死!”


    喝叱聲如雷貫耳,但身子卻傲然站在原地紋絲不動,un隻是在嘴角揚起了一絲輕蔑的笑容,眼中的寒光電射,冷冷的看著那個當頭衝出來的軍長和他的那些同伴。


    剛剛越過布雷的身子,距離離宮的大門還有**尺之遠,那個軍長和他的同伴們就覺得自己的眼前一花,un整個人好象是突然間幻化出來一般,帶著不祥的劍影黑芒已經到了他們的身前。


    天魔聖劍的黑色劍身伴隨著熾烈的火焰,在城衛部隊將士的眼前閃動,旋舞,幻出了一道燦爛卻是充滿死亡氣息的曲線。


    當頭衝出的那個軍長根本來不及做出什麽反應,令人心悸的黑色劍芒已經到了他的身前。劍折甲裂,在無堅不摧的天魔聖劍和浩然無匹的暗黑真力前麵,百煉而成的甲胄和紙做的沒有多少區別。


    赤紅的鮮血在空中飛濺,殘肢斷向四下飛散,拋灑。而這一切,僅僅是在一息之間所生的。


    短促的慘叫聲中,軍長和他身邊那些同伴好象是在比賽誰倒的最快。一眨眼的功夫,就倒了滿地殘缺不全的屍,腥紅的鮮血灑滿了方圓八尺的地麵。


    占據著城衛部隊將士視線的黑色劍芒和赤紅烈焰還沒有完全消散,un的身影已經退回到離宮的大門口。


    手持著烈焰飛騰的天魔聖劍,冷冷注視著城衛部隊將士的un渾身上下散出了令人不寒而栗的殺氣,一瞬間,似乎連他四周的空間中都彌漫著一種可怕無比的死亡之氣,那種感覺,好象是一挨進這個範圍內,就隻有血濺五步。


    剛剛前進了兩步的城衛部隊士兵不由得停下了自己的腳步,帶頭的那幾個長官的屍和滿地的鮮血,無不讓他們意識到眼前這個男人驚人的實力和可怕的威勢。


    單槍匹馬站在城衛部以將士的陣前,雷霆萬鈞的一招擊斃了十來個城衛部隊軍官,這種舉手投足之間自然散出來的絕世霸氣,無疑給了在場所有城衛部隊將士極大的震撼。想到那幾個素來身手不俗的軍長剛一出頭便被un輕易擊斃,在沉重的心理壓力之下,其他城衛部隊的士兵更是缺乏了向un出手的勇氣。


    這個時候,所有城衛部隊的將士都需要一個出麵帶頭的人,一個有實力能夠帶領他們向un出手的長官。要知道,這些城衛部隊中的很多士兵,原本就是un所統領的東督府下屬,而其他的士兵除了極少數是新招募的外,也都是原來比弗利城衛軍的人,對於他們來說,un可以算是他們的頂頭上司,讓他們來真正麵對麵和un交手,他們根本就無法提起與他動手的勇氣。


    何況,眼下的情況也非常複雜,作為軍政方麵的高級官員,在還沒有被正式下令解除職務之前,un的身份還是地幔帝國的軍團長,莫爾等地的總領,不管從哪一個角度來說,城衛部隊的士兵和un之間的差距實在太大了。


    而且更為重要的是,雖然有些城衛部隊將士是決心為高尚識效力的,可身為城衛部隊都指揮、高尚識的親信之將,布雷就在他們的前麵,既然連他沒有出聲,其他的人也自認沒有那個份量站出來領導眾人向un的權威挑戰了。


    所以說,現在的局勢變得非常微妙,原先就對高尚識不滿的那些城衛部隊將士和效忠高尚識的士兵一起在等待著一個領頭人的出現,隻是他們雙方所期待的物件有所不同。


    un深深知道現在的情況,在這種沉默對峙的後麵將是什麽,他能否依靠自己的威勢和魄力重新收服比弗利的城衛軍,關鍵就在此一舉了。


    “都回到自己的駐地去!”


    用真力所出的聲音雖然不是很響,但卻十分清楚的傳到了每一個城衛部隊將士的耳朵裏麵。說罷,un慢慢揚起了手中天魔聖劍,霎時間,熾烈的暗黑魔氣有如狂濤一般向前方湧過去,觸者無不臉色大變。


    離宮前那寬闊無比的大廣場陷入了一種可怕的沉默之中,除了火把燃燒著偶爾爆出的脆響外,甚至連稍微粗一點的呼吸聲都沒有。


    “難道沒有聽到我的命令嗎?”


    一雙眼變得黑沉懾人,un向前邁出了一步,氣吞山河,這一刻,就連un他自己也不禁產生出一種傲視天下眾生的奇怪感覺,似乎在他眼前的上萬名城衛部隊將士隻不過是一群螻蟻之輩,自己舉手投足之間便可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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