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瑞正在吃東西,他一麵舔著手指,一麵將原本不知裝著什麽食物的袋子捏皺。一種強烈的洋蔥氣味彌漫在空氣中――不過這並不是真的洋蔥,也許是自酵母製成的食物。


    林誌玲被熏得稍微退了一步:“你的食物是從哪裏來的,奇瑞?”


    “阿凡達的哥們,他們拿給我的,阿凡達不壞。”


    “那我們不必請你吃晚飯了,對不對?”un說完之後,察覺自己的肚子倒是空了。


    “你們欠我一點東西,”奇瑞一麵說,一麵貪婪地望向林誌玲,“這位姐姐的刀子怎麽樣?分我一把。”


    “刀子不行,”林誌玲說,“你帶我們平安回去,我就給你五個信用點。”


    “五個信用點買不到刀子。”奇瑞抱怨道。


    “除了五個信用點之外,你什麽也休想得到。”林誌玲說。


    “你是個差勁的娘們,姐姐。”奇瑞說。


    “我是個擁有快刀的差勁兒們,奇瑞,所以趕緊走吧。”


    “好吧,別太激動。”奇瑞揮了揮手,“這邊走。”


    他們又來到空曠的回廊。不過這一次,林誌玲東張西望一番後停下了腳步。“等等,奇瑞,有人跟蹤我們。”


    奇瑞看來勃然大怒:“你怎麽可能聽到他們!”


    un將頭彎向一側,說道:“我早就聽到了。”


    “我是剛剛聽到,”林誌玲說,“好啦,奇瑞,我不希望你耍什麽花樣。立刻告訴我是怎麽回事,否則我就要敲你的頭,讓你整整一周沒法抬頭。我是說真的。”


    “你試試看,你這個差勁的娘們,你試試看。”奇瑞舉起手臂防禦,“那是阿凡達的哥們,他們隻是在照應我們,以防路上遇到任何武者。”


    “阿凡達的哥們?”


    “是啊,他們沿著公用回廊前進。”


    林誌玲猛然伸出右手,抓住奇瑞頸背處的衣領。她將手一舉,他就懸吊在半空中,慌忙喊道:“嘿,姐姐。嘿!”


    un說:“不要!不要對他動粗。”


    “如果我認為他是在說謊,我還會更加粗暴。我保護的對象是你,un,不是他。”


    “我沒說謊,”奇瑞拚命掙紮,“我沒。”


    “我確信他沒有。”un說。


    “好吧,我們等著瞧。奇瑞,叫他們走出來,走到我們看得見的地方。”她鬆手讓他落下,拍了拍手上的灰塵。


    “你簡直是個傻瓜,姐姐。”奇瑞憤憤不平地說,然後提高音量喊道:“喂,阿凡達兄弟!你們隨便幾個哥們,走出來!”


    等了一會兒,從回廊中一個光線不及的出口處,走出兩名留著絡腮胡子的男子,其中一個有一道橫貫臉頰的疤。兩人手中都握著一把刀鞘,刀刃是縮著的。


    “你們還有多少人在那裏?”林誌玲厲聲問道。


    “有一些,”其中一人答道,“我們奉命保衛你們,阿凡達要你們安然無事。”


    “謝謝你,試著更安靜點。奇瑞,繼續走。”


    奇瑞悻悻地說:“我說實話的時候,你卻教訓我一頓。”


    “你說得對,”林誌玲說,“至少,我認為你說得對――我鄭重道歉。”


    “我不確定該不該接受,”奇瑞試圖抬頭挺胸,說道,“不過算了,下次不可以。”說完他就繼續前進。


    當他們來到人行道後,那些隱匿的跟蹤者便消失了。至少,就連林誌玲敏銳的耳朵也無法聽見他們的動靜。不過,反正他們就要進入本區的高尚地段。


    林誌玲若有所指地說:“我想我們沒有適合你的衣服,奇瑞。”


    奇瑞說:“為什麽要適合我的衣服,姐姐?我有衣服。”一旦他們走出那些回廊,奇瑞似乎也懂得尊重了。


    “我原本在想,你會喜歡去我們住的地方洗個澡。”


    奇瑞說:“為什麽?過幾天我會洗,然後我會穿上另一件短衫。”他機靈地抬頭望向林誌玲,“你為了教訓我一頓感到抱歉,對嗎?你試圖補償。”


    林誌玲微微一笑:“是的,可以這麽說。”


    奇瑞以大度的動作揮了揮手:“沒關係,你沒弄痛我。聽我說,與這裏的娘們相比,,你非常強悍,你舉起我就像我是空氣一樣。”


    “我當時心煩意亂,奇瑞,我必須保護un。”


    “你就像是他的保鏢?”奇瑞帶著詢問的神情望向un,“你用個姐姐當你的保鏢?”


    “我也沒辦法,”un露出一抹苦笑,“她堅持如此,而且她確實很稱職。”


    林誌玲說:“再次謝謝你,奇瑞。你確定不要洗個澡嗎?一個溫暖舒適的澡。”


    奇瑞說:“我看沒機會了。你以為卡茜阿姨會讓我再進那棟房子嗎?”


    林誌玲抬起頭來,看到卡茜正站在公寓群的前門外。她先盯著這個外星女子,然後望向那個風暴眼長大的男孩。從她的表情實在很難判斷她對何者更憤怒些。


    奇瑞說:“好啦,告辭了,先生和姐姐。不曉得她會不會讓你們進屋去。”他將雙手放進口袋,裝出一副毫不在乎的淡然模樣,大搖大擺走開了。


    un說:“晚安,哈梅夫人。相當晚了,對吧?”


    “非常晚了。”她答道,“今天在這個公寓群外,由於你們驅使街頭無賴對付那名記者,幾乎生一場暴動。”


    “我們沒有驅使任何人對付任何人。”林誌玲說。


    “我當時在場,”哈梅夫人毫不妥協地說,“我都看見了。”她故意擋在門口,好一會兒才心不甘情不願地讓他們進去。


    “看她的反應,那仿佛過了她忍耐的極限。”當兩人走向各自的房間時,林誌玲這麽說。


    “那又如何?她能怎麽樣?”un問道。


    “我在納悶。”林誌玲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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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奇瑞:……根據un的說法,最初與奇瑞相遇純粹是偶然。他隻是個風暴眼的不良少年,un隻是向他問路。但從那一刻起,奇瑞的儀義人生就與那位笫四宇宙王子和o級武者糾纏在一起。


    直到……


    ――《笫四宇宙百科全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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