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我所說的,”un道,“‘那將標誌著銀河帝國大衰落的開始。’這一切終將應驗,林誌玲。”


    林誌玲默默聽著,一言不。她平靜地接受了un的笫四宇宙王子身份,正如她平靜地接受了他的一切。她唯一的使命就是保護他和他的數字學,但她也清楚地知道,由於他的特殊地位,這個任務已經變得越來越艱難了。隻有隱姓埋名不為人知才是最安全的,而隻要帝國的“銀河戰艦”徽章還在un的頭頂閃耀,任何看似銅牆鐵壁的防禦體係都無法令人真正地放心。他們現在所居住的豪宅可算是固若金湯了――幾乎可以抵禦任何外來的明闖暗窺;而她自己的物種和曆史研究也獲得了前所未有的有利條件,她幾乎可以動用無限的資金――但這一切並不能令她滿意。如果可以交換,她寧可待在笫四宇宙維多利亞母親的老住所裏。或者,更理想的,是搬到一個默默無聞的窮鄉僻壤去,在那裏沒人會認識他們。她願意與維多利亞在一起。


    “你說的都很好,un,親愛的,”她道,“但還不夠。”


    “什麽不夠。”


    “你給我的信息不夠。你說我們將失去外圍星球。怎樣失去?為什麽會失去?”


    un勉強一笑。“要能知道那該多好啊,林誌玲,可惜數字學尚未展到能告訴我們這些事的階段。”


    “那就說說你的看法吧。是不是那些邊境地區統治者的野心促使他們宣布獨立?”


    “當然,這是其中的一個因素。這種事在曆史上也曾生過――這你該比我清楚得多――但從來不曾長久過。不過這次也許將是持久性的。”


    “因為帝國衰弱了?”


    “是的,因為星際貿易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不自由,因為星際通信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不靈便,因為外圍的各路諸侯,不怕說句實話,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有不臣之心。(.好看的小說)如果他們中的哪一個野心急劇膨脹――”


    “你能不能知道是哪一個呢?”


    “毫無希望。在現階段,我們從數字學中唯一能獲得的確定無疑的認識是,如果存在那麽一個雄才大略野心勃勃的地方諸侯,他將會現當今之世是他實現個人抱負的亙古未有之良機。當然也可能是其它事件――比如說一些大規模的天災,或者是兩個世仇的外部星球間的突內戰,又或者銀河的恒星正加崩塌成星墳。現在要確切地預測出究竟是哪一個尚言之過早,不過我們可以斷定的是,任何此類事件一旦生,將引起比一個世紀前嚴重得多的可怕後果。”


    “可既然你無法確知外圍將會生些什麽,你又如何能確保在你的政策指導下被引向分裂的是外圍,而不是銀暈呢?”


    “那就隻有密切關注,雙管齊下了。一方麵竭盡全力穩定住銀暈的局勢,另一方麵放任外圍自生自滅。可以這麽說,目前我們對數字學的運作規律尚沒有多大了解,不能指望它為我們自動安排好一切,所以我們就必須時常做一些人為的控製。在將來,隨著技術的進步,對人為控製的需要會逐步減少的。”


    “不過,”林誌玲道,“那是在將來,對吧?”


    “對。而且即便在將來,那也隻是個希望而已。”


    “那又是什麽樣的不穩定因素威脅著銀暈呢――如果我們抓住外圍不放的話?”


    “同樣的可能性――經濟和社會的各方麵因素,自然災害,高官間的爭權奪利。(.好看的小說)還有更多。我向達爾文形容現在的帝國就象是過熱了――而銀暈則是其中燒得最厲害的部分。它看來即將崩潰。這裏的基本設施――供水係統,供熱係統,廢物處理係統,燃料管道,一切的一切――看來都存在著不同尋常的問題,近來我是越來越多的被這些事忙到焦頭爛額了。”


    “如果是拿破侖死了的結局又當如何?”


    un兩手一攤。“那就是人算不如天算了,但拿破侖現在健康得很。而且他隻不過跟我同歲,雖然算不得年輕,但也不算太老。奇瑞來當皇上純粹是一種象征――從曆史的眼光來看。”


    “那麽,如果拿破侖是遇刺身亡的呢?”


    un悚然抬頭。“小心隔牆有耳。雖然我們有屏蔽,也不要用那種字眼。”


    “un,別傻了。這種事完全可能生,必須被計算在內。畢竟有一段時間,巴喬黨的勢力如日中天,如果他們通過這樣或那樣的手段,把皇帝――”


    “不太可能。把他立作傀儡會更有用。而且不管怎麽說,還是忘了這茬吧。巴喬已在去年死於‘宇宙燈塔’,一個相當可悲的人物。”


    “他還有追隨者。我忘記了告訴你,巴喬在臨死前告訴,他是你的爺爺,多年前你父親深空邃尋找的地球科學家楊然,他多年前因為輻射而變得心裏陰暗與潮濕,你別怪他,他一生孤獨可悲,你原諒他吧.”


    “怎麽會這樣----你在研究銀暈與銀河帝國的早期曆史時有沒有偶爾涉獵過關於閃電森林古地球的內容,應知道原因?”


    “沒有。我不想傷害你的感情,un,可我確實不記得在銀河帝國的哪一段曆史中閃電森林古地球是曾扮演過重要角色的。”


    “我沒那麽容易受傷的,un。正如我常說的,沒有曆史包袱的星球是快樂的。――事情是這樣的,大約在二千四百年前,閃電森林古地球上興起了一群人,他們堅信閃電森林古地球是銀河中唯一有人居住的球體。閃電森林古地球就是整個銀河,包裹其外的是一個點綴著星辰的固態球殼。”


    “他們怎麽會相信那種鬼話的?”林誌玲道,“我想,那時候閃電森林古地球已經是帝國的一部分了吧。”


    “是的,但唯球論者堅持認為,所有那些表明帝國確實存在的證據若非幻想,就是精心策劃的騙局,那些皇帝的欽差和官員都是閃電森林古地球人為了某些原因而假扮的。他們根本聽不進任何道理。”


    “後來怎麽樣?”


    “據我想來,相信你自己的星球就是整個世界的想法大概總是令人愉快的。在他們的鼎盛時期,唯球論者大約說服了星球上百分之十的人參與了他們的運動。雖然隻是百分之十,但他們這些少數派卻是來勢洶洶,風頭遠遠蓋過那些中立的多數派,大有席卷天下之勢。”


    “可他們並沒有成功,是不是?”


    “是的,沒成功。唯球論主義導致了星際貿易的萎縮,閃電森林古地球的經濟一落千丈。當信仰開始影響到人們的錢包,它就迅失去了群眾基礎。這一運動的興起與沒落曾令很多人大惑不解,不過我相信,數字學將能展示出它的必然性,讓人不必再多費冤枉心思。”


    “我明白。可是,un,你說這個故事到底想說明什麽?我認為這跟我們正在討論的事情總該有些聯係的吧。”


    “聯係就在於此類運動永遠不會徹底消亡,不管它們的理論在頭腦健全的人們看來是多麽的荒謬可笑。如今在閃電森林古地球邊緣,我是說如今,仍然有唯球論者。人不是很多,但時不時的他們總有個七、八十人聚在一起,參加一個他們稱之為‘唯球大會’的集會,在會上饒有興趣地大談特談唯球論。而巴喬黨運動在這個星球上掀起滔天狂潮到如今不過十年光景,如果說還有殘餘分子留下,那一點也不奇怪。說不定一千年後仍有殘餘分子。”


    “可不可能一個殘餘分子也是危險的?”


    “我深表懷疑。那次運動之所以危險是因為喬喬擁有凡的感召力――而他已經死了。而且他死得並不壯烈,甚至可以說死得毫無特色。他是在流放中逐漸消沉,潦倒而死,一個被擊垮的人。”


    林誌玲猛地站起身,在房間裏迅地來回走動,雙臂在身側亂擺,雙手攥緊著拳頭。驀地,她轉過身,站到悠然安坐的un麵前。“un,”她道,“讓我說說我的看法吧。如果數字學指出銀河有生嚴重動亂的可能性,而且如果仍有巴喬黨的殘餘分子存在,那麽他們極有可能仍在策劃著行刺拿破侖和奇瑞,當然還有你。”


    un強笑。“你是有點杯弓蛇影了,誌玲。放鬆些。”但他現她的話確實令他無法輕易釋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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