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鍾強運天魔舍利爆碎了山峰,終於震破了王憲仁元神封鎖,天魔舍利骨光立刻裹了聶小倩,一溜煙帶進了金鱗神舟之中,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王鍾正要說話,陡然癟見王樂樂麵色蒼白,昏昏欲睡的樣子,顯然是元氣消耗過重,連忙用手一指,把自己的本命元氣渡了過去。


    “這柄羽扇威力實在太大,行兵布陣,能起乾天九烈罡風,隻是太消耗元氣了。剛才一下好象把我全身都抽空了似的。”王樂樂隻感覺一股暖流衝進體內,連忙配合運功,臉上又見紅潤起來,這才勉強笑了笑。


    轟隆!外麵驚天動地一聲巨響,神舟劇烈顛簸,三人連忙穩住身形,王樂樂駕駛神舟朝西方衝去,隻見外麵到處都是青光閃爍,如潮水般鋪天蓋地卷來,上下左右,四麵八方全部都是這種冰冷,肅殺的玄武星罡,其中夾雜王憲仁的火吼,又有騰蛇鳴叫,神龜怒吼。


    神舟在青光中奔馳,居然被粘住,速度降低了十倍。


    溫度陡然降低,寒氣刺骨。神舟之外居然結了厚厚一層冰殼,並且這冰殼越積越厚,越來越重。


    “我朝上衝,哥,你用真火煉開玄冰!”


    “好!”王鍾就地坐下,兩手一張,全身立刻火線亂射,整個神舟立刻象燒紅了的烙鐵,包裹在外麵的玄冰融化鬆動,一大塊一大塊的朝下掉。


    聶小倩,王樂樂兩人都在天魔舍利的保護中,溫度變化。對她們並沒有傷害。


    神舟一瞬間又上衝了幾十丈,眾人眼前一亮,一團強烈晶光閃耀變幻,到處都是亮爍爍。白芒芒。陡然被強光照射,三人眼睛都幾乎刺瞎。


    “閉上眼睛!”王鍾火吼一聲,一手攢緊拳頭,隨後朝外一放,外麵空氣震蕩,立刻一團黑霧飛出神舟,轉眼之間彌漫開來,演成方圓三四畝大小,裹住舟身,雖然強光還是照射進來。但減弱了許多,遠沒剛出現時候那麽強烈。


    隻是強光之中,似乎有一股巨大無比地吸力勁勁扯住神舟。


    “這是兩極真磁晝光。王憲仁還有這一殺手鐧。”


    王鍾知道上麵晶亮無比的強光是南北兩極地軸線上方的晝光,乃是天下第一強烈的晶光,人一注視,立刻雙目失明,任憑什麽靈藥都難以醫治好。光中又蘊淋地陰兩極真磁,與星辰磁力有異曲同工之妙,專吸金鐵。並且與地球核心地磁場感應,吸力比一般的磁光要大數百倍千倍。


    如果有巨大的神通,能將地核中的磁母取出,煉成法寶,更能吸納萬物,被吸住的人就是等於壓了一座地球。


    但地球磁母處在萬丈地底,有千重岩漿,太火毒焰,玄陰黑煞等多重阻隔。並且磁母比昆侖山,唐古拉山,喜瑪拉雅山加起來還要大十倍,要煉製成法寶,就是上古大聖來,也辦不到。


    原來王憲仁施展真武大力神通,正要成功,卻被王樂樂斜插過來,撞到自己肉身,要不是他肉身凝煉,險些就受了傷!饒是如此,元神運轉出了空隙,被王鍾遁進神舟之中。


    他又全力祭起三陰戳妖刀,想把金鱗神舟砍破,哪裏知道對方不知道使了什麽法子,遍地飛砂走石,狂風爆起,居然把三陰刀氣都吹得偏離了軌跡,連忙定睛一看,立刻認出這風乃是最為暴烈的乾天九烈罡風。


    這種神風遊蕩在宇宙星辰之間,風中的核心,威力就連太古隕石都能吹化,天下隻有寥寥數件稀世珍寶能發這風,並且威力也沒這麽大。


    “莫非是諸葛武侯的未央羽扇?乃是孔明采千年白鶴羽毛,元神飛到星辰之間,用極高的法力攝取這種宇宙風暴一並祭煉而成,一經扇動,天昏地暗,日月無光,無論什麽法術,一扇之下,都能吹散,人法力越高,威力也就越大,看來這人功力還淺薄得很。”


    “好似墨家至寶金鱗飛天神舟,這東西比聲音還要快,催動起來,休想追的上。隻可惜是金鐵做地。”


    王憲仁心中電念疾轉,他哪裏肯甘心,立刻咬破手指,念動神咒,把自己七十年凝聚的玄武七宿星罡都施展出來。


    四麵青光怒濤狂卷,冰冷如南極,水氣大霧都凝成冰塊,附在神舟上,降低了速度。但這時王鍾已經催動真火化開冰塊,一路衝了上去。眼看就要衝破神罡,破空而去。


    王憲仁立刻從懷裏掏出一個雞卵大小球體,夜明珠一般。出手光華並不強烈,也覺得輕飄飄的,等王憲仁念了一句咒語,球上立刻發出強光,身體也被壓得一沉,似乎這小球重了幾十萬斤。


    趕緊全力朝上一丟,小球立刻破空升上,去勢極快,轉眼就消失在上空。化為一大團晝光似地晶雲剛好把飛天神舟當頭兜住。


    這球名為天絕極晝珠,乃是張三豐當年跑到南北兩極,深入千丈冰原下,沿著地軸鑽下去,靠近地球磁母用極大法力攝了一小塊下來,與天上晝光祭煉了三十年,才煉成此寶。


    這寶不用時因為被張三豐禁法隔斷了磁力,因此輕飄飄的,但隻要一經運用,解開禁法,立刻重達四十九萬斤。並且強光如潮,晝光與地心磁母吸引,重壓如山。


    “這神舟是金鐵所製,正好被克製,舍棄神舟脫身,王憲仁一樣奈何我們不了!”


    王鍾見王樂樂一味催動神舟,但神舟在強光緩慢得如蝸牛。


    王樂樂突然神秘一笑,悄悄做了一個禁聲


    聲的手勢。用手朝前指了指。


    王鍾眼光一閃,也不再說話,突然強光之中出現一幢青雲。其中正顯現出王憲仁。麵目嚴肅,雙手微微向前,似乎要施展什麽厲害的法術。


    王樂樂突然把神舟中一個方向盤模樣的東西轉動一下,尾部立刻響起嚏嗒嚏嗒地聲音。舟身似乎有電光一閃,隨後上下搖擺兩下,嗖!一聲,比電光還快,迎著王憲仁撞去。


    神舟居然比全力催動還要快!


    這一瞬間,天絕極晝珠的磁力不但沒有吸力,還仿佛起了推波助瀾了作用。


    電光石火!彗星襲月!


    王鍾也沒反應過來,神舟就狠狠的撞在王憲仁周身景光之上,見到對方臉色大變,隱隱聽得悶哼了一聲。


    “好機會!”王鍾立刻祭起天魔舍利。化成一隻骨嶙嶙地大手當空撈去,入手處,仿佛碰到一樣什麽東西。連忙一捏,隻聽喀嚓一聲,王憲仁隨後怒吼。


    王鍾知道這一擊之下,對方已經受傷,正要施展天魔變化。再很狠傷他一下,又聽嗖嗖兩聲,強光消失一空。大霧彌漫,王憲仁已經走得無影無蹤。


    “這場真是僥幸!”王鍾心中暗想,王憲仁法力還在純均法王之上,要不是出奇不意,要碰到對方一根汗毛,都是休想。


    “怎麽會?”王鍾有一肚子地話要問。


    王樂樂知道老哥有疑問,連忙道:“我在蘇兒黑城興辦學堂,無論是道,墨。儒,佛,醫,卜星,相都可以教授學生,酬金又豐厚,不少高人慕名前來,我也學到不少東西,尤其是易經起卦,學了不少,後來在八陣圖中得了半本未央經,前麵的雖然看不懂,但後麵有一篇是諸葛亮解釋易經的,極為精辟,漸漸有所領悟。十天前,娜姐去打赫圖阿拉,我為她試著占了一卦,按照卦相照著未央經上的注釋理解,居然靈驗。於是又幫哥占了一卦,卦相奇特,我琢磨了四天才琢磨出個大概,隻知道哥有一場骨肉分離的劫難,於是趕緊駕駛神州一路來,一路又卜卦算方位,卦相顯示哥在大澤中,我知道這湘,鄂,贛三省,隻有湖北雲夢大澤最為有名,於是昨天進了雲夢澤,尋找了好久,才發現動靜,果然是哥在拚鬥。”


    一口氣說了個清楚,王樂樂突然奇怪的問:“哥這場劫難卦相顯示是骨肉分離,我很不解,到底是什麽事?”


    聶小倩一聽,趕緊把頭轉過去。


    王鍾道:“這事說來就長了,對了,剛才神舟被真磁吸住,怎麽突然脫身的?”


    “哦!”王樂樂眼睛閃了閃,“這個其實簡單,申甫如今在遼河建造船廠,我時常去看,談起金鱗神舟,知道這東西什麽都好,就是怕真磁,元磁一類的東西,墨家許多先賢都為這缺點設計出許多方案,但都因為種種原因得不了解決,我突然想起許多電磁原理,和申甫一談,他驚訝得不得了,問了我幾天,我其實也不怎麽明白,隻是把知道地都說了,他和幾十個弟子苦想了幾個月,居然讓他想出以磁克磁的辦法,在神舟內部做了改造,能發電,形成電磁鐵一樣地東西,磁力能正反交替。現在真磁不但不能克製,反而可以增加速度,就和磁懸浮列車有些相同,隻不過不好控製方向,剛才我本來是想飛出去,冒險一撞,居然正好撞到了王憲仁,這麽高的速度,他當然受不了。”


    頓了一頓,王樂樂又道:“等這場仗打完了,我和娜姐把知道的都告訴申甫他們,匯聚天下地能工巧匠,倒很有一番作為呢。”


    “那個許天彪好象也是再做同樣的事情。隻是真這樣大規模的做,與時代不合拍,麻煩不知道有多少,又有些不可行。”


    說著說著,王樂樂居然陷入了沉思。


    “吼!”


    神舟外突然傳來聲音,三人才一看,隻見騎雷獸的少年遠遠飛騰在空中,而那鱷魚精卻逼了上來,張牙舞爪,噴出內丹,丹氣鋪開,裹住周圍空間,碩大的尾巴一擺,狠狠掃在舟尾。


    砰!神舟顫動。幾乎被長達兩三丈地尾巴掃了出去,在空中翻翻滾滾。


    “什麽東西!”王樂樂連忙把手一揮,一道白光飛了出去,正好砍在鱷魚精尾巴上。居然爆起一連串的火星。對方皮似精鋼,一點傷害都沒有。


    尾巴又狠狠一拍,把飛劍都幾乎打落,王樂樂趕緊收了飛劍。


    “別忙,看我來對付它。”王鍾此時見妹妹居然也頗有了神通,心情大好,又見了遠處那騎雷獸地少年,心中一動,飛出了神舟。


    隻見那鱷魚精又拿尾巴掃來,王鍾嘿嘿一笑。玄陰擒拿大法施展出。


    “呱呱!”鱷魚精也不是弱者,怪叫兩聲,張開血盆大口。滿口都是長達九寸,鐵釘銀亮地獠牙。口中先吐出一團綠油油的陰火燒去,隨後血紅丹氣緊緊內縮,四麵八方朝王鍾籠罩過來。


    同時直立站了起來,兩隻前爪朝王鍾比畫。哇哇亂叫,仿佛是在說:“交出混元果,饒你不死。”


    一人一鱷鬥了幾個回合。王鍾暗暗一動,已經把天魔舍利祭出,當空飛出一枚骨丸,無數灰白光華貫下,鱷魚精見光華淩厲,料定抵擋不住,沒料到王鍾還有這樣的手段,吃了一驚,連忙躲閃。身體遊來遊去,靈活無比。


    王鍾也由它,隻是用手連連朝空中指去,不一會,這根根灰白光華居然凝聚成實質,似乎一根根骨頭柱子,上麵還隱隱有血跡斑斑,似乎剛剛從活人身上抽出來地,放眼望去,密


    密麻麻交織成骨牢,實在另人觸目驚心。


    鱷魚精閃了幾下,忽然停了下來,因為四麵八方都被這種骨柱布滿,不知不覺把自己困在其中。


    狠狠合身撞去,骨牢一起響動,突然倒轉,根根鋒利的骨刺突然憑空生長出來,自己連飛劍都不能傷害的皮居然被刺得疼痛無比。連忙不敢硬撞,朝上飛去。


    王鍾用手又一指,上麵骨牢立刻合上,下麵也一下縮攏,放眼望去,就仿佛一個球形的牢籠。囚籠之內,密密麻麻長達三尺,胳膊粗細的骨刺朝內伸著,中央隻留一塊圓形空間。讓鱷魚精淩空懸浮在其中,上不著天,下不著地,四麵八方都是這種骨刺。


    鱷魚連連怒吼,吐出丹氣護住周身,一張大口連珠般的吐出水雷,四麵亂炸,想炸開牢籠,但牢籠紋絲不動,就仿佛蜉蝣撼樹。同時那丹氣也阻擋不住。


    骨刺還在一寸一寸地生長。隻要過得片刻,千萬骨刺把空間刺滿,這鱷魚身體鐵定千創百孔,死於非命。


    王樂樂隻見得鱷魚在骨牢中連連變幻,好幾次都要舍棄了肉身,用元神所化的內丹鑽著骨牢的空隙出來。但那團五角星摸樣的內丹滿空亂轉,凍蠅鑽窗似地,每一鑽到空隙處,那空隙突然合攏為一麵骨牆,內丹撞在上麵,便被彈開,拋皮球似的。總算元神是一團氣,沒被骨刺刺爛。


    “玄骨魔牢,哪裏那麽容易鑽得出去。”王樂樂又看了看王鍾,隻見嘴唇動彈,不知道在說些什麽。而那鱷精卻連連吼叫。


    過了一會,突然手一揮,把骨牢拆去,那鱷魚精也飛了過來。


    王鍾一腳跨上鱷背,點點頭,轉頭對王樂樂道:“我們先出這雲夢澤再說!”


    “請留步!”遠處騎雷獸的少年見王鍾降伏了雲夢鱷神,大吃一驚,他深知這鱷魚地厲害。見王鍾要走,連忙上前叫道。


    王鍾眼中綠光一閃,早看得清楚。


    少年心中一陣不舒服,似乎被這人全身上下都看穿一樣,什麽秘密的都保存不住。


    “這人好淩厲的眼光。”少年暗想,“剛才和他爭鬥的那個人是誰,好象更為厲害,我好不容易偷偷從父皇身邊溜出來,來雲夢楚城看飛雲姐姐,就碰到這麽多高手。”


    “混元絳珠果是不是在你手中?我為得這果子等了好幾個月,急著有用,你能不能讓給我!我拿東西來換!”少年急忙道。


    “哥,蘇兒黑城如今無主,不能久離,我還先回了!”王樂樂突然道。


    “也好,本來我此行出來一是查探中原的煉氣士,二是到羅霄山取萬年木精修補素龍旗。帶小倩也是因為她熟悉羅霄山天木觀地情況,好勸服那天木道人效命於我。誰知王憲仁設計殺我,他那天窺神通太過厲害,可以料敵先機,但現在被我用天魔舍利傷了肉身,沒有十天半月難以複原,短時間內想必無事了。你們兩人先回去,我取了萬年木精立刻就回。”


    王樂樂點點頭,用神舟中的羅盤定好方向,不至於迷失,猛的朝上飛去,一下就不見了蹤影。


    “你是雲夢楚城地人?”王鍾這才轉頭對少年問道。


    少年搖了搖頭:“我是來楚城訪友的。這混元絳珠草恰好再今年是九甲子一次的開花結果,我為此等了許久,還特地借來這頭雷獸與鱷精鬥了好幾次。這混元果我有很大用處,你若能讓我,無論有什麽要求,我都可以滿足你。”


    “好大的口氣!”王鍾一聽,這少年的語氣似乎是指使人慣了,想必是剛才看見自己的手段,心有餘悸,因此說話還算客氣。


    “你可是不信?”少年頓了一頓腳,“我看你也是煉氣士中的高手,看樣子還是左道中人,看你降伏鱷精的手段也不是無名之輩,不妨報個名頭,我和正邪兩道的煉氣士也有許多認識地,說不定還有淵源。他們都知道,我雲夢公主說話沒有不算數的,也從來沒有辦不到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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