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普車奔馳在九寨溝中,一路上的景色讓人留戀往返,前提是我們身上沒有背負著追捕凶手的任務。


    自從進入了九寨溝裏,法醫臉上回憶的神色更濃,甚至有時候我還能察覺出法醫的雙眼經常會出現欲哭的淚痕,但卻很好的被她掩飾住了。


    我想開口勸說她幾句,卻不知道該怎麽開口,隻好有些苦惱的把武器放在了座位旁邊,開始研究起蔣少卿留給我的地圖。


    整個九寨溝海拔在2千米以上,遍布原始森林,溝內更是分布著一百零八個湖泊,占地麵積十分廣闊,地形複雜,排除了那些著名的景點之後,仍然有很多地方人類的蹤跡渺茫,或者根本就沒人去過。


    “你在看什麽?”法醫或許是注意到我有些表情痛苦的盯著地圖,開口詢問了我一句。


    “沒什麽,隻是想這麽大的地方該怎麽找?”我困惑的看著地圖上一個個被勾勒出的搜索區,有些頭疼的回答了法醫的問題。


    “其實他們可以去的地方並沒有多少,肯定是九寨溝的深處。”法醫用手指在地圖上勾勒了兩個區域,接著向我解釋,“這兩個地方有很大可能是他們所在的地點。”


    我驚奇的盯著法醫,她真是對這裏很熟悉,居然一眼就看出了地圖上的標示,不由的再度問出了心中疑惑不久的問題,“你以前來過這些地方?”


    法醫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開口歎了一口氣,“是的,以前大學的時候和同學來玩的,但是……”法醫說到這裏,再度有些痛苦的閉上了雙眼,渾身似乎有些顫抖的不願意去回憶。


    我心中不忍,開口勸慰道,“算了,不想說就不要說。”法醫聽見我的話睜開了眼睛,感激對著我點點頭,又再度望向窗外不在言語。


    我把地圖遞給了前方的駕駛車輛的戰士,用手指著地圖上剛剛法醫標注出的地點和他說道,“往這裏開,我們先去這裏搜尋。[]”戰士答應了一聲,調轉了方向向著目的地前進。


    由於法醫標注的地點是在九寨溝深處,車子開了距離那裏還有五分之一的路程時已經無法前進,前方隻剩下原始森林,我們隻好收拾了一下裝備,下車步行。


    “老蔣,聽了麽?”我在進入原始森林之前用通訊耳機呼叫了蔣少卿,過了一會,耳機裏傳出了蔣少卿的回答。


    “聽見了,老兵什麽事?有了現?”


    “不是,我們下車步行了,你要是有了現就通知我們,我們的地點在……”我向蔣少卿報出了一個坐標點,收到回應之後掛斷了通訊,便帶著兩名戰士和法醫進入了原始森林中。


    森林有些昏暗,由於樹林實在太過茂密遮擋住了陽光,我們到達九寨溝的時候已經是早上,現在已經接近早上十點左右,但是樹林裏的光線仍然不是太好,加上這裏根本沒人走過,也不存在什麽林間小路,我們都是小心的在密林中穿行。


    一開始兩名戰士走在前方開路,我和法醫跟在後麵注視著周圍的動靜,順便搜索著那個孩子或者他籠絡的那群人可能留下的痕跡,不過走著走著,法醫越來越激動,漸漸的過了兩名戰士居然走在了最前方,就像是她在帶路一樣,兩名戰士看見法醫過了自己本來想提醒一聲,被我攔了下來,我看出來法醫似乎認識這裏的環境。


    我們三人就這樣跟在法醫的身後越走越深,路上我又再度和蔣少卿聯絡了兩次,他們那邊都沒有什麽現,我們跟隨在法醫身後大約經過了三十分鍾的時間,忽然眼前一片明亮,等我睜開了眼睛的時候,卻看見了我們已經走出了樹林,來到了一個山泉的附近,而法醫這個時候更是激動的向前方的山泉那裏小跑了起來。


    “雅寧!回來!”我喊了她一聲,誰知她根本不理會我,一個勁的往那裏跑,我低聲罵了一句,隻好招呼兩個戰士一聲,跟在她身後向前跑去。


    我們跳過了山泉,跟在法醫的身後從山壁處拐了一個彎過後,就看見跑在前方的法醫跪倒在一塊石頭的前麵,似乎正在低聲的哭泣著。


    我示意兩名戰士注意些附近的警戒,靜靜的走到法醫的身後,看著她對著呆望著那塊石頭不停的抽泣,我把目光轉向的那塊石頭,就看見石頭上寫著,“大學係校友埋骨之處,”最後麵寫著的落款則是法醫的名字。


    “這裏是?”我疑惑的開口詢問著法醫,法醫這才覺察到我的到來,擦了擦眼淚,站了起來,轉頭對我說。


    “我同學就是死在這裏。”雅寧望著那塊石頭,“是我親手把他們埋在這裏的。”


    我愕然的望著法醫,我並不知道她的同學為什麽會死在這裏,但是我隱隱的知道,或許雅寧身上的怪力和這件事有關。


    “你不是問我為什麽對這裏這麽熟悉麽?還有為什麽那個孩子不殺我?”我茫然的點著頭,心中有種不祥的預感。


    “其實他們並不是第一批受到強化劑感染的人,我們才是第一批。”我震驚的看著法醫現在有些憔悴的麵孔,她居然是被強化劑改造過的人類,我不由自主的向後退了一步,突然意識到這個動作似乎是對她的不信任,我正想開口向她道歉,她伸出手製止了我的話。


    “除了我以外,所有的同學都死了,我們當時就是在這裏野炊,不知道他們怎麽現這裏的,然後就出現了一群人,把我們全部打暈了,等我們清醒過來的時候……”雅寧的眼淚又再度掉了下來,我可以想象到那個時候的情景,強化失敗的結果我當然理解,我想出聲去安慰她,卻無法開口。


    “最後就我一個人活了下來,我毀了這裏,本來以為這樣就沒有事了,誰知道前段時間生了那件案子,所以我才會向老頭求助。”原來是這樣,我總算明白了法醫為什麽那段時間上網之後一直心神不寧。


    “老頭知道這件事?”


    “是的!”法醫點點頭,用衣袖再度擦掉了臉上的淚痕,“那個少年不殺我,因為他現我和他一樣,所以才沒殺掉我。”


    這下一切都真相大白了,所有的疑點,讓人百思不得其解之處,還有法醫的力量等等,全部的一切現在都有了解釋。


    “那麽你怎麽會認為他們會在這裏?”我再度開口問道。


    “因為當初我們是被人打暈的,我懷疑那群人其實再次挖出了這裏麵的東西,所以才會出現那個凶手,當年他們沒有成功,我在清醒後就毀了這條通道。”法醫想我解釋,我點頭思考著。


    “那裏麵到底是什麽?”


    “我也不知道,不過聽了那天張狂的解釋,我想大概也是一個遺跡吧,古文明的遺跡。”我認同了法醫的猜想,事實上我們還是猜錯了一點,既然這樣,我撥通了通訊開始聯絡蔣少卿。


    正當我和蔣少卿說明了可能現了對方的行蹤時,從不遠的山裏傳出了密集的槍聲,我立即詢問蔣少卿生了什麽事,因為他那裏可以接受到所有小隊的通訊。


    “老兵你猜對了,你和報了坐標之後,我派了兩個十人隊在你的周圍同時進行搜索,他們剛剛已經和那些人交火,初步估計那個少年就在這個位置。”蔣少卿報給我一個坐標,我攤開地圖現,那裏就是現在我這個位置山壁的對麵,看來真的給法醫說對了,那群人回來了再度挖開了這個遺跡。


    “我現在馬上去支援。”我在耳機裏和蔣少卿說。


    “你自己小心點,我們馬上就到。”蔣少卿回答完就掛斷了通訊,我對著身邊的法醫笑了笑。


    “放心吧,他們已經找到了那個地方,很快就會結束了。”法醫點著頭,拍了拍身上的灰塵。


    “老兵,你知道我們強化人的能力吧?”我準備喊上兩名戰士離開時,法醫忽然在我身後問了一句,我還沒反應過來她問的是什麽的時候,就聽見她接著說,“我們都知道自己的死期是什麽時候,很恐怖吧。”


    我腦中轟然一聲巨響,回憶起了林芷月曾經說過的話,強化人使用力量就是在透支著自己的生命,所以進化到林芷月那個級別的強化人都可以清楚的了解到自己的什麽時候會死去,甚至可以精確到每一分每一秒的程度,難道法醫她也知道自己會什麽時候死?


    我僵硬的轉過了身體,用驚懼的眼神盯著法醫,口中艱難的問出了那句話,“難道你也?”


    法醫點著頭,淒然一笑,“我從那時候就知道了,隻是似乎我的生命還很長,而且我的力量並沒有那些人那樣的變態,所以使用這份力量並不會減少多少我的生命,但是,我希望可以救那個少年,他已經迷失了自己,我可以看見他就和那時候的我一樣,眼中充滿的絕望。”


    我現在了解到為什麽在網上的時候,我們總是能感覺出法醫帶有著那種悲觀厭世,絕望的心情,如果一個人連自己的死期都知道,我無法去想象這些年來法醫到底承受著怎樣的痛苦。


    “別想那麽多了,如果見到那少年我會給他機會的。”法醫再度感激看著我,準備開口向我道謝,我搖搖頭,衝著不遠處正在警戒的兩個戰士喊了一聲,準備前往蔣少卿告知的地點,去製止那名少年幹出瘋狂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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