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破口而出的語言不但讓我麵前站著的兩男兩女臉上露出了震驚的神情,就連我自己的心中也出現了一絲的異樣。


    我總覺的我似乎說錯了什麽,但是我的腦中卻告訴我,我剛剛說出的話並沒有什麽問題,這種矛盾的心情讓我一時不知道該去怎樣化解。


    夜晚的寒風呼呼的吹著,在我喊出了剛剛的那句話之後,現場出現了短暫的肅靜,我的胳膊被身後的女子挽住,我從心中卻無緣無故的產生了一股厭惡感,明明她是我的妻子,為什麽我會產生這種厭惡感?我想不明白,但是現在我也不想去想,因為我感覺到我的頭有些疼了。


    “沒事,我們隻是來找人,遇到了謀殺案,這幾位是警察。”女子溫柔的看著我,耐心的向我解釋。


    我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看著四周的兩具惡心的屍體,有些茫然,死人了?剛剛究竟生了什麽事?好奇怪,為什麽我什麽都想不起來。


    我用力的掙脫了女子挽住我的雙手,抱住了頭部蹲到了地上,頭好疼,有很多東西想不起來,我忽然現我居然連我自己是誰都不知道了。


    我驚慌的抬起頭,看著被我稱作妻子的女人急切的詢問,“我怎麽想不起來我的名字了?你知道麽?為什麽我感覺你不是我的妻子?”麵對我的有些瘋狂的狀態,女子的臉上露出了一絲驚訝的神情,一閃即逝。


    “你剛剛受到了驚嚇,一會就好了。”女子隨即溫柔的抱住了我的身體,輕聲的安慰著我,我卻沒有感覺到安心,反而在心裏有種危機感。


    “你到底對他做了什麽?”原本站在我麵前含著淚光盯著我的那名少女此時憤怒的衝著抱著我的女人怒吼著,並迅的衝了過來用力的一拳打向她。


    我見狀大驚,馬上把她拽到了我的身後,用自己的身體擋在了她的身前,那名少女的拳頭在我的眼前停住了,不可置信的望著我,似乎我又做了什麽不得了的事情。


    “你為什麽要打她?你是誰?”我忍受著腦中的疼痛詢問著眼前的少女,少女聽見我的問話臉色唰的一下變的毫無血色,渾身不可控製的顫抖起來,縮回了拳頭。


    “你真的不記得我了?”女子帶著哭腔追問著我,我剛準備搖頭回答,看見她熟悉的麵孔我居然無法去告訴她我不記得她,我的腦中有一個聲音告訴我,這個女人和我的關係很密切,我一定認識她。


    “可惜,沒想到他的意識這麽堅定啊。”我身後被我稱為妻子的女人有些不屑的開口說道,我奇怪的回身望向她,卻看見了她猶如深淵般黑暗的雙眼。


    “你忘了麽,這個女人不是人,是強化人,那邊的那個男人是變異人,身旁的兩個人是你的手下,是被他們殺死的。”魔咒般的低吟回蕩在我的耳邊,我的腦中再度一陣眩暈,各種莫名其妙的畫麵出現在我的腦中。


    我漸漸想了起來,遠處站著的那個獨臂男子是我原來的手下,名字叫孫向榮,而戰在他身旁的事他的妻子程靈,我麵前的這個女人是強化人,旁邊的那個人也不是普通的人類,我身後的妻子是一個組織的成員,我和她為了找尋一件對組織很重要的東西來到這裏,結果我以前的手下被眼前的兩人抓住了,我帶來的兩人被他們殺死了。[]


    “我想起來了,你們要殺她。”我雙目通紅的盯著眼前的少女,少女有些害怕的退後的兩步,想要開口解釋些什麽,不過我沒有給她那個機會,我一個箭步衝到了少女的麵前,用力的抓起了她的手腕。


    “說,東西在哪裏?”


    “老兵,你醒醒,我是法醫啊,你被麗娜催眠了。”少女沒有在意被我抓住的手腕,而是一個勁的勸說著我,我的腦袋又開始的疼痛,我煩躁的搖搖頭,把她剛才的那些話扔出了腦外。


    “還在騙我,你們想要抓住她,說東西在哪裏?”我凶狠的衝著少女大吼,他身後的那名皮膚異常的男子眉頭一皺,原本站在我身側兩旁的那一男一女衝了上來。


    我馬上放開了自稱為法醫的少女,向後退了一步,蹲下身子撿起了地上的一根警棍,當即就砸向左側的那名大漢。


    大漢見到我的攻擊,舉起了雙手在額頭上方夾住了我的警棍,巨大的反震力差點讓我手中的警棍被彈飛,而我身後的女子衝了過來凶猛的一腳隨即踢向我的腰間。


    “小心!”原本被我抓住手腕的那名少女卻開口提醒了我,我隨即一愣,但很快就反應了過來,馬上腳踏地麵,飛快的向後退去躲開了兩人的攻擊,當我退開之後,那名自稱是法醫的少女衝著他身後的男子喊道,“讓他們停下來。”


    那名男子卻搖了搖頭沒有開口說話,而是做出了幾個我並不理解的手勢,隨後,那一男一女再次衝了過來,我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麵對著這兩人。


    我現在相信身後的女人是我的妻子了,她說的沒錯,這些人不是普通人,全是怪物,麵前的那名男子剛剛被我的警棍用力的敲打了一下,但是在他裸露的手臂上,居然連一塊淤青都沒有出現。


    還有那名女子,手中不知道什麽時候居然出現了兩柄匕,我明明一直盯著兩人,根本就沒有看見兩人有什麽動作,兩柄匕就像是憑空出現一樣。


    “親愛的,要小心啊,他們可是活死人。”


    活死人?麵對身後女子的提醒,我腦中一陣疑惑,隻是不由我去仔細思考什麽叫活死人,那名大漢的拳頭已經揮到了我的眼前,我扭身讓開,那名大漢的拳頭轟然一聲擊打在地麵上,水泥地麵居然被他看似輕鬆的一拳打的陣陣開裂,大漢一擊不中,女子手握兩柄匕閃著寒光隨即跟上,兩人開始對我進行夾攻。


    我隻能狼狽的躲避著兩人的攻擊,手中的警棍不時找準機會攻擊的那兩人的要害之處,不過我的攻擊對於兩人來說基本上是毫無效果,女子的匕不時的從我身旁劃過,每次都能從我身上留下一道細小的傷痕,雖不致命,但卻讓我的體力迅的流逝著。


    大漢的攻擊更為霸道,拳頭所帶起的誇張拳風就讓我的皮膚生生疼痛不止,我的體力開始漸漸不支,我咬著牙在硬撐著兩人的攻擊,不過我知道我自己也堅持不了多久,麵對這種非人類,手中隻有一根警棍的我落敗是遲早的事。


    “你先走,我斷後。”我衝著身後的女子說了一句,大吼一聲不在後退,猛然插入了兩人的中間,右手的警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擊打在男子的腦袋上,而左手抱拳一拳擊中了那名女子的腹部。


    兩人被我忽然的反擊給震懾了一下,或許他們真的是活死人,雖然感覺不到疼痛,也被我犀利的攻擊給暫時的逼退了幾步,眼神冷漠的站在了兩旁,逼視著我。


    “還不住手!”那名少女終於忍不住衝進了戰團,站到了我和那兩人的中間,一時間兩人停止了攻擊站在了原地不在動彈,而那名男子終於開口說話。


    “雅寧,讓開,你知道現在隻有抓住老兵才能救他。”男子的口氣十分嚴肅的警告著少女,少女死命的搖著頭堅決不願意讓開。


    我強撐著站在後方大口的喘著粗氣,我的雙手酸麻異常,沒想剛剛拚死的反擊反而讓自己受到了傷害,如果不是這名少女忽然跳出來阻止了戰鬥,等那兩人再衝過來的時候我必敗無疑。


    “排長怎麽了?你們為什麽打起來。”正在兩邊僵持不下的時候,孫向榮終於開口詢問了那名男子,並且用疑惑的眼神盯著我。


    “孫向榮,你沒事?”我忽然好奇的望著孫向榮,我剛剛以為他被這兩人抓住,現在看起來似乎並不是這麽回事。


    “排長,你怎麽了?你怎麽和嫂子打起來了?”孫向榮也是一臉疑惑的望著我,而他說到嫂子的時候我的腦袋忽然好想要炸裂開一般,我再次抱住了頭部蹲到了地上,閉著眼睛,痛苦的呻吟著。


    “真是麻煩啊,果然是被王劍看中的人。”那名被我稱做妻子的女人的聲音傳了過來,但是我現在根本無法抬起頭去看生了什麽事,我隻能蹲在地麵上聽著他們的交談。


    “麗娜,解開他的催眠。”這是那名少女的聲音。


    “嗬嗬,我的小妹妹,這可是他自己同意交換的,我可沒有逼他,交易既然成立,那麽你問他自己願不願意解開了,或者說,你們用石頭來交換也可以。”


    “不可能,我勸你放棄抵抗,這周圍已經被完全包圍了。”這個聲音應該是那名皮膚異常的男子。


    “等等,你們再說什麽,排長他怎麽了?”孫向榮關心的詢問著我的情況,但是我此時已經跪倒在地,過渡的疼痛讓我完全喪失了行動的能力,我隻能暫時還保持著意識的清醒。


    “別過去,他不是你所認識的排長了。”那名男子看來是阻止了孫向榮,為什麽要說我不是他所認識的排長,我明明就是孫向榮的排長,果然他們不是好人。


    “怎麽會,排長很痛苦,嫂子,你快把排長帶回來啊。”孫向榮的聲音有些焦急,不過他說的嫂子是誰?我怎麽感覺並不是站在我身後那個身穿紅色風衣的女子,有些奇怪,好想睜開眼睛看看生了什麽事。


    “算了,看來今天是沒有結果了。”我所認為的妻子說出了這段話之後,我聽見了許多腳步聲,好像來了很多人。


    “你認為你還能跑得了麽,放開他。”那名少女厲聲的呼喝著,似乎是對我的妻子說的。


    “你說呢,哈哈哈哈!”在我妻子的笑聲中,我感覺到意識越來越迷糊,最終眼前一黑,我徹底的昏迷了過去。


    等我再度醒過來的時候,我緊張的坐了起來,睜開雙眼卻現我躺在一個豪華的臥室中,柔軟的床墊,華麗的裝飾,似乎剛剛生的一切隻是我做的一場夢。


    “你醒了?”一個溫柔的聲音在我的耳邊響起,一雙柔軟的小手環抱住我的身體,我陡然現我自己居然沒有穿上衣。


    我有些驚慌的轉過頭看向身後的女子,卻現是我的妻子,但是我卻想不起她的名字,隻是記憶中告訴我,她是我的妻子而已,此時的她身穿著半透明的內衣,潔白的皮膚,胸部朦朧的露出兩點嫣紅讓我有些不敢直視,我微微的移開了自己的目光,揉了揉還在疼痛的太陽穴。


    “我的頭好疼,為什麽我想不起來你的名字了?”女子看見我的行為臉上露出了詫異的神情,輕輕的幫我按摩著額頭,低聲在我耳邊說道。


    “我是麗娜,你難道都忘了?都怪那群家夥,讓你受傷了,放心現在沒事了。”望著麗娜漆黑的雙瞳,我忽然感覺我的頭痛好了很多。


    “麗娜,我們這是在哪裏?”不知道為什麽,我總是感覺到有些不習慣,我不習慣這個女人和我如此親密,我總覺的這其中有什麽不對的地方,但是我卻說不出來,明明是自己的妻子,為什麽會這樣?


    “這裏是都郊外的別墅,我們的家,你難道都忘了?”麗娜的神情有些失落,眼眶中出現了霧氣,我見狀馬上手忙腳亂的不知道該怎麽做才好。


    “你別哭啊,我現在好像忘了很多東西,別哭,我不是故意的。”麗娜看見我驚慌失措的樣子撲哧一笑,臉頰旁露出的那一對酒窩讓我的心神一蕩,我差點就控製不住自己吻向了她的嘴唇。


    “額!我去下洗手間。”我慌慌張張的從床上爬了起來,穿著一條短褲跑進了洗手間,用冷水拚命的衝洗著頭部努力的讓自己冷靜下來。


    我抬起頭望著鏡中的自己,很奇怪,鏡子中人總讓我感覺到一種不真實的模樣,似乎我以前並不是這樣,現在鏡子裏自己的模樣居然會讓我湧現出一股陌生感。


    我自嘲的笑了笑,把這種可笑的想法拋出了腦外,用浴巾擦了擦腦袋,回到了臥室,此時麗娜已經半坐起身子,靠在了床頭打開了電視觀看著。


    “在看什麽?”我坐回了床上,卻沒有與麗娜做出什麽過為親密的動作,隻是靠在床頭盯著電視,麗娜那性感的內衣和惹火的身材讓我有些不知道該怎樣去應付,我對我自己的表現感覺到非常的古怪,明明是自己的妻子不是麽。


    “新聞啊!”麗娜笑眯眯的往我這裏靠了靠,挽住我的手臂,胸部的堅挺不停摩擦在我的皮膚上,讓我頓時渾身僵硬不敢亂動,似乎覺察到我的異樣,麗娜沒有在亂動,而是指著電視上的新聞告訴我,“你看,昨天晚上的事情上電視了。”


    我這才把注意力集中到了新聞上,電視中的播音員現在正在報道的正是我們昨天晚上出事的那個小區,“昨晚十一點左右,警方在小區現了殺死公車司機和女售票員的兩名凶手,經過警方嚴密的布控,當場擊斃了兩人,小區的居民生活未受影響。”接下來就是一連串的係列報道,聽著他們所說的那個公車案,我似乎覺得我應該很熟悉這件事,但是卻怎麽都想不起來。


    “怎麽了?”看見我又再度抱著腦袋露出了痛苦的神情,麗娜關心的詢問著我。


    “頭很疼,不知道怎麽回事。”我回答了麗娜的問題,麗娜心疼的把我抱在了胸前,摸著我的頭。


    “一會就好了,不要去想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你現在隻要好好的養傷就好了。”


    “恩。”聽著麗娜溫柔的話語,我漸漸的閉上了眼睛,再次進入了沉睡之中,隻是當麗娜把我放在床上的時候,我的依稀的聽見了她和別人正在說話。


    “情況怎麽樣了?東西找到了沒有?”


    “對不起,東西已經被送到了三十三局的手中。”


    “一群廢物,養你們有什麽用。”我聽見麗娜正在咆哮,我想睜開眼睛看看,但是卻怎麽也無法睜開雙眼,所以並不知道麗娜在和誰說話。


    “抱歉,但是還有一塊,我們相信對方還沒有察覺到。”


    “在那個刑警隊長那裏?”


    “是的,他已經交代了,東西給他送給了他的一個情人,隻不過現在整個都都是對方的眼線,而且關於他的一切都被監控著,我們不太方便下手。”


    “最近風聲很緊,你們暫時隱藏起來不要輕易動手,我來想辦法好了。”


    “是,不過……”


    “不過什麽?”


    “路西法剛剛派人通知我們,如果一星期內東西不能到手,他就要插手我們的事情了。”


    “你讓他試試,我的事情我自己處理,他如果敢派人來,來多少就給我全殺了。”


    “明白。”隨後聲音就消失了,我感覺到麗娜又再次抱住了我,我聽見他們所說的路西法心中一直湧現出一股憤怒,但是我的頭好疼,我實在忍受不住劇烈的疼痛再次沉沉的睡了過去,不過在我睡過去的最後一刻,我微睜著雙眼,現麗娜正用複雜的神情望著我,在她的眼神中透露出許多讓我迷惑不解的感情,有哀傷,有疑惑,有嫉妒,還有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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