巷子在綿綿的陰雨下更顯壓抑,髒亂漆黑的夜裏,滿是泥濘的地上橫七豎八地躺著一具具屍體。


    一直沉默的越舜突然開了口,他麵色冷凝,像是下了什麽決心一樣,狠心說道:“你不該出現在這裏,這不屬於你!”這樣的肮髒,這樣的殘忍,這樣的混亂,怎麽可以是他們的央兒出現的地方!她不屬於光明,但她高貴,這時候的她應該在溫暖的被窩看著睡前的故事書,而不是該死的出現在這裏!


    聞言,越堯和越湯紛紛渾身一震,越堯甚至鬆開了緊緊抱著魏央的雙手,兩人忍不住倒退了幾步,好像不這樣做的話,自己身上的那些汙穢就會沾染上這個純白的女孩。


    “你們、在說什麽啊?”魏央瞪著一汪水眸,想伸手去捉住越堯,可被他躲了過去,她看著自己空空的手,抬頭,哭了。


    “離開吧,這裏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越舜一把抓住想要上前安慰女孩的越湯,麵容是從未有過的冷淡,這個樣子的他是魏央從來沒見過的,即使他們四人離開的時候,他也微笑著祝自己幸福,可現在,他……


    “為什麽!我為什麽不能來?為什麽你們一個個都覺得我不該來這個地方,這個死亡之城?!”魏央大喊,她突然想起幾乎每個人知道自己想來納赫都會反對,都認為這種地方不適合自己,可是她知道,即使再黑暗紛亂的世界,她都適合!


    “該死的!離開!現在!”越舜低聲罵了一句,然後大聲說出了後麵四個字,他看著像是被自己的吼聲嚇到的女孩,心中一陣鈍痛,他也不想這樣對待她,他也想和從前一樣將女孩摟在懷裏細心嗬護,可現在不行!這裏是汙穢的死亡之城,自從他們決定在這裏生活以後,他們就再也回不去了!


    “走吧,別再來了。”越堯明白越舜的意思,更明白他現在的感覺,他吸了口氣,壓下心中的不舍,他說道:“我們過得很好,別再來了,回去吧,你的幸福一直是在別處的。”


    “你們到底在說什麽!為什麽我要走!我是怎樣的人,你們還不知道嗎?我不單純,不善良!我不是個好女孩,我殘忍,我狠毒,我也是惡魔!”魏央嘶聲竭力地喊著,隻是對麵三個男人沒了動靜,他們隻是用近乎貪婪的目光看著她,因為他們以為這會是他們最後一次見到這個女孩,他們發誓要守護的女孩。


    他們與她,並不是愛情,但卻不比魏嵐在乎她來的弱,反而可能比魏嵐更加在乎她,因為他們視她為自己的性命,她的意誌就是他們即使是拚盡一生也要為她實現的,她的笑顏是他們這輩子最大的回報,她的幸福是他們一世守護的珍寶。


    “但即使如此,你也不適合這裏。”越湯終於開了口,他的喉嚨像是火燒一般地疼痛,魏央可以做任何冷酷的事情,但她絕對不適合這裏,她最應該出現的地方是那些談判桌,是操作室,甚至是戰機的駕駛艙,而不是這個連房屋都陳舊不堪,道路髒亂不已的納赫!


    魏央深吸了一口氣,平複下心中的激動,她知道這三人為什麽要這樣說,但她不認為是對的,她要和他們在一起。


    “不,我適合任何黑暗的世界。”魏央緩緩地說著,她用那雙令人無法拒絕的藍眸看著三人,“你們以為這裏是地獄,是我不該出現的地方,可既然你們在這裏,我便有出現的理由。別擔心,隻要這裏有你們,我就喜歡這裏。如果你們執意要留在這裏,那麽,在地獄裏,讓我們一起猖獗


    。”她不管了,不顧了,如果這三人要在納赫生活,那麽等她兌現對淩嶽的諾言,再找到越禹後,她就搬到這裏來住,和他們一起生活,一起在這黑暗的地獄裏肆意猖獗。


    在地獄裏,讓我們一起猖獗。


    這句話,是那樣的狂妄,那樣的囂張,可這正是他們的大小姐,他們的央兒所擁有的個性啊。


    “別推開我,再也不要離開我。”魏央抿了抿唇,眸中的淚水終是流了下來,“我一直以為你們隻是暫時離開我,卻沒想到,直到我死,你們都沒有出現,你們就真的這麽狠心,要離開我嗎?”


    “不許說死!”在魏央的淚水下,越湯是最容易動搖的,他忍不住吼了一聲,然後伸手拉住魏央握拳的小手,將她拉進了自己的懷裏,緊擁住那溫軟的身體,壓低了聲音,帶著近乎乞求的口氣:“別說死,我們再也承受不起你的死亡。”


    當得知魏央的死訊後,他們三人幾乎就要崩潰,他們甚至想要殺了魏嵐給她陪葬,但他們的理智又該死地告訴他們,不可以,殺了魏嵐,央兒也會不開心的,殺了魏嵐,魏家就完了,那央兒就更加難過了。


    “好,我不說,對不起。”魏央知道自己的死亡對這些男人來說是件多麽殘酷的事情,她不該隨口說出來的,她應該避開這個禁忌的詞匯,她該讓這些男人安心,而不是恐慌。


    “我可以留在這裏的,對嗎?我想和你們在一起。”魏央壓著聲線,有些怯弱害怕拒絕的聲音是越衛最受不了的,她知道,所以她利用,她唾棄著自己的心計,不過如果能讓他們別讓自己走,她寧願這麽做。


    越堯幾不可聞地歎了口氣,他伸手將大掌放在了女孩的頭頂,說道:“你知道的,我們拒絕不了你。”


    聞言,魏央破涕為笑,從越湯的懷裏發出清脆的,輕鬆的笑聲。


    站了一會兒後,越舜問道:“講講這一年來的事情吧。”他理了理女孩有些亂的頭發,語帶寵溺,恢複了一如既往的溫和,是個溫暖的大哥哥。


    於是,魏央將自己什麽時候醒來,又失憶再恢複記憶等等的過程都說了出來,聽到三人一會兒皺眉,一會兒展眉。


    “害怕嗎?”越舜皺緊了眉頭,問道:“失憶的時候是不是很害怕?”他有些心疼,想象到那個時候的魏央會是怎樣的心情,他就十分的心疼


    。


    “嗯,害怕極了。”魏央往誇張了說,故意要他們為自己心疼,見三人果然蹙眉,她才笑嘻嘻地說道:“怎麽樣,心疼了吧,看你們以後還敢離開我!”


    “是是是,我們再也不會了。”也不敢了。越湯說著,捏了捏女孩的鼻梁,這一年來,他們是這麽地痛恨自己當初的離開,如果不是這樣,或許他們還可以好好地保護著她。


    “越姨是和你們在一起嗎?”魏央記得直到她“葬身”火海,越姨也沒有離開她的身邊,不過她“死”後,越姨就離開了魏家。


    “對,在你……出了事以後,我們在東歐的一個國家見到了越姨,就將她帶到了納赫。”越舜見魏央露出思念的神色,體貼地說道:“她就在家裏,我們帶你去。”


    “嗯!”魏央開心地點頭,隻是當視線在他們三人的臉上滑過時,神色又暗淡了下來,她開口,聲音幹澀:“禹,他,是怎麽失蹤的?”


    越堯吸了口氣,看了看另外兩個兄弟,然後定睛在魏央的臉上,他說道:“別擔心,禹不是小孩子了,他不會有事的,總有一天,他會回來的。”


    “告訴我,到底是怎麽回事?”魏央不信越堯安慰的話語,她要知道真相!


    “前年的年底,你出事前的一個月,禹出海去越南買些槍支彈藥,可在南海上突然出現了暴風雨,暴風雨過後,禹就失蹤了。”越湯說著,也忍不住不小心露出了悲痛的口氣,被越舜和越堯紛紛用手肘頂了一下。


    魏央聽著,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麽,然後她抬頭,抿唇道:“等禹回來後,我們要狠狠欺負他,竟然連個暴風雨都挨不過去,搞什麽失蹤!”


    三人一愣,然後突然想到了什麽似的,滿麵紅光地盯著魏央看,見魏央點頭,越湯更是歡呼了起來。


    “央兒你找到禹了!他在哪裏?我們去接他回來!”越湯高興極了,他們四人雖不是親兄弟,但小時候在魏家的訓練營裏生活,就數他們四個最親密,鐵得比親兄弟還親,感情自是不說的!現在知道越禹有了消息,而且真的還活著,他怎麽能不高興?


    !


    “別激動,我還沒有確切的消息,不過快了。”魏央拉住越湯的手臂,然後說道:“還記得我剛剛說過的莫問嗎?”


    “莫濯的兒子,莫家少主莫問。”越舜點點頭,“你是說,是他找到了禹?”一瞬間,三人就對這個沒見過麵的男人有了莫大的好感,這也導致了莫問在以後的追妻道路上,有了這三個堅強的後盾。


    “嗯,他查到了禹好像在越南出現過,等我向淩嶽請個假,我們就去越南找他!”魏央肯定地點頭。


    三人因為魏央的出現,越禹的消息而開心不已,他們帶著魏央直奔回家,引來路上的行人詫異地扭頭,因為在納赫的人眼裏,他們三人從來都是穩重而沉默的,根本不可能拉著一個小女孩在路上跑!並且已經有不少人認出了他們中間護著的女孩就是剛剛街上的那個身手極好的女孩!


    哈裏斯老遠就感應到了魏央的氣息,見他們四人靠近,他才從陰影處現身。


    越衛三人一見到哈裏斯,心口就是一跳,在納赫生活了好幾年,他們當然知道這兩位克洛大人的厲害之處,見兩人中的其中一個站在路中央,忙將魏央護在了身後,他們有些擔憂,更多的則是警惕。


    “別緊張,他是我的教授,唔,曾經的。”魏央見他們三人都這麽緊張,就明白了哈裏斯在這裏的凶名恐怕不小,嘿嘿,不過也是,看他這樣一副別人欠了他百八十萬不還的樣子,凶名小了,她才覺得奇怪了!畢竟即使是在學院,他也是校園十大恐怖教授之首啊!(哈裏斯和費德林時常是並排的。)


    教授?三人的神情變得有些古怪,實在想象不出一個在納赫混得很有名的人物會是一名教授!


    “哈裏斯!”魏央招招手,然後哈裏斯就走了過去,看得在一邊偷偷觀望的路人一陣驚悚,這位克洛大人怎麽這麽聽那小姑娘的話?


    “去哪?”哈裏斯皺著眉,然後問道。


    魏央抿唇,那雙藍眸閃亮亮的,滿是開心:“家!回家!”隻要有越衛還有越姨在的地方,就是她的家!


    哈裏斯的眉頭皺得更緊了,他不喜歡聽魏央說這個家字,因為他知道那個她的“家”裏是沒有他在的,不過見她這樣開心,也就不想掃了她的興,隻是冷淡地點了點頭


    。


    “你和我一起嗎?”魏央問,眨著漂亮的眼眸,在告訴哈裏斯她需要他一起,因為她不想回趟德克薩斯還要坐飛機!(優優:敢情你是把哈裏斯當成了高速交通工具了是吧?魏央:是的!)


    哈裏斯在這樣的目光下,除了點頭還能做什麽?


    越堯三人雖然奇怪哈裏斯這個魔鬼一樣恐怖的存在怎麽會和魏央這樣心平氣和地相處,但隻要他沒有傷害她就夠了。


    五個人一起往他們的住處走去,沙沙地下個不停的陰雨也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變小,斷斷續續的,似乎是快要停了。


    他們住的房子不是很好,但和納赫的環境比較起來,已經是很不錯的了,推開大門,五人就走了進去。


    “回來了?”在大廳裏忙碌著擺放碗筷的女人頭也不回地說著,柔弱卻堅強的背影讓魏央泛起了無限的思念和酸楚,這個從小嗬護著自己,比母親還要疼愛自己的女人,天知道她有多麽離不開她!


    女人沒有聽到身後傳來回音,還以為是出了什麽事情,忙轉過了身,她穿著普通主婦穿的襯衫長褲,長發盤在腦後,不施粉黛的臉上帶著震驚,手裏捧著碗筷,愣愣地站在了原地。


    “越姨。”魏央的眼淚又湧出了眼眶,她自嘲地想,今天到底是流了多少淚,但即使是這樣,淚水還是不住地落下,這是見到久別重逢的親人的喜悅,她不能克製。


    “嘭--”一聲,越姨手中的碗筷掉落在了地板上,發出了極大的聲響,讓她徹底回了神,她看著腳下的碎片,然後又看了看眼前的女孩,沉默了幾秒鍾後,快步跑上了前。


    明明隻是幾步之遙,可在越姨看來,竟是像幾百幾千米一樣遙遠,她奮力地跑著,卻隻是好像隻能慢慢地接近她。


    終於,她抱住了她,那樣真實的觸感,那樣溫熱的體溫,那樣熟悉的月桂香氣,她幾乎是顫抖著雙手,將女孩的臉捧住,細細地描繪著,千言萬語隻化為一句:“瘦了。”


    聽到這個,魏央再也忍不住,撲進了越姨的懷裏,嚎啕大哭,她以為越姨會開心,會喜悅,會不敢置信,甚至是責怪自己,但從來沒想到竟然會是這樣兩個字,兩個平淡,卻充滿了溫馨的字眼,就好像母親見到了回家的孩子,總是拉著她心疼地說著瘦了,要好好補補的話,溫情囉嗦,卻引她落淚


    。


    “央兒乖,別哭。”越姨輕輕地說著,拍打著她的背部,她也想哭,可是她不能,她要表現比魏央堅強,這樣才能給這個可憐的女孩安全感。


    哈裏斯站在一邊,眉頭皺得不能再緊,他不喜歡魏央的哭泣,那樣讓他心裏有些不好受,悶悶的,好像喘不過氣來。他喜歡這個美得像精靈一樣的女孩到處搗亂,製造各種各樣的麻煩,然後像是小強盜一樣將他的東西通通繁亂,有用的拿走,沒用的扔在一邊。


    又是一番敘舊以後,魏央問道:“你們想和我一起離開納赫嗎?”


    越衛們互相看了一眼,然後同時看向了越姨。


    魏央見此,忙說道:“我不是硬要你們離開,隻要你們還想留在這裏,我也會留下來的,我們一起,再也不分開,你們再也不能離開我。”


    “傻孩子,越姨怎麽會離開你呢,又能去哪兒呢?越姨怕的是你嫌越姨老了,不願意越姨跟著你了。”越姨和藹慈祥,她將女孩額前的秀發攏到耳後,說道。


    “越姨!我怎麽會嫌棄越姨!我!”魏央焦急地說著,差點想跳起來。


    “嗬嗬,越姨的乖孩子,怎麽就信了呢?越姨舍不得離開你的,好了,我們收拾收拾,也是時候離開這裏了。”越姨微笑著對著越舜三人說道。


    從這裏,我們可以看得出,薑還是老的辣,這個一手養大魏央的女人,從來不是個好相與的人,她甚至比魏央還要腹黑,也更懂的算計,但她所做的一切,都隻是為了保護她的央兒而已。


    越衛一向順從魏央的話,也最是聽從越姨的命令,見越姨點頭,他們自是不說二話的,而已他們也實在覺得納赫這種地方不適合魏央!


    “央兒,我們往西走,去荷蘭住下,你處理完了所有事情後,就來荷蘭與我們一起住,好不好?”越姨整理了一下魏央有些風塵的外套,和聲說道。


    “是海邊的那個風車小屋嗎?”魏央問,她記得越姨在荷蘭的房產就隻有那一處


    。


    “對,我們在那裏等你,至於禹兒,堯兒他們會去找的,你別擔心了。”


    “不,我去,我去找,你們剛搬去荷蘭,會有很多事情要做,不過我有時間,而且莫問正在幫我找準確的地方,一有消息我就可以趕過去了。”魏央不要越姨他們兩頭忙,這樣既不安全,也不會有效率,所以要求道。


    “好,那就央兒去,央兒可要把禹兒帶回來。”越姨點頭答應了,隻要不是會傷害到魏央的事情,她總是縱容的。


    與越姨四人暫別後,魏央一臉燦陽地轉向了哈裏斯,扭著自己的白裙,嗯嗯了好幾下,似乎是在說什麽事情。


    “魏小姐,我假設你那漿糊一樣的腦子還知道運轉,我從來不知道你還是一位啞巴或者口吃的小姐。”哈裏斯已經從他們的對話中確定了魏央真正身份,其實他之前也有猜測,畢竟一個夏侯家的小姐不太可能和魏家曾經的越衛有聯係不是?


    “額……”魏央嘴角抽了抽,然後說道:“我是說,你送我去德克薩斯好嗎?”她覺得哈裏斯一定是故意的!她雖然說得很小聲,但以哈裏斯的能力哪能聽不清?


    哈裏斯挑眉道:“那麽我可以將你剛才的舉動理解為害羞嗎?我可真是不知道魏小姐也有害羞這麽一個品德。”


    魏央瞪眼,然後深吸了一口氣,吼道:“去死--”


    哈裏斯卻隻是嗤笑,雙手環抱在胸前,看著氣急敗壞的小妞說道:“或許在送你回去之前,你需要一件幹淨的衣服。”說著,他的視線就從魏央的小臉一路往下看去,停留在了那有些汙漬的裙擺上。


    魏央暗暗翻白眼,要不要這麽眼尖?不就是髒了一點點嘛,都怪淩嶽讓人準備的裙子都太長!


    她這明顯是在遷怒。


    主動抱住哈裏斯的腰,魏央撅著小嘴,小聲地哼道:“去幽冥界吧。”


    這一回哈裏斯沒有再說話,天旋地轉之間,兩人就出現在了幽冥界的上空。


    魏央低頭看著朵朵白雲下的房屋和行人,深吸了一口氣,震天怒吼:“都說了不要突然出現在半空中,我會怕--


    !”


    “我看你不像是怕的樣子。”哈裏斯冷眼看過去,收到身邊小妞一個大大的白眼後,又是一陣瞬移,降落在了王宮的紅毯上,一如上次的衝天的恭迎聲出現在兩人的耳邊。


    對此,哈裏斯又是一嗤笑,諷刺道:“看來我的這些仆人還不如魏小姐的中氣十足,這叫聲根本比不上你剛才的。”


    “你你你!你氣死我了!”以前多是魏央將哈裏斯氣個半死,這回好不容易給他逮到了機會氣她,他又怎麽會放過?


    “魏小姐又成口吃了?這真是間歇性的病症。”哈裏斯冷哼了一聲,挑著眉毛在王宮仆人們敬仰萬分的視線中,朝著大門走去。


    魏央呼吸急促,覺得腦子快氣炸了,她安慰自己不要生氣,生氣是沒有用滴,她要氣回來才行,不然太對不起人民,對不起國家,對不起自己了!(優優:你這對不起也牽扯太廣了。魏央:要你管!)


    而實在氣不過的魏央憤恨地瞪著前麵走得優雅至極的男人,狠狠地對著他的後背豎起了中指,看著兩邊垂首的仆人們更是將頭壓得更低,他們什麽都沒看見!


    哈裏斯好像是有感應似的,猛地轉身,看著魏央有些尷尬地將中指豎在半空裏,冷笑道:“這種東西,魏小姐倒是學得不錯。”


    魏央的小臉變得通紅,她咬住下唇,覺得這種被抓包的感覺真是糟透了!想了想,索性她就破罐子破摔,有些僵硬的右手又是狠狠一伸,惡聲惡氣地說道:“怎樣!我學的不錯,你羨慕嗎?要不要我教你?”


    哈裏斯的麵部肌肉有點抽搐,他皺了好幾下眉後,大步朝著女孩走來,將她的後領一把拎起,然後轉身進王宮。他想,這世界上怎麽會有這麽無恥的妞?好吧,最可惡的不是這個,而是他麵對這樣無恥的小妞,還竟然沒轍!


    讓霍華德準備了魏央的衣服,等她換上後,哈裏斯才走進了門,他的眼神微微傾斜,看了看四周的裝飾,突然想起來,這間房間就是上次魏央來的時候暫時安置她的房間,這麽一想,他的唇角就忍不住勾了勾,招過一旁候著的霍華德,低聲下了幾個命令。


    “將這個房間重新裝修一遍,加上最高級別的防禦體係,以後除了打掃的人以外,不得進入


    。還有,裝飾的時候,多弄點蕾絲和粉色。”說完這個的時候,哈裏斯有些糾結,這種小女生的東西,他真是有些難以啟齒,特別是看到霍華德稍稍有些變化的怪異的眼神的時候!


    霍華德咽了咽口水,先是不解自家陛下的癖好怎麽這樣……嗯,神奇,然後眼角在瞥到了坐在房間的最角落裏看書的女孩後,他就恍然大悟了,這是要給那位唯一一個敢於頂撞陛下的人類女孩準備的房間啊!


    這樣想著,他的眼神又正常了,恭敬地點點頭,他表示自己記下了,並且會讓冥王和他在乎的人類小姐滿意的,待哈裏斯同意後,他便輕輕地倒退著走出了房門。


    魏央本坐在沙發裏看著幽冥界中特有的,畫麵會動的故事書,突然聽到哈裏斯這樣一句奇奇怪怪的命令,不禁抬起了頭,有些疑惑地看著哈裏斯。


    因為房間夠大,哈裏斯就以為魏央是不可能聽到他的聲音的,但現在他看著對麵望過來的目光,不禁有些惱羞,於是怒道:“看什麽!你的眼睛功能會不會太多了點?”


    魏央撇撇嘴,對這個突然發瘋的男銀表示不理解。


    “看來,魏小姐果然擁有常人所沒有的能力,比如這過於靈敏的耳力。”哈裏斯雖是這樣說,但目光卻盯向了她脖子上的長命鎖。


    “就是這個……幼稚的長命鎖,延續了洛未棲的生命力?”他挑著眉繼續說道,雖然是疑問句,不過意思已經很肯定。


    魏央沒準備瞞著哈裏斯什麽東西,爽快地點了點頭,然後低頭對著長命鎖說道:“銀鎖,變成小蛇。”


    長命鎖的鈴鐺輕輕晃了晃,然後慢慢變成了一條細長的銀蛇,銀色的腦袋,銀色的眼睛,它拉直了自己的身體,似乎是在伸懶腰,然後又爬回了魏央的身邊,在她的臉上蹭了蹭,表示自己的眷戀和親昵。


    哈裏斯蹙眉,這個長命鎖並沒有任何的生命力,但它的身上充滿了未知的力量,而它似乎還擁有一定程度上的智力,也就是說這個不可能是天然形成的,它是後天製作而成。這幾乎可以說是他的世界,所以他能夠肯定,這個世界裏不存在這種技術或者能力讓一件死物變成如此生動的東西。


    “你從哪裏得到的它?”哈裏斯坐在了門邊的沙發上,然後問道


    。


    “我也不清楚。”魏央逗弄著扭來扭去邀寵撒嬌的小銀蛇,眼中慢慢堆積起了溫和的笑意,她也不知道為什麽,在對著這條小蛇的時候,她滿心都是一種甜蜜的感覺,好像這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人送給自己的禮物一樣。


    她將沐月華的事情,還有那人將自己的長命鎖拿走的事情和盤托出,沒有保留。


    “你是說,你是夏天醒來的,可你深陷火災是在初春,那這中間的時間,一定發生了什麽事情。”哈裏斯的手指在扶手上敲了敲,然後提議道:“我可以看到你的記憶,即使是你自己遺忘的東西,但你……”他尊重女孩,所以征求她的意見。


    魏央歪頭想了想,覺得這也沒什麽大不了的,隻是給哈裏斯看看她自以為是昏迷的那幾個月是否有記憶而已,想罷,她就點了點頭。


    見魏央同意,哈裏斯就伸出了食指,虛空一滑,但出乎意料的是,下一刻他的身體就猛地一震,喉口一甜,鮮血差點就湧了出來,他皺緊了眉頭,不動聲色地將血液吞下,盡量掩飾自己的異樣,說道:“你的記憶被加固過,我看不了。”這句話是這樣的平淡,可若是霍華德還在這裏,聽到的話,一定會震驚得將眼珠子都脫眶的!


    冥王是誰,那是這整個世界的主宰!他想要探查誰的記憶,難道還會不成功嗎?可是現在冥王自己卻說,他看不來一個人類的記憶,那個人類的記憶被加固過了,竟然鞏固到連偉大的冥王都衝不破?!


    “加固?”魏央蹙眉不解。


    “也許是另外一個人對你的記憶進行的保護,也許是你自己本能地保護了自己的記憶。”冥王解釋道,不過他自己更傾向於前者,因為他不認為女孩的力量有那麽強。這個施展加固力量的人,很可能比自己還要厲害,那麽這樣強大的力量,並不可能在這個世界裏存在,他或者她必然是來自其他星河的行星球,否則,這個世界將承受不住那樣強大的力量而在瞬間被摧毀!


    魏央還是不太理解,不過這件事對自己其實並沒有太大影響,所以她也就懶得去多加理會了,她反而更在意另一件事情。


    “順其自然吧,反正現在我沒什麽事情。”魏央非常樂天地聳聳肩,然後藍眸轉動了一下,跑到了哈裏斯身邊,用一種小貓兒般可憐兮兮的眼神望著他。


    哈裏斯被這樣的眼神弄得渾身都不舒服,他皺眉,身體不由自主地往後倒了一點,冷聲道:“有話就說


    !”


    “嘿嘿,我是想問,人類能不能修煉啊?”魏央有聽過洛離修說什麽修煉的事情,所以就問了起來,她也想要修煉,得到那種神奇的力量,或者說,能夠更好地操縱自己現在身上的這些力量。


    “人類……”哈裏斯皺眉,看著冒著星星眼的女孩,他想,若是自己搖頭,女孩恐怕會失望,便鬼使神差地點了點頭,“有。”


    “真的?!”魏央其實並沒有抱太大的希望,不過見哈裏斯點頭,頓時喜出望外,開心地抱住了他的手臂,搖晃道:“那我要!教我好不好?”


    “這個世界上並沒有適合人類修煉的功法,不過另外的星係可能有,要我幫你去拿恐怕是需要些時間的。而已,你也不一樣能用,因為不是每個人類都能修煉的,這需要天賦,不可或缺的天賦。”


    “額……”魏央眨眨眼,指著自己鼻子問道:“那我有嗎?”


    哈裏斯將魏央從頭到尾看了個遍,然後在她緊張的目光中點了頭,她當然是有的,那種和靈力相似的能量就盤踞在她的丹田之中,不過連他的能力,他都看不清那丹田之中到底有多少這種能量。


    “那……咳咳,你去拿那種人類可以修煉的功法,需要多少時間?會有危險嗎?”她是很想變強,但她也不會讓哈裏斯為自己涉險。


    “不會。”哈裏斯想到另外星係的某些無知的生物,就在心裏冷冷地笑了,那種東西,怎麽可能傷害到自己?如果不是還對自己的幽冥界有著感情,他早就離開這個位麵,跳躍到另一個平行空間去了,那裏會有更充足的靈力,更少的力量牽製,他可以在修煉一途中走得更遠。


    不過現在--


    哈裏斯看著笑得滿足極了的女孩,不覺眼神柔和了下來,他也感謝自己沒有選擇離開,不然他就碰不到這個美麗的女孩了。


    “我應該要離開兩個月左右。”哈裏斯說道,其實他離開地球和銀河星係都隻是一個呼吸的時間罷了,不過不同的三維空間,它的時間流是不同的,換算了一下他要去的地方和這裏的時間差,他覺得離開兩個月是至少的


    。


    “這麽久?那哈裏斯會不會很累?”魏央擔心地問道。


    “不會。不過--”哈裏斯將開心得忘乎所以的女孩拉到跟前,嚴肅地說道:“這兩個月裏,你不準再胡鬧,別等我回來,你的小命就丟了!”


    “我哪有胡鬧……”魏央小聲辯駁……


    “還敢說?!”哈裏斯有恫嚇魏央小妞的意思,見她果然縮了縮小脖子,才滿意地繼續道:“你平時胡作非為沒關係,但我不在的這兩個月一定給我安分點,不然我就毀了那些功法。”


    “哦哦!我會很乖的!”魏央忙不迭地點頭,像是小雞啄米似的,不過點著點著,她就停住了,眨了眨美眸,那卷翹的睫毛在眼前扇動著,小手指頭也放在了嘴邊,慢慢地退後了幾步,說道:“其實,也不用這樣吧……啊,哈哈……費德林不是在嗎?”魏央知道哈裏斯是擔心自己的安危,所以才要自己安分點的,不過不是還要費德林嘛,他來救場也是一樣滴……


    “他?”哈裏斯哼了哼,後又沉默了,他看了魏央好一會兒,弄得這小妞差點想掀桌告他非禮的時候,他才吸口氣開了口:“沒有費德林。”


    “啥?”魏央在第一時間的時候沒轉過彎來,不過一秒鍾後,她就瞪大了眼睛吼道:“原來你一直在誆我們!哈裏斯和費德林就是同一個人對不對?我們看到的兩人同時出現的模樣,也是你用……嗯,比如說幻術什麽的能力變出來的,對不對?”


    哈裏斯對於女孩超乎正常人類範圍的想象力表示頂禮膜拜,他抽搐了一下嘴角,說道:“對什麽對!沒有費德林,也沒有哈裏斯。”


    這回,魏央是真的不能理解了,她站在原地,有些無辜地清澈眼眸瞪著好像是在瘋言瘋語般的男人。


    哈裏斯站了起來,雙拳緊握,然後渾身微微震動,再睜開眼睛的時候,他的外貌沒有任何的變化,除了手中多了一個金色的權杖。可魏央本能地覺得他變強了,更加危險的感覺令她有些不自在。


    他很強,強到這個世界似乎都在顫抖著,好像要承受不住他的力量了似的。


    “你……”魏央張了張嘴,卻不知道問什麽,怎麽問


    。


    “我。”男人走到了魏央跟前,落下那代表著冥王的權杖,低下高貴的頭顱,“重新介紹。魏小姐,我叫哈德斯·克洛,幽冥界之主。我的世界。”


    “哈德斯?哈裏斯和費德林?這到底是怎麽回事?”魏央蹙眉問道。


    見女孩很不能理解,哈德斯淡笑著將魏央拉到了沙發上,然後給了她一杯橙汁,慢慢說道:“哈裏斯和費德林都是我,隻是出了幽冥界以後,我不得不將自己分成兩個人,因為除了幽冥界,外麵的這個世界是承受不了我的力量的,它會崩塌。”


    “哦,這樣就是說,上次並不是未棲認出了哈裏斯和費德林,而是他知道這兩人就是同一個,叫冥王就都算在裏麵了。”魏央似懂非懂地點點頭,眨巴著眼睛又感歎道:“不過好厲害的分身術!要是以前寫作業的時候,我也有這一招就好了,一門一個人!嘿嘿……”


    對於女孩因這種事情而給予他的崇拜,哈德斯表示自己敬謝不敏。


    “……我送你回去。”哈德斯看著一臉“教我吧,教我吧”的女孩,撫額說道。


    “小氣……”魏央皺皺小鼻子,嘀咕起來:“小氣鬼,喝涼水!”


    “嗯?”哈德斯危險得一眯眼,不過對魏央小盆友並不懼怕,隻是哼哼地撅嘴。


    將鬧了一路的女孩終於遣送到了德克薩斯的那個小村莊,哈德斯一放下魏央就想走,不過長袍被女孩撰在了手裏,他不得已隻能低頭看著她的額頭,冷笑道:“怎麽了,魏小姐還是個嬰兒嗎?需要我送你去你的嬰兒**,才舍得我離開?”他又不是奶爸!竟然讓自己不要瞬移,慢慢地在美洲各個國家有特別景點的地方停下,她玩夠了才能帶她走!


    “哪有,我隻是想說,你路上小心,唔,畢竟不是地球,還是會有危險的不是。”


    “……我會的。”哈德斯蹙了蹙眉,然後拍了拍女孩的頭頂,說道:“乖一點,要闖禍也忍到兩個月後。”說完,他就消失在了空氣中,徒留一抹濕冷的氣息。


    魏央看著就在自己麵前的大湖泊,抽搐了一下,附近沒有船隻,沒有竹筏,連塊木頭都沒有,難道要自己遊過去不成?!哦對了!魏央拍了拍自己的腦袋,從口袋裏拿出了手機,“啪啦啪啦”撥通了淩嶽的電話


    。


    “紫禁來接你了。”在哈德斯離開後,淩家的監視器就探測到了魏央的存在,淩嶽對她幾乎是突然出現的現象表示了驚訝,不過還是壓下了這些事情,先把女孩帶到身邊才最是要緊。


    魏央還沒說一句話,隻得嗯嗯著點頭了,然後不一會兒,她就見到了來接她的淩紫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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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行!”書房中,傳來淩嶽一聲十分堅定的拒絕。


    “為什麽!”魏央不高興地撅嘴,她扯住淩嶽的袖子,不依不饒地說道:“鄂爾維麥斯你都讓我去了,為什麽你就不肯讓我去一趟越南?”


    “難道你不知道,那裏有南亞的三不管地帶,治安很差!”淩嶽皺著眉,卻沒有將他袖子上的小手甩開,隻是目不轉睛地看著文件。


    “我不管啊!我就是要去!我又不是沒去過!南亞我已經很熟悉了!”魏央著急得跳腳,在淩嶽身邊轉來轉去,就是不讓他做事情。


    淩嶽被煩得緊,終於扔開了鋼筆,轉動著椅子,扭身看著在撒嬌耍賴的女孩,歎口氣道:“你是想去越南找那個叫越禹的人吧。”莫問在查越禹的消息,淩嶽當然也派了人去查。


    “既然你都知道,那為什麽還不讓我去?他對我真的很重要……”魏央咬著下唇,又伸出將他的袖子扯到了手裏,左右搖擺,可憐地皺著鼻子,一臉的憂鬱。


    “等莫問找到了越禹的具體地點,我就讓你去。”淩嶽見魏央似乎要重新展顏,加了一句:“至少先跟我回紐約。”


    “好……!”魏央甜甜地答應,不過反而被淩嶽甩開了手,隻聽得他冷哼了一下,然後指了指書房角落的沙發,命令道:“現在,看書去。”


    “哦……”魏央乖乖地坐下,然後捧著故事書看了起來,看了一會兒,又說道:“我看來看去都是這一本,能不能換一本?”


    “自己去拿。”


    “可是你隻有一本故事書!還是軍事短篇小說集


    !”魏央氣鼓鼓地說道。


    “那就讓紫禁給你去買。”淩嶽頭也不抬地說道。


    “你……”


    魏央還想說話,讓淩嶽不禁蹙眉抬了頭:“不想看書的話就睡覺,無聊的話找鴻顏玩藥去,或者找淩一帶你出門逛街。”


    “那你呢?”魏央問。


    “我還有事情。”淩嶽點了點桌子上幾十厘米高的文件,說道。


    “哦……”魏央頗有感觸地點點頭,她記得自己暫代當家之位的時候也是這樣,每天都有批不完的文件,開不完的會,忙得腳不沾地,幾乎每晚都是剛剛洗完澡,沾到床倒頭就睡。


    淩嶽見魏央沒有動彈,而是癱軟在沙發上數手指,一腳還甩來甩去,蹙眉道:“等莫問有了消息,或者我這裏有了消息,就讓寒霜帶著你去越南找人。”


    “好啊。”魏央有一搭沒一搭地點頭,然後耷拉著耳朵繼續數手指。


    見此,淩嶽皺了皺眉,卻也沒什麽辦法,隻得加快了批改文件的動作,希望能早點回紐約,至少在紐約那邊,她還是有很多玩樂的東西的。


    “當家。”淩紫禁竅門而入,麵色有些古怪,他瞟了蹲在沙發上種蘑菇的女孩一眼,然後徑直走到了淩嶽跟前,道:“當家,洛未棲要求見一見魏央。”


    “這回,他在哪裏。”淩嶽見淩紫禁的神色就知道那洛未棲不是正常出現在村莊入口的,就像幾天前他受傷一樣,竟然出現在了他的樹林裏。


    “……就在門外。”淩紫禁嘴角抽了抽,他想說,洛未棲你能不能不要這麽直接啊,你就是鄙視我設置的重重機關和監測儀器,你也能不能含蓄一點在湖外等著啊,直接杵在人家門口算是什麽啊!啊!於是,一向淡定的淩紫禁也不淡定了。


    “讓他進來。”淩嶽看了盡量縮小自己存在感的女孩一眼,然後吩咐道。


    淩紫禁領命就出門了,留下淩嶽和魏央大眼瞪小眼。


    “說吧,你們是怎麽做到的


    。”淩嶽讓淩紫禁查過,周邊的防禦係統根本是牢不可破,就算是闖進來了,人在湖外就會被發現並且攔截,可是上次洛未棲就這樣突然出現在了樹林裏,這次魏央回來也是,根本沒有任何前兆,現在洛未棲就在門外了,他想要無視都不行了。


    “額……這個啊。”魏央戳了戳手指,這種非人類的事情,根本不能和淩嶽說,以淩嶽這種無神論者,跟他說什麽神奇力量,會被他扔到海裏過一下水的!


    “這個什麽?”淩嶽這回沒有再縱容著魏央對自己隱瞞,因為這樣的未知已經觸及了他的底線,這是個安全問題,他不得不正視,更何況就算他不怕自己會遭到暗算,也擔心淩家其他人的安危。


    “好吧,我說……”魏央妥協,不過還是強了一下,道:“可我說了你也不會相信啊!”


    “那你就拿出證據讓我相信。”淩嶽挑眉,好整以暇地坐在了魏央沙發的對麵。


    “這個世界,除了人類,還有非人類。”魏央抿著唇,盡量保持嚴肅以提高可信度。


    淩嶽皺眉,下意識就選擇了不相信,不過理智又讓自己定下了心來,繼續問道:“那你是人類還是非人類。”


    “當然是人類!”魏央在心裏說道,不過我雖然是人類,但還有些奇異的能力。


    “也就是說,洛未棲不是人類,而你剛才會憑空出現在湖外,是有個非人類帶你進來的?”不得不說,淩嶽的腦子很好使,一下子就猜到了真相。


    魏央愣愣地點頭,心想,不愧是淩老大,這推理能力不是一般的強,不過……“你這算是相信還是不相信?”


    “拿出證據,我便信。”淩嶽對此依舊保持了懷疑的態度,他不能確定這是不是魏央的又一個無傷大雅的惡作劇,畢竟她平時很愛玩這一套,和淩鴻顏他們。


    “證據啊……”魏央轉了轉眼珠子,沒想用銀鎖來證明,因為那是連洛未棲幾個人都覺得奇怪的,“等下洛未棲來了,我就讓他給你看。”


    “好。”淩嶽起身,與魏央一起出了門。


    走廊上,魏央又說道:“我說的的確是真的,但也別擔心什麽,海族和幽冥族這兩個種族一般是不會與人類為敵的(哈裏斯說那是不屑),因為有世界法則在維護著這個世界的三個種族,特別是弱小的人類(這些都是以前哈裏斯說的)


    。洛家雖然是海族,可他們在人類世界是很低調的,在地中海的那個洛家根本就是個小掩護而已,他們一直都是生活在海底世界的,嗯,很夢幻對不對,有機會的話,我也想去玩玩。”


    聽到魏央說人類弱小的時候,淩嶽皺了皺眉,心中冷哼,他倒是想瞧瞧那些“不弱小”的非人類!


    來到大廳的時候,幾天前還奄奄一息的少年此時已經活蹦亂跳,見到魏央出來,一個箭步走跑了上來,將魏央拉了過來,卻又故作冷淡地鬆開了小手,抬起了小下巴,神色傲嬌:“你怎麽不直接回家,竟然去了納赫?”這是他從洛離修那裏得知的消息,想到女孩既然去那種惡名在外的罪惡之城,情不自禁就擔心了起來,不過好在,他知道是冥王帶她去的,安全上應該是有保障的。


    “你竟然去納赫?”魏央還沒有說什麽,淩嶽已經惡狠狠地將女孩拉回了自己身邊,低頭對著怯生生地看著他的魏央,冷聲道:“去那裏幹什麽!”


    “額……去找人,越衛還有越姨。”魏央摸摸鼻子,然後瞪了洛未棲一眼,都是你壞的事,本來淩嶽不會知道自己去了那裏的!他連越南都不放心自己去,現在知道自己已經去過了納赫,天!她不能想象晚上的時候,淩嶽會不會一直不給她好臉色看!最重要的是!她會有多久不能吃到蛋糕!


    不過下一刻,她就知道了答案。


    “兩周不準吃蛋糕。兩周!”淩嶽皺眉強調。


    “啊--?”魏央吼聲震天,聽到要兩周不能見到那些可愛的蛋糕,魏央就覺得天都要塌下來了,她抱住淩嶽的手臂,死命地搖晃,堅決要他收回成命,不過淩嶽沒有如她所願。


    “這是你應得的懲罰。”淩嶽皺著眉沉聲道。


    “說得對。”洛未棲拖著貴族的腔調,頭一次覺得魏央身邊的男人裏,還是有一個合自己胃口的,魏央做錯事情的時候,就應該這麽罰她!每次都寵著她,順著她,她會無法無天的!隻是正在為自己找到“知己”而興奮的少年沒想起來,他自己就是那幾個試圖寵得魏央愈加無法無天的人之一!


    “對你個頭


    !”魏央扭頭怒吼,然後又可憐巴巴地扯住淩嶽的衣袖,哭泣道:“你不能這樣,一周我都受不了,還兩周,太殘忍了,太!太!殘忍了!”


    “不許哭!”淩嶽見魏央的眼淚又要飆出來,頭疼地喝了一聲,不過這樣隻會起反效果,魏央反而哭得更凶,他隻得說道:“你這幾天要是安分點,回了紐約就給你吃。”


    “那我們什麽時候回去?現在好不好?我現在就去收拾行李。”魏央閃著星星眼,說道。


    “魏央,你在異想天開。”淩鴻顏搖著頭感歎,得到魏央牌白眼一枚。


    “我可以一個人回去啊……”魏央在淩嶽的冷凍視線中,越說聲音越低……


    淩嶽帶著魏央和洛未棲進了議事廳後,坐在主位上對著洛未棲說道:“魏央說你不是人類。”他還不懂什麽海族,幽冥族的,所以沒有說什麽他是海族的話。


    “對。”洛未棲爽快地承認,他知道自己這兩次的行為,肯定引起了淩嶽的懷疑,而已不出所料地,淩嶽問了魏央。


    “證據。”淩嶽要的是這個。


    洛未棲有趣地挑了挑,似乎是想要做什麽惡作劇,不過馬上被魏央將這種想法扼殺在了繈褓裏,他無語地看著附在自己腰上的小手,那小手裏正捏著自己的皮肉,他敢打賭,他要是用自己的能力去整淩嶽的話,這隻小手會毫不留情地扭動三百六十度!


    竟然為了別的男人威脅自己!洛未棲不高興地哼了哼,然後拍下了魏央那隻鹹豬手,食指一點,一株清泉憑空出現,落進了紙杯裏。


    這樣神奇的場景,饒是淩嶽也忍不住瞪了瞪眼睛,不過麵上沒有其他的表情,他看著洛未棲又是勾了勾手指,那杯中的清泉便盡數飛回了半空中,然後那少年的另一隻手對著水柱輕輕一彈,水柱立刻化為了水汽,然後又不知為何,成為了一個小型的彩虹,落在魏央的腳邊,惹來她的一陣輕笑。


    ------題外話------


    於是,木有寫到1w8,於是,還是欠著4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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