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你聯合了青野家,一同控製了地中海這塊咽喉地區?你想幹什麽?”魏央對於方才青野藤木那吐不出象牙的狗嘴裏說出來的話充耳不聞,她可沒有閑情逸致去管那張嘴裏說出來的話到底是個什麽意思。


    “我不想幹什麽,隻是想得到什麽。”秦觀的臉上沒什麽特別的變化,隻是看著魏央的那雙眼眸變得晶亮了起來,似乎是看到了世間最值得他期待的美景。


    聞言,魏央微微蹙眉,總覺得心裏有些古怪,下一刻,她挑起了細眉,道:“那麽,你想要得到什麽。是什麽東西,讓你一個秦家的大少爺願意放手來一場必輸的博弈,與魏、淩、夏侯三家為敵,你必輸無疑。”


    秦觀扯了一個不鹹不淡的笑容,坐到了魏央的對麵,他看著笑得漫不經心的女孩,心下知道,這就是她吸引自己的地方,永遠那麽自信,那麽璀璨,好似什麽都握在了她的手中,活得如此自在耀眼的女孩,他想要得到,讓她的光芒永遠落在有他的地方。


    “聰明如你,還不知道我要的是什麽嗎?”秦觀反問,細細地看著魏央俏臉上的表情變換,從疑惑,到猜測,到懷疑,再到篤定


    。


    “我從來不知道,秦少對我還有這份意思。”魏央冷冷地笑了,她回想起了秦觀坐在自己門前的那一整個夜晚,不禁問道:“為了得到我,你做出這種會損害家族利益的事情,值得嗎?我也從來不知道,向來冷靜沉穩的秦少,會頭腦發熱到這個地步。”


    “別這樣稱呼我,我聽著心裏難受。”秦觀皺了皺眉,然後又平靜地說道:“我不是頭腦發熱,我想過很久了。”


    “即使你冷靜地思考過,可你依然不計後果。”魏央隻是淡淡地笑著,悠閑地靠在沙發上,繼續道:“我是淩嶽的妻子,你以為,你真的可以將我留下?”


    “為什麽不可以?”秦觀反問,他竟也笑了起來,道:“如今,你就在我身邊,我不會放你離開。”


    “秦少倒是很有自信。不過,事實是,在我被你劫持的那一刻開始,地中海就成了淩嶽集中搜索的地方,他和哥哥很快就會找到我。”對夏侯玄幾人的這點信心,魏央還是有的,更何況她也有那個實力自保,更有那個實力隨時都能離開這裏。


    秦觀臉色未變,隻是微微笑了笑,道:“沒關係,他們找到了再說,更何況,就是找到了,他們也帶不走你。你將永遠留在我身邊。我會給你最自在的生活,會給你我的一切,隻要是你想要的,我都可以拿來給你。”


    “你不是第一個對我說這話的人,而可惜的是,你卻是我第一個拒絕的人。”魏央淡淡地說著這話,卻讓本還滿麵堅定的男人瞬間變了臉色,她這樣說道:“你給的生活,我不要。而我的生活裏,也不需要有你。”


    秦觀聽到這話的反應,是褪去了正常的臉色,變得蒼白如紙,可他的心中卻沒有半分怒氣,他早就知道,這個女孩不會喜歡自己,不會接受自己,可他依舊不死心地想搏一搏,想著即使是被她恨著,也好過她將自己當作生命中的一個過客。


    但當真的聽著她無情的拒絕時,他那顆早就不是自己的心,劇烈地疼痛了起來,他甚至不敢呼吸,好像就是這樣,也會扯動這被硬生生撕開的傷口。


    看著麵色巨變的男人,魏央也無動於衷,對於自己的敵人,她向來不會心軟,即使這個人曾經是她認識的人,即使他是秦延的親大哥,但事情總是一碼歸一碼的,她不會弄混


    。


    好半響,秦觀才有些虛弱地笑了笑,揮了揮手,讓旁邊的人都下去,待房門合上後,他才說道:“未央,有些話,它不傷人,卻傷心。”


    “那真對不起,傷了你的心。”魏央扯唇微笑,看在秦觀的眼中,是那樣的諷刺。她側頭將目光移向了別處,欣賞起了房間的裝飾來,牆壁上那一幅幅精心挑選的油畫,每隔幾步路就放置著的一個白色花瓶,就連地上鋪著的都是雕著月桂葉的金色瓷磚。看得出來,這個房間的主人對它進行了精心的布置。


    “對你來說,我是誰?”秦觀終於沒有支持住,身體一累,就往後靠倒在了沙發上,他很累,人累,心更累,特別是他為之努力的這一切,卻讓魏央棄之如敝屣,這樣的感覺真的很糟糕,但他也知道,自己沒有任何的資格去怪罪。


    “秦延的大哥,秦家未來的掌權人。”魏央**地說了這幾個字,然後扶了扶額,道:“如果沒事了,我想,我需要休息,這一晚上,我可沒有睡著過。”


    “你去休息吧,床在裏間。”秦觀的喉嚨有點幹澀,說話的時候疼得厲害,他指了指右邊的隔間,道:“放心睡吧,我就在這裏。”


    “不用。”魏央起身往隔間的門走去,剛剛握上門把手的時候,卻聽身後的男人問了一句。


    “你什麽時候懷疑的我?”秦觀還是想不通,奪取地中海控製權的事情,他與青野藤木一起,做得滴水不漏,就算是查,最多也隻能查到青野家,魏央又是怎麽懷疑得自己呢?


    “我第一次去你家的時候,你的房間裏,還有別人在。我猜,那個人就是青野藤木吧。”魏央隻是腳步頓了頓,說完就開門進去了。


    那深紅色的房門緩緩關上的時候,秦觀卻好似聽到了自己心碎的聲音,有些喘不過氣來,他僵立在沙發邊,好一會兒,才將自己狠狠地摔進了沙發裏。


    他早就告訴過自己,魏央不可能愛上自己,不可能願意和自己在一起,所以這一次,即使得不到,也要讓她記著自己。


    他甚至還不甘心,為什麽淩嶽可以把魏央留在懷裏,而自己在魏央的心裏,卻隻是朋友的哥哥,是一個家族的少主?這樣冷漠的關係,讓他覺得自己如今的行為是這般的可笑,而最可笑的是,他卻不後悔自己這樣的抉擇


    。


    走出大門,他輕輕地關上了門,然後靠在了門板上,即使魏央不需要,可他依然哪也不去,他想守著她。()


    “秦少,用情倒是深。”不知道過了多久,青野藤木走了過來,他看著斜靠在門上的男人,微微詫異,然後笑著說了起來。


    “你來有什麽事?”到底是合作的人,秦觀的態度也不會太差,隻是絕對不可能和顏悅色。


    “也沒什麽大事,不過是想找你的心上人談談。”青野藤木這樣說著,見合夥人皺眉,又解釋道:“你放心,隻是談談,我不會做出傷害她的舉動來,你知道,我不可能這麽不明智。”


    “你記得就好。”秦觀說道:“她是我和你合作的唯一條件,她少了一根頭發,我們的合作關係就會結束。”


    “秦少,你這樣的話,也似乎太過於計較了。”青野藤木不在意地說道,但秦觀卻用自己的表情告訴他,他不是說笑的。


    “我說得很認真。我不怕告訴你,如果她因為你出了事,那麽就算是魚死網破,我也不會善罷甘休,到了地獄,我也會拉著你。”秦觀冷冷地說著,這樣狠絕的話,讓青野藤木知道,他真的可以說到做到。


    但他還是覺得不可思議,世界上真的有愛情這種東西嗎?又或者說,愛情這種東西真的可以讓一個驕傲的男人變成這樣嗎?


    “你不怕死?”聽著秦觀的意思,似乎根本沒把命放在眼裏了,他詫異地問道。


    “怕,誰不怕死。”但如果死亡,可以在她的心裏留下不滅的痕跡的話,那他會願意拚著最後的勇氣,投入死亡的懷抱。他知道自己的想法很傻很可笑,可他就是忍不住這樣想的。


    青野藤木不再問什麽,走近了一點想要去開門,卻被秦觀攔住。


    “我先進去,她在休息。”秦觀也不解釋什麽,隻是這樣直白地說著,然後將門打開,讓青野藤木留在廳堂裏,自己走向了隔間,推門而入,卻愣在了當場


    。


    窗戶的門大開著,風不住地往裏灌入,將雪白的蕾絲窗簾吹得呼呼作響,他看著根本沒有動過的床鋪,心中一陣冰涼。想到這是房子的第九層樓,也就是頂樓,不禁慌亂地跑到了窗邊,往下看去,卻沒有見到任何的人影。


    她走了,終究是,沒能留住她嗎?秦觀有些茫然地看著窗下,雙手無力地從窗台上落了下來。


    “夏侯未央竟然,逃走了?!”青野藤木聽到裏麵的異樣,也跟了上來,環看了四周,立馬知道,出事了,他們手中的這張王牌不見了!到時候淩嶽和夏侯玄帶著人攻進地中海,他們也隻能退了!該死的,竟然功虧一簣了!


    “這麽高的地方,她是怎麽逃的?!”秦觀還是沒有說話,青野藤木卻是不甘心地將整個房間都找了個遍,還打了電話讓人看整幢大樓的所有監視視頻,務必找到魏央。


    青野藤木在那邊著急,秦觀卻是沉默著,過了十幾分鍾,確定魏央已經不見了的時候,他才緩緩站直了身體,冷靜地問道:“淩嶽他們的人已經到了哪裏?”


    “已經到了城裏,不過還沒有找到我們。”青野藤木吸了口氣,覺得自己提議將魏央綁來,是個錯誤的決定,這根本就是引火**的蠢事!


    “那就走吧。”魏央不在他這裏,便不可能被抓到什麽把柄,對秦觀來說,這反而更加輕鬆一些。


    但青野藤木卻不同意,淩嶽和夏侯玄帶人來了地中海,本來魏央還在的話,他就可以用她做保命符,要是運氣好點,還能用此來拿捏住這兩大巨頭。可現在,魏央不見了,保命符恐怕是變成了催命符了!


    不管青野藤木怎麽想,他現在想要出城回r國卻是不可能的了,夏侯家和淩家的人已經封鎖了整個城市,進出全都設下了限製,當地政府也采取了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態度,他們除了去談判和交涉,沒有第二條路!


    話說魏央那邊,她走進隔間以後,當然沒空睡覺,想要弄明白的事情已經清楚,她就沒有留在這裏的必要了,秦觀這個人不是她喜歡的,她更沒有招惹他的意思。趕快離開,才是正事。不然被夏侯玄來救,恐怕少不得一頓嘮叨。


    九樓的高度對魏央來說不是什麽恐怖的數據,她打開窗戶以後,隻是挑了挑細眉,覺得自己似乎很久沒有做這種高空降落的極限運動了,也不知道自己的小心髒能不能受得了瞬間失重的感覺啊


    。


    這樣胡思亂想結束後,魏央毅然跳下了窗台,風就穿過了她張揚的秀發,她注意力高度集中著,找準機會就生生地扭動了腰部,下一秒,穩穩地抓住了五樓的窗台,也不休息一下,再一次跳了下去,又停在二樓以後,便瀟灑地縱身一躍,平安落地了。


    還好這幢樓附近的人流不多,這裏又是後巷,更是一個人都沒有,不然魏央的這種行為被看見,估計就要被登報了,頭版頭條,標題就是--某大廈驚現女飛人!


    身上的錢財還在,魏央馬上就找到了一條車流量比較大的街道,坐上計程車後,就催著司機去了機場。


    就在機場裏,她碰到了淩鴻顏,他將自己帶到了他們暫時落腳的地方。


    房間裏,魏央坐在茶幾上,麵對著周圍嚴肅的臉,她扯了扯唇角,道:“這該不會就是傳說中的三堂會審吧?”


    “明明可以逃跑的,為什麽還是故意被抓?!”淩鴻顏最先發飆,他真是著急得要命,偏偏老大不在家裏,隻能由自己做主,帶著人馬就趕去和夏侯玄匯合了。


    “咳……我這不是想知道,到底是誰想抓我。”魏央摸摸鼻子,幹巴巴地解釋著,卻得到了眾人更凶狠的白眼。


    “這麽說來,你還真是故意被抓的?”夏侯玄這回是真的氣到了,連一貫的笑容也沒維持住,他本來以為魏央是被強行抓走的,可現在聽淩鴻顏和她兩人這麽一說,頓時清醒了,這女人竟然故意被抓?!


    “嘿嘿,別生氣啊!”見夏侯玄真的生氣,魏央也心裏發怵,忙跑到了他身邊,狗腿地給他敲敲背,捏捏肩,嬌聲道:“哥哥,我錯了錯了,保證沒有下一次。而且你看,我這不是完整地回來了嘛,還知道了秦觀和青野家的事情,不過很可惜,沒能找到那個魏家的叛徒!”


    “就為了這種事情,你犯得著拿自己冒險嗎?”夏侯玄還是有氣,他將魏央放在自己肩膀上的兩隻小手拿了下來,嚴肅地說道:“你這不是初犯,上次在紐約港口,你也同樣幹了這樣的事情!”


    魏央撅嘴,覺得自己的確是錯了,不該讓他們著急,但她的初衷是好的,所以見夏侯玄還是這樣瞪著自己,不禁咬住了下唇,然後掙紮了一下,從他的禁錮中脫逃出來,跑到了莫問身邊,指著夏侯玄,大聲道:“莫問,哥哥欺負人


    !”


    莫問看著對自己撒嬌的女孩,在心中暗暗歎口氣,他的心情何嚐不是與夏侯玄的一樣,但眼見著夏侯玄已經做出了這種姿態,自己就不能如此了,不然魏央鐵定也跟著生氣了。心思百轉後,他低頭把泫然欲泣的小美人抱上了沙發,安慰道:“好了,我們不理他。不過以後小姐可不許這麽做了,我們急壞了。”


    淩鴻顏看著莫問對魏央動手動腳的,心裏賊不舒服了,那可是他們的主母大人!不是你家的小孩,說抱就抱,說拎就拎?!


    接下來,眾人又是七嘴八舌地一頓好說,還好,莫問總是護著魏央的,這讓被數人炮轟的女孩找到了一些安慰,更是往他懷裏躲,使得夏侯玄更是看不下去,和淩鴻顏兩人說得就更起勁了。


    三堂會審完畢,批鬥會也完畢,莫問才發現,懷中的女孩似乎睡著了,他忙做了個噤聲的動作,剛要將人抱起來,卻被夏侯玄得了先,他搶先將人抱在了懷裏,然後大步走進了房間。


    一進房間,魏央的眼睫毛就顫抖了一下,不好的預感升騰了起來。果然,下一刻她就覺得身體被拋了起來,又重重地落在了柔軟的大**,她不疼,不過被嚇了一下,陡然睜開了雙眼。


    “怎麽了,不睡了?”夏侯玄站在門邊,反手將門給鎖好,然後走到了床邊,一個膝蓋跪進了**。


    “咳!這個……”魏央眼神閃爍不定,她咳嗽了好幾下,然後說道:“那個,哥,您能不這樣笑嗎?笑得我牙酸!”


    夏侯玄聞言,卻是笑得更加溫柔,他覆身過去,將不安分的女孩壓在了身下,他說道:“央央有那個體力去和別人周旋,是不是也有時間,和哥哥這裏好好聊一會兒?”


    “聊一會兒?”魏央盡量將自己的身體往後縮,不過卻總是逃不出夏侯玄的狩獵範圍,她癟著小嘴兒,委委屈屈地比了個小手指,道:“一會兒,是多久?一分鍾,還是五分鍾?”


    夏侯玄氣得倒抽了一口氣,然後將魏央的雙手握在了自己的左手中,往她頭頂一拉,特別溫柔地說道:“我倒是想聊一輩子,用這樣的方式聊。”說著,他傾身吻住了那雙氣死人不償命的小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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