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嶽沉默著輕輕拍著魏央的肩膀,似乎是要哄她入睡,好一會兒後,他見魏央還是睜著晶亮的雙眼,便明白她是睡不著了的,想了想,就問道:“剛才那些……你從哪學的?”魏央在情事上明明純白如紙,但剛才的動作卻並不像是自學的。


    魏央這才想起來,自己似乎還沒有將她恢複記憶的事情和淩嶽說過,不禁心中惱了自己一下,她吸了口氣,組織了一下語言,先講述了一下自己的事情,至於自己這具身體已經很脆弱的事情,她沒有提,以“身子還沒養好”為借口給帶過去了。


    淩嶽隻是安靜地聽著,即使心中再震撼,麵上也沒有動分毫的神色,等魏央講完,他才吸了口氣,低下頭,將額頭蹭在了魏央的額頭上,黑眸望進了那水光瀲的藍眸之中,緩緩道:“現在的我,還太弱,不能給你安穩的生活,但我保證,我會不斷地努力,直到將那些傷害過你的人……”一個個捏得粉碎,死得不能再死!男人的眼眸中泛著寒冷的幽光,像是黑夜中的獵豹,帶著血腥與殘忍。


    “別!”魏央卻捧住了淩嶽的臉頰,抬起下巴往上親了親,道:“淩嶽,我需要的是你們的關愛,卻不是讓你們為了我去拚命。那些事情,是我,是無疆,我們兩人和神聖帝王之間的糾葛,我和無疆,會親手殺了他們。所以,不要抱著這樣的心態去修煉,這對你不好。”她生怕淩嶽為了達到目的而急功近利,以至於修煉得走火入魔,到時候,就算是救回來,底子也毀了啊!


    “我知道,別擔心。”淩嶽低頭深吻,然後說道。


    “知道最好!”魏央擰了擰他高挺的鼻子,還是不放心地說道:“淩嶽,我是說真的,你記住了,就算神聖帝王來了這裏,你也不要衝動,最好表現出和我關係不大的樣子來!我有辦法對付他們,就是殺不了,我也能順利逃走的!”


    “我知道


    。”淩嶽還是這樣三個字,這讓魏央不能相信。


    她捏住他的下顎,一字一句道:“你答應我的,要做到。神聖帝王的力量,不是剛剛接觸修煉一道的你可以抗衡的。當然,這不是貶低你的意思,隻是人家修煉了十幾、二十萬年的人,你一個才三十歲的人,自然是比不過的。”她怕淩嶽的自尊心會受傷,忙又加了後麵兩句。


    “……”淩嶽蹙眉,看著認真的女孩,隻得點了點頭,道:“好,我答應。”


    魏央這才微微放心,轉而又問起了他修煉的情況來。


    淩嶽隻是簡單地描述了一下,修煉之中的辛酸苦楚,他隻字不提,他覺得,和魏央曾經在修煉時受的苦,受的累相比,自己這麽一點時間的勞累,根本不算什麽。


    等這些事情都被擺得清清楚楚後,魏央又仔細想了一下還有沒有遺落的,沒有和淩嶽說的事情,確定沒有以後,便說起了媚術的事情來。


    “媚術,是我跟無疆學的。”魏央對此沒什麽隱瞞,直言道:“這是媚術,就是迷惑男人或者女人,讓他們失神,或者引起難以控製的**。無疆說,這種東西雖然是歪門邪道,但關鍵時刻,也是保命的一種方法,如果對方因為自己的媚術而失神了,自然就有機會殺了對方或者乘機逃跑了。”她說著,還頗遺憾地補充道:“不過很可惜,我修煉不到家,不管怎麽練習,都隻能讓男人被我迷惑,女人卻不行。可是無疆就很厲害了,她隻要那麽笑一笑,不管男女都會為之瘋狂!”


    她是見過這種場麵的,記得當時是一個異星球上的一方之主,硬要無疆給她做妻子,而那一方之主的本事還頗大,對無疆的力量也很警惕,竟然組了近百萬的高階武者圍著她們,一時間,她們雖然不至於束手就擒,卻也不能毫發未傷地離開。這時候無疆就這麽偏了偏頭,眨了眨眼睛,然後輕輕一笑,高地上那一整片黑壓壓的人群便傳來了“鏗鏘”的武器落地的聲音,她和無疆也就乘此機會成功遁走了。


    淩嶽聞言,抿了抿唇,他心中不悅,卻不是因為魏央學習這種伎倆,畢竟,隻要是能保命的,便都是好的。他氣的是自己沒能保護好自己的女人,即使那時候,她還不是自己的女人。


    “怎麽了?”魏央抬眼見淩嶽沒有吭聲,先是疑惑,然後就以為是他不高興自己學媚術的事情,便解釋道:“我雖然學了,可這是第一次真正實踐。”


    “我知道


    。”淩嶽見魏央解釋,便明白她是在乎自己,心中喜悅,他伸手摸了摸女孩的小臉,將她抱到了自己的腰側,讓她的腦袋靠在自己的胸膛上。


    沉默了一會兒,魏央先開了口,她說道:“無疆把我保護得很好,一旦發生了會威脅生命的事情,都是她站在我前麵的,所以這麽多年,除了上次的大戰,我幾乎不曾受過傷。淩嶽,你們對我來說,已經是很重要的人了,可,無疆於我,卻是如生命般不可缺少的存在。所以,我還有很多事情要做,等無疆恢複修為,我就要和她一起回神聖星球,主動麵對神聖帝王,對他們,殺之無赦。”


    淩嶽驟然捏緊了魏央的肩膀,他道:“也就是說,不管那些人有沒有找到你,你都是要離開的?”


    “是暫時離開。”魏央轉頭看著淩嶽,然後用小手環抱住了他的腰,道:“這裏還有你們,所以我隻是暫時離開,或許我會帶著無疆一起來,或許,無疆在她原來的世界已經有了重要的人,那就讓她留在那裏。可這一切的一切,都需要一個前提,就是那些人的死亡!我不能讓我和無疆,一直生活在逃亡之中,我也不能總是成為無疆的累贅!在那個最高等的位麵裏,在神聖星球上,我是不夠強的,我知道,所以,我必然離開,必然去想方設法地變強。”


    淩嶽沒有說話,隻是將講累了的女孩抱緊,他的下顎摩擦著她的頭頂,良久才道:“隻要你沒事,做什麽,我都依你。”


    “淩嶽,謝謝你們對我這麽好,謝謝你們寵著我,謝謝你們愛我。”魏央撐起身體,趴在了他的身上,一疊聲的謝謝。


    四月十日,淩家的家族聚會如期舉行,它是每年一次的固定聚會,這個傳統延續了數百年。不過今年的家族聚會上,將不再出現淩翔和淩華兩人,一個被軟禁了,一個被殺了。


    “魏央!”淩鴻顏正走在走廊裏,見魏央已經穿戴好走出來,便喊了一聲跑到了她身邊,“宴會快開始了,我來接你去前廳,老大已經在那裏等著了。”


    魏央扯了扯自己的白裙,然後點了點頭,跟著淩鴻顏的步子往前走。


    “魏央,等下會出席宴會的都是些老資格,前兩天見的數位叔公會出現,還會有許多旁係子弟和他們的女眷,到時候流言蜚語是免不得的,你也別當麵和他們生氣,這樣做掉價,回來告訴老大,老大自會處理了他們的


    。”淩鴻顏想起前兩天那些人說的魏央“總回娘家”的事情,便出聲寬慰道。


    “我知道了。”魏央點點頭,反正她隻是去露露麵,宴會到了中場的時候,她就可以離開了。


    當宴會廳的大門被打開的時候,魏央的手挽在了淩嶽的手臂上,她垂眸,看著腳下的紅毯,不禁勾了勾唇,霍華德最喜歡的東西。()


    宴會剛剛開始,所有該到的人,都已經到了,他們聽到門口的動靜,紛紛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整齊地看向門口,那裏,是他們的當家,他們的主母。


    “當家!主母!”這一聲喊,並不特別響亮,卻一直從門口,延伸到了大廳角落,說話人的口氣充滿了恭敬,一個個都彎腰低頭著,即使是德高望重的叔公們,也不例外。


    淩嶽淡淡地應了一聲,按照往年的慣例簡單地說了一些話後,便摟著魏央上了二樓的餐廳,那裏是他和極為叔公長輩用餐的地方。


    熟悉的宴會流程,不一樣的,不過是人的臉而已。魏央抿唇沒有說話,隻是跟在淩嶽身邊。


    大概是前兩天幾個叔公被訓斥的事情被這些人知道了,他們也都乖乖閉著嘴沒有刁難魏央。


    過了一段時間後,魏央便先一步下了樓,她畢竟是淩家的主母,總是跟幾個大老爺們在一塊兒也不像話,她作為夫人,更應該去和同為女眷的人接觸,即使她並不太願意。


    “主母大人,您好。”一位穿著紫色長裙的女人走了過來,她端著兩杯紅酒,笑意盈盈的。


    “你是?”魏央接過右邊那杯,然後問道。


    “我是淩翰的妻子。”女人典雅大方,頷首而立,動作不出格,也不疏遠,倒是標準的大家閨秀。


    魏央看在眼裏,暗自點頭,不過也沒有什麽欣賞的意思,畢竟,這樣的女人,在大家族裏麵,比比皆是。


    “你好,很高興認識你。”魏央點頭,然後舉杯和她碰了碰。


    那女人似乎有些受寵若驚,瞪大了眼睛,盡量矜持地笑了笑,她收回酒杯,喝了一小口


    。


    “我去那邊休息一下。”魏央不喜和女人打交道,因為這在她眼裏比跟男人打交道還要麻煩,喝了一口酒後,便開了口。


    “好。夫人請便。”女人點了點頭,轉身便離開了。


    魏央靈動的藍眸突然銳利了一下,她沒看錯的話,這女人走的背影,太過踉蹌和緊張,完全和剛剛來時大不一樣,帶著些落荒而逃的樣子。


    才覺得不對勁,魏央的腦子便是一晃,不過她的潛意識還是讓她緊緊抓住了那杯酒,下一刻,她落入了一個懷抱,是淩寒霜的。


    “魏央!”淩寒霜今天是負責警戒的,他一直站在角落裏,所以魏央和淩翰的妻子說話的場景他也看到了,不過他不知道為什麽不過片刻,魏央卻搖搖欲墜了!


    這一聲喊,頓時驚動了四周的人,來參加宴會的人一個個微微倒退,他們可不敢跟這種事情扯上關係!而警衛們都已經圍了過來,淩鴻顏更是急急忙忙地趕過來了。


    樓下的動靜不小,二樓自然感覺到了,淩嶽隻覺得心口一空,好像有什麽可怕的事情發生了,不禁猛地起身,身後的座椅都被他弄翻在地。


    他快步走到了樓梯口,就見淩鴻顏幾人圍著魏央,而魏央已經半閉著雙眼了!


    “她怎麽了!”淩嶽哪敢多停,直奔下樓,將魏央打橫抱了起來,見她沒反應,便喝問了身邊的人。


    “查不出,但,這是中毒的跡象。”淩鴻顏檢查了好幾遍,卻隻能確定這一點,不禁苦惱自己的醫術怎麽越來越差了。


    淩嶽沒有立刻說話,隻是看了看魏央手中的杯子一眼,這才道:“把這杯酒拿去化驗,不要忘記杯口!到場的人,一個都不許走!”


    “是!”淩鴻顏領命將魏央的酒杯拿走,交給了身邊的手下去化驗,淩一也跟了去,以防有人做手腳,他自己倒是要留下來,時刻注意魏央的變化。


    淩寒霜和淩紫禁兩人則是去部署安全工作,務必保證將宴會廳中的人全數留下。


    “誰都不許走,否則,殺無赦


    。”淩嶽隻是這樣簡單地說了一句話,然後抱著魏央大步離開了。


    聽到這話的人紛紛瞪大了眼睛,倒不是因為淩嶽絕情狠辣的話語,而是因為淩嶽會說這樣的話,是為了他的妻子!他們都沒有想到,淩嶽竟是如此地愛他的妻子!他們隻以為,淩嶽會寵愛魏央,不過是魏央的容貌罷了,但現在看來,似乎並不是的。


    淩翰站在人群之中,他聽了淩嶽的話以後,微微皺眉,然後伸手捏了捏自己妻子的手,示意她的臉色正常點!


    魏央休息了快半小時後,她身上才有了些力氣,勉強睜開了眼皮,道:“我不是中毒,倒像是被施了法術。我限製了自己的力量,所以沒有及時抵抗住它。”


    “那你現在怎麽樣?”淩嶽見魏央醒來,心中卻沒有鬆口氣,該死的,一個不注意,怎麽就讓魏央受傷了!


    “我要去幽冥界,在那裏我才可以把身體裏的力量打開。”魏央剛說完,便狠狠抽了口氣,這破敗的身體竟然受不住小小的一個法術,她在心中自嘲地笑了笑,麵上倒是沒有什麽表情變化,她不想淩嶽幾人擔心。


    “要去納赫?還是上次那個山洞?”淩嶽問道,魏央告訴過他,這兩處是進入幽冥界的界門之處。


    魏央搖頭,道:“不,打電話給魏嵐,他會接我去。”她現在是動一根手指頭都覺得累,哪裏還有力氣去敲開界門?


    淩嶽向來以魏央的身體為先,這時候也顧不上吃醋的問題了,他點了點頭,按照魏央說的魏嵐的手機號撥了過去,然後將手機放到了她的耳邊。


    “央央?”現在紐約是晚上,倫敦那邊便是淩晨,但魏嵐還是第一時間接起了電話,他知道,知道這個手機號的,隻有魏央。


    “嗯。”魏央抿了抿唇,還是叫了一聲:“哥,我出了點事,你來淩家接我去幽冥界。”


    魏嵐一聽,忙將手機通話的模式轉成了耳機,一邊穿衣服一邊問了魏央的情況,剛出門,就瞬移趕往了紐約。


    “什麽幽冥界?”淩鴻顏最是忍不住,他聽的雲裏霧裏的,見魏央的臉色並不太差,便問道


    。


    魏央笑了笑,指了指淩嶽道:“我可沒力氣解釋了,淩嶽,你解釋給他們聽吧。”


    淩嶽也並不打算瞞著這些人,便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若是別人來說這種話,淩鴻顏幾人恐怕是不會相信的,但說這話的人是淩嶽,他們就不得不信了,畢竟,淩老大可沒有那個紐約時間開玩笑!


    而不出兩分鍾,憑空出現在房間裏的魏嵐,進一步證明了淩嶽的話,並不是子虛烏有。


    這裏麵,淩寒霜的接受能力最好,畢竟他已經知道了魏央的事情,那麽再接受這個世界上還有另外兩大強大的種族這樣的事實,也就不難了。


    “央央!”魏嵐一出現在房間裏,直接無視了兩旁的人,直奔魏央的床邊,順便小心眼地將淩嶽擠開,握住了魏央的雙手。


    “你看出來了?”魏央的力量沒有解禁,所以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中了什麽法術,不過看魏嵐極為憤怒的神色,她知道,他很可能已經知道了這法術是怎麽回事了。


    “你喝過別人遞給你的東西了?”魏嵐說著話,卻是壓製住了滿腔的怒火!竟然是海族的人!


    魏央回憶了一下,道:“我在宴會上喝了一口紅酒,是淩翰的妻子遞給我的。”


    “那杯紅酒,被下了極寒水。”魏嵐幾乎是咬著牙說了這句話。極寒水!這是海族王室才能拿到的東西!它和寒冰水不同,寒冰水可以作為一種刺激性的飲品,但極寒水卻是劇毒無比!它不會立刻致死,但卻會慢慢冰凍中毒之人的血管,直到他或者她被活活地凍死!


    魏央聽了魏嵐關於極寒水的解釋,倒不是特別在意,她見幾個大男人都麵色沉重,不禁笑道:“好了,都別這幅模樣,我先去幽冥界了,不會有事的。不過淩嶽,你可要幫我查出來,淩翰背後的人,到底是誰。”


    “我會的。”淩嶽點了點頭,背在身後的雙手緊緊地握成了拳頭,青筋都爆了出來。


    看在眼裏的淩鴻顏和淩紫禁兩人互相對視了一眼,這一回,老大是真的怒了,淩家,要來一個大清洗了,他們的鮮血將會作為傷害老大心愛之人的代價。


    魏嵐將魏央抱了起來,他走過淩嶽,斜視了他一眼,微微冷哼,一個連最重要的珍寶都保護不好的人,憑什麽擁有這一份珍寶?魏央應該是自己的,自己的……


    瞬移出了淩家大宅,魏嵐卻道:“央央,極寒水,就是冥王都沒有辦法消除,唯一的解藥就是海底的一種稀有海藻,我們現在,還是去海族的地盤吧


    。”


    “不,我自由辦法,先送我去幽冥界。”魏央卻搖了搖頭,她現在隻是覺得暈眩和全身無力,血管倒並不怎麽冷。


    魏嵐還勸了幾句,但見魏央堅持,他也隻能抱緊了她,意念一動,他們就來到了納赫,又是如此幾番瞬移,魏央睜開眼睛的時候,他們就到了一處府邸的門前。


    “央央,這是我在幽冥界的暫居地。”魏嵐解釋道。


    府邸並不是特別大,但卻很熟悉,赫然就是她小時候畫過的唯一一座房子!她還記得,這是老師布置下來的無聊作業。


    “這房子,怎麽……”魏央看著棱角圓潤,牆壁爬滿血珊瑚的房子,在看看前院中的一個款式熟悉的秋千,不禁開了口。她曾經把那張圖紙拍在魏嵐的麵前,告訴他,以後她就要住這樣的房子,和他在一起直到白發蒼蒼。


    “好看嗎?是不是比較相像?”魏嵐低頭問,還騰出一隻手指了指那秋千,道:“我很久以前就做好了,隻是一直不敢跟你說我是幽冥族的事情,才沒能帶你來。等你身上的極寒水去了,我就帶你去玩,後麵的花園裏早就開滿了木棉花,很好看的。”


    魏央抿著唇,她看著這座房子,不禁扭開了頭,打斷了魏嵐的話:“先進去吧,我累了。”


    “好,我們進去。”魏嵐抱穩了魏央的身體,走進了這座無人的房子。


    府邸的仆人其實很多,但他們都住在這座房子旁邊的房子裏,平常也不會出現,隻有魏嵐召喚的時候,他們才出現。


    將魏央放在了**,蓋好了被子後,魏嵐才問道:“央央真的有辦法去除身上的極寒水嗎?別勉強,哥哥可以帶你去海族要解藥的。”而不管海族的人給不給,魏嵐都已經打定了主意去搶,順便再弄死幾個不長眼的海族。敢對魏央下毒的,必然是海族的王室,他也絕不會就這麽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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