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宣采薇進入山穀後,一眼便看著山穀一處稍高的青草地上,搭建得供人飲酒吃食的台子。


    但並不是隻有那一處在飲酒吃食。


    而是沿著山穀中央的回轉小溪邊上,沿路隔一段距離就搭好了一處矮桌草席,上麵擺著清茶果盤。


    顯然,宣采薇和公孫笑柳趕上了“海清才子會”的飯點。


    而宣采薇尋尋覓覓多日的秦隱正在那處最大的台子上。


    旁邊坐著臉頰泛紅,時不時掃向秦隱的南婉兮。


    也就是鸚鵡嘴裏的兩個“主人公”。


    但有些奇怪的是,那隻“爆料”的鸚鵡卻不知了蹤跡。


    宣采薇當下急火攻心,腦門一熱,直直就準備朝著秦隱所在的台子走去。


    隻她剛準備動作,手上的袖子就被人拉住。


    下一刻,扯著坐在了草席上。


    耳邊慢悠悠想起了一道聲音。


    “你來這幹嘛?”


    宣采薇回頭,正正好對上了一雙熟悉的眼睛。


    是蒼玲瓏,還是同她一般做男子打扮的蒼玲瓏。


    宣采薇一愣。


    “你又來這幹嘛?”


    蒼玲瓏手持著一柄折扇,在身前挽了個花樣,這幅“耍帥”的動作,還真有幾分風流公子哥的模樣。


    蒼玲瓏嘴微揚。


    “是我先問你的。”


    宣采薇沉默片刻,明顯眼下情緒不定,不願說話,即便坐在蒼玲瓏身邊,眼神也一直膠著在不遠處的秦隱和南婉兮身上。


    蒼玲瓏道。


    “得,你這副模樣,我真是想裝不知道都難。”


    宣采薇回神,眸間閃過幾分懊惱,知道自己過於氣急,被發現了,聽蒼玲瓏話的意思,她早就被發現了。


    畢竟,蒼玲瓏很聰明,她想瞞過她很難。


    蒼玲瓏又道。


    “來,你先喝杯茶,冷靜冷靜。”


    “八卦你聽到哪了?”


    雖未言明,兩人都知道指的是什麽事。


    宣采薇臉因為生氣鼓成了一個發麵饅頭道。


    “聽到二人都要早生貴子了。”


    “那隻鸚鵡說的?”


    “……嗯。”


    現在宣采薇稍稍理智回籠了些,再加上自己曾經穿成過一回南婉兮的“鸚鵡”,知道這事多半是南婉兮搞出的“把戲”,怪不得秦隱身上去。


    但她這火氣,一聽著“秦隱被表白”就炸了。


    宣采薇倒是突然覺得穿男裝也挺好的,不然就她方才的情緒表現,實在太有損她矜貴貴女的形象了。


    “這麽說你沒聽到後續?”蒼玲瓏補了一句。


    宣采薇看著不遠處湊得極近,仿佛天造地設一對的兩人,心裏止不住冒了些酸泡泡,比未熟的青梅還酸。


    宣采薇的單邊劉海耷拉在臉上又悶又難受,連帶她說話都悶悶的。


    “這後續,我現在不是親眼看見了嗎?”


    蒼玲瓏“哦”了一聲,本是想張的口,似乎又是想到了什麽,又閉上了,眉眼間劃過幾分趣味。


    過了會,蒼玲瓏拍了拍宣采薇的肩。


    “那你方才衝過去想做什麽?”


    剛剛宣采薇被急火攻心,才導致衝動的行為,但之前被蒼玲瓏這麽一拉,她冷靜了點,臉上頓時掛著幾分喪氣。


    “不知道。”


    她既不能揪著秦隱的脖子質問,又不能同南婉兮打一架,約莫最後就是去把那隻鸚鵡給燉了吧。


    “這就放棄了?”看著宣采薇雙肩下沉的模樣,蒼玲瓏追問道。


    “倒沒有放棄,就像你方才問的,我過去了也不知該如何。”


    最讓宣采薇生氣的是,她《追男一百零八式》一招都還沒用呢,就被南婉兮搶先表白。


    蒼玲瓏茶色的眸子微微轉了轉,道。


    “你在此冷靜冷靜也好。”


    “不過去還是要去的。”


    “這行軍打仗嘛,理智點總比衝動點,更容易有收獲。”


    “那我現在過去能做什麽?”


    蒼玲瓏瞥了一眼,從台子那頭下來的一個人,想起宣采薇日前分享給她的《追男一百零八式》,莞爾淺淺一笑。


    “說不定,路上你就知道了。”


    公孫笑柳進來之時,正好就瞧見宣采薇起身往秦隱所在的台子去。


    公孫笑柳一愣,就怕宣采薇一衝動暴露身份,壞了宣采薇的名聲,所以,連忙準備追了上去。


    誰料,公孫笑柳腳步剛邁,袖子倒是被人先一步拽住。


    同方才宣采薇遇到同樣的情況。


    不過,公孫笑柳脾氣暴,還沒看清人,劈頭蓋臉就是一頓罵,唾沫星子飛了半天,卻見著拽袖子的主人沒鬆。


    公孫笑柳回頭,正正好對上蒼玲瓏帶笑的眼。


    不過,思及自己方才的行為,公孫笑柳背後一涼,瞬時停了腳步。


    乖巧地坐在了蒼玲瓏身邊。


    問得也是跟宣采薇一樣的問題。


    但蒼玲瓏這回倒是答得爽快。


    “我這次來,自然是聽聞海清才子會,天下有名耳朵才子和名士齊聚,我來,是同他們一較高下的。”


    看著蒼玲瓏眼裏一閃而逝的勝負欲,公孫笑柳內心垂淚。


    果不其然,蒼玲瓏以前就是沒把她看在眼裏,才把京師第一女棋手的位置給她的。


    不過,現在這個位置被宣采薇拿去了。


    想到宣采薇,公孫笑柳快速找回自己的話語權。


    “你也看著宣…宣三小姐了?”


    考慮到場合,後麵那句,公孫笑柳壓低了聲音。


    蒼玲瓏點點頭。


    公孫笑柳皺眉。


    “你都能攔著我,怎麽沒攔著她?”


    “攔了呀。”


    蒼玲瓏漫不經心地打開折扇,扇了兩下。


    “那為何……”


    “隻不過,後來我又鼓勵她去了。”


    “……”


    “!!!”


    “蒼玲瓏,你是不嫌事大嗎?”


    “你冷靜冷靜,說不定,這是個機會呢。”


    “什麽機會?”


    蒼玲瓏瞥了一眼一旁呆呆的公孫笑柳,有些無奈地搖搖頭。


    過了一會,蒼玲瓏的聲音緩緩鑽入公孫笑柳耳朵裏。


    “一個證明淮安郡王真心的機會。”


    ***


    蒼玲瓏穩住公孫笑柳之後,本是想好好看看事態發展,伺機再看看有什麽能幫忙的地方,誰料,他們這邊也不算太消停。


    譬如隔著一條小溪,坐在蒼玲瓏二人對麵的兩人。


    其中一個倒是熟人。


    正是先前一起參加丹朱宴的寇山海,蒼玲瓏沒怎麽偽裝,公孫笑柳雖然做了點偽裝,但這在常年行軍打仗,勘測敵方偽裝埋伏的寇山海跟前,如同兒戲。


    但寇山海似乎並不關心兩人如何作男子打扮,像是不認識二人般。


    公孫笑柳鬆了口氣,隻是,當寇山海眼神準備看向秦隱那邊時,公孫笑柳難得靈光一閃,想起京師裏的傳聞。


    寇山海同孟長思,較著勁兒般想追求宣采薇來著。


    公孫笑柳快速眨巴下眼,猛地起身,同對麵的寇山海道。


    “寇公子,聽聞你棋藝了得,不若我二人在此對弈一局,你看如何?”


    理由有些突兀,就連公孫笑柳自己也不能確定會不會成功。


    畢竟也不知道寇山海,會不會跟莫承學一樣,厭惡同女棋手對弈。


    但見寇山海毫不猶豫地點了頭後,公孫笑柳又覺這成功來得有些太突然了。


    海清才子會,既然是才子會,棋盤棋子自然也是準備著的。


    公孫笑柳為宣采薇掩護,隻得同寇山海身邊的公子交換了位置。


    公孫笑柳同那位公子交錯之時,有微微注意一眼,衣著雖華麗,樣貌卻不熟悉,許是從其他地方來的世家子弟吧。


    這位不熟悉的世家子弟,眼下便同蒼玲瓏入了座。


    而且奇怪的是,他同公孫笑柳換座這件事,這位世家子弟非但無任何不滿,反而一直衝著蒼玲瓏溫溫柔柔的笑。


    蒼玲瓏一邊關注著宣采薇那邊的動靜,一邊分心同一旁新來的這位公子哥說著話。


    雖然分心,但她很快發現了不對勁。


    這人給她的感覺,有些熟悉。


    而今日本來是找機會準備同秦隱碰頭的大皇子,未曾想能在這裏遇到蒼玲瓏。


    他一見著蒼玲瓏,便想同她多說會話。


    心裏琢磨著,反正也要等到海清才子會散去,再尋秦隱,不若這會就好好待在蒼玲瓏身邊好了。


    因為專注在蒼玲瓏身上,大皇子也沒有分心去關注秦隱,自然也沒發現女扮男裝的宣采薇。


    宣采薇雖然被蒼玲瓏鼓勵,再加上自帶火氣,平白滋生了不少勇氣。


    但一開始並沒明白蒼玲瓏話裏的意思。


    直至她沿路上遇到了一個朝他走來的人。


    ***


    海清才子會,海清台。


    每年海清才子會,都會設一座海清台,隻有最有名望的才子和名士,才能坐在這上麵的位置。


    今年也不例外。


    以秦隱的名望,自然是會坐在海清台上。


    眼下,秦隱雖麵上不顯,但周身的冷冽,隻要是真正了解秦隱的人,都能發覺他心緒有些煩躁。


    今日他前來,一來是為了赴大皇子的約,二來是看看這些貢士之中,有沒有可用之才,也好提前多做打算。


    然而,聽著耳邊煩人的女聲,他隻想轉身就走。


    隻是礙於大皇子還未出現,秦隱尚不能離開。


    耳邊煩人的女聲,還在持續讓秦隱煩躁,他一聲沒應,酒杯落在了桌上。


    秦隱決定,待飯食宴席散後,他定要離開此地。


    大不了便是路上堵著大皇子便好。


    南婉兮其實也是在強撐場麵,若不是她身旁有兄長護佑,指不定她眼下已然遭受了多少才子白眼。


    但越是如此,南婉兮越是要賴定了秦隱,畢竟,她的名聲可是毀在了秦隱手裏。


    秦隱得對她負責。


    下意識,南婉兮那雙又急又氣又羞的眼落在了秦隱身上。


    南婉兮雖然想用鸚鵡示愛秦隱,但沒想著當著這麽多人的麵。


    那隻鸚鵡,是籠子沒有關好,一下子便衝了出去。


    公開了南婉兮的愛意不說,還讓南婉兮女扮男裝的身份暴露,名聲盡毀。


    當然,這要是秦隱回應了南婉兮的愛意,應承了下來,自然能顛覆局麵,力挽狂瀾,救了南婉兮的名聲不說,二人還能成就一番美滿佳話。


    然而,秦隱的做法卻是——


    當時的秦隱,鳳眼斜睨了立在他肩頭,似賣萌討巧的金貴鸚鵡一眼。


    當然,那鸚鵡嘴裏還說著什麽“百年好合,早生貴子”類似於新婚的祝賀詞。


    不明情況的,或許還以為秦隱同南婉兮要成親了呢。


    但事實上,秦隱負在身後的手一抬,跟在秦隱身後的一位白衣少年,上前一步。


    將一物放在秦隱手裏。


    下一刻,光影一閃,一柄長劍橫在了鸚鵡的脖頸。


    隻稍稍往前一寸,鸚鵡必將分屍當場。


    鸚鵡雖然不是人,但對危機的感知能力遠比人強了無數倍。


    秦隱把劍橫在鸚鵡脖子上時,鸚鵡下意識就撲騰起了自己的藍黑翅膀,圓滾滾的身體看不得一點笨拙,頭頂的毛發都直接立了起來。


    一邊飛離秦隱,一邊大聲嚷嚷道。


    “淮安郡王殺南家小姐。”


    “淮安郡王殺南家小姐。”


    “淮安郡王殺南家小姐。”


    “淮安郡王殺南家小姐。”


    “淮安郡王殺南家小姐。”


    ……


    鸚鵡清脆的叫聲,持續在山穀回蕩,直至它不見了鳥影,還有些許回聲。


    這猝不及防地神來反轉,驚得在場的才子和名士們,麵容僵硬,良久無聲。


    隻得眼睛瞪得極大,來回在紅了眼眶紅了臉的南婉兮和冷淡漠然的秦隱之間掃來掃去。


    雖然這些人,不敢當著南婉兮的麵竊竊私語,但南婉兮知道,今日之後,她在京師裏的名聲算是完了。


    眼下唯一的辦法,就隻有搞定秦隱。


    所以現在,南婉兮在極盡地討好秦隱。


    然而,她卻不知,她現在的行為,更招秦隱厭煩。


    南婉兮還想同秦隱再說什麽,南婉兮的大哥在她身後扯了她一下。


    南婉兮細眉一豎,回頭道。


    “哥,你拉我作甚,你沒看我眼下正忙。”


    南婉兮大哥跟秦隱同為男人,他可比自己這位“當局者迷”的妹妹要來得清醒。


    南婉兮今日做出這般事,南婉兮大哥亦覺得丟人,但無奈這是自家親妹子,隻得力保護下。


    但也不可能看她在錯誤的道路上越走越遠。


    南婉兮大哥同南婉兮招了招手,示意她附耳過來。


    南婉兮湊了過去,南婉兮大哥小聲同她道。


    “欲速則不達,眼下淮安郡王正因你方才大膽的行為來氣,很明顯,他不喜歡作風大膽,過於主動的女子,你不如退一步,尋求旁的轉機,莫要著急。”


    “哥,但經此一事,淮安郡王還能見我嗎?我隻能在海清才子會上把握機會啊。”


    “哥哥沒攔著你把握機會,但你要分什麽樣的機會,當下,你往上湊著跟淮安郡王說話,除了讓他更厭惡你外,沒有任何好處。”


    “……”


    “那哥哥,你說怎麽辦?”


    南婉兮大哥略微沉思了一會,餘光忽然瞥到不遠處一道灰色的身影。


    南婉兮大哥盯著那道灰色身影看了一會。


    忽然,眉宇間閃過一絲驚喜。


    同一旁的南婉兮道。


    “看著後麵準備的小廚房了嗎?”


    南婉兮點頭,有些不明所以。


    南婉兮大哥卻道。


    “你去準備幾樣你拿手的點心,記住,務必親手做。”


    之後,南婉兮便聽著自家大哥的話,起身去小廚房準備“拿手”點心去了。


    而南婉兮大哥則看著不遠處那道灰色身影,露出了耐人尋味的笑容。


    這道被南婉兮大哥密切注意地灰色身影,正正好是宣采薇。


    此時,她站在一隻架好的烤乳豬跟前,賣力地刷著油。


    先前,宣采薇在去的路上,正好遇到一個穿著麻布衣裳的壯漢正一臉痛苦地捂著肚子由旁人攙扶著,宣采薇路過之時,正好聽著二人說話。


    原來壯漢是這次“海清才子會”的燒烤師傅,但突發肚子疼,無法再烤最後一道菜了。


    但這回的“海清才子會”燒烤並不是主項,所以也隻請了一個燒烤師傅。


    一時二人也犯愁,這最後一道菜又該如何是好。


    宣采薇在此時,忽然舉手出現,自告奮勇道,願意頂替燒烤師傅。


    燒烤師傅見她瘦瘦小小,雖然衣著樣式不鮮亮,但也是世家公子的打扮,對她有些懷疑。


    但宣采薇再三打包票,一定會將他這最後一道菜做得好吃好看,包準吃過的都說好,絕對不會砸了燒烤師傅的招牌,燒烤師傅才離開。


    宣采薇也不是無的放矢。


    畢竟她在畫卷裏練習廚藝時,她燒烤是她廚藝技能的巔峰水準。


    也是她憑直覺發揮的最好的一項。


    一定不會砸了燒烤師傅的招牌的!


    宣采薇對自己充滿了信心。


    但……


    在旁人眼裏,可就是提心吊膽了。


    因為是在山穀野外,燒烤這項任務,並沒有安排在後廚,而是從烹飪到上盤,都一一展現在眾位才子和名士跟前,似乎也是為了給“海清才子會”立一道不一樣的野性風景線。


    所以位置,便選在了海清台邊上,一處視野極為開闊,四麵八方都能看到的地方。


    然而,似乎,確實——


    足夠野性。


    時下,文人雅士多食以清淡為主,燒烤食物不過是因為此次“海清才子會”宴席設在野外,入鄉隨俗罷了。


    所以,一開始大家並沒有在意燒烤師傅那頭的動向。


    隻是後來,似乎也不得不在意了。


    離得稍稍近點的才子和名士,冷不丁就感覺自己額側臉有些燒,餘光中火星繚繞。


    離得近點的才子和名士們微微側頭,正正好對上在海清台邊上——


    火星衝天的烤乳豬。


    嚇得才子和名士們當場變色,下意識護好自己的衣裳。


    心道,這是烤乳豬?還是烤人?


    衝天的火焰,擋住了眾人的目光,所以眾人並未發現燒烤師傅已經換了一個人。


    而這樣的“盛景”,自然一下子就將這群參加“海清才子會”的才子和名士的目光吸引了過去。


    別說,天然的綠草地,搭配熊熊燃燒的烤乳豬。


    在這樣一個陽光明媚的日子裏,別有一番情趣。


    文人墨客聚在一起,難免詩興大發,一時,便開始吟詩作對起來。


    主持這場“海清才子會”的名士見大家如此興致勃勃,眼眸一轉,便多了一個主意道。


    “各位,不如今日的曲水流觴,主題便定為——”


    “烤乳豬吧。”


    海清才子會飯食宴席要依水而坐,便是為了更好地進行“曲水流觴”。


    公孫笑柳同蒼玲瓏是坐在宴席的最末位。


    而這四人之中,隻有蒼玲瓏一直關注著宣采薇的動靜,知道情況由來。


    但蒼玲瓏知道,公孫笑柳,寇山海以及大皇子卻不知道。


    所以,當曲水流觴行進到他們這裏時。


    三人儼然一頭霧水,隻道今年這屆“海清才子會”的主持名士,品味還挺獨特的。


    而蒼玲瓏同公孫笑柳使了一個眼神,公孫笑柳雖然不太明白,但也依照蒼玲瓏的話行動,繼續用下棋牽製著寇山海,讓他沒法多想“烤乳豬”這事。


    而另一頭的大皇子,倒是不用蒼玲瓏使什麽手段。


    烤乳豬一事,雖然有些奇葩,但不論什麽奇葩事,都沒得他同蒼玲瓏聊天重要。


    當然,其實蒼玲瓏也不知道大皇子身份,並未想使什麽手段。


    蒼玲瓏四人離得遠,沒察覺到宣采薇的變化倒也不說了。


    但秦隱卻是在宣采薇身邊的,兩人離的極近。


    差不多是在南婉兮走時,秦隱便發現了不遠處正在烤乳豬的宣采薇。


    那一眼。


    宣采薇穿著灰撲撲的錦袍,身前有一個衝天燃火的烤乳豬。


    似乎,怎麽看怎麽滑稽。


    但秦隱卻笑不出來,眼神瞬間有些慌亂。


    下意識就想離南婉兮的桌子遠點。


    幸而當時,南婉兮已然起身離去,不然,說不準秦隱就要另尋個座位坐了。


    雖不明緣由,但秦隱在此處看到宣采薇,還是女扮男裝的宣采薇,著實是狠狠地吃了一驚。


    但秦隱還不敢大膽地去看宣采薇,隻得用餘光小心觀測著。


    這一觀測,就見著宣采薇拿了一把匕首,在烤乳豬的背上劃了一刀,一道漂亮的縫緩緩張開。


    秦隱還算是懂些烤肉之法的,卻看不明白宣采薇這個動作的含義。


    不過,驚訝退去後,秦隱看著宣采薇在烤肉。


    忽地想起在畫卷裏,宣采薇給他做的飯。


    一時,秦隱表情像是被噎著了。


    而下一刻,不論是秦隱抑或是在場關注著宣采薇烤乳豬的才子們和名士們,皆是一驚,換上了一副難以言喻的表情。


    因為,他們看見宣采薇在烤乳豬背後劃開的那條縫裏——


    塞苦瓜。


    作者有話要說:  二更合一。


    我們采薇可是靈魂燒烤師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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