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周臨淵將這些話說給明繡聽時,明繡在他懷裏笑得死去活來,差點兒喘不過氣,也虧於舒豔能想得出來,在這個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時代,和自己的父親談什麽婚姻自主公平,她來了古代這麽久,還沒明白這個生存規則麽?


    在這兒,就是連皇帝陛下也沒有說平等的資格,上頭還架著已經去世的先皇列祖列宗,一些朝臣以及宗室的壓力,並不就是隨心所欲的,而於舒豔所想像中的那種公平,則是對她自己而言罷了,一邊享受著別人的侍候與貴族的特權,在自己占盡好處時,就將這一切當作理所當然的事情,等到如今事情不如她的意了,就開始提什麽平等與權利,說到底,她也不過是一個自私自利的人罷了。


    “她的想法可真是有些奇特。”明繡抿了抿嘴角,語氣略有些保守,就算能理解於舒豔從現代來到古代,突然得知自個兒婚事不能由她作主,而自由談戀愛的合法行為變成了行為**不守婦道之後,她能有這樣的理解,能想反抗,作為一個同樣在現代生活的人,她是表示能明白那種感受的,可是不管她心裏想法如何,總得要認清這世道的現實,這也是最重要的,如果連基本的認知都沒有,於舒豔往後就算是被隆盛帝賜給了袁林道,估計也沒什麽好下場了。


    “何止奇特?於家老兒早該找個大夫,替她看看是不是患了瘋人症了!”雖然自己的婚姻算是美滿幸福,不過周臨淵一點兒也沒有因此而愛屋及烏。可以祝福全天下男女都能幸福的偉大胸襟,他甚至是對於舒豔的行為嗤之以鼻的。那不屑與輕蔑很明顯的在他眉眼間展現了出來:


    “當時她可鬧得厲害了,在於家好幾次要上吊,不過每次都很‘及時’的被自己的婢女發現而救了下來。”周臨淵嘲諷的掀了掀嘴角:“這個可真夠巧合的!”


    明繡忍不住又笑了起來,於舒豔這可真是沒什麽新意了,這世上哪有這麽多的巧合,周臨淵這麽說,很明顯就是人為的,不過她笑過之後有些疑問:“既然這樣,於光左難道沒有心軟嗎?”


    “他敢!”周臨淵搖了搖頭。摸了摸明繡小腦袋,看她素淨的小臉沒著任何脂粉。幹淨美麗,頭上隻用釵子簡單固定發髻,除此之外再沒其它的裝飾,可這樣一來更顯得發絲烏黑亮麗,幹淨清純明媚得如同一個根本沒出嫁的女孩兒,哪裏看得出已經是一個孩子的母親了,他心裏一柔,想到之前午飯時的對話。摸了摸她還有些半潤的頭發。想也沒想就將她頭上固定著的發釵取了下來,烏黑的秀發如瀑布般散落在榻幾上,明繡有些慌亂的連忙將手從他後背抽了回來。摸著自己頭發,想搶回發釵,有些抱怨似的道:


    “將我頭發弄散了,等下我又要重新再梳一次,這發髻我可不會盤,等下又得叫人進來幫我。”說完,抬頭有些氣鼓鼓的望著他。


    周臨淵摸了摸她腦袋,親昵的將額頭碰在她圓潤光潔的額頭上:“你頭發還沒全幹,既然不好梳,又麻煩,那今兒不梳就是。外頭天熱,不過反正屋裏放著冰盆,就算披散著頭發也不會太熱。”


    明繡嘟了嘟嘴,想要坐起身來搶過他手裏的釵子,看他伸手往後舉了些,忍不住焦急的撲了上來,身子難免會周臨淵摩擦幾下,她自個兒也能感覺到周臨淵氣息的變化,不由猶豫了起來,幹脆趴在他懷裏,有些不滿道:


    “不梳頭發如何被人報了上去,又該說我不修邊福不懂禮儀了!”那些言官們十年寒窗苦讀之後,好似整天找不到事兒做了般,光將目光投放在一些官員女眷的身上,一會兒說這家夫人穿戴鋪張,一會兒又說那家小妾行為放肆,總而言之,就好像沒有他們找不出來的毛病,連明繡也被人奏過幾次,說她目中無人,不懂禮數,身為太子妃不但沒有做好太子妃的本份,反倒是給皇家蒙了羞。


    聽到這些話時,明繡不由苦笑,這些言官清流總以讀書人自居,十年寒窗苦讀,一日得了功名,就開始變得不可一世,這些人個個在背後都是一樣的貨色,偏偏在人前一副清高不拘的樣子,為的就是要流芳百世,為此就是死誎也是不怕的,有好幾次甚至以死讓隆盛帝也下不來台來,讓隆盛帝也對這些人煩躁頂透,偏偏又不能真的大開殺戒,以致往後百年被這些讀書人寫得麵目全非。


    連皇帝陛下都不得不退讓忍耐,更何況她一個小小女子了,明繡有些無奈,不過更多的卻是厭煩,一想到那些人的嘴臉,個個簡直跟前世時的八卦記者般,眼睛不是一般的發達,簡直要做到耳聽四方眼觀八麵了,也不知道自個兒目光無人的名頭是怎麽被人安上去的,雖然最後仍舊是不了了之,不過她開賭館的事情如今依舊是不停受到言官們的抨擊,讓她有些無奈的同時又恨得牙癢癢,偏偏一時間還無計可施。


    聽她說起這話時還滿含怨氣的樣子,周臨淵也知道她心裏的無奈,不由將她抱得更緊了些,他從來都沒將這些人的話放在過心上,被人奏得多了,也沒見隆盛帝將他怎麽樣,那些人動不動就將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掛在嘴邊上,明知道那不過是一句空頭話,偏偏還說不膩,以前他從沒在意過,可是卻一直忽略了明繡的感受,她被人說得多了心裏不痛快也是理所當然之事,眉頭不由緊皺了起來,心裏打定主意要給這些人一個教訓,嘴上卻溫柔的哄著明繡道:


    “今兒就我們在府裏頭,難得我在府裏休息,今兒就在家裏陪你一天說說話。哪兒也不去,反正沒外人。你就是披著頭發又怎麽了,隻要我愛就好。”


    聽他這麽一說,明繡遲疑之後就點了點頭,點過頭之後心裏湧起一股輕鬆,也就安心的躺在周臨淵懷裏,想起之前自己問的話,後來打了些岔,此時想起又連忙催促著問道:


    “對了,於舒豔要自殺。難道於光左沒心疼,向父皇求情嗎?”


    周臨淵搖了搖頭。臉上露出一絲嘲弄之色:“於光左那老匹夫就是再昏頭,也好歹曾經是一名三品大員,這種關係於家滿門的事情,他還是擰得清的。更何況,於氏做了這麽多離經逆道的事情,他就是對這女兒再憐惜,折騰了這麽幾次,連他兒孫的前程都賠上了。他就是再疼女兒。抵得過兒子嗎?該怎麽做,自然他心裏是清楚的。”


    於光左對隆盛帝能再向他下旨意自然是喜出望外的,他原本被貶了官職。又因女兒的原因被勒令三代人不得入朝為官,當場就已經絕望得這一輩子活著都沒了意義,本來古人活著一世,除了為了清名,也就為了自己的兒孫了,可是這一點全被於舒豔給破壞得幹幹淨淨,相當於她是將他的人生兩個意義全毀了,對於她早就氣恨得不行,又因她的事被自己以前瞧不上的南長候府蔑視,早就恨不能將這個女兒掐死,此時聽到隆盛帝願意作主,他自然樂得恭敬的答應這件事情,不但是能將於舒豔這個瘟神送走,而且說不準他這樣恭順的態度,隆盛帝心裏會重新對他生出好感,不求能讓他再重新入仕,可至少撤消聖上的那道旨意,有這麽一個希望,也夠叫他激動的了。


    而對於隆盛帝擅自下旨決定了自己的人生,於舒豔自然是心裏不服氣的,她在於家被於光左等人捧著,從沒感受到封建社會的殘酷之處,也不明白皇權至上的原因,穿越小說裏頭,那皇帝的氣場再大,可是也會被穿越女折服的,人家一個個穿越在小說裏混得風聲水起,她好歹也知道一些現代的知識,也可以像男兒一番闖出了不得的事業,憑什麽要被隆盛帝一句話,就得給一個老頭兒當二奶?


    她心裏覺得是因為自己開了福彩館的原因,影響到明繡雙色球的生意了,皇帝老兒肯定是聽葉明繡說了些什麽,心裏不滿所以才想公報私仇。於舒豔在得知聖旨之初,心裏滿滿的憤怒,隻覺得這社會真真是黑暗到頂了,連這樣正大光明的報仇皇帝老兒也做得出來,她好歹也是活生生的一個人,怎麽有道理要聽他擺布了?


    於舒豔氣得個半死,可是任她怎麽哭鬧,於光左卻像是鐵了心一般,沒有像以往似的對她無比寵溺有求必應,反倒是冷淡得好似對待一個陌生人般,於舒豔當場心裏就不滿了,覺得既然她父親絕情,那自然也不能怪她絕義!這麽一想,接到旨意的當天晚上,就寫了信讓人帶給南長候府的葉世煥,讓他來‘解救’自己,一道逃出上京去。


    寫完這信,將信交給自己貼身的侍女珠兒時,她這才一邊歡喜的看著自己廂房,從裏頭拿了絲巾出來,一邊在自己的屋子裏翻箱倒櫃的找著,抓了不少首飾金銀等物包在了絲巾裏頭,想著晚些時候和葉世煥私奔出去時可以用得上,兩人往後可以找個小一點兒的地方,先過一陣子舒適自由的富裕生活,等到時間久了,風聲過了,她再回於府來,到時她已經嫁了葉世煥,生米煮飯成熟飯,她不信於光左還拿她有什麽辦法!


    一邊這麽愉快的想著,一邊於舒豔臉上就露出一絲笑容來,想到前世時看到電視劇裏的情景,連忙又歡喜的哼了歌,自個兒磨著墨,歡快的取了張宣紙出來,坐在了桌子邊,拿了上頭的茶壺將紙鎮住,想了想這才提筆在上頭寫道:“爹,娘,你們既然不仁,那女兒也不能坐以待斃,女兒與葉世煥是真心相愛,不能聽別人的擺布嫁給旁人,此時先出去避避風頭,等過段時間皇帝不再有這個心思時,女兒再回來在您二老膝下盡孝!”


    她一邊寫著,一邊看了看自己寫的這東西,忍不住露出得意的笑容來,心裏不由有些自豪,看於光左對她這樣絕情絕義。她還這麽大度沒有計較,這麽一來她也對得上這具身體的前身了。她前世時對自個兒父母都沒解釋得這麽清楚過。於舒豔看著紙上未幹的墨跡,一邊取出紙來得意的吹了吹,嘴裏還哼著前世時流行的小調,原本關著的門卻一下子狠狠被人踹了開來。


    正得意捏著紙張的於舒豔愣了愣,下意識的就轉頭往門口處看去,卻看到門口一群人,為首的正是氣得臉色鐵青胸口不住上下起伏的於光左,她表情微微有些迷茫,目光看到了站在於光左身後。身影有些巍巍縮縮的身影,忍不住尖叫了出來:


    “珠兒。你敢出賣我?我對你這麽好,當你是姐妹一般,你竟然做出這種豬狗不如的事情來!”


    那身影微微愣了愣,才從於光左身後站了出來,低垂著眉眼,正是侍候在於舒豔身邊多年的貼身丫頭珠兒,聽到於舒豔的指責,她一言不發。聽著於舒豔大罵不已。身上早已沒有大家小姐的氣度,表麵恭敬心裏卻是冷笑不止。這大小姐前段時間不知道發了什麽瘋,一會兒把自己調離她身邊。一會兒又召回來了,簡直就像變了一個人般,突然說不當自己是丫頭,而是貼心的好姐妹,不過話是這麽說,該要她做事時可是絲毫沒有含糊,並且有時脾氣暴燥,動輒不如人意就挨她罵,罵完才說對不起,開始時她還心裏頗為感動,一個當小姐的給下人說對不起,那是多麽難得的事情?


    可是時間久了,心裏漸漸厭煩了起來,於舒豔如今這樣喜怒不定,又不懂規矩的,還不如以前那個冷冰冰的小姐了,後來於舒豔對不起漸漸說得少了些,人也變得更高傲,甚至是看不起她們這些下人,那剛開始說要把她當姐妹的人,好似根本就不記得這句話般。幸好珠兒當時心裏雖然感動,可是並沒將這話當了真,不然心裏恐怕不好受,前兩年時,綠兒就是因為對她太過忠心一片,結果陪她去了一趟太子府,回來就被老爺打了個半死,血淋淋的被抬了出去,養好之後就被賣到了那肮瓚的煙花之地,如今過得淒涼無比,早已別覓尋一個良人,好好過下半輩子的日子了。


    她要是真傻了聽這於舒豔的話,講什麽姐妹情深,那她才真是腦子透逗了!這於舒豔做事一向隻憑自己心意任性妄為,什麽時候管過自己這些下人的死活了?她這倒是想得好,拍拍屁股同葉家那位不頂事的公子私奔了,日子過得逍遙快活,不用理睬皇上的旨意嫁給一個老頭子,可是她這個傳信的下人怎麽辦?到時被賣到煙花之地都是好的,估計一條命也留不下來,得被老爺生生打死,而她是於家的家生子,父母老娘都在這府上頭,到時受她連累,說不定一家人都得因於舒豔賠上性命,而她所謂的對自己好,所謂的姐妹,就是這樣為了她的私欲而活該過得倒黴的嗎?


    於光左氣得臉色發白,一隻手指著於舒豔抖個不停,站在他身側後方的是一個麵容憔悴約摸四十來歲穿著錦著的婦人,看著於舒豔的目光中帶著說不出的失望與痛惜:


    “豔兒,你這是怎麽了?和下人稱姐道妹,成何體統?而且如今你竟然敢做出這等事情,要和葉家那人私奔,你叫爹娘如何自處?你這麽一走,到時聖上怪罪,你叫爹娘如何交待?難道要我於家滿門都為你死才高興嗎?”


    聽了羅氏這一番話,於光左更是氣得直喘大氣,眼珠子都快要瞪出來般,臉皮微微泛著白色,不過才兩年時間,他老得很快,原本意氣風發的侍郎大人,如今看起來不過隻是一個垂垂老翁,他佝僂著身體,看起來老態龍鍾的樣子,手裏已經拿了個黃梨木拐杖,聽到身旁兒子已經氣得不住喘氣的聲音,他更是氣得不行,一把柱著拐杖向於舒豔走了過去,趁她發火的時間將她手裏捏著的紙張奪了過來,眼神微微掃了一眼,隻是不看還好,這一看更是氣得差點兒背過氣去,半晌直不起身來,於舒晉害怕父親有個三長兩短,連忙上前替他順氣,一時倒顧不上去指責於舒豔。


    “我有什麽錯?我又沒說要給袁林道那老頭子做小的,這件事全部都是皇帝自己自作主張,他又沒問過我的意思,我隻嫁給葉世煥!”於舒豔臉色倔強,其實她心裏真正想要嫁的人是太子周臨淵,按照於舒豔本身記憶中的片段來看,那人不但是又酷又帥,而且位高權重,簡直就是為她這樣得天獨厚的穿越女精心打造的夫婿!


    可恨的是神女有心,而襄王卻無夢,周臨淵根本看不上她,而她也一直沒有機會接近他,如今說要嫁他,可是根本就沒什麽機會,再加上她來了古代這麽久,雖然對古人的一些規矩還不太清楚,可是卻也知道古人對於這貞潔一事看得十分中,雖然她心裏不太在意這些古板的東西,可是她都已經被葉世煥強暴了,雖然萬幸之下沒有懷孕,可就怕周臨淵心裏會覺得不舒服。


    正煩是不行呢,幸虧父母也沒答應讓她嫁葉世煥,原本她以為自己還是有機會做周臨淵的女人的,可沒想到皇帝卻又來攪局,非要逼她給一個老頭子當妾,這麽一來原本不太滿意的葉世煥,也變成了她不得不抓住的稻草了。看著於光左的模樣,眼裏閃過厭惡之色,別開了頭去。


    羅氏也被她這話氣得不輕,狠狠喝罵道:“住嘴!你胡言亂語些什麽?皇上他老人家裏旨意,哪裏用得著問你什麽意思?更何況婚姻大事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什麽時候輪得到你自個兒來作主了?”她是什麽樣的身份?就連比她高貴得多的公主,那樣的金枝玉葉也是要皇上作主嫁誰,她能得隆盛帝親口聖旨賜婚,已經是十分有榮幸臉麵的事兒了,沒想到她卻偏偏不知好歹要拒絕。


    “我有什麽說錯的?”於舒豔一聽她這麽說,臉麵頓時覺得受損,葉世煥雖然那次強行按她上了榻子,後來相處中也幾次讓他占去了便宜,可是除了這床榻之間的事情她被強迫過以外,其餘事情葉世煥對她是百依百順,要吃桂花糖,他就絕不可能買粟子糖,要他站著,他就不敢坐著!可沒想到羅氏一向對她寵愛,如今卻是這麽罵她,於舒豔眉頭一掀,臉上露出不滿之色:


    “我自己要嫁人,自然得要我自己挑,皇帝下旨,那他自己去嫁好了!”


    “住嘴!”於光左氣得身子顫抖,好險此時終於回過神來,聽她說了這麽大逆不道的話,努力站直身子,顫顫巍巍的狠狠一巴掌往於舒豔臉上煽了過去,這一掌他是用盡了全身力氣,雖然如今他身子大不如前,可是也將於舒豔打得臉往一旁偏了一下,等她回過神來時,看到屋裏這麽多的丫頭下人,以及母親兄長,當時就覺得臉上掛不住,心裏委屈不由哭了出來,恨恨衝著於光左道:


    “你恁什麽打我?”


    “就,就憑,我,我是你爹!”於光左不住的喘著粗氣,眼裏同樣冒出狠色,心裏懊悔,要是早些年他能這麽狠下心來管教女兒,也不會落得如今這樣一個田地,原本以為她是任性了一些,可沒想到如此分不清大體統,接連給於家惹下這麽多禍事兒不說,如今竟然膽大包天,竟然敢說這樣欺君妄上的話,那簡直是要他於家上下的性命啊!於光左身子不停顫抖,可是卻還記得要將自己手裏拿著的紙給毀屍滅跡,隻是他心情激蕩之下,手也不聽使喚,努力了好幾次,都沒能將這張紙給揉了撕碎。(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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