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姑娘,你要是做了初一,也別怪我老婆子多嘴做初五了,我兒媳婦是拿了你一兩件東西,可那也不是什麽值錢物什,咱們賠了也就是了,何必做得這麽絕情,要將咱們趕出去呢?”她如今也不說看在陳大娘的麵子上了,要知道一向在葉家橫著走的陳大娘都要被趕走了,根本不像她平時吹噓的那樣厲害,田家婆子看了自己媳婦兒一眼,狠狠剜了她一下,這才轉頭又衝明繡神秘的笑道:


    “葉姑娘,你們是大戶人家,我知道大戶人家都講規矩的,你當初沒跟這位周家哥兒成親時,你們兩個就已經……嘿嘿,傳了出去,恐怕不當好聽,老婆子有時管不住自己的嘴,總胡說八道,有時年紀大了,總是忘東忘西,不如葉姑娘就將咱們留在葉家,老婆子沒什麽機會出去,心裏隻記得葉姑娘的大恩大德,自然外頭也不會有什麽不好聽的話說出來?”


    說到這些,陳四媳婦兒娘心裏有些自信,要知道青梅竹馬也算是好事,尤其是明繡這樣青梅竹馬結成婚的,可以說成就一段佳話,也可以被人從中潑些汙水,端看這傳話的人是個什麽樣的心思,田家婆子在鄉下裏平日不知道要聽多少這樣的閑話,傳話自然也是一把好手,如今看明繡根本不容情麵,執意要趕她一家出去,少不得用這手威脅起她來,更是得意的看了一旁心虛不已的陳大娘以及女兒一眼,倒是感激她們平素裏多說了些這葉家兄妹的閑話了。


    一聽到田家婆子這麽說,明繡氣得臉色漲紅,看到陳大娘和陳四媳婦兩人的舉動,更是氣得心裏發慌。她倒不是怕這田家婆子出去亂說,懼了她的威脅,而是沒想到在她心裏當作親人一般的陳大娘,不止是胡說八道哥哥的終身大事,連自己與周臨淵之間的事也被她們說出這樣的齷齪來!她與周臨淵之間清清白白,以前兒時勉強算得上清梅竹馬,可那時小孩子心裏一片單純,哪裏有她們所想的這般肮髒?


    明繡心裏又氣又恨,生出一股被背叛的憤怒來,淡淡的看了陳大娘和陳四媳婦一眼。氣得身子顫抖,麵上卻是更平靜了些,沒想到自己將陳大娘當作親人一般,哪一回回來不是又帶禮物又送東西的,沒想到她背地裏竟然是用如此惡毒的用心與下流的語言來編排自個兒,真真是可惡透頂。


    不止是她生氣,連李木匠等人也是氣得心裏發慌,周臨淵更不用提了。他當初是有賊心也有賊膽,不過那不是還沒來得及實現,為了顧忌明繡的心情,硬生生的等到了成親之後兩人才真正有了親密的行為麽?看明繡氣得滿臉脹紅的樣子,周臨淵心裏也多少有了些不滿,他不是對這些流言無動於衷。而是田家婆子的身份著實太低,於他就像是天上與地下的距離般,如果不是因為明繡,估計這一輩子他都不可能會與田家婆子這樣的人說話。這樣的人物,他自然是不用放在心上。可看明繡氣憤不已的樣子,他卻是皺了眉頭。淡淡道:


    “這婦人胡言亂語,掌嘴三十!”他沒喚誰,可是自然有人領了他的命,元月看到廳裏田婆子等人傻愣住的樣子,顯然沒明白周臨淵這話是什麽意思,反正在場太子殿下的地位最大,因此元月想也沒想,左右看了看,沒找到掌嘴的板子,卻突然想到昨日弄那紙牌時,劃出來的木頭塊兒,有些沒用得完的而沒切成木頭片兒的長塊兒巴掌厚的木頭,可不就是一個現成的板子,連忙去拿了來,周臨淵身邊一並跟來的護衛就從外頭鑽了兩個進來,扭住了田婆子,將她手臂反剪到了背後。


    一見這陣仗,原本還沒明白過來的田婆子,卻是突然給愣住了,不過被人架住之後本能的心裏發慌,看到元月拿了一個約摸兩個銅錢厚的木板子,滿臉笑容的走了過來,心裏下意識的發寒,顫抖著聲音道:“你們想幹什麽?”


    “啪!”她話沒說完,那木頭板子,狠狠的就抽到了田婆子的嘴上頭,這一下子將她打得腦袋狠狠往左邊偏了過去,嘴角滲出血跡來,臉頰更是紅紅亮亮的當下微微腫起了一塊,那婆子被打蒙住了,半晌有些回不過神來,隻是這一下子吃疼不已,連話也說不出來,她年紀又大了,臉被打往左邊,連要轉回來一時間也是不能夠,她愣了愣,還沒哭喊出聲,那臉頰左邊又狠狠挨了一記。


    ‘啪!’大廳裏不停響起木板子拍在肉上的聲音,開始兩下時眾人都愣住了,等到回過神來,陳四媳婦兒一下子尖叫了起來,看到母親挨了兩下已經在微起了白眼,不由慌了心神,轉頭看到明繡冷厲的神色,一下子哭喊道:


    “繡兒姑娘,我娘不過是鄉下婦人,您別與她一般見識……”她這麽一喊,那娘家的嫂子目光微微一閃,眼睛裏露出後怕之色,卻也不敢再抬頭看明繡,隻悄悄的跪坐在一旁,恨不能將自己的身子隱藏在眾人身後不被人瞧見才好。陳四媳婦一瞧見嫂子的作派,不由恨得咬牙切齒,不過此時卻不是與她計較的時候,看著母親挨了兩下之後已經支撐不住,想到之臨淵所說的三十掌,現在想起心裏不由發寒,連忙哭喊道:


    “住手!繡兒姑娘,你趕緊叫他們住手啊,我娘年紀大了,可禁不住這番折騰,而且她沒犯過什麽錯,你們恁什麽這麽對她?”陳四媳婦又驚又怒,沒想到周臨淵竟然說動手就動手打人,根本不給人辯解的機會,這就是上了公堂,也沒有這麽一個章法啊!看著母親已經滿嘴都是血,嘴皮更是血肉模糊,陳四媳婦心裏又是心疼又是覺得慌亂,看明繡沒有反應,擔憂母親安危,看她已經兩眼閉了過去,連忙想往元月方向撲過去,跟在明繡身邊的兩個小丫頭早就憋了一肚子的氣,沒看過自家太子妃這麽憋屈的時候,如今田家婆子被打,不由心裏大快,看有人要過來,太子臉上看不出喜怒,不過以他的性子,如果田家婆子當他麵真被人擋了下來,估計自己等人今日也討不了好去,因此一見田氏撲過來,都擋在了她身前。


    “你們還有沒有王法了?”田氏又驚又怒,被兩個小丫頭緊緊架住,動彈不得,隻聽著那板子拍在母親臉上的響聲,一下下的像是震進了她心底一般,母女連心,她看到明繡無動於衷的樣子,終於是忍不住內心的焦怒,喝了出來。隻是見這夫妻倆都沒理睬她,好似她隻不過是一個無足輕重,如螻蟻一般微小人物,陳四媳婦兒心裏一梗,轉頭往陳漢英看了過去,卻看他也沒有出聲阻攔,一口怒氣全發泄到了他身上:


    “陳漢英,你是死人呀!你丈母娘如今被人打,你心裏頭難道就沒個主意麽?” 田氏聲音又尖又淒厲,震得人耳蒙不住的嗡嗡直響,陳大娘看到田氏開始被打,心裏暢快,不過看到人沒了氣息時,心裏又害怕了起來,這種血肉模糊的場麵,她還是第一次親眼見到,心裏不由有些怵,想要向明繡求情,不過想到之前周臨淵說打田家婆子時,淡淡看她那一眼,到如今她這心裏頭還跳得如鼓捶一般,哪裏敢自動的湊上去讓人家惦記。


    如今聽到田氏吼自己兒子,敢這麽沒大沒小的對丈夫大吼小叫,還真是反了她了,當下陳大娘也忘了心裏的恐怖,見不得媳婦兒這麽對待兒子,她自個兒生的兒子,要怎麽收拾都行,人家卻是不能這麽吼他,陳大娘臉色一板,當下不滿道:“你娘自個兒嘴裏不老實,被人打了板子,那也是活該,你罵我兒子幹什麽?對丈夫不尊不敬,還敢直呼其名,你當初在娘家時,就沒被教得好,難怪如今這麽不成體統!”


    聽了陳大娘的話,田氏氣得直欲吐血,指著陳大娘氣得說不出話來,如果是以往,婆婆說兩句難聽的,她哄哄也就是了,可如今自己母親都已經劈裏啪啦挨了十幾下了,眼見著都不知道人是好是歹,這老虔婆還在說風涼話,田氏哪裏忍受得住,好似往日的怨氣一股腦的浮上了心頭般,衝陳大娘尖叫了起來:


    “這些不老實的肮髒話,還是你給我娘說的,要打,怎麽不打你死你?葉姑娘,這話話全是從她嘴裏說給我娘聽的,我娘老實本份的人一個,不然怎麽會知道這些?”


    陳大娘一聽這話,氣得眼睛發紅,看到周臨淵轉過頭來時,那冷淡的目光看得她如同寒冬臘月一下子被桶冰水從頭到尾澆了個透心涼,不由打了個冷顫,看著田氏的目光就帶了冷意與恨不能撕了她的怒氣,陳漢英夾在媳婦兒丈母娘與母親之間,雖然母親這事兒辦得不地道,不過丈母娘也不是善茬,挨打也活該,要是換了誰這麽說他和他媳婦兒,他照樣忍不住要衝上去打的。


    感謝:嫣然蝴蝶,親的小粉~~


    為:鐘鼎山林,親的桃花扇加更。。。(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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