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雀睜眼,睫毛掃過她的手,墨色眸子沉靜如水,直視著她。


    “你在幹什麽?”雲雀冷冷地問。


    陳優幹笑,正想解釋,剛剛那個尖銳的聲音又響起,“偷襲!偷襲!”


    陳優看見雲雀眼底閃過一絲銳意,臉色一白,“剛剛說話的是啥?!”


    雲雀微不可見地皺了皺眉,利落起身:“你想被咬殺?”趁他休息的時候偷襲的人不少,不過這麽弱的是第一個,她破紀錄了。


    陳優嘴角抽了抽,她本來就不是打算偷襲的,別說打不打得過雲雀,就是這膽子她也沒有,但她現在沒反駁的權利,隻得幹笑兩聲默默起來。


    “雲雀!雲雀!”一隻黃色的小小身影從後麵飛過來,停在了雲雀的肩上。


    陳優呆呆地看著那隻淺黃色小鳥,扁扁的黃色小嘴一張一合發出尖銳的聲音,卻能清楚地聽出是在說話。


    但陳優關心的不是一隻鳥能說話的問題,這世界上能說話的鳥不少,問題是……


    “雲雀,請問這是什麽?”她誠懇請教道,這隻鳥看起來略眼熟,但是她短路了。


    “我的寵物。”


    陳優咧了咧嘴:“我看出來了……有名字嗎?”


    “雲豆。”


    “……”


    陳優內心狂奔著一萬頭草泥馬——雲雀居然還養著這隻鳥,他對雲豆才是真愛啊!


    沢田綱吉站在休息室外的走廊上,等待儀式的開始時間,為了避免裏麵倆人的其中一個企圖逃跑或者整出點兒幺蛾子,他堂堂黑手黨教父淪為了門衛。


    他突然感覺到了什麽,後背躥上一陣涼意,下意識地向窗外看去,然後他滿臉黑線地看見了這樣一個詭異場景——


    一個白人女子一手叉腰一手拿著一個小喇叭,單腿抬起踩在酒店門口已經倒在地上的燙金字招牌上,身上穿著整潔的白色西裝,與她白皙的皮膚成反比效果的就是那頭烏黑的齊腰長發。


    女子也注意到了沢田綱吉的視線,抬頭給了他一個意味不明的笑,緩緩拿起小喇叭,深呼吸一口氣後爆發了她驚人的肺活量。


    “彭格列是吧,整個酒店已經被我索菲塞拉家族包圍,接下來五分鍾內我會帶領索菲塞拉進行強製占領,如有抵抗就實行強製拆除,如果以上兩種情況都不想發生的話,就在一分鍾內讓我見到優拉·溫切斯特。”


    半分鍾後,一身黑色西裝的小嬰兒站在酒店門口的台階上,麵無表情地對白人女子說:“派翠西亞,你在cos城管?”


    白人女子微笑:“不,裏包恩,我在cos拆遷隊。”


    沢田綱吉早就知道這場訂婚不可能平靜的了,剛才在會場攔住陳優的影帝隻是這場沒有硝煙的戰爭的序章,樓下站著的白人女子才算正式打響了戰爭。


    索菲塞拉是新興家族,但這個家族和傳統家族的區別在於它的領導人和核心成員均為女性,是清一色的娘子軍。而作為索菲塞拉的boss,派翠西亞·洛佩奇的身份不僅隻是一個boss,她還是某國的女爵,並擁有雄厚的財力和人力。


    這也是索菲塞拉能在短短十年間崛起並躋身一流黑手黨的原因之一,而另一個原因便是派翠西亞彪悍的作風。


    但是她這次的彪悍宣言,未免也太直白地暴露出了她的目的。沢田綱吉邊感歎邊下樓,這年頭這麽實誠的人不多見了。


    坐在休息室裏研究雲豆飼養方法的陳優也聽見了宣言,囧囧有神地想著自己也有這麽搶手的一天啊……雖然那些人都不是為了她本人,而是為了那什麽武器係統。


    雲雀不耐煩地掃了她一眼,自從聽到了宣言之後這女人就坐不住了,好像板凳上有釘子似的,“不準出去。”


    “可是人家指名道姓的要見我……”她當然不準備去當炮灰,她想去看戲,即使是圍繞自己展開的戲,也好過和雲雀獨處。


    雲雀的口吻不容質疑:“沢田綱吉會擺平。”


    “但那個人說要強行拆除啊。”多麽凶殘的暴力拆遷隊啊。


    雲雀嘴角勾起一抹諷笑:“如果是沢田綱吉都擺不平的人,我倒是有興趣去咬殺。”無論如何他也不吃虧。


    =口=你這個戰鬥狂!陳優腹誹完了之後,乖乖坐下靜候沢田綱吉凱旋歸來。


    派翠西亞不滿地擰眉道:“我說了要見優拉,不是沢田綱吉。”


    裏包恩冷哼一聲:“你平常還見不到他呢。”彭格列boss哪是想見就能見的,這不知足的女人。


    派翠西亞卻一點兒也不買他的賬:“我見到沢田綱吉根本沒用,他又不是席夢娜和愛德華的女兒。”


    沢田綱吉從站到門口開始就沒說過一句話,聽到麵前的白人女子居然一點兒也不給裏包恩麵子,內心的敬意頓時如滔滔江水奔騰而來,把她的地位提高到了一個新的境界。


    敢和裏包恩對著幹的人世界上有幾個?一隻手就數完了!


    “想見優拉·溫切斯特的人排隊能橫跨西西裏島,你想見就能見?這裏是彭格列的地盤,不是索菲塞拉的軍火基地,不是你說了算的。”


    “她和雲雀以前根本不認識,怎麽可能說訂婚就訂婚?”派翠西亞一口咬定這是彭格列的陰謀。


    “別人訂婚關你什麽事,他們倆是你什麽人你非得管。”


    本以為派翠西亞會被噎回去,沒想到她得意洋洋地從口袋中抽出一張紙,抖開並單手抓著紙的上麵,都快把紙湊到裏包恩臉上了,“看清楚,席夢娜特地委托我,如果他們夫婦遭遇不測,那麽我便獲得優拉·溫切斯特的監護權,也就是說現在我是她的監護人!”


    她的笑容刺眼,裏包恩怎麽看怎麽像小人得誌,她繼續得意道:“未成年人訂婚、結婚必須取得監護人的同意,優拉和雲雀訂婚,我絕對不同意!”


    “還有,快把優拉交出來,你們沒有資格留下她。”


    裏包恩眼睛都不眨一下:“誰知道真的假的。”


    派翠西亞早就料到他會這麽說,準備周全:“當然是真的,這上麵的簽名和指紋和他們夫婦遺囑上的簽名指紋完全一致!不信的話盡管去對比吧。”


    裏包恩和沢田綱吉都沒想到派翠西亞的手上會有這麽一紙文書,如果不交出優拉,派翠西亞勢必會帶領家族與他們對立,這樣樹敵也太劃不來了,可是交出來,那麽精心的布局就前功盡棄了,而且他們很難再得到雲之指環的線索。


    派翠西亞得逞的笑容在臉上還未維持多久,隻聽見一個清冷的聲線不緊不慢地說:“這張協議無效,她不需要監護人。”


    她抬頭望去,樓上的一扇窗戶被推開,雲雀恭彌站在窗前麵無表情地俯視著他們。


    派翠西亞冷笑:“你說無效就無效?你以為你是誰啊。”


    沢田綱吉聽到雲雀的話後想起了優拉其實已經成年,於是微笑道:“我想這和雲雀的身份是無關的,難道派翠西亞小姐沒有被告知溫切斯特小姐已經成年了嗎?”


    “找借口也要找一個聽起來像的吧,她明明才十七歲。”


    沢田綱吉耐心地向她解釋了優拉的年齡問題之後,派翠西亞麵色不變道:“我沒辦法查到她是否真的未成年,同時你們也沒辦法證明她成年了,那麽在這之前,我不會改變她還未成年,我是她監護人的立場。”


    沢田綱吉一邊感歎著她的語言能力一邊思考該怎麽暫時壓下她對訂婚的阻止。這時一輛停在了酒店門口的黑色賓利上下來了一個二十多歲的金發男人。


    他開口接過了話茬,幫沢田綱吉回應了派翠西亞:“我還是頭回見上趕著做別人監護人的,做就做吧,還不清楚人年齡。就算她現在十七歲了,再過不久也會成年的,你監護她幹嘛?難不成你也給她撫養費。”


    派翠西亞剛剛還麵沉如水的表情霎時間風雲變幻,最後定格在了咬牙切齒:“路西法,你屬狗的吧。”狗拿耗子多管閑事!


    被稱作路西法的金發男人嘴角一直掛著笑意,卻讓人怎麽看怎麽覺得笑裏藏刀,他優雅地走過來:“在這之前,派翠西亞小姐你得先屬鼠。”


    “……”尼瑪!派翠西亞在心底咆哮了,“這是我家的事,和你沒關係,要進去就快進去。”


    但路西法對她的‘家事’說法明顯不讚同,“你沒發現你們絮絮叨叨半天溫切斯特小姐也沒出來嗎,她一定是不想被你監護。”被派翠西亞盯上的人都會倒黴,倒血黴。


    派翠西亞嗤笑一聲,不屑地瞥了一眼沢田綱吉和裏包恩:“那也有可能是被雲雀監護著啊。”她把監護二字的音發得特別重,念得和□似的。


    沢田綱吉看見她的眼神後對她的理解又上升了一個層次——這姐姐要不就是腦殘要不就是能和裏包恩真刀真槍幹起來!


    他比較傾向於前者,因為能和裏包恩勢均力敵的人都是稀有品種,都值得研究。


    路西法一臉高深莫測地看著她:“人家培養夫妻感情,你非要插一腿監護一下,你們家族的馬場還是關閉吧。”不然她非得被馬踢死。


    派翠西亞:“……”


    沢田綱吉內心對路西法產生了真·敬意,幾句話撂倒了能和裏包恩抗衡的女爵,這是人才啊!


    作者有話要說:喲喲切克鬧~又是一周過去鳥~


    這周依然是榜單喲~


    會不會有人覺得我的進度很快?【其實一點都不快我才不會告訴你們呢】


    我說過,這是絕對的慢熱


    你們看到的都是表象


    咱要看內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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